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弟66[二合一，含营养液1500加更]
五条悟步步紧逼：“杰竟然对非术师如此亲和, 与过去简直判若两人。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很好奇。”
信玄将视线转向夏油杰，无声地向他求助。
夏油杰接收到信玄的目光，立即收回了乖戾的神情，又挂上那副温和的假笑。
他很快想到了借口：“信玄是我的邻居, 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
夏油杰这句话并不完全是说谎, 江户川乱步偏了偏脑袋, 没有否定他的说辞。
信玄点点头，默认了。
五条悟问：“很多年前，是什么时候？”
因为墨镜的遮掩，信玄无法通过神态揣测五条悟的心情。但他不敢在江户川面前撒谎，只能含混地忽略了主语：“九岁。”
五条悟沉默几秒, 又问夏油杰：“木乃伊先生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信玄和夏油杰都有点意外, 他们对视一眼后，夏油杰回忆着信玄过去的模样, 半真半假地回答了。
“性格很好，做事慢吞吞的，说话时语气很轻柔, 经常在晚饭后独自出门散步, 平时放假喜欢呆在家里。”
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纷纷点头，都认为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对夏油杰的信任值提高了不少。
五条悟没有表情时，脸上会浮现出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当他坐在办公椅上、一语不发地盯着信玄和夏油杰时，脸上就挂着这样的神色。
五条悟锐利地问：“所以，木乃伊先生被登记为异能者, 但实际上却来自我们这边的世界——是这样吗？”
信玄盯着电脑屏幕, 避开了五条悟的视线。
根据一年前的调查, 两个世界过去相互平行，不存在异能者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情况。
信玄心想，承认自己并非异能者，比承认他拥有超能力轻松得多。
他平静地回答：“是的。我并非异能者，因此，也不受异能特务科庇护。如果你打算禀告咒术高层，就尽快说吧，我会做好准备的。”
五条悟眯起眼睛，似乎在想心事，但仅仅几秒后，他又恢复了那副轻松愉快的神情。
“不要那样紧张地瞪着我呀，木乃伊先生！”他笑嘻嘻地将手搭在信玄肩上，“只要那些烂橘子生气我就高兴，所以会假装没发现的，放心吧。”
信玄勉强接受了五条悟的说辞，又瞄了伊地知洁高一眼。
五条悟立即会意，扭过头，对他说：“你也不准告诉任何人哦，伊地知。”
伊地知洁高闻言，颤颤巍巍地举起三根手指。
“信玄先生，我发誓，这个秘密会连同我的尸体一起，被推进焚化炉里。”
信玄见他额角又冒出了冷汗，心中浮起几分内疚：“发毒誓就不必了，伊地知先生，我相信你。”
解决五条悟的质问后，夏油杰又转向国木田独步，笑眯眯地开口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国木田先生。”夏油杰指着自己，“你听说我是犯下数百起谋杀案的诅咒师，担心我危害信玄的安全，对吧？”
国木田独步严肃地扶了一下眼镜。
“没错。尽管你对我们很亲切，但出于对社员的保护，我不得不询问你和信玄的关系，夏油教主。”
“你对同僚的关怀让我十分感动，国木田先生，想到信玄能在贵社工作，我非常安心。”
说完，夏油杰笑眯眯地望向信玄，捧起他的手，顺便不着痕迹地把五条悟的手臂推了下去。
“我确实曾误入歧途，对非术师充满憎恶，但如今，我早已悔改了。何况我与信玄相识已久，对我而言，他不同于其他非术师，是非常重要的人。”
夏油杰低头望着信玄的双眼，别有深意地笑了：“我是看着信玄长大的，我非常爱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尽管明知夏油杰在撒谎，但信玄还是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五条悟的目光在信玄和夏油杰之间徘徊，他烦躁地转着一只钢笔，修长的手腕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它折断。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则彻底被夏油杰欺骗了。
国木田独步面露愧色，尴尬地扶了扶眼镜，说：“抱歉，是我误会了。”
