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格分裂
刘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双眸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传来，差点当场惨叫出声。
“搞什么鬼？”
幸好这尖锐的疼痛转瞬即逝，提示音继续在刘理耳畔响起，“你的慧眼已经被激活，当你半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五丈之内的距离可以透视此人的根骨，看到他的各项能力。”
“真的吗？”
刘理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额头渗出的汗珠，走到铜镜前探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双眸，除了微微发红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慧眼如炬？透视他人根骨，这是什么破能力？”
刘理有些失望，说好的飞檐走壁、腾云驾雾呢，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白嫖的，而且这个能力可以帮助自己招募人才，有总比没有好，不是说随着名声的提高，还有其他能力会被激活吗？
片刻功夫之后，范仲淹推门回来，喜滋滋的道：“司马闺台答应了，下官这就给浣衣局写一封公函。不过按照大宋法制，殿下需要缴纳一笔赎金。”
“好说，多少钱范侍郎直说无妨。”
刘理在来礼部的路上一直在心里规划未来，既然赵匡胤现在支持自己争夺蜀国帝位，那就要把握这个机会，尽量的在宋国境内招募人才，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嫡系队伍。
既然要招兵买马，那肯定需要钱，所以自今以后就要精打细算，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挥金如土了，所以能砍价就砍价，能省一两银子就省一两。
范仲淹在书案前坐了，挥笔给浣衣局写公函：“具体数目下官不知道，需要殿下去浣衣局询问，掌管的官吏会按照大宋法律算出准确数字。”
“今天就拿范文正公做个试验？”
就在范仲淹奋笔疾书之时，刘理悄悄的眯起眼睛来注视他，看看这个所谓的“慧眼如炬”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只见范仲淹的头顶突然出现蓝色字体在一个方框内闪烁，刘理诧异的定睛去看写的什么？
【姓名：范仲淹
年龄：36岁
武力：61
智力：92
统率：80
政治：94
名声：368】
“原来如此，所谓的慧眼如炬就是透视一个人的各项能力。”
刘理总算弄清楚这项能力的作用了，虽然不能飞檐走壁，但也算是能够派的上用场，尤其在自己招贤纳士之际，有了这么一个技能，简直是如虎添翼。
范仲淹并没有察觉刘理在眯着眼瞧自己，很快就写好了公函，待墨迹晾干后交给刘理：“殿下拿着此公函去浣衣局，即可赎回王氏，让她与秦姑娘母女团聚。中午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留王爷用膳了，改日登门赔罪。”
“叨扰范侍郎了。”
拿到了公函，刘理心满意足，施礼告辞出门命关索驱车前往浣衣局。
浣衣局是礼部下辖的一个干杂活的机构，专门给皇宫里的人还有皇亲国戚、朝廷官员浣洗衣服，之前都是以宫女负责，后来赵匡胤下令把犯罪人员家里的女眷都抓进来干这些杂活，一来节省了宫廷开支，二来也可以让这些罪犯的家眷受到惩罚。
这个年代可没有洗衣机，也没有洗衣粉，而且衣裳的面料又粗又厚，洗起衣服来可不是一件轻快活，因此许多官员为了精简家里的婢子丫鬟，也纷纷把衣服送到浣衣局来洗净晾干。
关索并不知道浣衣局的具体位置，问过礼部衙门门口值班的皂吏后才知道浣衣局位于皇城东北角的一个大院子里，横穿临安城的富春河就从院子里流过。、
一炷香的功夫后刘理乘坐的马车来到浣衣局，找到负责的官吏拿出范仲淹的公函，道明来意。
留着山羊胡的局丞施礼道：“原来是梁王殿下，既然有范侍郎的公函，那小人就给你计算赎金。”
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打，最后道：“王氏今年四十，按照再活三十年计算，每年赎金二十四两，需要王爷缴纳赎金七百二十两。”
刘理从袖子里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以及三张一百两的，刚要交给局丞，想想多付了八十两要回来的话显得自己小气，不要回来又有些亏，毕竟将来招兵买马需要大笔的钱。
八十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像苏轼这样的五品官员每月俸禄也不过才十六两而已。
