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被夜蛾强制要求在家修养的竹寺院一结束假期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咒术高专, 可他一到学校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特别是夜蛾。
竹寺院一躺在椅子上，手里的书是一页也没看下去。
第十七次。
自从他坐到办公室以来，夜蛾已经偷偷朝他的方向看了十七次, 哦，现在是十八次了。
可竹寺院一每次回头看向他的时候, 夜蛾就会匆匆忙忙地移开视线, 装作自己很认真的样子翻阅文件。
虽然说竹寺院一早就习惯了被人注视, 但是夜蛾那带着审视、奇怪且暗含一丝痛心的眼神简直让他如同蚂蚁在身上爬一般。
不解又烦躁。
实在是忍受不了的竹寺院一放下手上的书，抬眸就朝夜蛾望去, 单手支起下巴，语气有些戏谑，
“拿倒了哦～”
看着夜蛾惊慌失措地将手里的文件反转过来, 面上仇大苦深地盯着手上的文件，还用笔写写画画的模样, 竹寺院一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妾身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他伸出食指在自己光滑的脸上轻轻敲了敲, 眉梢微挑，歪头打量着夜蛾。
“不然小夜蛾怎么一上午就看了十八次。”
夜蛾哪里敢说真话, 他捏着钢笔的手忍不住收紧, 抬头平静地看着眼神探究的竹寺院一，
“没什么，今天你…”
夜蛾顿了顿, 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找寻着说辞，眼见竹寺院一脸上的笑容有下落的趋势, 心中一急, 嘴一张,
“今天你怪好看的。”
话说出口, 不止竹寺院一愣了愣，就连脑子在嘴后面追的夜蛾也暗暗在心中扇了自己一耳光。
张什么嘴！说的什么话！
竹寺院一看着面上有些懊恼的夜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今天他的穿着和往日的风格并无不同，上身是短款不规则的西装外套，搭配上同样不规则的侧边开叉长裙，腰链的加成瞬间拉高了他的腰线，而脖颈上黑色的项圈与露出来的锁骨勾勒出绝对领域。
可这在和竹寺院一相处了好几年的夜蛾眼中再寻常不过，从前也没见他夸赞过，而现在…
夜蛾有事瞒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竹寺院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妾身——”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夜蛾因为他的话而紧张起来的模样，拿起桌上的书，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见夜蛾额头都冒出了汗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妾身也这么觉得。”
听到他这句话夜蛾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因为自己的反应而一脸愉悦的竹寺院一，余光瞟到一旁的抽屉，他不禁摩挲着手下的纸张，突然问了他一句话，
“阿一你这些年没个喜欢的人吗？”
“嗯？”竹寺院一头也没抬，听到夜蛾的话下意识应了一声，回过味来有些好笑地看向他，
“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夜蛾右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随意扯了自家老师当借口，“还不是老师。”
“年纪大了就爱关心这个，又不好意思来问你。”
“所以…”他佯装镇定地对上竹寺院一的眼睛，心里默默地对泽野宏说了一声抱歉。
竹寺院一闻言虽然有些怀疑，但想到老头平日里不着调的模样，倒也觉得这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没有吧。”他耸了耸肩，“太麻烦了。”
“可没人忍受的了妾身。”
夜蛾听到他的话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严重。
没有喜欢的人，那孩子……
！
一夜情！
“小夜蛾，你那是什么眼神？”
竹寺院一被夜蛾有些诡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一副看失足少女的眼神让他心里恶寒不已。
“没，没什么。”
夜蛾连忙收回视线，盯着文件上巨大的字体‘报销’眉头紧皱，“你就没打算…”
“打住。”
竹寺院一双手交叉比在胸前，神情奇怪地看着今天像是被人顶替了的夜蛾，“妾身怎么感觉这不像是那老头能说出来的话。”
“小夜蛾，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他目光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心中的疑虑越发深。
“啊，没什么…”
夜蛾强作镇定地抬起头，朝他摊了摊手，“作为朋友也有点好奇心而已。”
竹寺院一微微眯了眯眼睛，显然对于他这副说辞表示怀疑。
可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室外操场上。
竹寺院一正讲解着战斗技巧，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隐秘的视线，他余光一瞟，正好对上了硝子的目光。
他不禁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一个个的都看着他？
