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好兆头+日常
一辆古董老宾利停在了更加古老的庄园前。
亚茨拉斐尔在这个七月的天里依旧穿着他的驼绒外套, 他看着前方的大铁门，说道：“我不确定我们来这儿是个正确的决定。”他那漂亮的精致修过的指甲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慢说道：“我在这里闻到了……恐惧。”
“那听起来可太像是这个地方该有的东西了, ”克劳利回复道, “他甚至还在夜里下着雨。”
随着他话音落下，韦恩庄园上空还劈下了一道闪电。
“就像我们刚看过的那个电影, ”克劳利一只手握在方向盘, 另一只手则是弯曲着靠在椅背上，“亚当斯。”
巨大的铁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对讲机中传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他说道：“请进。”
克劳利哼哼了一声, 他说道：“这里住着一大群我们的车站旅店旅客，可真是太熟了。”
“你不该让他们记得这些事, 克劳利！”亚茨拉斐尔说道。
“哦，得了吧。”克劳利说, “他们可太习惯天堂跟地狱了。”
布鲁斯没有习惯天堂跟地狱, 哪怕他每一个孩子都会前往其中一个地方一次——顺便一提, 根据多数票，达米安死后该去的地方是地狱。
甜脆的饼干被放在亚茨拉斐尔手边, 他的视线忍不住的往上漂移, 却还是忍住了。阿尔弗雷德站在布鲁斯身后，对于天使喜爱他的食物没有表现出一丝格外的表情。
“蝙蝠侠先生, ”亚茨拉斐尔率先开口道，“我们需要带走来本该消失的那个孩子。”
那可太他妈的多了。布鲁斯想道，他的每一个孩子都符合应该被天堂带走的条件, 所以——
“不。”
布鲁斯拒绝道。
“我说过这不可行！”亚茨拉斐尔低声埋怨道。
克劳利已经在给自己的酒杯倒不知道第几杯葡萄酒, 他说道：“事实上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韦恩家的问题太多了, 每个世界都会死那么几个，也会复活那么几个，还出现了一加一大于二——一笔谁都算不清的烂账。”
“你们现在上门的目的是什么？”布鲁斯问道，“如果是这个问题，我早就知道了。”
“嗯，是的，当然。”亚茨拉斐尔回答道，“就像你知道我们会上门这样。”
“好吧，咱们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克劳利说道，“我上门告诉过你了，那个该消失的孩子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灾难，哪怕以往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少好歹——天使，我们遇见过多少个世界毁灭的危机了？”
“数不清，”亚茨拉斐尔说道，“在托马斯·韦恩死后，这就数不清了。”
“所以你们应该也无所谓多几个。”克劳利说。
“事实上，她带来的就是其他宇宙波及的影响了——就比如说，这个世界不该出现《西游记》这本书，因为这儿有孙悟空的后代，”亚茨拉斐尔说道，“那是她来处宇宙的书籍，这就是大乱了，你们谁都能知道现在哥谭出现的那个麻烦是什么东西。”
布鲁斯记下了他们两个断断续续透露出的信息，他的记忆好像在一瞬间出现了偏差，他没有打断他们两个，而是继续让他们说下去。
窗外的漂亮红玫瑰吸引了克劳利的注意，他好像一下子就把这个世界即将毁灭的危机抛在了脑后，他说道：“那些玫瑰长得可真不错。”
“饼干也做的十分美味。”亚茨拉斐尔还是把一块饼干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同样的把这个世界的大麻烦给忘了一干二净。
如果他们是韦恩集团的职工——布鲁斯想道，他们肯定要被裁员。
“啊，对，”亚茨拉斐尔显然要比克劳利更在意等待宣判的家长的心态一点，“我是说，如果我们都不去管这件事，就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反正这个世界世界末日那么多，也不在乎多那么一桩——你们会保护好这个地球的对吧？看在这好吃的饼干面上。”
“她在这儿待得越久，麻烦也就越大。咱们相信你能解决一切，毕竟你是\"诺亚方舟\"。当然的，如果你能让她去其他世界，那就更好了。”克劳利说道，“那就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布鲁斯没有答话，他甚至不乐意跟面前这两个人寒暄，扎塔娜有告知他这两个在人世间无所事事划水的天使恶魔，在他们迈入哥谭那一刻他就得知了他们的踪迹，韦恩家有太多跟天使恶魔“打过交道”的人了，他没预料到真的遇上麻烦的却是阿萨。
