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时间回溯
凌慕止的神色也一下子变得严肃了。
“没有？”
李书音摇头，“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我在一本里面的中看到了一个时间回溯之术。”
说着，李书音从袖袋之中取出了一份誊抄好的笔记，推到了凌慕止面前。
“相传，在古燕朝期间，有一个道士，名为土。
土出生在一个殷实的商户之家，因年少之时父亲管教严厉，他生出了逆反之心，误信谗言，以为家中父母是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养着自己，不过只是为了报复。
所以跟那个给他进谗言的人一同配合，买通贼匪，在一天夜里亲自为了‘养父养母’服下蒙汗药，任由贼匪将‘养父养母’全部灭了口，连家中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因为害怕，土离开了他的家乡，一路辗转流落他乡。
在异乡遇到了父亲的旧友，在旧友的口中才得知，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误会，他以为的养父养母，就是他的亲生父母，而那个告诉他所谓‘真相’的人，是他父亲的一个‘同乡’，因为好吃懒做，经常打着‘同乡’的名义上门打秋风，土的父亲给了最后一次钱银以后就明言以后不会再帮他。
那个‘同乡’怀恨在心，刚好有了土这个‘切入口’，所以他就‘物尽其用’，利用了土...”
“所以，这个‘土’就想到了时间回溯，想要回去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凌慕止皱眉打断了李书音后面的话。
李书音“啧”了一声，斜眼睨了凌慕止一眼，“你先别打岔。”
凌慕止乖乖闭上了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上的那一份誊抄笔记上。
李书音则继续把故事说下去，“当时‘土’既悔恨又愤怒，悔恨当初那两碗带有蒙汗药的汤是他亲手端给自己父母的，愤怒则是因为，那个‘同乡’竟敢这般无耻利用他...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把这个事情报了官，可是那时候的官场黑暗，县衙早就被那个‘同乡’用钱银收买了，所以土不仅没法申冤，还挨了二十多个板子，要是因为父亲的旧友不放心跟在后面，只怕被丢出县衙以后，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凌慕止从那一份只有寥寥数语的笔记中抬起头，“...我在听，你继续。”
然而，李书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神色怪异地看向他，“这种情况，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去做？”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凌慕止伸手摸了摸下巴，“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去找那个县衙报案，直接伺机一把毒投到那个‘同乡’家中的井里不就一了百了了？”
李书音：“....还真干脆。”
干脆？
凌慕止大概猜到了后面的事情走向，“你的意思是，那个‘土’，又做蠢事了？”
李书音点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蠢，那就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但是...”
凌慕止伸手扬了扬李书音刚才推到他面前的笔记，“你这里加起来不过百字左右，除了‘时间回溯’几个字，似乎都跟你说的那些关于‘土’的生平事迹没有关联。”
“换做是你，你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会跟你的辉煌放在一起吗？”
“会。”
李书音眼角微微一抽，“...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她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跟凌慕止沟通。
“如果按照这个‘土’的想法，官府无门，肯定会想重走之前他做错事的那条老路，想要找贼匪帮忙。”
听到了凌慕止的猜测，李书音“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凌慕止，你是不是偷偷看过这个‘土’的生平？”
“没有。”凌慕止摇头，“这是第一次听你说，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故事。”
“你确定？”李书音显然不信，“之前我看这里的时候，根本就猜不到这个‘土’的下一步做法，而你...”
“这个不难猜，每个人的行动都会被这个人的性格所左右，有些人，你只要听说过他的一些生平事迹，知道他的大致性格，就能推测到他到底想做什么事情...你做什么？”
话说到一半，凌慕止就看到李书音已经连人带凳子挪坐离开了他起码有五步之遥。
李书音转过眼睛不与凌慕止对视，干笑了两声，“就，有点热，所以与你保持距离比较好。”
开什么玩笑，一下子就能摸透她的性子，以后她想做什么事情，岂不是都瞒不过他了？
说完，她又继续催促凌慕止把注意力放回去他刚才看的笔记之上。
“已经看完了。”凌慕止摇头。
这么快？
李书音错愕地眨了眨眼，“那...你可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要不是那份笔记太过晦涩难懂，册子又厚，李书音才懒得做誊抄这种事情。
虽说她誊抄了一遍，依然还是没有看懂...
凌慕止摇头，“就目前以这术法的记录来看，‘土’应该做不出‘道心’这个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我还想知道，除了去找那些贼匪帮忙，‘土’还受过什么打击，才会让他整个像脱胎换骨一样。”
凌慕止的话，是这个意思，但是好像又不仅仅全是那个意思。
李书音的脑子拐了好几个弯，最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们要时间回溯，需要付出大代价？”
凌慕止点头，“从你说的事情所言，‘土’的性子冲动，容易莽撞且不会循规蹈矩，可是‘时间回溯’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还要算计精准，否则只要一步出错，前期所有的努力推算全部白费...”
“可是上一世，我们明明就...明明就...”
说到一半的话，李书音硬是说不出来。
明明就...
后面的记忆，开始模糊了。
她皱紧了眉头，想要努力回想，可就是徒劳无功。
一只柔软的小手覆上了她的发顶。
凌慕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侧。
“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先把那个‘土’的事情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