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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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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梅哭了好一会儿, 才止住哭声。

她肿着眼睛问洪父:“你把我儿子卖到哪里去了?”

洪父的嘴巴嗫喏几下,慢慢低下头:“当年,我只是把木木交给了别人。我问过, 那人只说是会卖去东边的一个城市, 但具体是哪里, 那人不肯告诉我,所以我不知道。”

“畜生!”洪大梅怒不可遏地再次给了洪父一巴掌, 然后拿出了手机。

被打得两边脸都肿起来的洪父见状,立即紧张地问:“大姐, 你要干什么?”

洪大梅按着手机屏幕,恨声道:“报警!”

“不能报警!”洪父扑过去, 摁住洪大梅的手,哀求道,“大姐, 不能报警啊!”

“你卖了我儿子,你还指望我什么都不做吗!”洪大梅推开洪父。

她的手正好碰到洪父长疹子的地方,洪父被推开后, 立即捂着胸口痛哼了两声。

洪大梅忽然就看了洪父两眼,“不想我报警是吧,好,我答应你。”

洪父在疼痛中抬头,惊讶地看着洪大梅将手机收起来, 真的不报警了。

一旁的洪伟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儿子丢失二十多年, 他不觉得洪大梅不报警就是原谅了他们。他想起了刚才祝微生说的诅咒, 他们一天没有偿还恶债的心, 诅咒就会一天比一天严重。

如果是真的, 那么不报警, 试图逃脱法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反而是弊大于利。

但洪伟自己又何尝不是报着能拖延一天是一天的心态,他自己不至于坐牢,但是在偿还恶债的过程中,一定不如现在好过。

这时,缓过神来的毕玲从地上爬起来,“大师,那我的诚诚呢,我该怎么把他从守护灵那里要回来?”

“先远离他们。”祝微生看向洪父几人,“否则即便这次把孩子找回身边,守护灵也会再次把孩子带走,让孩子待在它认为的安全的地方。”

毕玲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道:“我明白了,我会跟洪伟离婚,以后带着诚诚离他们远远的。”

“毕玲!”洪伟惊愕地看过去,“你要跟我离婚?!”

“不然呢?”毕玲怒红着眼睛看他,“难道要因为你们家过去的那些罪恶,让我和诚诚也像姑姑和她的孩子一样,骨肉分离吗?洪伟,如果早知道你是人贩子的儿子,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你!”

这一点洪伟无可辩驳,从他咽下表弟丢失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没了堂堂正正活着的资格。

但在诚诚丢失之前,洪伟和毕玲的感情非常好,让他马上认清事实,甘愿和离婚,他根本做不到。

于是洪伟将希望放到了祝微生身上,“大师,你既然算得出我们家的事,那你也一定有办法帮我们化解吧!”

洪父也语气灼急,“大师,我孙儿还那么小,他不能离开自己的爸爸。求你帮帮我们,要多少钱都可以!”

“你们也知道孩子小,离不开自己的父母!”洪大梅对洪伟父子怒目而视,神情讽刺,她想劝祝微生千万不要帮忙,不过没等她说出阻拦的话,祝微生已经摇头了。

祝微生说:“我最多帮你们把孩子找回来。”

别的祝微生不会再插手,帮人贩子以及知情包庇者逃脱罪罚,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玲无力地闭了闭眼,“洪伟,放弃吧。我自己就是当母亲的人,一想到如果继续和你一起生活,然后花着你们用卖别人孩子得来的家底,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不再看洪伟反应,毕玲道:“大师,现在可以带我去找诚诚吗?”

祝微生点头。

祝微生和毕玲要走,洪大梅也没准备继续待。

王先生更是脚步匆匆地跟他们一起走出洪家,那迫切的样子,好像身后有魔鬼在追。

不过洪家人的行径,和魔鬼也差不多了。

.

守护灵厌恶洪家人,想要找回诚诚,首先需要远离洪家。

毕玲找到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一行人跟着祝微生走了进去。

洪大梅如今已经厌恶了洪家所有人,对诚诚难免有所迁怒,喜爱已经回不到最初。但诚诚到底是她看着长到四岁的孩子,孩子无辜,她还是想看着他平安回到毕玲身边。

王先生则纯粹是想看热闹了。

进了酒店后,祝微生拿出随身带着的小香炉,在房间里摆了个简易的法坛。

点上香,祝微生拿出一张用于和神鬼沟通的符纸,在上面写下召唤守护灵的咒语,然后捻燃。

符纸燃烧结束,房间里的灯忽然闪了闪,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一阵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香支燃烧出来的烟气原本四散在房间周围,忽然就被这风吹成了一股,形成一个淡青色的烟圈,绕着毕玲绕了一圈。

同时,房间里响了有些模糊的低语。

那种发音有些奇怪,毕玲他们听不懂,只觉得像睡梦中人发出来的梦呓。

“是守护灵来了吗?”毕玲看看身周的淡青色烟圈,小心地问,“它在说什么?”

