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绝 父亲大人
——“阴阳遁生命？是了，你是母亲在最后关头分割出来的意志？” “我的名字是绝，和你一样，也是母亲的儿子。羽衣大哥，那个家伙已经彻底被封印起来了吧，羽村哥哥呢？我们快接母亲回来吧！” “大哥？我的弟弟？哈哈哈……咳咳，没想到到了最后，我们家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面容苍老的羽衣咳嗽道：“接母亲回来吗？很抱歉，现在的我，恐怕做不到了。” “……做不到？” “啊，大筒木失楳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使被母亲分割走大半，封印他还是几乎耗尽了我的生命力，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怎、怎么会？！” “呵呵，原本作为母亲儿子的我就不具有永生的能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前程，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羽衣笑道。 “只是可惜不能将母亲接回，恐怕要让母亲忍受很久的孤寂了，也要让这个重担落在你的身上。也可惜……终究没有能等到父亲回归。” “……父亲？石破己早吗？母亲给我的记忆中关于他的东西很少，我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父亲啊……强大，神秘，对我和羽村很宠溺。他教给我和羽村为人的道理，也指点过我们包括母亲的修行，是一个……伟大的男人。” “这样吗……”黑绝漆黑的脸上露出一丝艳羡，它只在分裂出来时匆匆看了母亲一眼，更没见过父亲。 有母爱和父爱的孩子，一定成长得很幸福吧？它想要再问，却蓦然发现眼前的‘兄长’仍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羽衣大哥？” “羽衣大哥？！” “……放心吧，羽衣大哥，我一定会接回母亲的，母亲一定有办法复活你……当然，还要接回父亲。” “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团聚的！” —————————————— 对于黑绝来说，这已是一段非常久远的回忆了，追朔于千年前。 但它总是时不时地想起。 因为直到今日，它还是没有做到它对着羽衣尸体承诺的事。 ‘接回祖母？当然，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但那需要解开所有的封印，释放出灾难的源头……星之国才刚刚恢复生机，必须从长计议……你有其它的办法吗？’这是阿修罗。 黑绝本以为他是能帮自己的，结果在因陀罗力主直接层层击破封印的时候，他却站出来阻止，让它对母亲的后代们无比失望伤心。 ‘神女大人？没错，我从心底尊重那位给我们带来和平并守护了大家的神女大人，但救她……我们只是普通人，有心无力啊……’这是星之国老实本分的家族重臣，屁用没有。 ‘你说你是神女大人的儿子？大胆！神女大人只有两个儿子，羽衣大人和羽村大人，你是什么东西，来人，给我干掉这个怪物！’这是星之国居心叵测的家族重臣，差点给它带来了危险，虽然它很难死。 ‘神女？什么神女，明明是给我们世界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这是该死并已经被它弄死的人。 推托、怀疑、刀剑相向。 千年中黑绝经历了太多太多。 现在它已不将接回母亲的希望放在任何外人的身上！ 在羽衣羽村两人死后，能信任的，能为接回母亲而付出一切代价的，唯有家人，唯有自己和父亲！ 既然自己做不到接回母亲，就先想办法接回父亲，强大的父亲一定是有办法去拯救母亲的！ ‘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只要先拿到一筒至三筒的部分查克拉，获得三筒的特殊童术，就能锁定父亲流落到的空间位置，接回父亲，如果父亲已经苏醒了的话，那一切就……’ “绝，情报收集得怎么样了？” 雨之国中心高塔，天道平稳有力的声音将绝的注意力唤回现实。 通体漆黑的黑绝绿色眼睛看向天道，嗓音嘶哑地回答：“已经确认赤砂之蝎与大蛇丸都是实质叛逃，与村子再无联系，可以信任。 白绝已经分散出去，确定他们的动向与位置，你这里准备好要行动的话，我就将方位提供给你。” “可以信任？”