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宁王
叶宁还呆愣愣坐着，手上时不时纠一下旁边的枯叶，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呢，昨晚系统还说了有人监视，今天竟然就忘了，金鱼的记忆吗？！当下就是十分懊恼！
【害，宿主懊恼什么，十个点而已，等到铺子开遍大江南北，还怕没好感值？】
叶宁阴恻恻抬头，“你个无良系统是在说风凉话？少给仙女灌毒鸡汤！”
系统：…
“东家东家，那个那个谁…来了！”赵沁如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后院，边跑还边比划。
“谁来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慢点别磕着了！”叶宁站起身扶住了赵沁如。
【宿主，是西宁王哦～】
叶宁：！怎么又忘了，西宁王来了啊！
赵沁如还没歇下来，就又被叶宁拉着赶去了前厅。
前厅里。
燕峥刚踏入大门就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只得皱着眉尴尬地站在门口。
里面原本喧闹的食客看见西宁王，还以为自己眼花，甩了甩头发现不是眼花，大家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刚才还热闹喧天的场景像是被人忽地按了暂停键。
叶宁从走廊穿过就看见了这幅诡异的画面，再抬头望向门口，微微睁大了眼睛。
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着一身玄色衣袍静静站着，深邃的五官映在晨曦里，嘴角微抿，眉头也紧锁着，一副为难的表情。
自己在资料里只知道西宁王名燕峥，乃当今太后内侄皇上表弟，为人冷血，却不想还生得一副好皮囊，整理下惊讶的表情，迎上前行礼，
“见过西宁王，”顿了顿，“西宁王来这儿是有要事还是用朝食？”
半晌，无人说话。
叶宁抬眼悄悄看了下，发现燕峥表情似乎更不悦了，自己很是不能理解，刚才说的话也…没问题吧？
正苦恼自己是不是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燕峥开口了，“无事，过来用朝食罢了。”
叶宁：…
“那您进来坐吧。”
将燕峥带入里间靠窗的位置后，叶宁递上了菜单，“食肆刚开张，吃食算不得多，不过滋味尚可，西宁王可试试。”
“除了鱼片粥和馒头都上一份吧。”
“好嘞，稍等。”
叶宁回后厨亲自端了出来，还配着一碗酸萝卜，光看卖相也是开胃的。
“西宁王慢用。”叶宁说完就快步退下了。
自己站在西宁王旁边很不舒服，虽然系统说记忆消除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缘故，总觉得这个西宁王看自己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给人的压迫感也很强。
再扫一眼前厅，虽然不如刚才热闹，但食客也都已经正常用朝食了，叶宁便去了柜台处，帮着赵沁如打理账簿。
这边，燕峥看着眼前的吃食颇有几分意外，没想到食肆虽小，吃食倒是颇为精致，每一样都各有各的滋味，难怪生意不错。
只是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顿朝食？
派来监视的暗卫也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若真是误会，还是将之前的首饰还来吧，也算是赔罪了。
屏风外的几处餐桌上还有人在小声说着话，尽兴时一片笑声。燕峥不自觉翘了翘嘴角，入口的吃食似乎也美味了不少，其实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开怀地用饭了。
燕峥留了一粒碎银子在桌上，不欲打扰旁人用饭，准备悄悄出去，却听见柜台处的两个姑娘正说着自己，心情正好，于是便装作无事又缓缓坐下。
“东家，那个是西宁王，你知道吗？”
叶宁：…不然呢？刚才我是给鬼行礼吗？
“西宁王啊…以前总听哥…旁人说起，”赵沁如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连忙改口，悄悄看了一眼叶宁，发现对方没注意，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西宁王战无不胜，我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将军，原来竟是个丰神俊朗的！”
叶宁没睬她，自己并不是很想参与这个话题，在封建社会里，跟权贵扯上关系总归会有一堆麻烦事，不如老老实实守着铺子，本本分分挣点钱。
赵沁如也不在乎叶宁的态度，甚至庆幸叶宁没有在听，自顾自说到：“哎，东家的，你知道崤山一战吗？”声音渐渐低下去，“那一战啊…又何止镇国公府没了呢…谁又能替赵淮说话呢…”
