第4章 一天一杯血
喝完弟弟血的千岁白天睡得很沉，父母过来看自己都赖床不愿意起来，磨蹭着让母亲陪自己一起睡觉。
藤原夫人虽然因为千岁得了怪病最近郁郁寡欢，但和往日并无异常的女儿却让藤原夫人稍微振作了点，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千岁的睡颜。
“千岁是多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呢。”藤原夫人依偎在藤原家主的怀里小声哭泣着，生怕扰乱女儿的美梦。
“她的弟弟一年前就是这样，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会有同样的病症也不奇怪。”藤原家主叹息着，“怪我不曾及时找医师帮姐姐调理身体，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别担心，家族能够一直养着她，阳斗是长兄，未来继承家族后会照顾好千姬，他们两兄妹关系一直都不错。”
他们的声音很轻，没有惊扰到千岁，千岁梦到自己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和舍友们一起去校外吃火锅，川味锅底涮片的非常薄的牛肉，她都快馋傻了，等肉熟了就迫不及待的啃了上去。
就是口感不太对，千岁磨磨牙，睁眼看到自己正咬着弟弟的虎口，满嘴的血味不说，口水糊了无惨一手。
“醒了？”
无惨面不改色的把手收了回去，伤口是整齐的划痕，明显不是千岁能咬出来的痕迹。
看千岁梦中咬被子，无惨就直接划破了手把被子替换走了。
他不吝啬于给姐姐喝自己的血，这具身体变强是无惨乐意看到的事，尤其是现在这种千岁觉醒血鬼术的关键时刻，即使是让他虚弱一点的代价无惨也可以付出。
千岁舔舔嘴唇，迷瞪的点头。
她觉得自己没睡多久，结果一睁眼整个白天就过去了。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无惨擦拭着手上的口水：“身体发烫，或者是皮肤疼痛。”
“没有，就是有点困。”千岁伸了个懒腰，把自己那没什么用的小尖牙收了回去：“我的血鬼术还没觉醒吗？”
千岁喝血后的反应让无惨很奇怪，正常的人类被变成鬼后都会或多或少的表现的痛苦，摄入太多他的血液更是会承受不住七窍流血死亡，千岁却毫无异状。
变鬼时很平静，后面不管喝多少血都如同没事人一样。
并非无惨吝啬于他的血液，事实上千岁喝下的血都足够数十人爆体而亡。
难道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都会有这样的体质吗？无惨若有所思。
“不着急，越晚觉醒的血鬼术越强大。”无惨恨不得连着投喂千岁几个月，只是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
“血鬼术和一个人的觉悟有关，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想要的东西？
千岁点头，她没大志向，只想恢复自己的味觉，如果能再给她一台能联网的手机就更好了。
希望自己的血鬼术朝这方面努力一下。
无惨怎么也想不到同胞出生的姐姐这么没有志气，看千岁眼睛亮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让她有了想要强大血鬼术的斗志。
在他看来，傻狍子姐姐也确实只要随意糊弄两句就够了。
打了个响指，粉色长发贵公子扮相的鬼出现在了无惨身后。
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鬼，笑起来特别好看。
“神罗被我处理掉了，让霜尾来代替他。”无惨斜睨了霜尾一眼：“霜尾性情温柔，比神罗更会说话，姐姐先暂时将就着，之后只要你能觉醒血鬼术，我再找来更好的给你。”
千岁不挑，好看的美人她都喜欢，光是摆着看就十分赏心悦目。
“千姬大人。”霜尾笑的温和，似乎是脾气很好模样，举动间带着些许贵气，是少数无惨发展同类中罕见选的贵族人选。
“之后由我陪侍在您身边。”
无惨在这里的时候他还有些收敛，等无惨前脚一走，后脚他的嘴就宛如抹了蜜一样甜。
“千姬大人，能得到这个机会，大概是我一生的幸运，您就宛如月亮一般洁白美丽，我光是看着您就已经十分幸福了。”
千岁还挺吃这套，笑呵呵的示意霜尾多夸两句，脑子里早把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神罗抛远了。
霜尾身娇体软，尽管比千岁高，但那单薄的身体千岁一把就能把他抱起来，就像是以前抱弟弟一样。
被一个漂亮少年表白说喜欢，千岁很快就飘了，喜好转瞬从小狼狗变成了小奶狗。