天道不置可否，一些叛忍怎能信任，但只是使用他们的力量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虽然自诩拥有神的力量，但知晓大筒木伟力的佩恩并没有骄傲自大，轮回眼也只是神女之子、星之国二代大名大筒木羽衣拥有过的眼睛，即使是九筒中最为弱小的大筒木，要解封对付也要做充足准备。 等到获取了其中一个的力量…… “做得不错。”他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绝。修罗道在通灵兵器的时候从通灵界中带回来了一个人类，拥有查克拉，你去查一查他是否有在忍界出现过的痕迹。” 从通灵界带回了人类？ 依附于忍界的空间是有许许多多，大多数都只生活着单一一种的通灵兽，有人类存在的本就罕之又罕，而被从通灵界带到忍界的，千年以来黑绝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知道了。” 它向地下沉没进去。 它感到了些好奇，但更多的是烦心，担心这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会影响到长门，进而影响到自己策划了几十年的救父计划！ 它知道雨忍村平素招待客人时安排的住所位置，于是一路在地下游走过去，等重新探出头时，目光正巧与正在吃早饭的季星相对。 咦？等等？！ 所有担心想法忽然清为空白！ 这张脸，这个男人……它不知道曾捧着画像痴痴地看了多久，记得每一分细节，记得他每一根发丝！ 从异空间通灵而来？ 不、不会吧？！ “你、你是？”它嗓音低哑中带着一缕颤抖问道。 “你觉得呢？”季星反问。 “父、父亲大人？！” …… 还真有黑绝啊。 季星的心里长长吐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随着修罗道的通灵来到雨忍村的第三天了，身上的衣服已做更替，如果不背加特林，和雨忍村的普通忍者也没什么两样。 而且他也初步答应了小南，加入晓组织，慢慢地认知这个世界。 而作为曾经将世界一统的星之国大名，‘神女的男人’，加入晓组织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若小南所说为真，想重见辉夜就得打破天空那九个月亮，他也不需要从刚启程的晓这里着手。 白蛇，蛞蝓，都是老熟人。 奈良一族的先祖是他妹夫。 千手、宇智波、日向等等都得叫他一声老祖宗，当然这样算起来其实长门也是如此。 他有很多很多的选择。 而留在雨忍村晓组织，只是因为听小南说晓组织除了她和佩恩外还有合作对象，在蹲一手黑绝！ 果真蹲到了。 那句‘父亲’一出，季星便知道，自己可以省许多事了！ “父亲？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儿子。”他看着黑绝道。 “我、我是母亲……”黑绝情绪有些难控，话至一半才回神，做出必要的警惕道：“你是星之国初代大名石破己早吗？你还用过什么名字？” “哦？你指季星？” “……对，母、母亲，也就是神女的身高有多高？”黑绝激动道。 “可变化的，正常形态完全伸展的话，是2.5米，不过平素一般以与我相彷的身高行动。”季星看着黑绝道：“原来如此，你是辉夜以阴阳遁制造的生命，确实算是羽衣和羽村的弟弟，算是我的儿子了。” 他答对了！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谁能准确说出母亲的身高！ 黑绝身体都隐隐颤抖起来，向季星走近，想去抓季星的手臂，却又停在半米外，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几秒，才唤道：“没错，父亲大人，我是绝，终于见到您了！” “嗯。”季星颔首：“所以这晓组织的背后是你？辉夜现在被封印在那颗最大的月亮里，是真的吗？” “不、不是。”黑绝平复了一下心绪，只觉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袭来，身边的男人神态澹定从容的问话间，好似能带来无穷压力！ 这就是父亲的威严吗？ 真、这感觉真好啊！ 它低下头说：“那颗月亮中是被羽衣羽村和母亲联手封印的大筒木强敌，大筒木失楳。是近几百年来我趁战乱扩散传播的谣言，才让许多人以为那里封印的是母亲，而破封方法则确实是先打破其它八个。” “为什么？”季星问。 “因为不这样传播的话，永远不会有人想去解开封印。但只有解开其中三道封印，得到他们的查克拉和童术，我才有办法找到不知道被送往了哪个空间的父亲您！” “哦，是想接我回来啊。”