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不打扰。”初白敛起眼眸, 使劲回忆今天早晨去公司前家里是否收拾整洁。虽然他一向爱干净家里卫生保持得不错，但他今天起晚了，很担心有些地方杂乱, 没来得及整理。
去初白家里用餐前, 两人打算先去超市购买涮肉所需食材。
左思右想, 初白还是带着宋泊简前往家附近的菜市场。
那里涮火锅的食材非常新鲜，性价比高, 除了有点吵外没别的毛病。
他暗戳戳想，宋泊简应该从小到大都没去过菜市场去买菜。
“小宋总，我们在前面右拐, 附近有个菜市场食材很新鲜。”
宋泊简点头, 转动方向盘时低声道了句：“你总是这样喊我，显得我们关系很疏远。”
初白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那我怎么称呼你？”
宋泊简淡淡道：“我比你大。”
初白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白牙：“那我私底下喊你简哥, 可以吗？”
宋泊简：“好。”
停在菜市场外侧, 两人朝里走去。
初白是这里的常客, 对每家摊位都很熟悉。
他问宋泊简：“火锅一般除了牛羊肉外, 还有毛肚、鱿鱼、虾滑之类的, 你喜欢吃吗？”
宋泊简：“我都可以，听你的。”
于是，初白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了很多食材。逛摊位时，他不好意思笑了笑：“这里的菜虽然新鲜，但就是吵了些。”
宋泊简帮他提着食材：“生活就应该有这样的烟火气。”
初白又买了点水果，付账时跟他比较熟络的老板娘笑道：“今天带着朋友来买菜？”
初白轻笑：“嗯嗯。”
老板娘称赞：“小伙子跟你一样俊。”
宋泊简礼貌道：“谢谢。”
…
很快，他们驱车回到初白的家。
一进门，初白提前打好预防针：“我今天起晚了, 家里可能有些乱。”
宋泊简站在玄关位置, 轻轻环顾温馨精致的小屋：“打扰了。”
初白的40㎡的小屋格局还不错, 公摊面积比较少，有一个单独的小卧室，外面是书房和客厅两用的空间。
至于厨房和卫生间，都位于右侧，整体米色的布置干净简单，旁边是一大扇落地窗，上面挂着精致的手工摆件，夏天时应该非常漂亮。
初白给他拿出一双新的拖鞋：“你穿这个就好，原本是给我爸准备的。”
宋泊简将自己的皮鞋摆好，跟着初白将食材放在厨房，走到落地窗前。
“手工是你买的吗？”
初白：“买的半成品，自己DIY的。”
宋泊简将外套轻轻脱下：“衣服可以放在玄关那里吗？”
初白立刻小跑着结果：“我帮你放。”
接下来的时间，宋泊简和初白一起在厨房忙碌。准备火锅其实很简单，将菜洗干净放进盘子里就可以。
宋泊简发现，初白家里的餐具都很可爱，印着的图案千奇百怪。
就比如，盛水果的盘子边缘印着“早日退休”的字样。
他低笑，端进餐厅。
初白见他发现盘子上的字后，脸立刻红了，一边调酱一边打量他：“小宋总，你吃腐乳和韭菜花吗？”
宋泊简听到这“旧称呼”后，笑了下：“不吃。”
初白立刻意识到自己口误：“简哥，你要不要吃糖蒜？我妈妈腌的糖蒜味道很不错，蒜味儿没有那么刺激。”
“那我尝尝阿姨的手艺。”
初白挂上笑，将铜锅插上电后攥着筷子认真等待开锅。
北方的火锅不像南方一样使用油碟，而是蘸麻酱吃。
很快，小屋里的铜锅热气腾腾地冒气泡，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鲜羊肉味儿。
初白用公筷帮宋泊简夹了一些鲜羊肉：“你先尝尝。”
宋泊简道了声谢谢：“你平时，经常自己在家里做饭吗？”
“没有。”初白吃着肉，腮帮子鼓鼓的：“周末偶尔做，大多数点外卖。”
宋泊简吃饭很慢，又随口问道：“在这里住得习惯吗？这里气候特点跟你家里那边应该不太一样。”
“还好。”初白大大咧咧说：“这里跟英国那边差不多，雨季比英国还好一些。”
宋泊简应了一声，从锅里给初白夹了一些鱿鱼：“别烫到。”
屋内的窗户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对比外面的天气，暖光色的灯光下里面格外温馨。
“要不要喝酒？”
初白想起家里还有一些香槟和葡萄酒，试探地询问。
宋泊简犹豫过后笑了下：“不了，喝醉后万一回不去怎么办？”
初白筷子一顿，立刻不再提这件事：“那我们多吃一些。”
宋泊简盯着对方泛红的耳垂：“好。”
快吃完时，初白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对了，那份评估报告，你还没有指出修改意见。”
宋泊简：“我已经批改好了，现在发给你。”
初白点头，拿起手机：“行。”
“我加你微信吧。”