信玄忧心忡忡。
国木田君，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被骗进邪|教里。
夏油杰微笑着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夏油杰和国木田独步说话的时候，依然捧着信玄的双手，不仅如此，他还仗着信玄无法反抗，得寸进尺地摸了摸他柔软的浅蓝色卷发。
旁边传来一声脆响，五条悟把钢笔转飞了，钢笔清脆地砸到桌角，滚落在地。
信玄默默地将手抽出来，夺回了手臂的控制权。
摸到信玄的脑袋后，夏油杰看起来心情不错，双眼像狐狸一样眯成两条弧线。
“对了，既然我向信玄发起了委托，就该支付费用吧。”夏油杰说着，抽出一张信用卡，“侦探社一单委托的价格是多少円？”
国木田独步阻止道：“我们通常委托完成后再商讨报酬，你的委托还没完成，不必付款。”
夏油杰环顾侦探社，坚持道：“那就现在商讨吧。你们有pos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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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名戴尖顶帽的咒术师一样，伊地知洁高也不想和五条悟长时间相处，在清理完炭笔留下的痕迹后，就立即告辞了。
而福泽谕吉也有不少文件要处理，他对国木田独步低声嘱咐几句后，回到社长办公室，安静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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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前，在夏油杰的坚持下，国木田独步不得不拿出了pos机。
夏油杰输入了一个令人惊异的数字，并在信玄和国木田独步阻挠前，飞快地输入了密码。
他支付的报偿约等于侦探社半个月的营业净收入，让国木田独步大为震撼。
夏油杰极力试图证明，自己对非术师十分友善。
于是，他不光支付了巨额报酬，还热心地召出咒灵，帮他们搬文件、收拾好被咒术师翻得乱七八糟的资料室，一改之前含猴量过多的说话方式，和过去判若两人。
信玄同情地看着咒灵，它们在夏油杰的驱使下，已经变成了一群家养小精灵，正卖力地工作着。
五条悟忽然挪到信玄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需要我帮忙吗？”
信玄听见五条悟的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你坐在这里就好，不要到处走动。”
坦白地说，信玄对五条悟，是毫不信任的。
作为问题儿童，五条悟全身206块骨头有205块反骨，而且和夏油杰不同，他的术式无法给侦探社的工作带来任何辅助——相比协助工作，用「茈」炸飞一条街大概更轻松一点。
听到信玄的拒绝，五条悟撇了撇嘴，默默坐回去了。
五条悟沉默不语，像隐形人一样坐在信玄身后，他扫了眼四处飞舞的低级咒灵，闷闷不乐地将脸扭到一旁。
夏油杰整理好文件后，收回了咒灵，又回到信玄身边。
信玄正坐在电脑屏幕前，认真地查看委托人发来的未读邮件——这是他入职几个月来，最敬业的一天。
由于人手不足，正处于休假状态的中岛敦自愿留下来帮忙，令信玄深感愧疚，也没有摸鱼了。
更何况现在的情形，让信玄根本无从摸起。
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坐在信玄身后，像两尊栩栩如生的蜡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信玄工作。
他们甚至不玩手机！
信玄在心里痛斥夏油杰和五条悟简直是两具机器人。
按以往的频率，侦探社平均每天会接到一起祓除咒灵的委托，但由于五条悟在场，每次电话响起，国木田独步就会快步跑去接通，确保不是和咒灵有关的案件。
过去，信玄认为留在侦探社比出外勤轻松许多，但相比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凝视下工作，他宁可出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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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江户川乱步和国木田独步接到了警方的指名委托。
