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赏雪
“表姐！”柳臻臻没有卫灵珊习武之人跑的那么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住她。
“臻臻，我没有家了！”卫灵珊失魂落魄，“哇”的一声痛哭。
这雨点打在两个人头上，柳臻臻抱着她，“先回靖安候府！”
两个人被大雨淋的全身湿透，卫氏和靖安候见两个人这么狼狈，不禁吓了一跳。
“臻臻，你们这是——”
柳臻臻打了个喷嚏，“娘，我待会再跟你说吧！”
安抚住卫灵珊的情绪，柳臻臻跟父母一五一十的说了今晚发生的事。
“这……这，唉！荒谬！”卫氏简直不敢相信。
靖安候摇摇头，“大嫂真是糊涂！平白无故毁了两个孩子的人生啊！”
柳臻臻心里叹气，可不是吗？她就说怎么觉得吴青青今晚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大舅母想的未必太美好，还想要表姐和吴青青两个人共处，现在看来，她是连卫府都不想回去了。
这对卫灵珊来说，打击太大了。
可是过不了几天，柳臻臻就看见往日那个骄傲的表姐回来了。
卫灵珊打定主意不回卫府，直接在军营里住下了。
柳臻臻之前还怕她做什么傻事，结果卫灵珊笑笑，眼神坚毅：“臻臻，我想跟着我爹，不，卫将军打仗，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臻臻，你以后见到吴青青，帮我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吧，不管怎么样，我始终占了她的身份十七年！”
然后柳臻臻发现第二天卫灵珊就不见了！她留信一封，说是自己跟着大部队先行去往边疆了。
柳臻臻看着信心酸难过，但是更多的是钦佩和羡慕。
卫灵珊拿得起放得下，心高气傲如她不能接受这件事实，所以去了边疆。在那里自然有卫灵珊一片广阔的天敌。
而她呢？柳臻臻只能被困在这京城，度过此生。
“唉！”这是柳臻臻第五次叹气了。
卫氏看不下去，给她了一个脑瓜崩。
“娘！”柳臻臻小声嚷嚷，怕宴会上被人看到这一幕。
“自从你表姐走了之后心不在焉的，整天就是唉声叹气”卫氏皱眉，“你倒是比你表姐还难过！”
柳臻臻摇摇头，不，娘，你不懂，我在惋惜我的自由。
但是一想到她拥有的财富和前些日子得到的千户田地，柳臻臻顿时不伤心了。
觥筹交错间，乐师们换了一首一首曲子，舞娘们也跳了一曲又一曲。
宫里的地龙烧得太旺，柳臻臻又喝了点小酒，脸都给熏红了。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靖安候开春就要领着兵马去边关，宫里又摆起了宴会。
柳臻臻一口抿掉嘴里的果酒，脑袋昏昏沉沉，连众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沉闷起来。
她被红袖馋着，摇摇晃晃出去透气。
外面大雪纷飞，雪花纷纷扬扬落到了柳臻臻头发和斗篷上。
“小姐，要不奴婢回去给您拿把伞？”红袖拍掉小姐金丝斗篷上的雪。
柳臻臻喝酒上了头，看着厚厚的雪地，直接撒欢了。
她推开红袖，疯子一样在飞雪下手舞足蹈，没有任何规律的扭动着，滑稽又好笑。
柳臻臻闲一个人玩的不开心，扯上了红袖。
“小姐！你喝醉了！”红袖惶恐，怕等下冲撞了贵人。
柳臻臻听不到，撒开脚丫子就跑，不小心踩到什么，一个直挺摔进了雪地里。
“小姐！”红袖着急的拉开柳臻臻，“小姐，你没事——”
柳臻臻抹了一把雪在红袖脸上，“哈哈”大笑，然后就着姿势躺在了雪地上。
红袖无奈，小姐喝多了原来会发酒疯，以后还是别让她喝了。
有斗篷垫着，柳臻臻任由雪花洒在脸上，觉得清醒了不少。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柳小姐赏雪的姿势倒是奇特！”
这样欠揍的语气，柳臻臻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是谁。
她睁开眼，“这姿势确实不错，王爷要不也来试一试？”
明褚一把拽起柳臻臻，把人拉起来，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眉：“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红袖想上去拦着，被鱼公公笑眯眯地带走了。
柳臻臻愣神，“嘿嘿”的看着明褚，突然来了一句：“老狐狸！”
明褚凤眸危险的一眯，“你刚才说什么？”
柳臻臻一个哆嗦，甩开他的手，“红袖，我要找红袖！”
明褚看着喝醉了的小猫，任由她发疯。
“本王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如何？”
柳臻臻艰难眯开一只眼，“什么地方？”
“啊！”下一秒柳臻臻凌空飞起。
明褚的手拖着她的腰，一跃而上，到了皇宫的最高点。
“你飞之前不会说一声吗！”柳臻臻被这么一搞，酒吓醒了一大半。
“这皇宫最高点的夜景如何？”明褚突然问。
柳臻臻看向脚下，万家灯火，雪花飞舞，竟然有种安宁恍惚感。
一个斗篷把她脑袋罩住，男人身上弥漫着的檀木香也蔓延到了她身上。
就这样，一大一小坐在皇宫的最高点的屋顶上赏雪。
柳臻臻被温暖包围，困意来袭，“明褚，你信佛吗？怎么总是身上一股寺庙香。”
明褚刚想回答，就看见小狐狸眯着眼，眼里菡萏着雾水，没褪去的婴儿肥看起来纯洁无害。
“本王从不信佛。”下一秒，柳臻臻就靠在了明褚肩膀上，看见小狐狸依赖的模样，他心底一阵柔软。
本王只是杀戮太多，怕血气太重，冲撞到你。
明褚搂过小姑娘，将她送回了靖安候府的马车。
“唔，狗东西——”柳臻臻嘴里突然嘟囔一句。
明褚不气反笑，早知道就把人丢在那房梁上冻死算了。
他轻柔的把人放在塌上，看见额前柔软的碎发，和因为水汽而潮湿的脸颊。
鬼使神差，明褚捞开小姑娘的碎发，轻柔吻了一下额头，想弹一下她的脑门，最后还是不忍心下手。
“没心没肺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