“行。”
宋泊简的微信头像和企鹅头像是同一种风格，应该是一幅名家油画。
看风景，初白猜测是宋泊简旅游过的地方。
宋泊简给他发过去后，低声说：“你的方案很不错，但需要注意两点，你看了批注就会明白。”
初白点点头：“好。”
“所以，以你的能力你根本不用担心实习不通过。”宋泊简眼神专注，“甚至当你工作几年有了经验后，应该会有不少猎头挖你。”
初白有些没懂，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走，我想一直在这里工作。”
宋泊简：“那你未来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初白担心宋泊简笑他天真，吞吞吐吐道：“我想当公司的CFO。”
宋泊简思索片刻：“那我推荐给你一些书，和要准备的考试。”
初白有些惊讶：“好。”
其实国内很多企业，陈昭的位置便是国外所谓的CFO，但在宋氏职业体系中，首席财务官要比财务总监高一等级，可以参与公司的战略谋划。
“如果今天你们汇报完，我没有向林嘉和提问，你会怎么办？”
宋泊简边发送资料，边问初白。
初白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没料到宋泊简会这么问他。
“我不会怎么办。”
宋泊简微微蹙额，抬起视线：“就任他侵占你的成果了？”
初白语塞：“我…”
宋泊简见他这么紧张，声音变缓：“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初白看着宋泊简的眼睛，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觉得，我写报告是给公司写，可以帮到你，他们就算给我使绊子，我也能接受。但如果是在别的企业，我可能会在会议上采用其他策略让董事长知道成果有我的一份，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我。”
宋泊简听后笑了笑：“因为我吗？”
初白有点害羞：“嗯。”
宋泊简没料到初白会这么想，很意外。他顿了顿：“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再遇到工作上的麻烦，记得跟我说。”
初白有自己的顾虑：“那算不算，我给别人打小报告？”
宋泊简分析：“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算。但我们不是。”
初白没敢问宋泊简，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严谨来看，应该算是网恋翻车，离过婚的关系。
他扬起笑：“好！”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宋泊简干什么都很认真，就比如就算在看电视，也那么一本正经。
对比抱着小海星坐没坐相的初白，两人性格相差天南海北。
初白望了宋泊简片刻，轻声问：“简哥，你在哪儿住？”
简哥两个字，初白喊出来总是莫名羞耻。
宋泊简：“江河湾附近。”
初白点点头：“那这样，每天上班，开车15分钟就能到。”
“嗯。”宋泊简看向他：“有时间，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初白有些不好意思：“行。”
时间已经不早。
宋泊简抬起手表：“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初白立刻起身：“注意安全。”
宋泊简套上外套，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不急不缓从刚刚带进来的袋子内取出一幅装裱好的油画：“谢谢你的招待，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这是你画的吗？”
初白惊讶地发现，这幅油画就是宋泊简头像上那副。
“嗯，在瑞士工作时画的。”
初白很喜欢这幅画的色系，碧蓝的湖泊倒映出村落的美景，与他这间小屋的整体风格很搭，摆在窗前一定好看。
油画最底下，有宋泊简的签名。
初白稀罕地用手指摩挲，抬头笑着：“谢谢，我很喜欢。”
宋泊简见他喜欢，眼底藏着的紧张感慢慢消失。
“喜欢就好，我先走了。”
初白见状，穿上外套要去送他，宋泊简拒绝：“外面冷，不用送。”
初白慢慢放下外套：“好吧，那明天见。”
宋泊简：“嗯，明天见。”
宋泊简离开前，最后一次回眸，初白正乖乖拉着门把手，眼巴眼望地看他。
宋泊简心底像被什么轻轻触碰，甚至不想离开。
…
