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到了。”
沈非秩帮卢倩打开车门:“等会儿我们肩并肩走进去就行了, 不用挽手。”
卢倩努了努嘴:“真洁身自好。”
“嗯。”沈非秩看她下来,第一次注意到了她脖子上带着的Choker,宽大地有些不美观, 不像她会喜欢的风格, “你这是?”
“啊……”卢倩神色自然地解开Choker, 露出腺体位置的留置针,“这回是真的信息素堵塞了, 得扎着针才能好受点。”
她又指了指里面贴着的小贴纸:“这不, 怕影响到你, 我还专门贴了信息素隔离贴。”
现在很多人出门都会佩戴这个贴,AO的信息素会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不受控外泄,很少有人能对信息素控制自如,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东西就成了现在的热销品。
当然,隔离贴只能隔绝一般外泄, 那种咬脖子或者特殊时期的信息素就不是一张贴纸能隔离的了。
卢倩看着他光溜溜的脖子, 好奇:“哎, 我好像从来没见你带过隔离贴。”
“我一般不需要那个。”沈非秩说。
很少有人不代表没有人,只要腺体不被攻击或者故意刺激,他就能做到对信息素绝对控制。
不过……过段时间可能会用到也不一定。
沈非秩顿了顿:“卢倩, 你这个牌子的好用吗?”
“好用,他家Alpha的隔离贴比Omega的还好用。”卢倩说, “我链接推你?”
“嗯。”沈非秩打开智能机。
下一刻, 就顺便看到了朋友圈的小红点。
他的好友列表人很少, 工作的同事一律被他屏蔽了朋友圈, 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也不爱发, 所以朋友圈特别干净。
这个小红点如此扎眼, 吸引了沈非秩的注意。
点进去一看,果不其然,顾碎洲。
戳开这人发的图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什么时候给顾碎洲发过这么多表情包?
忽然间,沈非秩想到了刚刚车上卢倩问的那个问题。
这么巧?
他有些讶然,退开图片,结果眼睛一瞥,又看到了一个更巧的事。
顾碎洲这条朋友圈。
卢倩点赞了。
没记错的话,只有共同好友的点赞才能看见吧?他可不记得自己有给过这小子卢倩的联系方式。
沈非秩嘴角勾起一个危险地弧度。
顾碎洲,你完了。
卢倩发完链接,抬头就看到沈非秩浑身散发着凉气。
她默默打了个哆嗦,为惹恼这人的倒霉鬼点了支蜡烛。
“我们现在进去吗?”
“嗯。”沈非秩浑身的冷意和智能机一起被收回,“走吧。”
岚榭路的房子虽然贵,但有钱人多,房子从来不是滞销品。
他黑了官网的系统,才好不容易抢到一个房屋购买权,可挑选范围内的新房还就只剩下一间——196号2023街口6栋102室。
不巧,就在原主之前租的那个小阁楼下面。
沈非秩没想到他交际圈这么小都能碰到“熟人”。
看着妆容精致熟悉打扮的贵妇,他张了张口:“……好久不见。”
贵妇见到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过了会儿才用堪称悚然的语气惊呼:“小沈?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沈非秩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略有收敛,现在熟悉了的沈非秩是气场全开,当然变了很多。
而且对比贵妇所熟悉的“沈非秩”,他应该变得更多。
沈非秩含糊解释:“这四个月经历了很多。”
贵妇有点欣慰:“唉,成熟了,长大了啊!”
可再一看到旁边的卢倩,又不太开心了:“小沈啊,这是你……”
“姨姨,我是非秩的未婚妻。”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但卢倩还是很给面子地露出笑容,礼貌地喊了声。
不过她话一出口,沈非秩就知道完蛋了。
意料之中,贵妇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直接崩盘:“哼!小沈,不是我说,人不能有了钱就忘本!之前那个漂亮的孩子多好!”
漂亮的孩子?说的是顾碎洲?关顾碎洲什么事?
