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迷的香气
帕塞的人修好了学校的座机,已经和外界联系上。为了保险起见,温喻向远在底比斯的维图斯打了一个电话。
反常的是,维图斯并没有接通他的电话。他失去音讯这么多天,维图斯没有给这里的电话留下留言,也没有别的什么指示。
难道在忙?
还是底比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那些人,找上老师了吧?
坐在旁边的帕塞,瞄了一眼座机的显示屏,“底比斯的区域号,你还认识别的底比斯的人?”
“嗯,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帕塞满脸不屑,“他不过是你在这个破大学认识的门外汉,有什么资格被你称作老师。现在的人真是的,不过知道点皮毛,就想当别人老师,真好笑,”
“要我说,你要是跟着我离开,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温喻不想和他争辩,敷衍地应几声,“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我昨天晚上刚打的电话,估计要个两三天吧,”帕塞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开口,“今天早上大部分的白沙离开这里,只剩下几个人,我想……”
“他们和这件事没关系,有联系的只有大胡子一个人,我会处理他,”温喻摇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对面的人满脸不高兴,温喻又补充一句。
“你好好听话,在居民撤离亚历山大以后,我带你去马留提斯湖看看。”
“真的!你真的会带我去!?”帕塞惊喜道。
“嗯嗯。”
没过一秒钟他怀疑地看着温喻,原因无他,从小到大温喻和内巴蒙从不会带他出去,每次都拿各种理由搪塞他,这才是帕塞怀疑安卡和这次的许诺真实性的原因。
“你会这么好心,你不会骗我吧?”
“没骗你,我不是给你的安卡上施加了咒语,到时候有用到你的时候。”
帕塞从怀里拿出那个盒子,得意忘形地哼着,“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你求我办事,那你到时候得听我的安排。”
温喻没理他的话,起身向外走,“我回去了。”
“不行,你得向我保证。”
“行行行,我不会骗你的,骗你的话你是小猪。”
帕塞回味了一下,'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温喻,你敢取笑我!”
温喻拿起放在桌面的花苞,经过一天晚上,依旧保持着亮色的光芒。神庙他在修习多年,他也没听说过图特神有什么关于花苞的预示。
要理解这一切,还是得切身体会。
温喻把花苞含进嘴里,希望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三日之后的马留提斯湖,他还得到场。
咽下花苞的感觉不是很好,温喻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什么东西,多了些充满生命里的,怪异的东西。温喻紧紧抓住怀里的月石,尖锐的疼痛波及全身,他撑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不对劲。
黄金靠在他的脸边,着急地喵喵叫。
“没事,没事……”
安抚的话还没说完,温喻猛地吐出一口血,血液鲜红的刺人,大量的鲜血从他的眼眶,鼻子,耳朵喷涌而出。他的面前已经是一片黑暗,杂乱而尖锐的声音充斥在他的大脑。
“呃啊……”
不知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来回碰撞,剧烈的疼痛将他撕扯,温喻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内脏破碎的声音。
小猫蹲在他身边,金色的光芒从它身上发出,将温喻全身包裹在其中,延缓了他快速衰败的身体。
黄金用毛茸茸的小脸蹭蹭他的脖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赫里奥波里斯,太阳神庙。
一只金色的小猫在神庙的角落里出现,它绕过放置神像的主殿,向着神庙后面的建筑狂奔而去。小猫炽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神庙的作息很早,这个时间点不会出现别人。
微凉的夜风吹起白纱,黄金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巨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影,除去浅浅地呼吸声,空旷的房间什么都听不见。
黄金蹲在枕头边,炽金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床上的人,犹豫了很久才把自己的脑袋靠近床上的人。直到确定床上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微弱,小猫才嫌弃地离开,对着外露在被子的手臂挥去。
小爪子挥到半路,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还敢来。”床上的男人抓住它的爪子,就要把它丢出去。
黄金狠狠咬住抓住自己的手,含住喷涌而出的鲜血,迅速消失在原地。
“哼。”