祝微生道:“它在说,欠债的人啊,你是否做好了偿还的准备。”

毕玲的偿还,只需要带着诚诚离开洪家。

“我准备好了。”她迫切跟守护灵保证,“我会离婚,带着孩子离洪家远远的,请您让孩子回到我身边。”

烟圈绕着毕玲,更加快速地旋转起来,似乎在检验她话中的真伪。之后,烟圈像一条细细的游龙,猛地撞入毕玲的眉心。

毕玲下意识闭眼。

那道梦呓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没等毕玲追问祝微生这又是什么意思,他们这间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洪大梅和王先生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王先生正准备过去开门,祝微生却叫住他,对毕玲道:“你去开门。”

毕玲忍着激动走过去,打开门,就见诚诚穿着丢失那天的衣服站在门外,像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正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

看到毕玲,诚诚眼睛一亮,露出天真的欢喜笑容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仰头,“妈妈!”

“诚诚!”毕玲蹲下身,一把将失而复得的儿子搂进怀里。

“妈妈,你怎么哭了?”诚诚被毕玲抱了一会儿,微微退开后看到毕玲脸上的眼泪,扁扁嘴巴,也想跟着哭。

毕玲问:“诚诚,妈妈好想你啊,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妈妈,我也想你。”诚诚说,“不过妈妈,我就在家睡午觉呀。”

诚诚脸上带着一点疑惑,好像其他人度日如年的四天在他那里,真的就只是睡了一个午觉。

看样子诚诚对自己丢失期间的事没有任何记忆,毕玲也没再追问。

她抱着诚诚走进酒店。

诚诚这才咦了声,奇怪这不是在家里。

之后看到洪大梅和王先生,诚诚礼貌叫人:“姑婆婆,王爷爷,你们也在呀!”

“诶诶,我们在呢。”王先生摸摸诚诚的脑袋,看看旁边的洪大梅,低声宽慰,“放心吧大梅,诚诚都回来了,你儿子也一定能找回来的。”

洪大梅眼睛泛着泪花,激动点头。

虽然她之前就得了祝微生的肯定回答,说她的儿子能找回来,但直到亲眼看着诚诚的出现,她的心才终于稳稳地落回了自己肚子里。

之后毕玲带着诚诚离开,准备把他送去她同城的娘家那边。祝微生则留下来,继续给洪大梅测字寻人。

洪大梅说:“我儿子名字里有个“木”字,我就用这个字测吧。”

祝微生点点头。

这个字其实很好算,木字是五行之一,同时它又代表着东方。

日在木中,说的就是东字。

“我儿子在东方?”洪大梅紧张地绞着手指,“我们这些年其实也去那边找过好几次,那边因为普遍比较重男轻女,有几个拐卖重灾大县,但是我们去过好几次,每次都毫无所获。”

“要一直向着东方走。”祝微生道,他在掌中划了一条直线,“直到东方的尽头。”

“一直朝东就可以吗?”洪大梅闪着泪花,“最东边我们只去过一次,那边实在太大了……”

洪大梅心中充满悔恨,都已经去了那边,为什么她不多找几遍,说不定就可以把儿子早点找回来了。

“这次一定可以的。”祝微生说。

都是家里有孩子的,王先生看不得这一幕。他仰头眨眨眼,再一次哀叹,摊上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弟弟,洪大梅真是倒了大霉啊。

他有些疑惑地问洪大梅,“妹子,要我说,你就该直接报警把你那个弟弟给送进去。你不会是听你弟弟求饶了两句,就心软了吧?”

“怎么可能!”洪大梅啐一口,“我不报警,是想起大师说过那诅咒会越来越严重,我是想让他多痛两天。”

无论多深厚的姐弟之情,在确认自己儿子是被洪父卖了的后,就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了。此刻在洪大梅心里,洪父就是一个害得她痛苦了二十多年的人贩子!