卢倩一脸茫然。
沈非秩暗暗叹口气:“……姐姐教训的是。”
卢倩:“……”
“姐姐”二字一出,她懂了,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还是那小子会讨人欢心。
贵妇走前瞪了卢倩一眼。
沈非秩和卢倩无声对视片刻。
卢倩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道:“还是他道行深。”
沈非秩想到那小子骗到手的金吊坠和玉戒指,没忍住眼睛弯了弯:“嗯,他确实有本事。”
卢倩眼睛直了,从没见过沈非秩笑得那么好看!
可惜那笑容比昙花开的时间还短,都没来及仔细看,就恢复成了原本雷打不动的模样。
蓝星现在阶级划分严重,有钱就是大爷,只要钱到位,房产签证什么的很快就能下来。
接待他们的人看到房屋所属权只有沈非秩一个人的名字时,面色有点古怪。
长得人模狗样,干得却不像个好人的事儿啊。
哪有买房子不写老婆爱人名字的?铁定是个渣男!
沈非秩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冠上渣男头衔了,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配合迅速地走完全部流程手续,就跟卢倩来到小区门口的咖啡厅里,专门去楼上开了个单间。
他们和鲁凡约定的地点就在这。
鲁凡那人难请,还是沈非秩大着胆子赌了一把,直接向沈老表明请对方出山的意图,才把人请出来的。
他的方法向来大胆,也出奇的好用。
时间越来越接近整点,沈非秩看了眼表:“饿吗?”
卢倩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有点。”
沈非秩抬手点了个小蛋糕和可颂饼干等东西送上来:“先垫垫肚子吧。”
卢倩感动:“你真好!”
沈非秩淡定喝了口热可可,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赞美。
反正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要喝可可,单点一杯不合适,才顺带问问她需要什么的吧?
两人安静且快速地吃着小甜点,等沈非秩咽下最后一口司康,包间门被敲了敲推开来。
他掀起眼皮,看到了一个满脸灰败、无精打采的苍老男人。
卢倩起身,热情地请了上去:“大师来了!快请坐!”
沈非秩:“……”
怎么有种在请神棍的错觉?
鲁凡恹恹坐下:“小沈公子,卢小姐。你们对房屋装修风格有什么需求吗?”
他刚来到就直切正题,显然不想多聊闲话。
沈非秩和卢倩对视一眼,为他点了杯热牛奶。
“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士。”沈非秩说,“这里是房屋结构图,我们想听听您的意见。”
鲁凡“哦”了声,慢吞吞接过来打量图纸。
他看图纸的时候一声不吭,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那双眼睛被藏在松弛下垂的眼皮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死气沉沉。
沈非秩趁他专注看图纸的时候,闲聊似的开口:“说起来风格……其实您之前给我爷爷设计的房子装修风格我就蛮喜欢的。”
这话一出,鲁凡握着图纸的两只手开始疯狂颤抖。
他呼吸加重,生硬道:“那种,做不出。”
沈非秩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问:“为什么呢?是我们钱给的不够吗?没关系,您大胆开口,只要能做,钱不是问题。”
鲁凡的回答是更加伛偻的脊背。
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不做。”
卢倩天真地问道:“为什么呀?”
鲁凡还是那句话:“说了不做就是不做。”
这气氛实在有点焦灼。
卢倩还想再开口,却被沈非秩一个眼神制止了。
鲁凡这副模样,很可能再问下去就要摔图纸出门走了。
但如果不问,等到房子装修完了,他们都不一定能从这人嘴里敲出一句信息。
那倒不如……
沈非秩开门见山:“鲁设计不再做这种风格,是因为我爷爷当年让您产生心理阴影了吗?”
与其周转打来回战,倒不如直接逼他说出真相来得更快。
有时候猝不及防的出击收获会更多。
鲁凡猝然抬头,一双深邃浑浊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
沈非秩大大方方回视,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那一丝被掩藏起来的惶恐和悚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鲁凡猛地起身,把图纸失礼地丢下,“小沈公子看来不是诚心想买我的设计,那我就不奉陪了。”
沈非秩不急不慢,等他踉跄着走到门口,才轻飘飘说:“如果我说,是沈老爷子让我找您谈当年的事,您还要走吗?”
