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小猴王2
漂亮的葫芦悬挂在阿萨的书包上——不是赃物, 布鲁斯在没收了那个可能蕴藏更多信息的葫芦后，让阿尔弗雷德给阿萨买了一个更加小巧精致的古董——感谢企鹅人, 现在哥谭到处是这些东西, 只要了解丁点企鹅人作风的人，都在尝试去擦一点油星。
达米安托着下巴看外面的天空，直升机的玻璃窗上折射出阿萨欣喜的比划上面刻画的样子。
“那是西游记, 讲述了唐朝高僧唐玄奘带着他三个徒弟求经的故事。”达米安说道, “那个不是猴子，他叫孙悟空。”
“我知道西游记。”阿萨说道，“猴子历险记。”
达米安回头看了她一眼，摆出了他那张臭脸。
“我是个小学生, ”阿萨轻飘飘说道，“我只需要知道猴子历险记。”
达米安咒骂了点什么东西, 但是阿萨完全不在意, 毕竟只要是个活物, 靠近达米安都会招来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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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 如果一栋建筑没有经历过爆炸，坍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成为外星入侵着地点之类的事件, 那是一件十分羞耻的事情, 尤其是在哥谭——这证明了你没什么名气。
所以西城学校在再度开学后，迎来了一波新生。
可能有其他原因, 但是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就是爆炸所带来的名气效应。
“嘿……嘿！”
提前吃上了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午餐的阿萨被人轻之又轻的拍了一下肩膀。
“你也是亚裔混血吗？”面前的男孩摆出了一副大方——阿萨看得出他拘谨的过分——的样子，他问道。
谁知道呢, 阿萨自己都不清楚这幅长相到底是天生的还是说是因为那个愚蠢的改造形成, 她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理那些因为她明明有着一张亚裔的精巧脸蛋却用有一双与超人神似的天空蓝的眼睛而向她搭讪的男孩, 但是这个男孩……
她记得超级清楚, 超级超级超级清楚，用她那1/2的超级大脑发誓，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被蝙蝠侠与罗宾们吓到呕吐的男孩。
这太妙了。
目标就这样自己送上门。
“是的，我是亚裔混血。”阿萨有些做作的模仿着那些成熟女孩，她掐着嗓子十分甜蜜的说道：“我叫阿萨。”
“我是马库斯，”马库斯双耳通红，他稍稍侧过脸去看旁边的储物柜，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马库斯·孙。”
“孙？”阿萨继续用那种甜甜蜜蜜到好像能拧出十斤糖浆的声音说话，“我听说过温斯顿·孙博士，那是一个很厉害的科学家，你们认识吗？”
“他是我的爸爸。”马库斯的声音里难免带了些许骄傲。
“那真是太厉害了~”阿萨说道，“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吗？”
“当然可以……不，我是说，我要看看我的时间。”马库斯说道。
“那我中午在天台等你。”阿萨说道，她努力回忆着提摩西·德雷克的女装教程，尝试拥有他那么一点半分的明明恶意做作，看上去却是一副少女清纯的好模样。
马库斯抱着他的书慌乱的跑了，路上还撞上了篮球队的队长，他整个人仰翻在地，跟那个强壮的金发少年相比，他看上去就是一只瘦弱的小鸡仔。
阿萨用力咬了一口阿尔弗雷德特供黄瓜三明治，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愣愣看着他演出的乔跟满脸不屑的达米安。
“你在学德雷克。”达米安说道，“演的烂透了。”
“我比你快一步找到线索，你妒忌了？”阿萨说道。
“拙劣无用的手段，那个男孩什么都不知道。”达米安说道。
“我没准可以光明正大去他家做客，我能找到点什么的。”阿萨说道，“在那之前，我的午饭吃光了，你的给我。”
“不。”
阿萨还是吃上了她的午餐。
西城学校上空总是蔚蓝一片，好像跟其他地方格格不入，阿萨跏趺坐在地，小口小口吃着马库斯的午餐。
“……他总是欺负你，因为你是养女？”马库斯问道。
“是的，”花了一早上跟杰森编撰出了一个凄惨身世的阿萨煞有其事的说道，“他们收养我只是想要一个免费的女佣，你知道的，这种资本家总是想尽办法剥削一切。”
“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马库斯说道，“他居然还会抢走你的午餐——他们不给你零花钱吗？”
“我要做家务才会给我那么一点，”阿萨说道，“布鲁斯有时候会因为我做了事情而奖赏我，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随便找个理由把钱拿回去。”
“真是太过分了！我或许可以帮你报警。”