交谈声不时传来，掩盖了赵沁如的喃喃自语，但却依旧传入了燕峥的耳朵里。
燕峥手掌紧握，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眼睛里黑漆漆的一片，正压抑着什么。
崤山一战的情况早就被他压下，除了自己的心腹，没人知道情况，只当是一场败仗，这个小姑娘又是怎么得知赵淮的？
指尖渐渐掐入掌心，燕峥浑然不觉，还在听着赵沁如喃喃。
“我呀我呀…我努力了那么久…”
“沁儿，在说什么呢，刚才那桌叫了结账，你去收吧！”叶宁打断了赵沁如的喃喃，指了指门口坐了三人的一桌。
“哦哦，结账…”
燕峥没想到关键时候被打断了，有些不悦，噌的一声站起身，椅子被碰到在地。
叶宁被吓了一跳，懵懵地看向燕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的吃食有问题惹到了西宁王，忐忑不安上前，
“西…西宁王，是吃食不合胃口吗？”
叶宁扣了扣手，无意间眨了眨眼，眼眶里还带着被吓懵的水汽。
燕峥看着叶宁像呆头鹅似的望着自己，一扫刚才的阴霾，突然就笑出了声，“无妨，不小心碰到了桌椅，本王这就走了。”
叶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秒还阴沉得像要杀人，后一秒就灿烂得像是要开花？？？古代的高位者都有什么大病？？？
“系统，这地方可真危险，这个什么西宁王在现代是要住进精神病院的，我不会有一天莫名其妙就被他刀了吧？啧，可怕…”
叶宁摸了摸自己脑袋，缓了缓刚才加速的心跳，又哼着歌去了后院。
系统：…你这是怕的样子？
日头高挂，熙熙攘攘的街道沉寂下来。
众人歇下来，赵沁如还有点闷闷不乐的，叶宁也没管，趴在柜台上算着今日的收入。
昨日来用过朝食的人，今日也来了不少，昨日排队登记的，除了个别倒是都来了，光是这一笔钱都很可观了，杂七杂八的都算进去，叶宁发现今日净收入竟然有一两银子！西宁王多给的自己也没多算，权当是充钱消费了，下次再从这个数目上扣就是了。
叶宁喜滋滋地进了厨房，看见孙童才想起来早上鱼的供应问题，走过去喊了声孙童，
“童哥儿，明日你和爷爷不用早起去抓鱼，我会去街上买…”
“师傅，不碍事的，反正早起一会儿抓鱼也不费什么事！”孙童连忙打断了叶宁的话。
叶宁看着孙童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像是要被自己抛弃，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又假装凶狠狠道：“童哥儿，你不用做这么多的，要是早起去抓鱼耽搁了食肆的事情，看我不罚你！”
孙童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孙老汉接过了话，“东家，我们省得的。”
叶宁见孙老汉似乎有话没说完，便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别的法子？”
孙老汉没想到叶宁会猜到，索性直接说了，“东家的，我们村有不少抓鱼的，若是东家放心，以后我和童哥儿早上收了鱼再过来食肆做活。”
孙老汉踌躇了一阵又开口：“东家，我是有私心…”
“我知道，你们抓鱼也不容易，我在哪儿卖鱼都一样，这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这样吧，我下午跟你们一起去趟孙家村，有愿意的就直接把每天的鱼供给食肆，只要鱼新鲜，我也都能收了。”
孙老汉抹了抹衣袖，“哎好，谢谢东家。”
叶宁觉得下午还是带着季婶子一起去安全些，毕竟村子里总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好，万一有人闹事季婶子还能护着点自己。
前厅后院都没看到人，问了沁儿也说没看见，叶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季婶子是出去做什么了，但没法，只能等等看。
回到厨房看见昨日买的几十个鸡蛋还没用，自己想做个蛋挞吃，可是没有牛奶搭配，更没有烤箱可以用，最后思索一番，还是给自己做个鸡蛋糕吧，正好填填肚子。
人还挺多，拿了五个鸡蛋打入碗中，滴入微量白醋去除腥味，再加入冰糖，快速打发成鸡蛋液，放入面粉搅拌均匀，待锅中的水沸腾后蒸上十分钟就能食用了。
叶宁对时间没有概念，只能坐在一旁盯着鸡蛋糕，觉得差不多了就收火，期间看了两次，发现成色还不错，蛋糕表面软抛抛的，鸡蛋香也十分浓郁。
出锅后叶宁先行尝了一块，软绵嫩滑，香甜可口，这个时代只有糕点，还没有什么像样的甜点，等以后自己有时间了还能做点甜点犒劳自己！
切成小块后，叶宁端去了前厅，让大家都一起尝尝，这才发现季婶子已经回来了，正在和孙老汉一起打扫桌椅。
“来，我刚做了鸡蛋糕，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叶宁兴冲冲递给她们，自己是个甜食控，也喜欢和别人一起分享甜食。
几人刚才就闻到了香味，尤其是赵沁如早就馋了，但是看见叶宁用了不少鸡蛋，还放了大量的冰糖，就没敢说话了。