这回不仅是鲁凡,就连卢倩也震惊地看着他。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配合地哼了一声,立马转变了态度:“鲁老师架子好大的,爷爷都得让我们专门来请你呢。”
鲁凡站在原地,脸色比刚进来的时候还差。
这回眼里的惧意根本不加掩饰:“你、你们……老爷子还想让我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每周的药我都按时吃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沈非秩垂下了眼睛,对他笑了声:“鲁先生,我劝你现在最好回来坐下,不然如果我告诉爷爷你今天对我说了什么,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鲁凡瞬间浑身抖了起来。
鲁凡并不是特别容易诈,不然早被人发现端倪了。
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再出去见人,这次是因为雇他的是沈非秩,对方也是个沈家人,而他主动询问过沈老爷子,老爷子表示这个生意可以接,他才来的。
所以在面对对方这么气定神闲的质问时,根本没能想到对方是个一无所知的不知情人。
哪有人在浑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么胸有成竹的质问啊!
他颤抖着嘴唇:“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不为难你。”沈非秩说,“我知道,你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所以只要你今天把沈家的房屋结构图给我画出来,我就放你走。”
鲁凡却疯狂摇着头:“不行,不行!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我会死的,他会杀了我的!”
“那是你自己以后的事情。”沈非秩早就把门锁了起来,根本不担心对方逃跑,“你现在需要认识到的是,如果你不给我画出来,我现在就会让你死。”
卢倩喝摩卡的手抖了抖。
虽然知道沈非秩在演。
但是演得太像了,让人有点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会杀人。
鲁凡定定看着沈非秩,求饶道:“求你们了,真的求你们了,放过我吧,行吗……”
沈非秩摇摇头:“很遗憾,不行。”
鲁凡的种种反应都让他确定了,当年沈家老宅重修,一定是在构造上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年沈老怕他说出去,应该一直都在用特殊方法控制人。
果然,是让这人不停吃药。
历史上尚且有一夜愁白头的例子,何况对方还是药物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足以让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快速衰老。
鲁凡认命了。
带着满身死气给他画了个简单的图,但对于他问的别的问题,确实闭口不谈了,饶是威胁要杀了他也没用。
“希望你说到做到。”鲁凡画完最后一笔,彻底没了脾气,喃喃道,“我真的不想死。”
沈非秩却没搭理他,看了看那张图,忽然嗤笑一声,漂亮的手指落在一层的厨房下面:“你确定,你都画出来了?”
鲁凡瞳孔紧缩,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对。”
“看来你也不是很想活。”沈非秩说,“你确定这里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房子不会倒?”
“……”
鲁凡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竟然是个懂行的。
沈非秩笑容彻底消失:“你确定,没有补充的了?”
鲁凡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噗通一声跪下了:“求你了!求你了二少!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沈非秩没受他这一跪,轻而易举避开,却也没上前扶他:“那就滚吧。”
鲁凡猛地抬头,不相信这人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沈非秩:“还有问题?”
“没!没了!”鲁凡伛偻着身子,惊慌失措地爬起来,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卢倩看着漫不经心玩股票的沈非秩,好奇:“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现在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沈非秩说,“过段时间再见一次吧。”
毕竟做戏做全套,他们的房子还要装修呢。
沈非秩对卢倩说:“你的人能保住他的性命吗?”
卢倩想了想:“保他一个,没问题。”
沈非秩手指点了点桌子。
他知道卢倩的意思。
鲁凡能这么听沈老的话,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如果这个“把柄”是亲人,那就不好办了。
沈非秩虽然有手段,但他的人脉可以说非常稀缺,短时间内根本培养不出来完全值得他信任的人。
他叹了口气:“行,那今天就先到这,我再想想办法。这家咖啡店有西点,吃吗?”
卢倩早就饿得头脑发昏了,连忙点头:“吃吃吃!”