而人贩子洪父,在毕玲回洪家收拾她和诚诚的物品时,得知诚诚已经找回来了,无比高兴。

但是,洪父还没有去自首的打算。

洪伟也还想着找人把他们身上的诅咒化解,妄图回到以前那种夫妻恩爱家庭温馨的日子。

只是几天过去,有能力帮他们化解的人还没找到,他们胸口的疹子就已经严重溃烂,痛痒得他们无法入睡,连饭都吃不下。

尤其是洪父,他身上的疹子最严重,疹子已经开始朝胸口四方扩散。最开始溃烂的地方,已经像被什么东西腐蚀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继续拖延,他的胸口早晚被腐蚀出一个洞,不是痛死,就是感染后引发什么严重的并发症痛苦死去。

在洪父痛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洪伟终于找到了有点真本事的,对方也和祝微生一样,看出了他们是中了什么诅咒。

洪伟欣喜万分,以为他们一家有救了,可是那人也和祝微生一样,直接拒绝了。

洪家人身上的这种诅咒是一种恶行报应,是纯恶的因果,凡是帮着化解这种诅咒的人,也会被恶行报应波及,所以完全没必要沾染。因为一旦沾染,化解起来极其困难,亏的还没赚的多。

素不相识,这种亏本生意,没谁愿意做。

眼看化解无望,不想被活活痛死的洪父不得不认清现实,绝望地去自首了。

在派出所里,洪父交代的第一起拐卖,就是自己外甥的。

洪父拐外甥卖的原因,是因为他打牌欠了好多债。

花钱从他手里买走他外甥的人贩子就是他在打牌期间认识的,对方看他被催债,急着还钱,就撺掇着他干拐卖这一行。

当时洪父无力偿还,在差点被催债人剁去几根手指的情况下,他为了自保,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当时原本想拐卖同村里的一个小女孩,结果人贩子告诉他,这个年纪的丫头不值钱。但差不多大的男孩很值钱,有些人家里生不出香火,非常乐意买别人的儿子回去养。

但当时同村里没有适龄的小男孩,洪父试着去拐别人家的男孩,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做,不熟练,差点被孩子父母抓住暴揍,好容易才捂住头脸逃走。

失败了一次后,洪父就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外甥身上。

外甥对他很熟悉,叫他舅舅,他说带他去买糖,外甥就高高兴兴地跟他走了。

被卖的时候,那个孩子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天真懵懂的,眼里还带着对他的亲昵和信任。

但外甥还是被他卖了。

在保住自己的手和卖掉外甥就有钱还债之间,洪父最终还是顾及了自己。

外甥是被洪父第一个卖掉的孩子,起初他很愧疚,看着几乎疯掉的姐姐和姐夫,他好几次都想坦白。但一想到被他花出去的钱,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而且如果坦白,他会坐牢。

这么多年,洪父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痛心样子,各种安慰补偿姐姐。哪怕姐姐姐夫因为孩子的事闹得差点离婚,两人想孩子想得差点变成神经病,不到四十头发就白了一半,家里的老人甚至早早去世,但他就是能忍得住,一点异样都没露出。

而且因为尝到了卖别人家孩子就能轻易赚钱的甜头,洪父很快干起了第二次、第三次。

平常洪父对外都说是出去打工,实则到处流窜,物色孩子进行贩卖。

他越干越熟练,钱也越赚越多。

洪父做人贩子期间,交通和信息技术都还很不发达,所以他一直都没被抓到。后来各方面技术提升了,他又时常关注拐卖这方面的新闻,见有越来越多的“同僚”落网,加上家里人一直反对他干这行,洪父这才洗手不干了。

之后洪父就拿着赚来的黑心钱,买了房子,买了商铺,做起了老老实实的生意人。等到了岁数,就开始过起含饴弄孙,富足安逸的养老生活。

安逸了太多年,洪父几乎快要觉得做人贩子的那几年是上辈子的事了。

但身上诅咒一刻不停带来的剧痛提示着洪父,那些他以为早就结束的事情,兜了一圈,以另一种方式在他身上重新开始了。

这是那些丢失了孩子的父母给他的诅咒,他们有多恨有多痛苦,这个诅咒就有多么疼。

原来丢失孩子的感觉这么疼。

洪父进了派出所,就再没出来过。他拐卖的孩子太多,原本死刑是跑不了的。但因为他自首,并且提供了其他人贩线索,所以最后洪父只被判了无期。

但无期对洪父来说,并不比死刑好多少。

在他拐卖的那些孩子里,有孩子在拐卖过程中死亡,这是洪父永远都偿还不尽的债,他将永远都不能从诅咒中解脱。

他的皮肤会一直一直溃烂,在剧痛中生不如死地熬过余生的每一天。

洪父被判刑后,洪家的财产被没收了大半。

洪父当年做人贩子时,他们一家还在老家农村。洪父做的事虽能瞒得住村里人,却瞒不过家里人。

洪父来钱太快,洪母和洪伟都是渐渐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他们不敢说,怕被受害人谴责,怕洪父被抓去坐牢。所以最后他们选择了包庇,也没忍住动心,花用了那些拐卖孩子得来的钱。

