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弟21
立原道造在心里对信玄说了声“祝你好运”，怜悯地闭紧双眼。
他可不想看到重力把人压断的样子。
然而，立原道造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信玄依然像个手部挂件一样黏在中原中也身上，没有被他用异能甩飞。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说：“你力气挺大啊！”
“多谢夸奖！”信玄抓紧他的手臂，“中也先生，你听我说，军火商不一定知道Jack的所在地，但你擅自闯入盘星教，必然激化和诅咒师的矛盾……”
中原中也揪住信玄的领口，打断了他的话。
“听着，我的两名部下，昨晚被一群人用走私枪打死了。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要亲手砸烂Jack的脑袋！”
中原中也是个护短且易怒的人，如果他前往盘星教，肯定会和夏油杰发生冲突。
信玄更加坚决：“这样做无异于打草惊蛇！”
“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红光瞬间覆盖了信玄的身体。
信玄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攥住了，那股力量拖拽着他，将他向后拉扯。
为了不被甩开，他用念力把自己固定在原地。
中原中也见信玄纹丝不动，有些意外。
“你比我想象中重……”他显然在考虑如何选用礼貌的措辞，“重一点啊。”
信玄：“……”
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吧。
“好——停止！”
站在旁边看戏的太宰治终于良心发现，决定救同事于水火之中。
他碰了碰中原中也的手臂，将异能无效化了。
“中也未免太鲁莽了，果然是脑子里装满肌肉的白痴。”
“那你倒是用聪明的脑袋想想该怎么查出Jack的所在地啊？”
“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这混蛋——”
中原中也正想揍人，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
“喂，Boss。”
Boss……森鸥外吗？
信玄侧耳偷听，对面是个讲话慢条斯理的男人。
“中也君，袭击者已经解决了？”
“当然。”
“很好。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Boss！”中原中也嗫嚅了一下，“在下达任务前，请给我两个小时，我想调查Jack的所在地。”
森鸥外似乎对他的抗命感到意外，陷入了沉默。
据信玄了解，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森鸥外，是个韬光养晦的阴谋家。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放任部下惊动诅咒师。
信玄转念一想，尽管中原中也不听信自己的劝告，但森鸥外的命令，他不得不服从。
电光火石间，他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趁中原中也不备，信玄敏捷地抢走了他的手机，转身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没头没尾地朝电话对面的森鸥外大喊：“中也先生想闯入盘星教找东京的军火商！您快劝劝他呀！”
“喂，你这家伙！！立原，抓住他！”
“是！”
立原道造扑上来抱住信玄，他夺下手机，将它抛给中原中也。
听筒中传出森鸥外幽幽的声音：“中也君，是真的吗？”
中原中也瞪了信玄一眼，示意立原道造松开他。
“是，Boss。”
森鸥外叹了口气。
“中也君，你很爱惜部下，但过度的爱惜，会让人失去理性，无法做出理智的选择。”
“……是。”
“这件事暂且搁置吧。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完成，也和武器贸易有关。”
“请说。”
对面传来翻动文件的声音。
“今天凌晨，35号货仓的负责人在清查库存时，发现集装箱的数量比记录中多了三箱。”
“变多了？”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毛，很快反应过来，“难道有人利用我们的仓库储存走私物品——是那个北美军火商？”
“嗯。我认为，Jack和部分基层成员达成了协议，将走私枪运到黑手党的仓库，再分批送至黑市。这样，就能利用黑手党的特权，避开海关的检查了。”
森鸥外顿了顿，说：“中也君，我怀疑35号货仓出现了内鬼，希望你能查明他们的身份。”
哇哦，内鬼？不会你们黑手党也有一半员工是间谍来的吧。
“我明白了，Boss。”
挂断电话后，中原中也一言不发地走向总部大楼。信玄担心他还没打消去东京的念头，立即跟上去。
“中也先生，我们合作吧！”
中原中也担心他又要抢东西，警惕地将手机塞进口袋：“你想干什么？”
信玄真诚地眨了眨眼睛：“你看，我们的目标都是找到Jack，所以……”
“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中原中也就断然拒绝了。
信玄向太宰治求助，谁知两人刚对上眼，太宰治就不停地摇头，大声拒绝：“我也不要！”
反抗是没有用的。
信玄无视了太宰治的抗议，毫不气馁，又一次拉住中原中也：“中也先生，听我解释，我们合作是最优解——”
中原中也再次使用异能，试图将他甩开。
然而，在念力的加持下，信玄依旧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迪○尼工作人员般友善的笑容。
“啧……”
中原中也无计可施，只好拨通森鸥外的电话。
“Boss，侦探社的小鬼说要和我们合作，调查枪支走私事件。”
“人虎？”
“不，是一个新人。”中原中也观察着信玄，“比太宰矮一点，看起来很弱。”
……你才弱。
森鸥外低声说了句话，中原中也答道：“嗯，我可以担保，如果他动机不纯，我会揍他。好的。”
中原中也放下手机。
“走吧，小鬼，Boss答应了。”说完，他又瞪了太宰治一眼，“只有他，你不准来！”
太宰治一脸嫌弃：“我才不想去呢。”
信玄匆匆和太宰治说再见，快步跟上中原中也，和他一起朝黑手党总部走去。
一路上，他发现中原中也好几次回头看自己，神情|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
他第八次回头的时候，信玄受不了了。
“中也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迅速收回目光：“别说话。”
信玄：“……”
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啊！
*
和常年经费不足的侦探社不同，港口黑手党的总部十分气派。信玄看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感觉地上浮现出了“我超有钱”四个字。
他欣慰地想，还好中也加入了黑手党，不用住在擂钵街那个冬凉夏暖的破房子里了。
趁等电梯的间隙，信玄偷偷给太宰治发短讯。
[太宰君，不要关机，我查到线索会发给你的。]
[清爽地□□~：嗯呢，我翘班去吃午饭了，你还没吃吧（图片）]
[……不准发。]
[清爽地□□~：好吧~别忘了，如果离开黑手党大楼，记得共享定位哦]
[ok。]
.
信玄关上手机，他觉得此时沉默的气氛有点尴尬，主动搭话道：“中也先生，你以前和太宰君认识吗？”
提到太宰治，中原中也不禁皱起眉：“为什么问这个？”
“关心同事。”
“你只是好奇吧……”中原中也无情地戳破了信玄的借口，但还是回答道，“他以前是黑手党干部，后来叛逃了。”
信玄大为震撼。
难怪猜中太宰治上一份工作的奖金高达70万，他无法想象太宰治穿着黑色大衣、严肃地命令部下的样子。
中原中也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小子，往前走一步。”
信玄下意识地迈出一步：“干嘛？”
他话音刚落，中原中也突然从后方伸出手，手掌卡在信玄腋下，像抱小孩似的掐住他。
“中也先生？”信玄踮着脚，努力逃离他的手掌，“你在干什么？”
“喂，居然真的敢走进黑手党总部……你胆子很大嘛。”
信玄：“？”
怎么，把人骗进来杀？下一步是不是要拧断他的肩胛骨了？
他非常气愤。
堂堂黑手党，竟然暗算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善良打工人，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