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蝙蝠侠重生
一个宴会。
一个为阿萨举办的宴会。
一个在韦恩家族墓地为阿萨举办的欢迎宴会, 他要在父母坟头开派对，把新收养的女孩儿介绍给所有人。
荒谬，但这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特权, 无论他干出什么事来都没人觉得意外。
哪怕有人已经在腹诽这就是一场闹剧。但是他们还是诚实的出现在了这里，没人会错过一场韦恩举办的晚宴, 哪怕他再怎么荒唐，只有挨上他，总会获得让人眼红的利益。
汉尼拔·莱科特也受邀出席了这场宴会，或者说从一开始阿萨的目的就是他——在离开之前, 她要先干掉这个食人魔以证明她单飞的能力。
酒杯里金色的姜汁汽水冒着细小的气泡, 故意洒在衣角的酒精让所有人都相信了布鲁斯在晚宴开始没多久就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他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新的女孩儿，他只是以此为藉口, 进行一场自己的荒唐游戏。
汉尼拔站在人群中央，他的嘴唇轻微抿住酒杯，上等的酒液濡湿了他的唇瓣, 但是他没有为之表现出一丝一毫作为美食家的欣喜, 他细微的打量着周围人，就好像是观察他牧场的牲畜——也巧妙的避开了那些他能闻到明显异味的所谓哥谭贵族。
哥谭这个泥沼无法培养出优秀的食材，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天然的恶臭，与这个可恶的城市融为一体——让人意外的是, 本该是这个城市最为糜烂恶臭的韦恩一家, 身上流露出的气味让汉尼拔垂涎欲滴。
可以作为头盘的韦恩长子，肌肉紧实, 漂亮开胃，然后是颀长的韦恩三子, 漂亮的骨骼可以熬出一碗绝佳的肉汤, 紧接着是布鲁斯·韦恩, 绝妙的主菜，除了蝙蝠侠，没有一个人看上去比他的肌体更加美味。素食主义者的小韦恩，可以做一份沙拉，还有他早就看上的韦恩家的小女孩，幼女细软的油脂可以做出最香软的甜点。
太妙了，只差一道副菜，汉尼拔看着被人群围绕的布鲁斯，突然想起了他还有一个死去的儿子——如果那个孩子长成了一个大人，按这一家的高质量情况，没准就能出现在他盘中，一家人正好能在餐桌上齐刷刷相会。
汉尼拔为早夭的韦恩二子惋惜了几秒，很快又将视线落在了站在阴影中的男人身上，优秀的外科水平让他的双眼就好像手术刀，他能将这个缩在角落里的男人切割，他身上厚实的肌肉显然与他踩在泥地下留下的重量不符，他身上会有很优秀的脂肪，揉在面团中烤出最柔韧的面包——是一道让人满意的副菜。
从背后突然升起的寒意杰森浑身一抖，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汉尼拔的目光，他跟在场的文盲们不一样，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鬼东西，如果不是布鲁斯劝阻，他早就把这个看上去尔雅温文的男人打一顿送进黑门监狱了。
汉尼拔对着汗毛倒立的杰森遥遥举起了酒杯，殊不知他臆想中的盘中餐只想回举起他可爱的小□□。
“你看上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落水猫。”阿萨说道，作为宴席主角的她没有韦恩家其他几个人受欢迎——布鲁斯不必说，迪克靠他的脸蛋早就是人群焦点，接受了韦恩大部分权力的提姆，再来是布鲁斯唯一一个亲生儿子的达米安，都比她更受欢迎。
“如果你多读了一丁点儿的书，就该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杰森说道，“他是一个蛊惑人心的高手，而且拥有理智与逻辑性，他是一个比小丑还要难缠的对手，他随时能靠自己的舌头逃脱一切责罚。”
“我看过了那本书。”阿萨回答道，“我看不懂——但是那本书没有超级英雄也没超级人类对吧，一个普通人的世界，我拔掉他的舌头就跟撕掉蚊子的翅膀一样简单。”
“你觉得里面那种心理疾病不是超能力？”杰森质问道。
“如果心理疾病真的能变成超能力，那布鲁斯一定比克拉克要强。”阿萨诚恳的回答道。
“……”杰森被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避免他突然咧开的笑容让人察觉到异常。