他们要调查一桩难以破解的悬案，匆匆出门了。
失去了江户川乱步吃零食和国木田独步打字的背景音，侦探社内变得更加安静，信玄只能听到中岛敦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太宰治趴在桌上睡觉时平稳的呼吸。
在环境的衬托下，信玄感觉背后的两道视线愈发强烈。
信玄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并不是监察他工作的上司，但他们的视线还是令他如坐针毡。
信玄每隔几分钟就会伸长双臂活动身体，再不动声色地看一眼身后的两尊蜡像，查看他们是否还在盯着自己。
……嗯，还盯着呢。
夏油杰依然笑眯眯的，坐得很端正；五条悟则用手撑着脸、斜靠在椅背上，目光几乎要穿破镜片了。
信玄默默地将头转回来。
这一幕实在有点可怕。
信玄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同时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他心中滋生出一种时空扭曲的错觉。
因为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视线过于强烈，信玄感觉有点渴。
水杯是空的。
就在信玄准备去茶水间接水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夏油杰和五条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两只手伸向桌上的茶杯。
……这是干什么，五条悟已经快进到往水里投毒了吗？
信玄警惕地护住茶杯，扭过头，盯着五条悟：“干嘛？”
五条悟坚决地说：“木乃伊先生，我帮你倒水。”
夏油杰对五条悟的话置若罔闻，笑眯眯地指着地面，说：“不用那么麻烦，交给它就好。”
一只咒灵出现在信玄脚下，它浑身毛茸茸的，像一只长着六只眼睛的大狗。
咒灵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贴在信玄脚边撒娇，然后站直身体，两只前爪趴在桌面上，衔起他的水杯。
信玄被那只可爱的咒灵吸引了注意，甚至忘了拒绝夏油杰，任由它叼着水杯跑进茶水间。
其间，咒灵还绕到中岛敦身旁，被他摸了几下。
五条悟泄了气般放下手臂，一声不响地坐回办公椅上。
茶水间内传出水流的“哗哗”声，片刻后，咒灵又用脑袋顶着水杯，跑了出来。
它乖巧地将脑袋放到桌上，仅仅地等候着。信玄端起水杯后，咒灵化为一阵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中岛敦忍不住说：“这只咒灵真可爱——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像小动物的咒灵！”
信玄端起玻璃杯，他看着清澈见底的饮用水，忽然陷入深深的迷思中。
信玄平时工作时，并不会缠绷带。
虽然他和中原中也行动范围重合、随时可能在横滨碰到重力使，但中原中也不可能无故闯入侦探社，他在办公室里，是非常安全的。
因此，信玄的水杯没有吸管。
信玄苦恼地想，如果直接喝，绷带就会浸湿；如果为了喝水特意躲起来，大概会被当成怪人。
信玄左右为难时，太宰治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
他猜出了信玄犹豫不决的原因，在抽屉中翻找半晌，坐着办公椅上滑到信玄身边，递给他一根吸管。
“是上次点咖啡外卖时剩下的，用这个喝水吧。”
信玄从未如此感激太宰治，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了：“谢谢你，太宰君！”
太宰治也从未如此激动地回应信玄的道谢，他抓住他的手，鸢色的双眼像茶晶一样闪闪发亮：“不用跟我客气，信玄！”
中岛敦无言地看着二人，小声说：“太宰先生，好像有点表演型人格呢……”
说完，他又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发现这两个人正默不作声地盯着太宰治和信玄，目光各不相同，但都有点阴郁。
中岛敦欲言又止，最终，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管信玄和这两个人的闲事，即使夏油杰貌似非常友善。
信玄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锐利视线，他撕开吸管包装，边喝水边翻阅工作记录，干渴的咽喉终于得到了润泽。
