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来葵水了
有些事情一旦接受了它的改变，那很多问题也就跟着迎刃而解了。
在这一刻，凌慕止是真的把李书音的身体当成了自己的身体了。
重新回了榻上，听到床的那边传来均匀且浅薄的呼吸声，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
凌慕止是被下腹的疼痛痛醒的。
李书音本来想翻窗离开，看到凌慕止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她一时于心不忍，又折返了回去。
“你没事吧？”
“肚子，痛，像中毒了。”
凌慕止艰难地把话说完，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
也许是蜷缩的时候太用力，一不小心一股热流自身下溢出。
凌慕止双目瞪圆地看向李书音。
本来还云里雾里被他瞪着，李书音蓦地想起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她倒抽一口凉气，连忙走到他的榻边。
鼻翼之间那淡淡的血腥味确定了她的猜测，让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那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看他小脸苍白，冷汗如豆大，李书音想帮他掀开被子揉揉肚子，但是一想到凌慕止那既要面子又要强的性子肯定会拒绝，她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以为李书音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凌慕止的眉峰从看到李书音的迟疑以后就一直在紧皱。
“现在，这是我的身体，你做过什么事情，我总要有个知道的理由。”
他刚才给自己号了脉，除了脉象虚弱一些，并没有奇怪的方面...
可是他小腹里的这种痛，却像是有人把刀子捅进了他的下腹在搅动，这不是正常的迹象。
除非...
“你那不是中毒，是...是来葵水了...”
果然。
凌慕止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了然神色。
全然没有注意到李书音在说话的时候，已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了。
不过...
“我从不曾知晓竟会有这种痛...”
早已知道女子有葵水，可他并不知道，女子来葵水，那是一种呼吸都带着的痛苦。
蓦然想起李书音上一世跟他东躲西藏的时候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他不免好奇。
“上一世，你并无...并无这样的痛...”
“上一世，也许是镇国公府被灭的打太大，所以，自逃亡以后，我的葵水就一直没来了。”
上一世的事情，是两人共同的痛。
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在他们两人的脑海里模糊了，可是舜王府与镇国公府一同被灭这个事情，却像是烙印一般，无法洗去。
李书音摸了摸鼻子，自知与凌慕止谈论这个话题十分奇怪，便随意跟凌慕止扯开了话题。
“你现在要做的，是要找个月事带，把脏了的被褥以及衣裳都换下来...”
听着李书音有条不紊的教自己该如何去做，凌慕止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满眼沧桑清楚的写着几个大字：为什么要我遭这种罪？
李书音正要出言安慰。
门外传来小瑶的声音，“小姐，您起了吗？”
安慰的话到嘴边，李书音只好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好好休息，告诉小瑶你的情况，小瑶会照顾你的，我...我先走啦。”
说完，她利落的翻了另外一个窗离开。
徒留怀疑人生的凌慕止。
几乎在李书音翻窗离开的瞬间，小瑶就推门而入了。
看到凌慕止躺在窗边的榻上，不免疑惑，“小姐，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下腹的疼痛，似乎随着小瑶说话引起的震动而加剧，凌慕止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结果才这么一动，下身一股热流涌出。
凌慕止活了两辈子，就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与此同时，小瑶终于觉察到了凌慕止的不妥。
这满头冷汗，嘴唇发白，手还紧紧捂着小腹。
“小姐，您是葵水来了吗？”
自小在李书音身边伺候，小瑶对于这种情况可谓是十分熟悉。
眼看凌慕止想要动弹，她连忙将凌慕止重新按回床上。
“小姐，你不要乱动，小瑶这就打水过来为您擦洗，抱个汤婆子，喝点当归红枣糖水就好了。”
说完，没等凌慕止有其他反应，她已风风火火小跑离开了房间。
已经痛得完全失去动弹力气，在知道丫鬟后面要做的事情以后，凌慕止绝望的闭上了眼，只觉得，这辈子的脸，不对，是两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完了。
当归...
他活了两辈子都不曾吃过当归...
...
半个月后。
天仙楼包厢。
“好啦好啦，这种事情，都是人之常情，你不用这么纠结。”
李书音还在苦口婆心的安慰眼前那个看着想要自闭的人。
“我懂我懂，让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被丫鬟这样翻来覆去的擦洗身体，还教你绑月事带，很...咳咳...那个啥，可是，这种事情，在女子那里本来就是很正常的...
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不要再浪费这种时间，好不好嘛？”
好不容易才将他约了出来，李书音可不是为了哄他的...
“也就这个月啦，月底等舜王回来，咱们完婚了，你来了葵水，我就可以亲自照顾你了。”
李书音自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大度了。
不成想，凌慕止完全把重点放在了她的第一句话上，“也就这个月？还不尽快想办法换回来？李书音，你是当男人当上瘾了？”
“是是是，啊，不是不是不是。”
差点说漏了嘴，李书音连忙干咳几声转移了话题，“今天出来，可不就是为了跟你一起找换回来的办法吗？你好歹也要听我说啊。”
听出李书音的态度诚恳，凌慕止这才重新转过身，“这半个月，可有看我给你列出来的书单？”
“看了看了，不仅我在看，景升也十分卖力的在帮我一起找各种离奇的互换方法。”李书音连连点头，生怕说慢了，又让这位主不满意。
凌慕止垂眸，“可有进展？”
说起进展，本来还连连点头的李书音，瞬间垮下了脸，“没有，我查过相关古籍，并没有记载任何关于身体互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