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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假苍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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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真是遇见高手了, 目前还敌友不明。

更可怕的是,牧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长时间的死寂之后,牧白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暗暗告诫自己,冷静,一定得冷静,反正怕也没用。

该来的总会来的。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呗。

“你……你到底是谁?”牧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 但他颤抖的声音, 还是出卖他了,“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回答他的,是两声清脆的弦声,在静寂空荡的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突兀。

牧白一愣, 随即惊道:“琵琶?你……你该不会是在街头卖唱的那个盲女吧?”

还是没人回答他, 牧白觉得应该就是了, 他又道:“我没有伤害你们啊,还给了你们很多金珠子!人贵在知足常乐,贪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贪,早晚会害了你!”

那人还是不说话, 只是信手随意拨了几下弦, 发出铮铮的脆响, 似乎在调音。

“那什么, 我有钱,钱就在我怀里的布袋子里装着, 你拿了钱, 就赶紧跑吧, 我两个师兄快来了,他们很厉害的!!”

牧白寻思着,对方如果是单纯图钱,那问题就简单太多了。

要是图他的身子,那就不好意思了,先从奚华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若是纯粹跟原主有仇,那么,就是牧白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总而言之,全靠一个拖!

拖延时间,等江家兄弟过来,到时候三打一,还能没点胜算吗?

身后很快就传来了一声轻笑,激得牧白浑身一哆嗦,胳膊上的白毛都起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思索,这盲女的声音,怎么有点奇怪。

眼前一晃,那身后的人直接瞬移到了牧白的面前!

一身白衣,墨发半束,没有戴什么珠钗,眼睛上覆着很长的白布,挡住了部分面容,但眼睛往下的部位,却格外精致,唇瓣也异常红艳。

再往下瞧,盲女的脖子上,也系了白布,一圈圈地将颈窝包裹得严严实实,怀里抱着琵琶。

因为此前盲女是坐在椅子上,垂首弹琵琶的,牧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端详。

眼下盲女站在了他的面前了,牧白才发现,这盲女虽然身姿纤细,身形如弱柳扶风……但居然比他高一个头还多!

牧白尝试着挪动四肢,可依旧动弹不得,宛如树桩子,被定死在了地面上。

他忍不住又吞咽了一下,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是个敞亮人,有什么要求的话,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盲女摇了摇头,似乎在听声辩位,“眼睛”慢慢地对上了牧白的脸,上下唇轻轻一碰,吐出一句:“当真失忆了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此话一出,牧白没由来得浑身颤了一下。

立马从这句话中,提炼出了两个关键点。

一是,盲女当真和原主认识,而且,看样子交情匪浅。

二是,他应该搞错了此人的性别。

男女声音的最主要的区别在于音调,人发音其实就是一种比较复杂的神经反射过程,男人的声音短粗,而女人的声音细高。

可这个盲女的声音听起来,竟介于这两者之间,更偏男人,只不过可能声带此前受过伤,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而且,从此人眼睛和脖子上都缠满白布来看,牧白的推断十之有九是正确的。

只不过……牧白冷汗潸然,心说,此人的眼睛还有声带落下的陈年旧疾,该不会是原主伤的吧?

真要是如此,那今日自己落单了,必然死定了!

江家兄弟还没寻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了个僻静无人之地,背德搞骨去了。

牧白从前可厌恶奚华寸步不移地守着他了,好不容易撇开师尊出门,只觉得头顶的乌云都彻底散开了。

偏偏只有这一次,师尊没有从旁盯着他,就出事了。

牧白暗暗感慨,自己今日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衰得要命。

他忍不住低眸,悄悄地往右手腕上瞥,试图通过流珠向奚华传递消息,哪知,面前的白衣人明明是个瞎眼的,竟突然出手。

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在牧白的惊呼声中,捋开他的衣袖,慢慢摸索上了流珠,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时,牧白几乎要尖叫出声。

他看见流珠开始转动,还发出了簌簌的声音,并没有伤害白衣人,三十六颗朱砂流珠上的符文,好像突然活过来一般,疯狂游动,颜色艳丽得似鲜血浇灌而成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他很明显感受到,白衣人摸索着流珠的手指在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嘶鸣,唇瓣也跟着颤动起来,但终究一个字都没说。

牧白就觉得非常奇怪。

按理说,这串流珠可是奚华的法器,没有奚华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法触碰。

却不知道为何,流珠不仅不伤害这个白衣人,还一副见到了老朋友的样子,在牧白的手腕上颤个不停。

不难想象,如果不是因为白衣人一直紧紧攥着牧白的手腕,流珠可能会当场自行从他的腕上脱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白都懵了,鬼使神差地发出一句惊问:“你是我师尊吗?”