“东家，我们都用过朝食并不饿。”季婶子先开口，自己对这些吃食不太讲究，饱肚子就行。
“东家…”赵沁如眼巴巴看着盘子里的鸡蛋糕，不自觉分泌出的口水咽了又咽，始终没舍得挪开眼。
叶宁好笑地指了指，“这一盘子呢，你们若是不吃，一会儿就硬邦邦的不能吃了。”
赵沁如和孙童先后拿起了两块塞进嘴里，反正东家做的吃食肯定不会让人失望！
叶宁慈祥地看着两人舒缓开来的眉眼，觉得自己像个投喂的老母亲，又示意季婶子和孙老汉一起吃点。
第一次没把握好分量，五个人都没解决完一盘子鸡蛋糕，叶宁想起街上有不少小孩跑来跑去的，直接叫孙童端给他们去吃了，不然时间过去鸡蛋糕冷下来口感也不好了。
孙童觉得有些可惜，自己若是能全部塞进肚子就好了，不舍地端起盘子朝街角走去。
“那边的小孩，这有东西吃不吃？”孙童面无表情叫着。
街边的几个小孩看见孙童手里金黄色的糕点，十分眼馋，但是无缘无故的送给自己吃，怕是有什么问题，又没敢上前，只有几个年龄小的直盯着鸡蛋糕，慢吞吞向着孙童移步。
孙童见他们还不肯过来，心下有些不服，师傅做的糕点这么好吃，他们居然不识抬举，气冲冲就拿起一块开始吃，几个慢慢走过来的小孩见糕点又要少一些了，当下就顾不得那么多，跑过来就抢走了孙童手里的盘子，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虎视眈眈瞧着孙童。
孙童：…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了！
角落里几个年龄大点的见那边几个吃的那么香，好像也没出什么事，心下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上前先把抢过来了再说，转眼又见孙童待在门口没动，以为还有别的，便扎堆跑去了叶记食肆附近，像是个救济堂。
叶宁等了会没见到孙童回来，店里也没什么事，准备自己出去看看。
才出门就看见一堆年龄小些的孩子盯着孙童，年龄大些的孩子在附近游荡，时不时望向食肆，见到叶宁出来，眼睛瞬间迸发出光亮，齐刷刷盯着叶宁。
叶宁：……
该说不说自己像头被饿狼盯上的肥羊？
好笑地摇了摇头，才发现这些小孩都是在街上游荡的乞丐，面黄肌瘦的看不出实际年龄，粗糙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甚至只是一块被人扔了的破布，由于常年没有稳定的住所和吃食，又期待见到人又害怕别人的靠近。
叶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时代没有慈善，没有救济，更没有人会来关心他们是否饥饿，是否寒冷。自己能做的不多，力量也很微弱，但是什么都不做，又怎么能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呢？
叶宁先向着小些的孩子轻轻招了招手，温柔地笑了笑，“刚才的鸡蛋糕好吃吗？”
一个脸上有疤的小女孩腼腆地点了点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是姐姐做的吗？”
“是姐姐做的哦，还想不想吃？”
“还…还有吗…”小女孩看了眼已经空了的盘子，不好意思再开口要，“已经没有了，姐姐我已经吃饱了。”
“真的饱了吗？姐姐还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哦，比刚才的糕点还好吃！”
“那我可以…吃吗？”小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自己脸上有一块疤，几乎没人待见自己，每次别人看见自己就会开口骂自己说晦气，她其实不懂晦气是什么意思，但是别人眼睛里的嫌弃与厌恶确是明晃晃的。
叶宁知道他们的防备心很重，也没强求，只是看向旁边大些的孩子，“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吃？姐姐会煮很多很多好吃的鱼，晚上就在门口等你们来一起品尝怎么样？”
几个孩子呆呆地瞧着叶宁，觉得这个姐姐好好看，还一点都没有嫌弃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姐姐做什么都好吃的！”
叶宁让孙童拿了些早晨没卖完的馒头出来分给他们，然后便准备先去趟孙家村，回来就差不多该做暮食了。
又抬头看了眼系统屏幕，发现个位数的好感值突然就到了103！还以为自己眼花，再看一眼，简直想原地起跳转个圈！
“系统系统，今天这么多人的嘛？”
【宿主，你别一高兴讲话就像撒娇，一生气讲话就阴阳怪气，行吗？】
叶宁：？我看你想挨骂又挨打！
【宿主再有对本系统不利的想法，本系统就拒绝回答问题。】
“好的呢，再也不会有了（才怪）。”
【今日突然好感值增多，是因为增加好感的人对社会贡献越多，增加的点数就越多。】
叶宁：get到了一夜暴富的精髓！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