五条悟也发觉了不对劲，他抬手盖住自己的嘴，凑到正打哈欠的夏油杰耳边，讲起了悄悄话，
“杰，怎么感觉小老师和硝子有问题啊。”
前段时间他和夏油杰各自有任务离开了高专，等到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才从辅助监督的口中听说了高专发生爆炸，以及竹寺院一受伤的消息。
夏油杰眼角因为哈欠噙出了泪花，他勉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心虚的硝子，肯定道，“硝子的问题大一点。”
五条悟顺着他的视线朝硝子看过去，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和夏油杰对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
而竹寺院一看着硝子有些躲闪的目光，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中却有了思量，
等到一对一对战的时候，竹寺院一便察觉到硝子明显的不同。
和五条悟或者是夏油杰切磋的时候，硝子一个人莽得飞起，完全不像是一个奶妈，反倒是和他对战的时候，攻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且对于一些致命点的把握，硝子有些畏手畏脚。
看着迎上门面的攻击硝子都能走神，竹寺院一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一把抓住硝子的手腕，竹寺院一长腿一扫，扰乱硝子的平衡之后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她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手中的木刀也和硝子的眼睛擦过，狠狠地刺入了泥土中。
竹寺院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场的纷纷怔住，特别是旁观的两个dk。
两人看着小老师毫不犹豫甚至于杀气十足地将木刀刺向硝子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就想上前阻止，可下一秒却被竹寺院一轻描淡写的一瞟而生生停下了脚。
看着硝子因为恐惧而变得惨白的脸，竹寺院一缓缓俯下身，目光探究地看着呆滞的硝子，
“看到了吗？”
“差一点，你就死了。”
他拔出木刀，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朝硝子伸出了手。
硝子心脏狂跳，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小老师刚刚说的话，她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突然吐出了一口气。她看着朝自己伸出手的竹寺院一，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拉住了那只手。
“抱歉，小老师。”
硝子低垂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声抱歉。
竹寺院一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抬手放在硝子的头顶揉了揉，“在战斗中走神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顿了顿，原本抚摸的手顺势敲了敲硝子的脑袋，引得她抱头呼痛。
“不用害怕我受伤。”
他眼含笑意地扫了几人一眼，“你们还差的远呢。”
竹寺院一将手中的木刀扔给夏油杰，双手环抱，“一起去吃饭吧，老师请客。”
而在去放器材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看着走在前面的硝子，互相使了个眼神。
两人不约而同地上前，一人一边拽着硝子的胳膊，将她提溜起来。
不怀好意地笑声让硝子打了个寒颤，看着两个不良dk，硝子直接投降。
“别问，问就是不能说。”
说完就眼疾手快地怼了两人的麻筋，趁他们松手之际飞快地离开了原地，直接朝竹寺院一跑去。
留下两个龇牙咧嘴的dk面面相觑，疑惑重重。
-
今天的硝子很不对劲，还有夜蛾。
这种感觉竹寺院一不止一次出现了，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严重过。
吃饭碰巧遇见夜蛾没什么，虽然他是在一个角落看到他的。
顺势邀请夜蛾吃饭也没什么，虽然硝子对夜蛾的加入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
但是。
竹寺院一看着自己被夜蛾拿走的酒杯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地朝身旁的夜蛾扫了过去。
夜蛾见状将酒瓶往身侧的硝子移了移，挡住他的视线，十分平静地说道，“伤好没多久，不宜饮酒。”
硝子看到他推过来的酒瓶，原本是想给自己喝的，但是感受到小老师不善的目光，手一抖，连忙将酒瓶往桌子底下一搁。
听到夜蛾的话，竹寺院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喂，伤早就好了。”
没成想夜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十分冷酷地说道，
“就当作惩罚吧。”
？什么惩罚？
竹寺院一刚想反驳，却突然想起那天在医务室夜蛾突然的爆发，他张了张嘴，倒也没有再提，只得妥协。