初白关上门，将这幅画小心翼翼摆在客厅，这样一进玄关就能看到。
可过了片刻，他又不舍地将油画取下，左思右想决定放在卧室。
等他终于磨磨蹭蹭地选好地方，已经过了将近半小时。
宋泊简发来微信：“到家了。”
初白将他摆放的位置拍了张照片，给宋泊简发过去：“怎么样？”
宋泊简：“挺好。”
初白带着好奇点开宋泊简朋友圈，发现动态并不少，但基本上和公司相关，日常并不是太多。
瞥到手机上的时间，他想起情侣大赛的事情，赶紧登录明月剑心。
果然，宋泊简在昨天就给他回复。
［江云欲：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初白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和宋泊简摊牌。
两人现在基本上是心照不宣的状态，如果摊牌了，最多是把过去他喊过老公的那段岁月搬到明面上而已。
想到这里，初白脸颊发烫，托着腮不知道该找什么时机跟宋泊简好好聊聊。
这时，游戏响起提示音。
［江云欲：上线了。］
初白神色一紧：“嗯。”
［江云欲：情侣大赛第一轮排名打到全服一百就可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初云霁：你说呢？］
［江云欲：每周末晚上可以吗？］
［初云霁：行。］
就这么简单商量后，两人彼此沉默无言。
初白主动问：“你在干什么？”
［江云欲：刚刚约会完。］
初白看到约会两个字，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他们刚刚算约会吗？
就是简单的聚餐而已。
初白羞愤地打了一行字想要理论，又想到这样就等于说破了，差点中了宋泊简的计。
他顿了顿，厚着脸皮装作不懂：“那我下线了哦，周末见。”
［江云欲：你呢？在干什么？］
［初云霁：老板来家里做客，刚刚招待完。］
［江云欲：就是那个离不开你的中年老板吗？］
初白看到这句话，猛地咳嗽起来。
他差点忘了，当初不知道宋泊简马甲时，跟江云欲口嗨，说自己老板是个离不开自己的中年男人。
［初云霁：逗你呢，我老板年轻又帅气。］
［江云欲：有多帅？］
初白红到耳根：“超级帅。”
［江云欲：能跟老板聚餐，你们关系应该不错。］
初白完全招架不住，只能脚底抹油：“我还有事，先下线了。”
［江云欲：嗯，周末见。］
合上电脑，初白下巴伏在桌面，扬着莫名的笑。
透过玻璃杯，他发现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他经常看到偶像剧两位主角接吻时一样，满是姨母笑。
宋泊简段位太高，明显是在激他摊牌，既然是这样，他也支棱起来。
当初两人暧昧时，他常常撩得宋泊简无法招架。
这次突然反过来了。
初白又看向那幅油画，悄悄发了条朋友圈，屏蔽宋泊简和公司同事。
“收到的，最开心的礼物。”
乐未央第一个评论：“呦西！帅哥，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初白回复：“酷jpg。”
乐未央：“我靠。你真的抛弃江云欲了？你们俩不是刚报名情侣大赛？全服上下都等着看你们俩的感情纠葛呢。”
初白：“对，抛弃他了。”
乐未央：“？？？”
撂下手机，初白洗了个热水澡进被窝睡觉。
翌日，初白刚进公司便听见保安队长正跟后勤主管的对话。
“近期宋董要求对各个角落的安全隐患和故障设备加强巡逻，你一定要上点心。上次财务部旁边的灯坏了，就没有及时发现，还是宋董提醒的。”
“王主管，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加强排查。”
初白站在原地，顿了两秒。
原来，财务部旁边的灯是宋泊简派人修的？
但宋泊简怎么发现的呢？
他忽然想起前几次加班，宋泊简都会在恰当时机出现的事。
王主管看见初白，温和地笑了笑：“早上好。”
初白立刻礼貌颔首：“早上好。”
上楼后，他刚刚坐下，小胖立刻凑过来：“你昨天回办公室，怎么没跟我们说？”
初白一头雾水：“说什么？”
小胖朝他挤眉弄眼：“昨天上午财务部汇报，林嘉和和陈垃圾被小宋总训斥，脸丢大发了。”
初白惊叹于小胖的消息灵通，无奈一笑：“这没什么可说的。”
小胖摇头：“你是不知道。这些年陈垃圾和林嘉和狼狈为奸，将财务一组其他员工差点整死，所有功劳都被他抢走了。”
初白蹙眉：“这么严重？”
小胖指了指陈屿：“陈屿当年就被林嘉和欺负过，好像是通宵一周做的数据被林嘉和拿走，最后汇报时连屋都没让陈屿进。”
初白小声道：“那你们有没有向上反映？”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何望寻阴阳怪气嘲讽：“他们敢吗？”