“我已经二十岁了，只是看起来比较年幼而已。”霜尾笑盈盈的说着，从背后环着千岁，试探性的亲吻她的面颊。
“千姬殿下，和我做一些快乐的事吧~”
“快乐的事？”千岁侧头看向霜尾，眼神有些疑惑，随后了然的问道：“你想抱我吗？”
千岁有一张很能打的脸，在她不犯傻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的时候有着惊人的杀伤力。
本来只是想借此讨好无惨大人得到赞扬的霜尾瞳孔骤缩，脸颊泛红，连带着话语都带了些许真心实意：“谁能忍得了对殿下的思慕之情呢？”
“是这样啊，那先让我看看。”
千岁按住霜尾的肩膀，让他躺倒在榻榻米上，随后的脱下他的上衣。
没想到千岁会这么主动的霜尾任由对方动作，面色潮红，一副任君采劼的既视感。
吃不了肉和点心，但这里又不是只有好吃的！千岁深觉自己找到了美食的替代品，食色性也，睡美人肯定能勉强安慰她空虚的心灵。
然而扫了一眼霜尾耳的上半身，白净漂亮倒是不错，可连腹肌都没有就有点过分了，本来还有点跃跃欲试的千岁顿时就没了兴趣。
“啧，白斩鸡。”
这辈子睡得第一个男人，可不能够见色起意，怎么也要材貌双全。
上个神罗还不错，脸和身材都很棒，就是弟弟下手太早，她还没来得及睡就被捏死了。
霜尾的话，谈谈感情还行，走肾......有点吃亏了。
“你这不太行啊，等强壮一点再说吧。”
千岁说话一点都不委婉，丢下衣衫凌乱的霜尾在原地，自己跑去尝试吃那些变了味的点心。
霜尾整个鬼都懵了，没有男人不会在乎自己被说不行，男鬼也是一样的道理，一时间想杀了千岁的心都有了。
无惨回来的时候，原本满脑子想着怎么勾引千姬的霜尾此刻对他那傻狍子姐姐充满了仇恨。
这位部下尽可能在抑制，可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把她撕碎一般，如果不是她鬼王姐姐的身份，霜尾大概已经动手了。
这让无惨一度怀疑千岁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
再看千岁，傻乎乎的边吃边吐，就算不打开读心术，无惨也能感知到她那‘好难吃啊’的情绪，也没必要读千岁的心。
忧心部下对姐姐下杀手的无惨把霜尾叫出去敲打，得知了前因后果后的无惨看霜尾的眼神十分失望。
“她觉得你不够强壮，你就锻炼出肌肉来，摆出这副仇恨的模样给谁看？”无惨嗤之以鼻，随便可以抛弃的部下和仅此一个的双生姐姐，他向着谁根本不需要思考：“你是在怨恨千岁吗？不，你是在怨恨我。”
一口大锅扣到霜尾身上，霜尾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生怕无惨像是捏死神罗一样捏死自己。
无惨没动手，符合糟心姐姐审美观的鬼数量不多，被说不行的人又不是他。
从那天起，霜尾就乖顺了许多，回归了一开始热情的态度，再也不敢对千岁流露出半分杀意，犹如一个人形夸夸机器。
只偶尔会给千岁科普一些礼仪和鬼族常识，礼仪的方面千岁不听，她只关注鬼族的习性。
千岁自觉再不愿意动脑子，也得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个什么东西。
怕太阳和长生千岁之前就知道，她感兴趣的只有血鬼术，想知道血鬼术究竟能不能让她过上有吃有喝还能上网的快乐日子。
吃喝霜尾清楚，但上网的含义他就不是很了解了，难道是像是蜘蛛吐丝织网的血鬼术吗？
为了不被再次说不行，霜尾硬着头皮解释道：“血鬼术是多种多样的，目前看来有很多种存在形式。”
霜尾施展了一下他的血鬼术，头部和身后出现了冰霜构成的狐狸耳朵和尾巴，尾巴尖凝结出冰球飞向墙面，墙面上浮现了一层霜。
“我的血鬼术是凝结少量的冰元素最后扩散爆开，因为家族是御馔津神社的神官，就有了狐狸的特征。”
“其他的鬼的血鬼术光是我知道的就有炎系，强化类的，传闻中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血鬼术，和鬼人类时期的经历有关。”
千岁似懂非懂的点头，觉得自己稳了，自己上辈子吃吃喝喝玩手机，这辈子吃吃喝喝，有一半的可能拥有自己曾经的快乐。
就算无法全部拥有，最少也能有一半。
“如果是千姬殿下的话，一定会觉醒很强大的血鬼术。”
霜尾这句话说的还挺真诚，无惨大人每天都最少要放一碗血给千姬殿下喝，就算是只狗，也能被堆出来强大的血鬼术。
无惨也是这么想的，看千岁连喝一周血都没有觉醒血鬼术的前奏，十分期待自己的姐姐之后能给他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殊不知，每每夜晚结束前，他那不争气的姐姐都会去主宅后的神龛上柱香，虔诚的祈求神明庇护——
“请神明大人保佑我觉醒的血鬼术能天天上网，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