看到这一幕，五条悟墨镜后面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
有趣。
不一会儿，菜全部上齐，众人也纷纷动筷。
竹寺院一喜欢搭配生姜的事物，而这次选择的餐厅正好有一道拿手菜，姜汁烧肉。
他正如往常一样准备享用自己喜欢的食物时，刚夹起一块，突然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他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肉。
坏了？
抬头一瞟，发现其他人都面色如常，竹寺院一心底疑惑更深。
夏油杰看到小老师夹着肉迟迟不动，他往碗里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古怪，不由得问了一句，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竹寺院一刚想说没事，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他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偏头干呕起来。
！！！
“怎么回事？！”
其余人见状纷纷起身朝竹寺院一聚拢。
夏油杰递了一张纸过去，而五条悟则是蹲下身，看着脸色有些难受的小老师，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抠出来，抠出来，小老师像我这样，啊——”
见竹寺院一没有动作，只是一个劲干呕，五条悟眉头一皱，抬手扶住小老师的脖子，伸出右手就想插到竹寺院一的嘴里，却被眼疾手快的夏油杰拦住了。
“喂，小老师都没吃进去，催什么吐啊？”
“诶？没吃？”
五条悟扫了一眼竹寺院一的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抬头看向夏油杰，
“那小老师怎么了？”
夏油杰一顿。他也不知道啊喂！
而硝子愣愣地扯了扯同样呆住的夜蛾，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夜蛾抿了抿唇，到了一杯温水凑到竹寺院一的嘴边，手也不停地顺着他的背，试图让干呕的人舒服一点。
竹寺院一眼框微红，眼角还泛出生理性的泪花，他就着夜蛾的手喝下一口水，渐渐压下想要呕吐的欲望。
他冲脸色担忧的少年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可心中却是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体来。不管是这段时间容易疲劳的身体，还是上次突然中断的咒力。竹寺院一看着自己的手，眼底一片阴翳。
众人满脸担忧地回到座位上。
五条悟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看着明显还是很不舒服的小老师，将墨镜推开，苍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竹寺院一，
“小老师有去医院检查过吗？”
反转术式对于竹寺院一没有效果。
他们在得知这件事情时是十分不解的。因为对于硝子的反转术式来说，唯一没有效果的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而小老师是拥有咒力的咒术师。
即使他们有再大的疑问，知情人夜蛾和当事人也没有丝毫要解答的意思。
竹寺院一听到他的话，挑了挑眉，眼神扫过夜蛾，落在来硝子的身上。
“在硝子那检查过了。”
“不过报告还没有出来吗？”
硝子闻言放在桌下的双手一紧，脸上哈哈一笑，刚想胡乱圆过去，可盯着竹寺院一探究的目光，硝子也不敢撒谎，只得把皮球踢给了夜蛾。
“报告被夜蛾老师拿走了，他还没给你吗？哈哈哈…”
询问的视线转到了夜蛾身上，竹寺院一冲他挑了挑眉，“小夜蛾——”
他拖长了声音，脸上虽然是笑着，但是坐在他身侧的夜蛾却看得一清二楚。竹寺院一已经开始怀疑了。
见夜蛾不说话，竹寺院一冷哼一声，突然皱眉看着面前碗里的肉，平时颇为喜爱的食物现在在他眼里似乎飘荡着什么气味一样，胃里也开始翻涌，他连忙将碗推开。
一股强烈的烦躁翻滚在他心间，让他的语气也有些不耐。
“怎么？妾身看不了吗？”
竹寺院一那对好看的眼眸紧盯着夜蛾，脸色阴沉，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
“夜蛾正道！”
“你究竟想瞒着我什么！”
夜蛾见他神色有异，拿起一杯温水递给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没有想瞒着你。”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种事情太过于罕见…也让人难以接受。
见竹寺院一仍然盯着自己，夜蛾垂在一边的手紧了又紧。
“你怀孕了。三周。”
“哈？？？”
未等当事人作出反应，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反应极大，生生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蛾。
“喂喂喂…”五条悟走到夜蛾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奇怪道，“没发烧啊。”
他又伸手在夜蛾眼前比了个耶，脸上十分严肃地看着他，晃了晃手，
“这是几？”
“啊！好痛！”
五条悟捂着被夜蛾重拳出击地脑袋，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打老子干什么？”
“明明是你有问题好吧！”
他指着脸色不明的竹寺院一，“虽然小老师比女人都要漂亮。”
“但是生物学上可是男性！男性！”
