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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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听我师父讲过, 墨鱼族彪悍酷烈，人性子都特别怪，又倔又傲, 哪怕是治病, 也是非常……的态度, 说他们只能打服。”
羊蒻仔细想了想, 寻思这种宽泛信息有些帮不上她。
“那边也没有什么美食，多以海鱼为主, 殿下记得叮嘱膳房。”
清谣有些诧异：“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羊蒻抿唇，有些羞怯地笑笑。
她正要开口，残桃便面无表情地开口：“殿下请放心, 饮食方面，下者与墨玉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清谣回头看了眼残桃，发现侍女神色平静, 风格一如平常的冷酷。
但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似乎透着酸味。
应该是错觉吧。
残桃可是非常正统的妖鬼。
渊辞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奇怪的画面。
羊蒻脸上笑意迅速收敛好，恭谨小心地低下头，不敢抬眼直视妖皇，她知道尊上对自己态度复杂。
大妖皱皱眉。
不过旁人的想法, 素来不为他考虑。
众人识趣地退下，将空间留给尊上与他的美人。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回来了？”清谣随口问, “最近不是事情很多么？”
她探究地看着渊辞：“又出事了？”
他语气毫无起伏，陈述道：“这里是我的寝宫。”
嘶。
清谣：“我就随口一问嘛，关心你的事情。”
渊辞声音自然：“无事便不能找你么？”
清谣微怔。
“当然可以, 只是……”没有必要事情的话, 他为什么要找她。
“墨鱼族潮湿寒冷, 巫医有叮嘱么？”渊辞转开了话题。
“就说按时吃药，不要过度劳累，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啦。”
“嗯。”
渊辞应了一声，两人就此陷入沉默。
气氛好像有点尴尬。
清谣有心说些什么，可渊辞平时话就不多，又喜怒无常的，她热脸贴冷屁股怪没意思。
于是她便用真诚的大眼睛望着渊辞，希望用这样的沉默表示终结话题的意愿。
渊辞：……
难道他不想终结话题？
不可能吧，他平时不最烦多余闲话么。
于是她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
渊辞冷冰冰望她一眼，也不说什么，径直向书房走去，大略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务。
不知怎的，清谣总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来的时候明明还行。
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总不能是因为她没跟他讲话吧？
想到这里，清谣不禁仔细复盘起自己方才行为，寻思自己的行为和平时基本没有区别。
她心中无奈，觉得渊辞最近态度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尤其是在见过归雨后，他的情绪简直是喜怒无常四个字的生动演绎。
清谣不傻，她知道，归雨的话肯定还是影响到他的心态了。
他这样较真，倒让她偶尔也会考虑那种可能。
但也只是很偶尔。
因为那种可能实在太荒谬了，她当初亲眼看着清思二人烧掉小白皮毛，然而转头小白便摇身一变成为妖皇？
故事都不带这么写的。
渊辞也是知道可能性渺茫，才这么拧巴。
至于他为什么会愿意想这方面的可能？
少女撇撇嘴。
无非是她如今和渊辞相处的还行。
估计在渊辞凶巴巴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也就她能与他正常说几句话了。
可这只是她单方面容忍迁就方才营造出来的和谐，和他相处的每一秒，清谣都很累。
这种残暴冷酷自说自话的妖鬼，清谣不觉得他会与小白有任何牵扯。
小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永远都是。
*
渊辞作息与她并不同步，大部分情况下，她睡着时看不见渊辞，醒来时也看不见他。
清谣迷迷糊糊醒转，还没有睁开眼，便像往常一样翻身伸懒腰，长长打个哈欠。
然而她的指尖却碰触到毛绒绒，软乎乎的事物，像是妈妈给她买的长毛熊，手感非常舒服。
她亲昵贴了上去，将长毛熊抱得紧紧的。
长毛熊真的好大好大，她已经伸长了手臂，却还没法把它包圆。
手臂陷进毛发，好——诶？
清谣皱眉。
她身前却没有传来毛绒填满怀抱的蓬松安心感，长毛熊似乎变得僵硬了些？
迷蒙中，她伸手捏了捏长毛熊的身体，感觉——
毛绒绒的大爪子压下了她的动作。
大爪子？
她察觉不对，立刻清醒回神。
睁开眼，她视线正正对上鎏金眼眸。
渊辞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清谣：……
她呆呆地注视着渊辞，刚睡醒的大脑，还无法解释为什么渊辞躺在她身边，还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虽说两者的体型差，让她似乎只是抱住银狼的肚子半圈，但是……但是……
这是渊辞啊！
他不上班么？
平时不是起很早？
最后居然是渊辞率先开口。
“你还要这样抱着多久？”
！
清谣便像触电似的，立即松开手向后退。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为自己解释，“就是睡得有点迷糊……不是故意冒犯你。”
平时晚上她睡得很规矩小心，但每天睡醒时渊辞都不在，这才让她养成习惯。
真是由俭入奢易啊。
以前她在夏国时，就连睡觉也不会这么放松的。
还好渊辞心情不错，只是冷嘲。
她一直向后退，后背几乎贴在墙上，中间与渊辞隔出一大段距离，以示尊重。
渊辞注视着两人间隔出的距离，什么也没说。
他淡淡问：“你平日都醒这么早？”
“我晚上睡得也早，这样刚刚好。”
渊辞蹙眉：“确定身体休息足够？”
“我身体是不好，但也不至于这样，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渊辞冷哼了一声，大概是表示知道了。
“那便洗漱动身。”
银狼起身，化作人形模样的渊辞自然走向门外，背影冷淡。
哦对，今天要前往墨海。
因为动身的事情，昨晚她心绪起伏，比平时入睡还晚了些。
那如果今天大军出征前往墨海，渊辞事情不多么？
平常无战事时，他都忙得不见人影，怎么今天准备出征，反而起床迟了？
总不会……是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