这也是一个太好做出选择的选择题。
亚茨拉斐尔手提着一小袋饼干被阿尔德雷德礼貌的赶出了韦恩庄园。他珍惜的看着这袋饼干，说道：“这可是唯一一次我堂堂正正吃上韦恩家的小甜饼，对吧？”
克劳利为了他的业绩在蝙蝠洞搞过不少小麻烦——这些就不由得布鲁斯得知了。
比如停一下蝙蝠洞的电，让蝙蝠侠用更大的力道去打断那些坏蛋的骨头——也就得到了更多的怨气。在蝙蝠侠同时拥有罗宾之后那就更容易了，给罗宾男孩的漫画按上几个油乎乎的小手印，掏干净罗宾女孩的饼干罐子——大家都知道最后那些饼干会进谁的肚子——就会爆发一场危及整个哥谭的冲天怨恨，跟给硅谷停网同样的效率。
“接下来让恶魔引诱天使去吃顿午饭吧。”
————……————
是凭空出现在记忆里。
布鲁斯在记忆里搜索着一切，他面前的电脑上罗列着各种信息。
各种有关于《西游记》的物品凭空出现，从古到今逐渐减少，以至于现代几乎找不出关于这本脍炙人口的著作的周边作品，最后一个出版物甚至是在百年之前，再往后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是历史的波动才从那个年代刚开始，还没有影响到现代。
而更有意思的是，只有少部分人的记忆里有了《西游记》这本书——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超级英雄。
布鲁斯无法预计这会带来多大的影响，闪点世界的危机赫然在目，时间悖论是一个无法再度扭曲逆转的过程，闪点世界回归原处的唯一办法就是毁灭。
布鲁斯忍耐不住，一拳头砸在了操作面板上。他从椅子中起身，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
闪电劈过夜空，照亮了在走廊上步行的布鲁斯半边侧脸，他推开了阿萨的房门。
滂滂大雨掩盖了这个世界嘈杂的声音，阿萨紧紧搂抱着史迪仔玩偶，把脸埋在其中，又细又长的呼吸音证明了她在熟睡。布鲁斯在她床边站了好一会，从头到尾的决定依旧没有动摇。
————……————
“不用上学了？”阿萨语气里的欢欣就像是打开笼子的蝴蝶，扑通扑通就冲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在阿萨面前放下了一盘软烂易咀嚼的炖水果，他说道：“牙医会在九点上门，阿萨小姐。”
勺子上颤颤巍巍的梨子咕噜一下掉回了盘子里，阿萨抬头认真看着阿尔德弗雷德，认真辨识他嘴里这句话的包涵的信息。
“牙医？”
“您的牙在两个月掉了四颗，如果不进行间歇保持器固定，会扭曲的像是毛毛虫——布鲁斯老爷似乎一直忘记带您去看牙医了。”
随即阿尔弗雷德好像能预见要发生什么似得，一把按住了迅速蹿下桌的阿萨的双肩，他说道：“您想去哪里呢？阿萨小姐。”
“今天学校要考试！我要回去考试！”阿萨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今天没有考试。”阿尔弗雷德无情的戳穿，“我为您请假了。”
“我是氪星人，我只要晒晒太阳牙齿就会长出来！刷刷刷的！我不需要看牙医！”
“没有其他借口。”阿尔弗雷德说道，“早上九点的牙医，下午两点还约见了心理医生，这就是您今天的安排。”
“阿卡姆的心理医生？”阿萨眼睛一转，问道，“是有什么新案子吗？”
“是来阿卡姆做访学的汉尼拔·莱科特博士，布鲁斯老爷对他手头的几个病人很有兴趣，具体的事情布鲁斯老爷会告诉您。”
“我觉得我可以越过牙医直接去准备莱科特博士的事情，毕竟要糊弄心理医生很难，布鲁斯也不希望出什么事情吧。”
阿尔德雷德静静看着阿萨，阿萨跟他对视少时后怂着脖子老实坐回了椅子，拿起勺子插起一块软烂的苹果往嘴里塞。阿尔弗雷德这才满意的转身准备去叫布鲁斯起床。
阿萨看着阿尔弗雷德的影子消失在门口，在心中默数三十秒后，把嘴里的苹果咕噜一吞，蹑手蹑脚蹿下椅子爬上了窗。
窗外阳光明媚，空无一人，只有清脆的鸟啼在这安宁的晨间回响。阿萨确定左右无人后，一个起跳，准备下午两点再回家。
蓦地一双手揪住了阿萨的衣领。
阿萨抬头看去，风尘仆仆的迪克正斜着眼睛看她。
“今天天气真好对吧，周三你不用上班吗？我是说我要去上课了，你方便带我一程吗？”
“没用，阿萨，这没用。”迪克说道，“布鲁斯叫我回来处理莱科特博士的事情。顺便一提，这是我第一次压迫小孩去看牙医，这感觉真新奇，你说是吧。”
“你闲的发慌吗！放开我！！！！！”
“这是阿尔弗雷德的决定。”迪克扬起一根手指在阿萨面前晃了晃，随即又把手指往阿萨嘴前凑，他说道，“你现在少了两个门牙还能咬人吗？”
阿萨脸上一红，直接张嘴就对着迪克的手指咬了下去。
迪克那根又长又直的手指刚刚好卡在了缺了两个门牙的空隙处。迪克一愣，随即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