所以没收后剩下的钱财洪伟并没有保住,为了减轻他和洪母身上诅咒的痛苦,他不得不把剩下的所有财产全部捐出去,捐给了专业的打拐机构。

但偿还还远没有结束。

一些孩子被卖了哪里洪父记不清,这些孩子需要花费更多精力和金钱去搜寻。在诅咒再次变严重后,洪伟不得不辞去自己的工作,风餐露宿地奔波在寻找那些孩子的路上。

没有钱的时候,洪伟就只能去找个短期力气活,赚到一些钱后,就再次踏上寻找那些孩子的路途。

洪家的所有房产都没了,在洪伟四处奔波时,洪母就独自住在脏乱的廉价租屋里。她也没有办法继续吃斋念佛了,出去找了份保洁的工作,这些年养得细皮嫩肉的手再次变得粗糙,赚一份微薄的薪资,省吃俭用,一边养自己,一边给洪伟提供找孩子的经济支持。

他们身上的诅咒没有洪父严重,在他们持续的努力下,诅咒的疼痛变得很轻微。但在他们死亡之前,他们都没法停下来,一旦懈怠,诅咒的疼痛就会变得严重,所以他们必须一直走在赎罪偿还的路上。

毕玲也是说到做到,她和洪伟离了婚,属于洪家的财产她半分没沾手,之后就带着儿子离开了这个城市。

洪大梅也和洪父一家断绝了关系,经过一番努力,她丢失多年的儿子这次终于是成功找回来了。

洪大梅跟家人根据祝微生的测算提示,一直向着东边寻找,最后真的在最东边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他们的儿子。

那个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青年,当年他被拐去给别人做儿子,但后来那家人又生了自己的亲儿子,之后就开始嫌弃他不是亲生的,对他各种不好。

这么多年,那对参与儿童买卖的买家夫妻一直想法从青年身上吸血,因此青年和买家夫妻的关系很不好。

洪大梅一家找过去的时候,那买家夫妻就正在为青年不肯掏钱给他们亲生儿子买房而各种斥责他白眼狼,不孝子。

在警方的陪伴下,洪大梅跑去和儿子相认。青年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他不被喜爱的真正原因,只因为他是被买来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青年和洪大梅一家分离二十多年,双方原本应该很生分,但母子连心,血缘牵绊带来的先天感应,让青年对着洪大梅一家委屈地痛哭了一场,之后甩开吸血的买家夫妻,就高高兴兴地跟着真正的家人离开了。

祝微生开学前,才欢欢喜喜过完元宵的洪大梅一家,还带着找回来的儿子来山上向祝微生道过谢。

这一次,祝微生也得了不少功德。

这次事件第一份功德回馈到身上的时候,还有几天就到春节。

祝微生的小屋门前,也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

依旧扎着大马尾,穿着短袖T恤、沙滩裤和人字拖的律子叔,揪了片祝微生菜园子里的萝卜叶子,冲他招手,“好久不见啦,小祝。”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从律子叔某一天忽然不再出现在祝微生面前算起,时间已经快过去两个月了。

所以祝微生有些惊讶,律子叔怎么又忽然出现了。

祝微生问起,律子叔立即长吁短叹的,“唉,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做我的徒弟,我就只好去别的地方找了。”

律子叔离开祝微生的学校后,就整天在外游荡,寻找适合学律家刀法的苗子。

如果可以,其实律子叔还是更想让律家后人学习律家刀法。律子叔试着找过律家后人,只不过他们家族运气不太好,这后面几千年岁月的更迭中,律家后人一个都没在这世界上传承下来。

律子叔只好再把目光放在律家以外的人身上。

只是这苗子不是那么好找的,见过了祝微生这么好的根骨,再看其他人,律子叔总觉得差那么一点,怎么都不满意。勉强看中两个,结果他一露面,就吓得要死要活的,一点胆气都没有。

这样一路挑挑拣拣,律子叔慢慢地就到达了麓城。

麓城毕竟是律子叔生前战死最后守护的地方,他对它现在的样子还挺好奇的。

然后就是在这座城市,他被人赖上了。

律子叔道:“惊讶吧,我一个鬼,居然被一个活人给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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