白衣人听见此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很明显有了些许动容,然后,他就在牧白震惊无比的目光注视下,低头吻了吻流珠。

经过他这么一吻,原本还在疯狂转动的流珠,瞬间就消停下来了,再度安安静静,也安安分分地套在牧白的腕上。

牧白忍不住再度发出惊问:“是师尊吗?”

到底是不是奚华?

应该就是奚华吧,否则,除了奚华之外,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轻而易举的,让奚华的法器安静下来?

可如果是奚华的话,搞这么一出,又图什么?

吓唬可怜的小白,就让奚华觉得那么有趣吗?

“是师父,而不是师尊。”

“师父?!”牧白大惊失色,下巴几乎都快要惊掉了。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就只有奚华一个师尊!

从哪里凭空又冒出一个师父来?

还是这种眼盲但人美,实力看起来还深不可测的师父?

读心术,果断读心术!

可牧白连续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读到白衣人的心声,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牧白陆陆续续读过不少人的心声,也逐步摸清楚了。

实力不如他的,或者和他旗鼓相当的人,甚至是修为略高出牧白一些的修士,牧白都可以顺利使用读心术。

但若是遇见实力远远超过他的,那就不行了。

至今为止,已经碰到第三个了。

牧白额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心说,江家兄弟还是别来寻他了吧,要不然就是葫芦娃救爷爷,来一个,送一个。

哪知他就是个乌鸦嘴,想什么来什么,很快就听见了江玉书跟破锣似的声音:“牧白!你在不在里面啊?”

“天快黑了,我们该下山了,牧白!”

随即,又响起了江玉言凝重低沉的声音:“等等,情况不对!”

牧白听到此话,再也按捺不住了,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大声咆哮起来:“快跑啊!”

快跑啊!别管他了!

大不了他就是一个死!

这种时候了,能跑一个是一个!

但凡是牧白无法读心的人,都是绝顶高手,别说是三打一了,就是三百个打一个,都没什么胜算!

“你们快跑!”牧白这一嗓子吼出来,直接就破音了。他也顾不得白衣人了,一心一意只想让江家兄弟先跑。

若是他们能够顺利逃跑,那么,他们一定会去找奚华过来救牧白的,到时候大家都可以活。

“牧白!哥!你放开我,我要进去救他——啊!”

伴随着江玉书的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不过瞬息之间,偌大的庭院再度恢复了死寂。

牧白只觉得眼前一晃,白衣人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他不过一个眨眼,白衣人就又回到了他的面前,还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解决了。”

解决了。

就简简单单三个字,解决了,差点把牧白的心理防线搞崩溃了,牧白一开口,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谁让你杀他们的?谁让你杀的?!”

白衣人微微怔了一下,竟问他:“你哭了?”然后,也不等牧白回答他,就又道,“没杀。”

牧白:“?”

“但你若是再哭,就杀,两个都杀。”

牧白刚刚才流出来的眼泪,就嗖的一下收了回去。狠狠咬紧牙齿,开始深呼吸,冷静,冷静,遇事一定要冷静。

他不能哭,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极有可能成为两个师兄的催命符。

既然,此人口口声声说,他是牧白的师父,那么,牧白大致可以推断出,一定是原主小时候离开玉霄宗之后,才又拜了此人为师。

而且,此事一定很隐秘,否则,牧白早就该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

就是不知,这位眼盲的师父,对原主如何,是否有一定程度上的师徒之情?

若是有的话,那么,牧家被灭门的时候,这位师父又在哪儿?眼睁睁地看着徒弟被灭门了,还惨死雪地里,也不管不问的吗?

若是没有,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寻他作甚的?

牧白当然不会傻到认为,他只是想过来亲吻一下流珠。

那么,他现在喊一声师父,稍微服个软,也许能试探出一二。

牧白稍微酝酿了一下,然后才怯怯的,很小声地唤了句:“师父……”

“什么?”白衣人似乎很错愕,还有些不敢置信,“你唤我什么?”

“师父啊。”这下换牧白错愕了,心道,不是你说,你是我师父的吗,那我喊了,你干嘛还这么不敢置信?

不过很快,牧白就明白了。

“你从前从未喊过我师父,你一直以来,都喊我瞎子,或是老头子。”白衣人话到此处,还微微一笑,“看来当真是失忆了。”

牧白很纳闷,忍不住道:“可是,可是你看起来并不老……”

“我的年龄只比你父亲小两岁。”

牧白:“……”

那岂不是跟奚华差不多大?那估计也四十岁左右。

该说不说,还得是修真界,一个两个都跟吃了防腐剂一样,年轻得要命。

他要是不说的话,牧白还当他只有二十四、五,谁能想到都四十出头了。

“你最近过得如何?”