男人随手甩出一道金光,在小猫消失之前击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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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殿下,要追吗?”胡从黑暗里现身,带着医师给男人手臂的伤口上药。
“不用,”男人好似感觉不到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若无其事地靠在床头,“真有意思,三年不见,已经有了这么强的意识。”
“萨赫拉殿下,这只小猫来历不明,又获得您的鲜血,再这么放纵下去,只怕它背后的人会变成不可小觑的存在,”胡半跪在床边,斟酌着语句开口,“不如派人趁早解决。”
“谁在神庙里。”萨赫拉不屑地出声。
胡翻动手里用作记事本的纸莎草卷,“神殿里面只有乌普奥特在,是否……”
“让他见我。”
胡松了一口气,对站在门口的侍卫做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人离开这里向着远方奔去,传令官的速度很快,外面进来两个人。
“萨赫拉殿下。”
为首的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女,头上带着两个牛角模样的金色头冠,乌黑的头发被挽在身后,她穿着雪白的长裙,显得温柔。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萨赫拉向她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您回来都没有通知我们,我们还没来得及为您准备好欢迎会,”少女在他身边坐下,“这可是您五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
少女说着,突然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纱布,震惊道:“殿下,您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事,”萨赫拉没多解释,而是转向站在房间中央的蓝发青年,“乌普奥特,你现在去亚历山大港,为我查清一件事。”
“现在?”乌普奥特疑惑地开口道:“殿下,姑姑是让我来保护你的,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觉得我应该留在这里保护您……”
听到他的回话,少女的细眉轻蹙,房间里的温度迅速升温。
“你姑姑?”萨赫拉冷笑,“愚蠢的家伙,在我的面前你还敢提她。”
乌普奥特将左手放在心口,恐惧地跪在地上,“殿下,请饶恕我。”
“殿下,乌普奥特年纪还小,请您饶恕他的过错,”少女开口道,她的声音如泉水一般清冽,总能安抚萨赫拉愤怒的内心,“殿下所说的,是邪神的事情吗?”
萨赫拉不轻不淡地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全都去开罗。”
“全都去开罗,”萨赫拉挑起眉毛,“哈索尔,你有什么好办法。”
“殿下,您听说开罗就要举行盛大的节庆吗?”哈索尔从怀里拿出纸莎草纸页,“邪神喜爱躲藏在人群之中,并且开罗和亚历山大的距离也不远,”
“您的出现,既可以震慑邪神,也可以查清亚历山大港的异常。”
萨赫拉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他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殿下,哈索尔小姐说得不错,借用神庙的名义出行,开罗那些家伙也不会对此事起疑,”
"开罗的金太阳王宫,也在去年完工,您还没有时间去查看过。"
哈索尔轻声开口,“殿下,我都没去过神庙以外的地方,就当让我出去看看。”
萨赫拉不情不愿地把这件事交给哈索尔来安排,同时警告地看了一眼胡,“我不会再那呆很久,我也不想见很多的人,把所有的大型聚会推掉。”
“殿下……”
哈索尔对胡眨了眨眼睛,胡显得有些难办,“开罗那场宴会您必须出场,歌者也得由你亲自挑选……”
歌者和祭司本人,得呆在一起的时间长达一个月,要是他们选的不合萨赫拉本人心意,受折磨的还得是他们自己。
“你们去开罗选一个,或者从神庙里面带人过去,”萨赫拉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全都出去。”
“如你所愿,殿下,”哈索尔拍拍乌普奥特的肩膀,带着他离开这里,乌普奥特半长的蓝发垂在肩膀,跟在她身后离开。
“胡,刚才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萨赫拉站在半露的阳台上,轻摇着手里的酒杯,“就像一股花香,那东西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被它的味道迷惑住。”
"花香?"胡偏头细细回忆了一番,“殿下,属下并没有闻到你所说的味道。”
“连你都闻不到,看来是为我特意准备的东西。”
萨赫拉沉默地看着远处的沙漠,淡香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身边,这道香气让他想起很多东西,梦中莲池影影绰绰的白色身影,年少湖畔的回眸。
他顿时觉得手里的葡萄酒都寡淡了许多。
“胡。”
胡等了半天也没也没听到接下来的指令,迟疑地开口道:“殿下?”
“我喜欢这个味道,”
“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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