将吸管递给信玄后，太宰治并没有回去，反而拖着椅子挪到他身边、明目张胆地偷看电脑屏幕，还把五条悟挤到了一旁。
信玄已经看完了所有邮件，他无所事事，为了装出一副努力上班的样子，甚至开始做文员的工作了，他正在整理谷崎润一郎手写的调查报告，准备将它们装订起来。
太宰治坐在信玄身边，也不说话，沉静寡言盯着他。
几分钟的沉默后，信玄有些毛骨悚然了。
根据经验，太宰治叭叭个没完才是正常的，他如果一声不响，必然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太宰治的整蛊目标，通常是国木田独步或者中岛敦。譬如，用奇怪的健康法诈骗国木田独步，或者欺骗中岛敦社长有事找他。
然而今天，根据太宰治目光的动向，信玄知道被他视为目标的人，是自己。
信玄心中一惊。
他刚加入侦探社时，太宰治盯上了这个新鲜血液，也曾针对他策划了几次恶作剧。
但信玄总能识破太宰治的计谋，而且表现得非常淡定，丝毫没让他尝到整蛊他人的乐趣。最后，太宰治兴致缺缺地放弃了，信玄甚至助纣为虐，成为他恶作剧的帮凶。
总之，信玄没想到太宰治又盯上了自己，他非常诧异。
他朝太宰治使眼色：[太宰君，不要恶作剧——至少今天不行。]
太宰治坏笑着眨了眨眼睛：[那多没意思啊。]
信玄刚想捂住他的嘴，太宰治就预判了他的预判，快速躲过他的手。
太宰治发出恶魔的低语，对夏油杰和五条悟说：“你们看起来很无聊啊，如果不介意的话，让信玄带你们参观一下侦探社吧——顺便一提，他的房间就在楼上哦。”
五条悟原本兴致缺缺，听到最后一句话，从椅子里坐直身体：“真的吗？好有趣——我想看看木乃伊先生的房间！”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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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太宰治没安好心的提醒所赐，信玄不得不带夏油杰和五条悟参观武装侦探社了。
武装侦探社坐落在旧办公楼的第四层，占地面积不算大。而且，由于办公楼年久失修，有几块地板踩上去不太平整、侦探社的装潢也略显老气，墙纸也有些老旧发黄了。
夏油杰知道武装侦探社是个小型组织、成员仅有十多个人，经费必然是不宽裕的。
但当信玄领着他们依次参观了资料室、接待室和茶水间后，夏油杰发现，这栋办公楼比想象中还要陈旧许多。
在他看来，侦探社是一副营业赤字的样子，可能再过几个月就要倒闭了。
夏油杰凝重地看着信玄，一句发自内心的话脱口而出：“加入盘星教吧。”
夏油杰说出这句话时，他们正从茶水间走出来、恰好从社长办公室外经过。
老式办公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如果在门口说话，声音可以轻松地传到办公室另一端。
更何况，夏油杰并未刻意压低嗓音，反而提高了音量。
在别人公司里大声挖墙脚，夏油杰，你好大的胆子。
信玄听见社长办公室内传来水杯被撞倒的声音，以及福泽谕吉快速抽出纸巾擦去水渍的声音。
福泽谕吉一向是八风不动的稳健性格，别说打翻水杯了，连把钢笔摔到地上都是从未有过的。
……社长绝对听到了！
五条悟听见夏油杰的话，非常不爽地抓着信玄的手、把他拉到一边，远离夏油杰。
五条悟愤愤不平地对夏油杰说：“别用你那套阴暗的思想诱惑他。”
他又转向信玄：“木乃伊先生，这个人说的所有话，你都不要信！”
“知道了。”信玄点头。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摊开双手：“是否加入盘星教，应该由信玄自己选择吧，别干涉他的想法，悟。”
五条悟像炸了毛的缅因猫：“你在说什么废话——他当然不愿意！”
信玄被他们吵得耳朵疼，仰天长叹。
又开始了。
趁五条悟和夏油杰争吵的间隙，他走到墙角，发现太宰治和中岛敦也正扭过头，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他们看到信玄探出脑袋，飞快地转了回去，中岛敦演技拙劣地假装看文件、太宰治演技精湛地继续睡觉。
为了让上司和同僚们放心，信玄拉长了嗓音，大声回答：“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想法谢谢你的邀请——！”
夏油杰很惋惜，惋惜之余，还不忘抛出优渥的工作条件，继续诱惑他。
夏油杰说：“太可惜了。如果你加入盘星教，不工作也可以哦，我会照常给你发工资的。”
信玄仔细地考虑了半晌，拒绝道：“才不要，那样的生活未免太无聊了。”