牧白想了想,然后故作委屈地道:“不好,很糟糕。”

然而,下一瞬白衣人就伸出右手二指,跟挑拣白菜一样,在他脸上一阵比比划划,然后,似笑非笑地道:“胖了,还胖了不少,看来奚华对你还不错。”

牧白特别小声:“只是偶尔还行。”

他的手心里捏了把冷汗,暗暗思索到底应该怎么向师尊传递消息。

该死的,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白衣人好像找他没什么大事,还有空关心他是胖是瘦,最近过得好不好。

也许,白衣人对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出于昔日师徒之情,所以,才现身关心他两句?

不过,看起来不像。牧白能感受得到,白衣人身上凌厉逼人的狠意,以及沸腾的杀意。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着不慎,就会横尸当场。

“你在拖延时间,等奚华来救你们,对么?”

牧白心神一颤,牙齿都咬得咯噔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我没有。”

“我也是,在等奚华亲自过来。”白衣人的声音听起来越发温柔了,还轻轻笑了一声,“别怕,只要你别乱动,就不会受伤。”

牧白尚且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瞬,他的身体就恢复自由了。

才一能动,他就赶紧往旁边跳开几步,不跑才怪!

他跑得非常快!

几乎是逃也般地迅速往木门前窜去。

可是无论他逃到哪里,白衣人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瞬移到他的面前,牧白很快就被折腾得大汗淋漓,精疲力尽。

他只能再次把希望寄托在了腕上的流珠上,抬手覆在流珠上,灵力在指间流窜。

“师尊,快来,师尊,快来!师尊!!!”

“没用的,这串流珠说起来,原本该是我的东西。”白衣人再度瞬移到了牧白的面前,挥袖将他的手打开,连声音都冷了,“是我的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却被奚华夺了去。”

牧白被打了一下手,只觉得整条手臂都快要断掉了,尚且没能从疼痛中回神,就当场受到了暴击。

“什么?!”

“奚华不仅杀了我父亲,还弄瞎了我的双眼,他割开我的喉管,用我的鲜血制作香料,以遮掩他身上肮脏的气息,还夺走了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你说什么?!”牧白大惊失色,下一瞬,他的脖子就一阵刺痛阴寒,竟直接被琵琶上的细弦,勒住了脖子。

只要他稍微一动弹,鲜血就汩汩涌了出来。

“别动,师父不想伤你,毕竟,我也教了你十年。”

他的语气稍缓,甚至有点哄劝安抚之意,可手里却紧紧攥着细弦,稍一用力,牧白就会当场尸首分离。

“你现在失忆了,师父不怪你。但你记住了,我才是真正的苍玄风,而那个奚华只是冒名顶替了我。”

“你原本就该是我一个人的徒弟。”

牧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着实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身子都是软绵绵的,整个被擒住了。

他尚且没能从错中复杂的狗血故事里,梳理清楚清晰的脉络。

忽听一道剑鸣,火速袭来,又铮的一声,被白衣人挥袖挡开了。

牧白闻声抬头望去,就见大师兄自半空中翩然飞了下来,手持长剑,一剑将庭院里的水池斩断,才一落地,就剑指着白衣人,冷冷道:“放开牧师弟,我饶你不死!”

牧白看见大师兄,简直就跟看见了亲人一样,但他清楚,就以大师兄的修为,依旧不是白衣人的对手,他才刚喊了句:“别管我,快跑!”

脖子上就一阵割裂般的疼,更多鲜血涌了出来。

“别动。”

白衣人的声音一沉,而后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确认来人的位置。

林素秋瞳孔微散,声音更加肃然:“不许伤害牧师弟,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

牧白很感激大师兄过来救他,但还是忍着脖子疼,又吼了句:“你快走!”

他愣是没敢喊一句“大师兄”,或者是“林师兄”,就是知晓白衣人跟奚华有深仇大怨。

生怕他会迁怒林素秋。

可林素秋偏偏说了句:“莫怕,大师兄一定会救你!”

此话一出,牧白很明显感受到,白衣人突然兴奋了,还是那种癫狂的兴奋,好像捕猎到了野味的猎手一样。

牧白心里突然一个咯噔,有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好似为了验证他的猜想,白衣人突然放开了他,几个瞬移就冲到了林素秋的面前,根本没有废多大力气,轻而易举就将林素秋也擒住了。

当细弦也勒上了林素秋的脖颈,并且,牧白和林素秋双双被高高吊在殿檐上时,牧白就知道了——

考验奚华的时刻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生死二选一啊!

可是……

师尊到底是选大师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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