沈非秩就喊了服务员。
可能是快要迎春了,窗外飞来了好些只鸟,卢倩趁着沈非秩点餐的功夫,就对着窗户发呆。
然后就看见一只浑身墨绿夹杂着金色羽毛的鸟落在了窗棂。
卢倩有些惊喜:“好漂亮的鸟!”
她隔着玻璃,对那鸟伸出手。
那鸟歪了歪头,忽然对着玻璃用力啄了一下!
卢倩:“……”
她悻悻收回手,坐了回去。
沈非秩随意开口:“怎么了?”
“没事,遇到了一只很凶的鸟。”
沈非秩好奇看了下,就见窗外那鸟开始扑棱翅膀,在窗户前转圈圈,一圈又一圈,跟炫耀自己漂亮的羽毛一样,飞得特别陶醉。
卢倩:“?”
这鸟还有两幅面孔?!
沈非秩倒是收回了视线。
他对蠢鸟不感兴趣,还是点餐吧。
因为点了一整块很大的披萨,出于习惯性礼节,沈非秩就往卢倩旁边坐了一个位置,既方便别人上菜,又方便切。
结果胳膊刚举起来,服务生就破门而入,挤进两人中间:“二位,这是你们点的‘海洋之心’。”
沈非秩拧眉:“放下就好。”
“好的。”服务生恭敬离开。
沈非秩把披萨切了,看卢倩新做的长美甲不方便,又帮她去切牛排。
结果手还没碰到盘子,门又被duang的一声打开。
“先生,”服务生笑笑,再次挤进两人之间,“这是您二位点的奶油蘑菇汤。”
“……谢谢。”
第三次,沈非秩是要去拿卢倩身边的纸巾。
再次被服务生挤进来:“这是您二位点的冰淇淋。”
“不是,”卢倩都有点迷惑了,“那边有专门给你们留空上菜的地方,你就偏要往这挤?”
服务生像是才发现一样,惊讶道:“那里竟然有空!”
两人:“……”
卢倩无语:“我们菜都上完了吧?”
服务生笑得板正:“是的……吧。”
卢倩:“行,下去吧。”
沈非秩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然后伸出手,故意往卢倩那边探过去……
“砰。”
门再次被推开。
两人齐齐望过去,是个新的服务生面孔。
沈非秩手悬在半空:“我们的菜好像已经上齐了。”
服务生笑了笑,像前一个那样,硬生生挤进两人中间,放下了一束花:“是这样的,二位是我们店里的第886位光临的,所以我们特意为二位准备了一束花。”
说着,一竖毫无美感种类万千的花束就落在了沈非秩怀里。
沈非秩:“?”
服务生笑道:“您可以送给您旁边这位女士。”
卢倩:“?”
沈非秩沉默了。
黄玫瑰、黄色康乃馨、曼陀罗、小雏菊、岩蔷薇、蒲公英……
他认识不少花,很不幸,这束花一个寓意好的都没有,全都是没有结果的爱或者毫无可能的爱。
谁家送花会送这种?
偏偏服务生还催促:“送啊,送啊。”
沈非秩冷笑一声:“出去。”
服务生咽了咽口水,声音打颤:“先生有什么不满……”
沈非秩给了他一记眼刀。
服务生:“……好的,我这就滚出去。”
门重新被关上,就在卢倩好奇的时候,沈非秩猛地起身,打开了窗户。
那只漂亮的鸟还在窗外扑腾,见到他开窗,激动又欣喜地飞过去。
沈非秩伸出手——
握住了它命运的脑袋。
鸟:“?”
卢倩:“你这是……”
没说完,沈非秩就胳膊一弯,握着那鸟朝对面楼房重重摔过去!
“我操!”卢倩惊呆了,“非秩!你怎么残杀无辜小生命?”