季星稍微拉了个长音：“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为什么被送到了那个空间？辉夜又在哪里？” 黑绝沉默两秒，声音中添了一缕忿忿：“都是大筒木失楳，是他害得我们家人不得团聚！ 根据母亲的记忆来看，大筒木失楳是大筒木一族最为接近大筒木之神的强者之一，拥有几乎完全成熟的‘净眼’，掌握无数种神术，能够完全识别并掌握时空间。 母亲的天之御中和黄泉比良坂面对他的时候，几乎无法生效，所以当年的那一战，只能在忍界中进行，导致忍界地表几乎尽毁，逼迫母亲不得不使用无限月读，才用神树护住了许多人类。 可大筒木失楳太强了，母亲联手两位兄长，还是没占据优势。最终母亲不得不以身为饵，强行切割封印了大筒木失楳的大半查克拉，也被大筒木失楳放逐到了异空间。” 它难过道：“因为封印的大筒木失楳查克拉，母亲无法再使用空间能力，所以无法自行回归。在最后关头，她只来得及创造了我，并把沉睡的您从她的空间中随机送往了依附于忍界的异空间中。” “原来如此……”季星明了。 黑绝继续道：“而我……母亲创造我的目的原本是想让羽衣通过我来接她回归，可是没想到即使封印只剩小半力量的大筒木失楳，还是耗尽了羽衣的生命力和查克拉。 这一千年来，我一直在做各种努力和尝试，但、但……抱歉，父亲大人，我没能做到！只能把目标转移到您的身上，想让您接回母亲！” 说到这里，它绿色的眼睛中射出期待的光芒：“没想到我的计划还在执行，您就自己先一步从异空间中找回来了，不愧是您…… 有父亲大人您的力量，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去打破九道封印，让大筒木失楳复苏，让他找回自己的力量，而到时候，母亲也能回来，您和母亲联手，一定也能再次轻松地把大筒木失楳给封印起来吧！” 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季星看了看黑绝，辉夜战斗力如果是100的话，和现在的我联手就会变成0。 他也没隐瞒：“你能感觉到我的力量有几分吧？你觉得我可以？” 黑绝早有困惑：“可……父亲大人，您不是教过母亲修行……” “我教的是其它东西。”季星想了想道：“千年的沉睡，也让我的力量有了一点减退。” “这样啊……”黑绝难掩失望：“那父亲大人，我们现在……” 现在要怎么做呢？通过黑绝这里的情况补充，季星已基本完全还原出了当前的情况与局势。 辉夜流落在异空间中，想要找回她就得释放那个大筒木失楳，但大筒木失楳，辉夜都对付不了。 沉默片刻，季星面露微笑，对眼前的黑绝伸出了手掌。 黑绝一怔：“父亲大人……” “千年来，辛苦了。”季星的手轻抚漆黑的脑袋：“接下来的一切，你听我的安排和吩咐就好。” 这手掌、这抚摸…… 又是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这就是父爱吗？ “父亲大人……” 漆黑的身体轻颤，黑绝几乎想钻进季星怀里感受父爱的温暖。 季星有所觉察，提前收手了。 比起养大的羽衣和羽村，这个虽然也能算儿子吧，但有动漫的影响，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 而且现在更关键的是…… “从异空间接回辉夜很难，但我或许有办法去那边找她。” 留恋父爱中的黑绝瞬间精神一振：“去那边？可是父亲大人，具体是哪座空间可能只有大筒木失楳知道，我们怎么找？” 辉夜的战斗技巧可是我教的。季星脑中思考，不止是格斗，一些理念，未虑胜先虑败，关键时刻留后手，都与她念叨过。 人说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也会彼此默契地影响思维。 如果换做是我，在即将被放逐到遥远的异空间中无法回返…… 我都会做一些什么？ 留黑绝一个后手不够，因为以辉夜的强大，一定知道，羽衣羽村能否在她离开后胜利都是未知的。 “异空间……能把我送走，就或许来得及把某个坐标拿来……” 季星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只戴着铃铛的蛤蟆，因为捣乱而被辉夜放逐到异空间里的蛤蟆仙人蛤蟆丸！ “绝，我们去妙木山一趟。” …… 几分钟后，雨忍村中央高塔。 面对小南，傀儡天道神色还是古井不波，从容澹定，但语气之中却稍微带上了一点荒谬。 “绝……悄悄把那季星带走了？不，是季星配合绝，跑掉了？” 那个乌漆嘛黑的东西，凭什么能得到通灵界来客的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