初白眉目严肃，仔细琢磨了下。
陈昭是财务部的老大，如果冒险举报他，可能陈昭毫发无损，自己却赔上职业生涯。毕竟宋氏的高层肯定和陈昭比较相熟，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
陈屿已经释然：“这就是职场。”
初白敛起眉眼，望着杯子发呆。
近期，他们的工作没有像前些天那么大，估计是陈昭有所收敛。而且听宁艺说，他们组要来两名新员工，都有5年工作经验。
初白嘴巴挑，又是重口，轮番吃了几天宋氏食堂的饭，有点腻了。
这天中午，他点了个外卖出去拿，在大厅时很巧合地碰见和助理开会回来的宋泊简。
见他提着外卖，宋泊简问：“食堂的饭不好吃吗？”
初白很像被家长抓包偷偷订外卖的样子：“没，想换个口味。”
他以为宋泊简紧接着会教育他外卖不卫生，不料到对方却问：“这家好吃吗？”
初白：“嗯，好吃的。”
宋泊简看着他：“我也买了饭，我们要不要互相分享？我的味道也不错。”
初白一怔，注意到助理手上果然提着午餐：“我…”
他很犹豫，因为人来人往的员工太多了。
“行。”初白抬起明亮的眸子：“我们去哪里吃？”
宋泊简：“我办公室吧。”
踏上顶层，初白还是头一次看到董事长办的全貌。
这里除了是宋泊简的专属楼层，还配有各种设施的休闲娱乐室，高端会议室，专门接待合作伙伴。
办公室里，初白环顾四周，最喜欢正前方的一大扇落地窗，站在那里放松或者休息时，可以俯瞰整个海市中心商圈，一定很惬意。
霸总小说里的办公室想必也不过如此。
助理将午餐帮他们准备好后，轻声离开。
初白订的是蟹黄面，味道和色泽都很不错。
他好奇地看了眼宋泊简的餐盒，发现里面是一份类似蛋炒饭和沙拉的东西，一看就不好吃。
录恋综时他就发现，宋泊简口味很清淡，如果可以选择，一般都是牛肉沙拉等高蛋白且营养的东西。
宋泊简问：“我分你一些可以吗？”
初白点头，乖乖举起空餐盒：“那我的面也分你一些。”
两人简单交换午餐，初白尝了一口蛋炒饭，眼睛立刻眯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准确形容那个味道，大概就是特别鲜美。
“小宋总，这是什么炒饭？”
在公司里称呼职位，初白觉得没什么。
宋泊简：“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炸海鳗和鱼翅。”
初白感叹，怪不得这么鲜。这些东西居然能跟鸡蛋炒饭在一起做。
“好吃吗？”
“好吃。”
宋泊简垂眸一笑，将剩下的炒饭推到初白面前：“那你吃炒饭，我吃拌面。”
初白忙拒绝：“不用，我们一人一半。”
“你的拌面看着也不错。”宋泊简将初白的那份倒在自己碗里，尝了一口：“还不错。”
初白捧着炒饭，耳根热热的。这样的话，他就把宋泊简的午餐全吃掉了。
“宋总，你尝一些呢？”
“不用，我尝过。”
初白这次没再推脱，埋头吃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在考虑一件事。
小胖和陈屿反映的情况，要不要跟宋泊简讲。
虽然他知道，这种事在任何公司都很常见，但他既然有这个条件，还是要让宋泊简知情。陈昭在宋氏的职位也算有一席之地，他如果作风不正，很可能影响到宋泊简。
于是，初白把这件事朝宋泊简说了说。
宋泊简听后，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者生气，似乎早就能预料到。
“谢谢你愿意和我说。”
宋泊简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天你们部门报告完，我已经能猜出陈昭在财务部是什么样的状态。”
初白皱眉：“嗯嗯。”
宋泊简：“他是我爸一手培养，又掌管着公司核心的财务，像他这种人还有很多。”
初白有些担心：“动他，是不是会影响你？”
宋泊简声音温和，缓缓掀起眼帘：“你在关心我吗？”
初白一时语塞，往嘴里塞了两口炒饭心虚垂下眼睛：“嗯。”
宋泊简扬起唇：“不会影响我，开了他只是几秒钟的事。”
初白不太明白，鼓着腮帮子：“那？”
“难的是，既不影响公司，又能将陈昭之流连根拔起。”
宋泊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初白盯着他，小声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你也可以让我当小卧底，帮你传递消息。”
看初白时，宋泊简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重新变得温和：“不用，卧底很危险，我可以解决。”