“这有什么用呢，”阿萨凄凄惨惨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哥谭警察局就是那些有钱人豢养的狗，没人能帮我。”
“我很抱歉……”
“不，或许，”阿萨说道，“或许你可以带我回家，我只是想吃一顿好的晚餐。”
‘太着急了。’耳机里传来杰森的声音，他在那边远程指挥，‘你应该表现的像何以为家或是灰姑娘，而不是【哔——】【哔——】。’
“可以的！”马库斯说道，“我可以帮你！”
‘哈，男人。’杰森评价道。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马库斯，”阿萨说道，“这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我的父母会很欢迎你！”
被少年人的正义感冲碎了理智的男孩忽略了阿萨那拙劣的演技，现在他满头满脑都是一个可怜的女孩继续他的拯救——哪怕频繁转学的他也是需要拯救的那个人。
马库斯在游泳课上被人推下了水池，在入水的一瞬间，蝙蝠侠与罗宾女孩殴打他的父母以及罗宾男孩将他打翻在地的记忆瞬间涌上了大脑，他就像是没学过游泳那样，在水里沉浮，甚至没有勇气去呼喊救命。
泳池边的同学在大声嘲笑着他，在开学第一天就有勇气约走被达米安·韦恩的妹妹，韦恩小姐的亚裔男孩落水就好像一只湿了毛的猴子，只会在水中吱吱叫，甚至不知道如何呼救。
没准就是因为他是个亚裔，他才能约走韦恩小姐。
男孩们甚至看上了他那双漂亮昂贵的球鞋，在马库斯被校园杂工朱先生救回休息时间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个为首的男孩拿着他的球鞋开心的向旁人炫耀。
“你应该更有勇气点。”朱先生说道，“你应该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水——水帘。”
“我做不来这个，我有哮喘。”
“你只是欠缺了一点勇气，放学的时候来找我吧，我会给你一点东西。”
“我约了人。”马库斯说道，“很抱歉，朱先生。”
“那个漂亮的韦恩小姐？”朱先生说道，“听我说，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可以沾惹的人，你应该找一些更光明的伙伴。”
“我觉得他很好。”马库斯说道，他裹着浴巾冲出了休息室，把朱先生丢在了后面。
“这就不像了，太不像了。”朱先生说道，“虽然那确实是个漂亮的小丫头——也只是小丫头。”
落日的余晖照在屋舍上，在地面投下长且浅的倒影，跟旁边的树影交织在一块，摇摇晃晃好像在呼应树上喧嚷的蝉叫声。阿萨站在树下，达米安藏在树冠阴影里，乔的伪装最好辨识，他只是蜷缩在了树上面。
马库斯踩着袜子，他远远看见了阿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眼就看穿了藏在树冠里的达米安与乔。
粗糙的地面硌着脚，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尤其狼狈，他的脚趾动了动，半天没有决定向着阿萨迈出一步。
“他不过来。”达米安说道。
“他会过来的。”阿萨回答道，“我打赌。”
马库斯好像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声，阿萨一定是被那个混蛋给威胁了！热血涌上了他的脑袋，他往前迈开了几步，尝试冲向被欺负的阿萨。
线条流畅的跑车突然在他们后方停下，哥谭王子就坐在里面，他看向阿萨，嘴唇动了动。
“阿尔弗雷德已经知道你跟杰森的计划。”布鲁斯说道，“他说我必须跟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阿萨说道，“你也会用这种可爱的小办法。”
“你今年十岁。”布鲁斯说道，“离那个男孩远点。”
“我是青少年了。”
“哈。”
马库斯意外的能从风声中听清他们所有的对话。这太让人感到震惊——更可怕的是，他猜到了这是阿萨的一个愚弄，就像那些富人家的女孩会随便找一个看不顺眼的男孩欺负，让他沦为全校笑柄的恶作剧。
或许就是因为他向他搭讪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了他的大脑，他想逃跑，但是从胸口涨出的一口气让他只能跪在地上疯狂呕吐喘息。
伴随着喘息，白色的云雾状气体围绕在了他的周围，就像往常那样，怎么挥动手都撇不开这些浓厚的烟气。
“他看上去很不好。”阿萨说道，“我去看一下。”
马库斯听见了阿萨的脚步声，明明是那样轻巧的落在地上，传入他耳中时却是“咚咚咚”，就好像催命符咒，马上要把他卷入可怕的地狱里。
马库斯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校工休息室跑去。速度之快让阿萨都有些发愣。
“他跑掉了。”
夏风吹起大片的草屑，卷过阿萨脸颊，她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
是魔法，但是又不是，好像本该存在于这个天地，但是因为战争或是岁月的磨砺又荡然无存。这股力量向着马库斯而去，就像是时机已到，埋藏于血脉中的力量将在这一刻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