“残杀?”沈非秩意味不明笑了笑,“那也得是生命我才能杀得了。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卢倩对他的话不明所以,但也信任他,便没多问,填报了肚子就跟他一起肩并肩走出咖啡店。
刚一出门,就在店门口的歪脖子树下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
沈非秩敛眉:“顾碎洲。”
树下蹲着的人原本还百无聊赖玩着泥巴,听到呼唤,动作极快地抬起头,跟见到骨头的大型犬一样,朝这边飞奔而来。
因为起的太急,还打了个绊。
沈非秩本想嫌弃地推开他,但一想到两人的人设,又不得不放纵他冒犯地抱住自己胳膊。
顾碎洲就是仗着这点无法无天的:“我这不是在家等着着急了跑来主动接你吗?”
卢倩看着两人腻腻歪歪,嘴角狠劲抽了抽。
明明她现在才是正牌未婚妻!这哪里来的小狐狸精?!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见小狐狸精无辜地对她眨眨眼:“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卢倩心说废话。
但沈非秩先她一步开口:“没有,我们刚结束。你来接我?怎么来的?”
顾碎洲腼腆:“打车来的。”
沈非秩:“……”
打车来接他这个有车的人,什么样的二货才能干出来这种事啊。
他问卢倩:“一起走?”
卢倩下意识看了眼顾碎洲。
顾碎洲眼睛眨得都快出火花了。
卢倩:“……”
fine。
她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摊了摊手:“我自己走吧。”
沈非秩也不勉强,为她叫来了车。
等看着那车离开,才转过身,慈爱地摸了摸某人的脑袋:“走,带你捡个东西。”
顾碎洲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什么啊?”
沈非秩没答,主动握着他手腕走了几步,在咖啡厅隔壁的楼前驻足:“你看前面地上,有个绿色小鸟的尸体,去,捡起来。”
顾碎洲:“……”
他硬着头皮过去捡,故作惊讶:“沈哥!这鸟没有血!”
“何止啊。”沈非秩踱步到他身边,“不仅没有血,眼珠子还是微型摄像头呢。”
顾碎洲心尖儿都在颤抖。
他好不容易查到两人所在地,火急火燎拿着新发明的小鸟监控探头来到店门口,就看到了两人亲密无间吃饭的那一幕。
怒上心头的顾碎洲失去理智,买通店员,不停进去骚扰他们。
沈非秩看着他微微阖动的嘴唇,淡淡笑了声:“你说,这监控的主人是谁呢?”
“不知道呢。”顾碎洲微笑。
沈非秩不置可否,换了个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顾碎洲眼神飘忽:“心灵感应,命运使然。我们俩天生一对,绝配。”
沈非秩都还没出声,一个老爷爷拎着菜篮恰好路过。
见到顾碎洲,还惊讶地打了个招呼:“咦?你找到你那被坏女人骗走搞传销的英俊潇洒未婚夫了?”
顾碎洲:“……”
沈非秩的视线宛若两道冰锥:“什么未婚夫?”
大爷对着他的脸感慨两声:“刚刚有个小媳妇为了找他那懵懂不谙世事的单纯未婚夫,徒步走了一千里地!”
沈非秩:“?”
大爷看向顾碎洲:“还不辞辛苦地带着两人的定情信物,好像是指墨绿色的漂亮小鸟……哎!和这只死鸟很像!”
沈非秩:“。”
沈非秩看向顾碎洲的目光好像在看死人。
但当事人不知道是心脏强大还是面皮太厚,竟然岿然不动,淡定道:“大爷,您认错了。”
“不应该啊!这不仅鸟像,你们人长得也像啊!”大爷老眼确实昏花,却很固执,“你确定刚刚那个拿着照片满大街哭诉找人的真不是你?”
还说还说还说?
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顾碎洲温和有礼:“真不是我。”
大爷说:“你真的确定和男友爱情奔跑十年白手起家,对男友有钱就变得水性杨花都不介意的好娃娃,不是你?”
没闻到空气里都飘着带着杀意的咖啡香吗?
沈非秩信息素都藏不住了!
顾碎洲面色如常:“不是。”
“你真的真的确定……”
“大爷。”顾碎洲极有教养地打断他,笑容颇为勉强,“再说,就不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