吃完饭，秘书进来帮宋泊简送文件，初白也打算回去工作。
他正准备离开时，宋泊简将他叫住。
“等等。”
宋泊简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抬手调整他的工牌：“歪了。”
这个距离很近，暧昧程度不亚于系领带。
“谢谢。”
等宋泊简的手离开，初白小跑着离开，将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
宋泊简恢复一贯的清冷：“下午高层会议提前，我有事和大家商量。”
“好的，宋总。”
…
回到工位，初白继续工作。
都怪他嘴馋，一份炒饭量很足，剩下四分之一扔掉又觉得可惜，他吃得一干二净。
所以整个下午，他都没吃小零食。
明天是周末，今天晚上他和小胖他们约好一起吃饭，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宋泊简好像很忙，一直在加班，顶楼的灯始终亮着。这不禁让初白想起，他们中午聊的事情。
所以掌管一家集团的难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百倍。身居高位者，不光要有胆识，还要有运筹帷幄的谋略，如果是他在那个位置，估计会秃头。
初白突然莫名担心起宋泊简的头发。
不过目前宋泊简的头发非常浓密，身体应该不错。
…
周六的傍晚，初白早早守在电脑前准备和宋泊简开始打情侣大赛。
依旧是像他在英国时那样，八点宋泊简准时上线。
［江云欲：晚上好。］
［初云霁：你好呀。］
两人一如既往的默契，一边聊天，一边根据对方的装备匹配自己的待会儿比赛时要带的东西。
［江云欲：今天是周末，你在忙什么？］
［初云霁：摆烂。］
［江云欲：摆烂，是什么意思？］
初白乐了。
宋泊简应该很少在网上冲浪，确实有点小胖说的，老干部的意思。
［初云霁：当咸鱼。］
［江云欲：可以适当运动。］
［初云霁：好，本来我也准备去健身房找个私教练一练，强身健体。］
这一次，江云欲很久都没说话。
初白以为宋泊简在忙，没太在意，认真挑选道具，做好比赛时为宋泊简辅助和治疗的准备。
往常他们一起pk时，都是这样的分工。宋泊简主要负责输出，初白负责两人的防御和适当治疗。
过了一会儿，江云欲终于回复他。
［私教我可以给你介绍。］
初白没多想，只是觉得宋泊简给他介绍的私教一定很贵。
很快，两人进入情侣大赛页面。
在比赛的公共区，许多玩家都在聊天。他们进去时，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在桑之渝和风之谷身上。
就在刚刚，这对情侣连胜15局，打破了本赛季情侣大赛最高连胜纪录。
［卧槽！是江云欲进来了吗？］
［哇偶，江云欲和初云霁来了。］
［今晚有好戏看了，不知道他们两组cp会不会被系统匹配。］
［我觉得可以。系统是根据自身段位和战绩匹配，今晚参加的CP风桑战绩最强，应该能匹配的上。］
［他们俩不是感情破裂了吗？听说初云霁是携款潜逃了。］
［没破裂吧？前阵子江云欲还给初云霁刷了几十万的装备。］
公屏上对初白的讨论，果然跟乐未央所说一样。
他无语凝噎，不打算理会。
这时，公屏上出现一个熟悉的id。
［江云欲：没破裂，我们感情一向很好。小初人品端正，希望大家不要传谣。］
［哇塞！合影！我跟大神离得最近的一次！］
［哇哇哇，大神来了！］
［好家伙，大佬啊！！］
［江云欲，我是你的粉丝！］
［既然感情没破裂，为什么你们离婚了？］
［对呀，可以说说吗？］
公屏上，对于两人为何离婚的话题越来越多，许多玩家听说这里热闹，一股脑地涌进来，包括八卦先锋乐未央。
“帅哥，你跟江云欲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把他甩了吗？还是说，你们离婚真的有什么内幕？”
初白很头痛，盯着宋泊简站在他面前的人物形象，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乐未央。
其实也挺好解释，他工作忙，退游了而已。
他一直觉得，书生的人物形象是按照宋泊简的五官建模，如今看着对方深切注视自己的模样，更觉得宋泊简就在看他。
初白耷拉着脑袋，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公屏上再次出现江云欲的留言。
［江云欲：由于我的错误，造成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等我将他重新追回来，会向大家报喜。］
初白看着这行字，悄悄扬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