五条悟双手比划了两个圈圈凑到夜蛾面前，“是这样的男性。”
看着五条悟不着调的动作，不光是夜蛾，就连刚刚反应过来的夏油杰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对着那大白脑袋就是邦邦两拳。
“适可而止啊混蛋！”
而竹寺院一听到夜蛾的话起初有些愣怔，眼神有一点困惑，又有点想笑。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看了一眼神情不似作伪的夜蛾，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觉。
孕三周？
他微微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突然猛地站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老师？”
“阿一？”
看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竹寺院一，夜蛾和三个学生心中一突。
竹寺院一抬眸看了几人一眼，突然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看到他的动作，恶补里好几天孕期知识的夜蛾下意识就想阻止，却被竹寺院一一个眼神定住。
“闭嘴！”
语气里的暴躁和不悦让夜蛾噤了声。
竹寺院一将手中的烟粗暴地塞到口中，脸色差到了极点，却极力控制着自己。
荒谬至极！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精致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中，却掩盖不住他周身翻涌的狂躁气息。
竹寺院一现在也全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了，他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那些老橘子说他是怪物还真是没说错啊。
回头看向静静地站在一起的几人，竹寺院一的目光掠过前面的人，落在了硝子身上。
“打掉它。”
“啊？”
硝子一愣，对上小老师的目光，讪讪道，“真的打掉？”
“阿一，你冷静点。”夜蛾看着面色冷然道竹寺院一，本想劝他好好考虑考虑，但是看到他坚定又带着一丝厌恶的目光，夜蛾顿了顿，无奈道，“硝子不是…医生。”
“这个手术她做不了，只能去正规医院。”
“那个…”硝子默默举起手，有些犹豫地看着自家小老师，对上他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道，
“孩子他爸…可能也要一起去。”
在霓虹所有的医院都有规定，如果要做人工流产，需要两人到场，一个是母亲本人，另一个则是胎儿生理上的父亲。
“也就是说…”竹寺院一被气笑，他掐灭烟，双手抱胸，“一个人做不了？”
见硝子点头，他下颔的线条越绷越紧。
孩子生理上的父亲，他妈的不就是…
想到某个嘴角带疤的男人，竹寺院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
“另一个人不想负责吗？”
夏油杰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似乎有些为难的小老师，语气有些复杂。
“…谈不上负不负责。”
“那就是负心汉！”五条悟将手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鼻梁上的墨镜早就被摘下，那双媲美天空的眼眸此刻充斥着冰霜，但语气却是轻快，
“小老师~我去杀了他，到时候说孩子父亲死了就行哦~”
看着两人一副只要他松开立马就出去宰人的表情，竹寺院一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我又不是什么吃了亏不还手的人。”他垂下眼眸，显然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
“别说他，我也不想留这个孩子。”
他皱起眉头，嘴角挂着一丝自嘲，那双褐色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遮挡，更遮住了他眼底的翻涌的情绪。
“我是男人，即使我穿裙子，留着长发，涂口红。”
“我始终是男的。”
“那你怎么解决？”夜蛾静静地看着竹寺院一，他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孩子的厌恶，但是这厌恶大部分也是冲着他自己。
“自己不能解决吗？”竹寺院一满不在意地说着，脑海里开始想起用什么方法能导致流产了。
夜蛾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皱紧了眉头，“你不能伤害自己。”
竹寺院一轻啧一声。被发现了。
见他不在意的样子夜蛾心头火起，“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轻视自己的命吗！”
“我现在可是惜命的很。”竹寺院一轻笑一声，看着夜蛾暗含怒气的目光，他耸了耸肩，
“别生气小夜蛾。”
“我会去正规医院的。”
“那…”夜蛾刚想说那孩子父亲怎么办的时候，就被竹寺院一抬手打断了。
“医生又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
竹寺院一歪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夜蛾，轻声笑了笑，
“这不是现成的吗？”他朝夜蛾努了努嘴，“年龄对不上的话…”
“那两位少年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