“维之，找找身上有没有碎银子或者小额银票？”
刘理塞回袖子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转身询问关索。
关索有些愕然，这才几天功夫，挥金如土的刘奉孝怎么又变得抠抠索索起来，间歇性人格分裂吗？
关索在身上一阵摸索，又从马车的匣子里找出一把碎银子，最终凑够了二十两：“喏。”
本来想捞点赏金的局丞看的一脸郁闷，市井坊间不是说“挥金如土小梁王”么，我他娘的这是遇见了个假的小梁王吧？
“正好七百二十两。”
刘理转身来到局丞面前，把三张银票与二十两碎银子呈上，“有劳大人放王氏出来。”
这局丞虽然心中不爽，但也不敢甩脸子，毕竟这是礼部尚书批准侍郎亲自出具的公函，他也不敢使绊子。
“稍等。”
不过却是连王爷、殿下之类的尊称都懒得叫了，我大宋的官员凭什么雕你蜀国的王爷？
刘理耐心的站在河边等候，关索百无聊赖的找来小石头在溪水中打起了水漂。
他臂力极大，一个水漂打出去，薄薄的石片能在水面跳跃十几下，方才沉入水底。
阳光照耀在关索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俊朗而又充满活力，刘理半眯着眼睛悄悄打量他，看看这关老三能力如何？
只见有蓝色字体在关索的头顶浮现，各项能力一览无余。
【姓名：关索
年龄：18岁
武力：89
智力：60
统率：83
政治：48
名声：55】
“哈哈……这技能不错嘛，以后跟人打架的时候提前透视一下，就能做到知己知彼了，遇上武力高强的家伙走为上策。”
刘理在心里暗自盘算，等回家后一定要对着镜子透视下自己的根骨，先摸清自己几斤几两，以后不打无把握之仗。
浣衣局内，富春河边。
此刻至少有五百多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在浣洗衣服，不仅要用搓衣板搓，还要用棒槌敲，因为麻布太粗，不用力敲打，上面的污垢就洗不干净。
晾干之后，浣衣局的官员要检查，没洗干净的不仅要发回重新洗，还要惩罚不许吃饭。
“累死老娘了！”
年近四十岁的王氏气呼呼的扔掉了手里的棒槌，站直了身躯揉着酸痛的腰部，“小翠，帮夫人我把剩下的衣服洗干净，这日子可怎么熬哟！”
旁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在努力的槌洗衣服，堆在她面前的各种衣衫明显比别人多了许多，而且她面色蜡黄，双眼无神，看起来像是生病的样子。
不远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斥责道：“王氏，你也太欺负人了吧？人家小翠天天替你洗一多半的衣服，累的双手长满了老茧，这几天感染了风寒，你还是不依不饶，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夫人？”
王氏认得这是前任临安知府的妻子，不由冷笑道：“小翠是我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婢子，轮的着你管？你有本事也让你的婢子来替你干活。”
这妇人一脸鄙夷的道：“进了浣衣局的人都是重犯家眷，一辈子别想出去，你还做着颐指气使的夫人美梦？”
“你说谁呢？你丈夫被砍了头，你这辈子是出不去了！”
王氏勃然大怒，双手叉腰就要上动手，“你当老娘跟你一样吗？我男人还活着，早晚有一天圣上会起用他，老娘出去还是诰命夫人。你竟敢来指责我，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
在旁边监督的皂吏急忙劝阻：“不要生事，当心被局丞看见了关你们禁闭。”
“孙大娘，谢谢你关心。”
小翠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把堆在王氏脚下的衣服抱到了自己的洗衣石面前，虚弱的道,“我来帮夫人洗，天黑之前一定能洗完的……”
小翠说着话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累晕了，老爷们快点召郎中来看病？”
现场的人一阵慌乱，七手八脚把晕倒的小翠搀扶了起来，
旁边的王氏一脸气愤的咒骂：“真是没用的东西，看来老娘今天要洗到天黑了！”
就在这时，浣衣局的局丞慢悠悠的走来，现场的女人急忙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小翠清醒了片刻，继续埋头槌洗衣服。
“王氏，你被保释了，赎金已交，赎你的人正在门外等候，可以走了。”
尽管留着山羊胡的局丞心里不爽，但也不敢悖逆上司的命令，慢条斯理的向王氏宣布了这个消息。
“唉呀！”
王氏几乎发疯一般用手里的棒槌敲打着水面，“哈哈……哈哈……老娘就说我男人一定会来赎我的，你们这些罪犯的家眷就在这里洗衣服洗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