杰森的小动作没有逃脱汉尼拔的观察，他那双精明的眼睛短暂的凝视了杰森的耳朵，他意识到了什么——会在宴席中佩戴隐形对讲机的可能是韦恩家的保镖，但是作为老贵族的韦恩聘请一个缩在角落跟人聊天大笑，只顾自己吃吃喝喝的保镖？或者雇佣兵？这不像。
而且这个男人看上去太过年轻，一个成年没多久的小子——就跟韦恩死去的二儿子一样大——而且他闻上去跟布鲁斯·韦恩那么相像……
汉尼拔凑近嘴唇的酒杯突然停滞，他的视线快速的在几个人身上略过，过于巧合的年龄与身材，作为一个外城人，那些被哥谭所有人忽视的真相直接映入眼中。
汉尼拔在一瞬间意识到了在这个肮脏的泥沼中为何能培育出这样一整家的优秀食材——不是因为他们的富裕或是长久的历史，是他们本身就不是所表现出的形状。
这不是一窝猪猡。
这是一家蝙蝠。
一家子美味的——蝙蝠。
蝙蝠们的超音波已经在他身上反复冲荡，在他将他们视作猎物的同时，他们也推选出了他们年幼的猎手，这是一场双方捕食者的厮杀。
这不符合汉尼拔谨慎的个性，但是面前的这一整套宴席值得。
“布鲁斯叫我找到他食人的证据，”阿萨说道，“但是我最擅长的，也是他教我最多的就是把所有人打得只剩下一个，然后掐住幸存者的脖子让他把真相告诉我。”
“他教我的也是这个。”巧妙逃脱了围困的提姆已经缩到了角落，他说道，“自己挑一根骨头断还是全身骨头置换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然后再给他一个好梦，运气好醒来就能躺在ICU。”杰森继续讲述一个蝙蝠的拷问历程。
“最后就是最棒的环节，天价医疗账单。”迪克在迎合女士们的间隙中低声说道。
“我每天都在为让混球们改邪归正去工地搬砖做出的贡献感动。”阿萨说道。
“哈哈，韦恩的传统，一家子的慈善家。”提姆在角落里对着他们遥遥举了一下酒杯，然后把其中的姜汁汽水倒在了土地上，“敬你们。”
“在场只有我喝不上这杯酒了。”阿萨说道。
“不，这是给莱科特准备的佐餐酒。”提姆说道，“你值得阿尔弗雷德亲手准备的汽水。”
汉尼拔·莱科特在这场宴席上的表现没有一丝可以被指摘的地方，他作为韦恩家新的座上宾，也作为一个顶尖的心理医生被邀请参加新韦恩的欢迎晚宴，这代表了他已经迈进了哥谭的上流社会，但是他看上去荣辱不惊，对于个别看上了他外在有意示好的女士也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碍于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在哥谭的危险性，大部分哥谭人都不会去交恶一个顶尖的心理医生——生命可贵，哥谭人尤其知晓这个道理——在察觉到汉尼拔若即若离的态度后，他们明智的在进行浅薄交谈后不再关注他。
这让想要观察汉尼拔的阿萨稍显失望，她试图在晚宴中搜索到更多的线索，但是太过谨慎的哥谭人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也没得办法，不谨慎的哥谭人大部分都埋在脚底下了。他们得另寻机会——说真的，按老规矩还不如直接上门打一顿来的快，要不上汉尼拔的帮手无从查找，而汉尼拔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人，拷打他本人得不到任何线索，他们早就这么干了。
晚宴在夜色即将消失时散场。所有人都散去，布鲁斯带着阿萨两人单独留在了托马斯坟前。
“巴里说闪点世界的继续存在只是一个偶然。”布鲁斯说道，没有撤走的夜灯照亮了托马斯与玛莎的墓碑，流畅的大理石墓碑折射了少许的光线，投射在他眼睛里。
“我不相信他的理论。”阿萨说道，“我亲眼看见了那个世界消失了一次，我就在那场大爆炸中，感受所有东西都变成虚无，然后流落到了一个你跟杰森搞家庭肥皂剧的宇宙——我还在其他世界的梦中见到了不一样的闪点世界，我没有被救出实验所的，你亲手杀了自己所导致的，还有我们一起见到的应该已经被大爆炸被时间拆散的闪点宇宙。
“他们都活生生的在那里，就好像本来就该那样，所谓的时间解体只是把我们驱逐的一个手段——巴里信这个，我不信。”
天际已经出现的光亮，夜灯的灯光好像被稀薄的日光所吞噬，阿萨脸上的金色细小绒毛折射着日光，就好像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一直到她的眼中，好像其中藏了一颗启明星。
“你已经决定了吗？”
“我从没改变过这个。”
布鲁斯在阿萨面前半蹲下，以平视阿萨的双眼，他说道：
“那时候我还太年幼，但是现在我已经回忆起了父亲第一次在蝙蝠洞中救出我曾与我说过的话——
“韦恩一族绝不屈服——我们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