“是啊。”五条悟冷嘲热讽，“‘不工作也可以’，你在养宠物吗？”
夏油杰并未介怀五条悟明晃晃的敌意，他无视了对方的挑衅，指了指楼上，问：“信玄，你就住在上面吗？”
信玄不想让夏油杰和五条悟去自己家，试探道：“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而已。”
五条悟已经恢复了精神，又开始吵着闹着耍赖，抓着信玄的手左右摇晃。
他大声说：“可是我很想看！”
信玄担心打扰到福泽谕吉，只好满口答应：“好，可以——声音小一点！五条先生，社长还在工作！”
五条悟的手像吸铁石一样，自从黏到信玄手腕上后，就再也没有松开了。
不仅如此，他还随着步伐前后挥动手臂，如同春游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上楼梯，来到第五层。
从楼梯到信玄的房间，需要穿过一条窄而长的走廊。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楼层，走廊内谈不上明亮，只有几盏暖黄的灯泡充作照明。
五条悟看着狭窄的过道，小声说：“会不会有火灾隐患啊，这个地方。”
夏油杰欲言又止地望着滋滋作响的灯泡，又张开嘴：“你……”
信玄已经猜出他想说什么了，快速打断施法。
“不，我是不会加入宗教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小——夏油先生。”
信玄说着，从背包中翻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他足有两天没回家，进门前，信玄特意弯下腰，伸出食指在地上擦了一下。确认没有灰尘后，他才慢吞吞地走进房间，取下背包，扔到书桌上。
桌面上，放着五条悟送他的竹蜻蜓。
那天晚上遇到真人后，信玄为了取出天逆鉾，将竹蜻蜓从抽屉中翻出来，忘了将它收回去。
“是竹蜻蜓！”
五条悟也看见了那个竹蜻蜓，他看起来很高兴，之前的郁结一扫而空：“你没有把它丢掉啊！”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坏了吧。”
信玄不由得皱起眉，他虽然讨厌五条悟，却也不会随便扔掉别人亲手制作的礼物。
五条悟心情大好，拉着信玄的手轻声说：“对不起，因为你当时一副厌烦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半路扔掉的。”
信玄：“……”
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就别硬塞给我啊！
信玄稍不留神，又开始和五条悟窃窃私语了。
夏油杰不自觉地皱起眉，但并没有打扰二人聊天。
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刺耳的铃声，是侦探社的电话响了。
信玄就住在侦探社楼上，电话铃的声音，能一个音节不落地传进他房间里。
夏油杰听到响彻房间的闹铃声，忍不住说：“这个房间太吵了，至少搬家吧，我帮你找一间公寓。”
信玄认为这里是最佳的居住地点，听到夏油杰的话，不屑地轻微地皱起鼻子。
五条悟见状，立即针锋相对地攻击道：“杰对别人生活指手画脚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夏油杰刚想反驳，就被精疲力竭的信玄捂住了嘴：“你们比铃声吵，消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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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等人返回侦探社时，中岛敦已经挂断了电话。
信玄问：“有新的委托吗？”
中岛敦回答：“嗯，是警方的委托，有个人抱着炸弹闯入银行，说一定要见到国木田先生，否则就把银行炸了。”
嗯，这就是横滨，一座充斥着黑手党、炸弹狂魔、自杀爱好者的都市。
信玄说：“可是国木田前辈还没回来呢。”
中岛敦焦灼不安地点点头：“是的，但情况危急，我先过去吧，希望能安抚罪犯。”
中岛敦还在休假中，信玄问心有愧，制止道：“不，我和太宰君去银行，你留在侦探社。”
中岛敦小心地说：“太宰先生不见了。”
信玄眼皮一跳：“……又去自杀了？”
“嗯，差不多吧……太宰先生刚才突然跑出去，说要……”中岛敦嘴角抽搐了一下，“要寻找人生的真谛。”
信玄握紧了拳头。
他偶尔能体验到国木田独步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