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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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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水丘辞在朝堂后面,听到异口同声的话,心猛地一紧。

抬眼略过离龙椅最近的请命之人,他静静地等着圣意。

陛下当然不会对反叛的羌族部落如此容忍,但是,辛容不适合去作战。

她根本不会管什么战略,更不会待在营帐里指挥。

不论生死成败,她一定会冲在所有士兵的前面。

在气候不同,地势不熟,敌人善用游击战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让她去!

穆盛冷眼俯视众臣,平静地说到:“容卿是司隶校尉,暂不离京。”

辛容起身坐回去,听对面坐着的尚书令严晖之说道:“陛下,年前武都郡一带已经安抚过两支羌族部落。如今,天气转暖,水草逐渐丰盛。此事可从长计议。”

穆盛沉声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水丘辞退回队列,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若有所思的辛大人。

下朝后,他余光看着辛容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武官帽上的鹖尾羽毛,直挺挺地立着,在辛容跨出大殿门的那一刻,轻微地晃动一下。

鹖,古籍中一种善斗的鸟。

辛容在司隶校尉府,看完都官从事赵风宁递上来的审讯文书,十分疑惑。

上次那个串通六名狱卒,诬陷她和陶源初窃密的都官从事,根本就没有指认康承谦是陷害怀王的幕后主使。

赵风宁原本就是都官从事,能用的审讯手段都用了。

辛容亲自去了一趟洛京狱,直接告诉那个人,康承谦已经被抓了,就在诏狱。

那人瞥了辛容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脸莫名地说道:“关我什么事?你是告诉我你有多厉害,两年前抢了我都官从事一职,现在又抢了康承谦司隶校尉一职。”

辛容出了洛京狱,大为不解。

这康承谦若不是那个陷害怀王之人的幕后主使,那他当日在东城门,为什么不敢进城骑马跑了。

司隶校尉权限大,康承谦杀伐决断,抓捕射杀与黑衣人混在一起的绣衣直指,这事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反正绣衣直指又没真的被杀了,回京对质一下有什么好怕的?

还有金来在追捕时,所遇到接应康承谦的人,又是谁派来的?

都没头绪,辛容只好让人继续追查康承谦的踪迹。

另外,还派遣了人去往河湟地区,暗查抚羌校尉。

下职后,辛容找了个食摊随便吃了点。

半个时辰后,终于等到了从皇宫出来的太医令赵大人。

“哎呀,我说辛大人,你要带老夫去哪里?”

“赵太医,帮忙给我一个生死之交看看病。”

“远不远呐?”

“有点,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哎呦,老夫吃不动这个。”

“怎么会呢,你是太医啊,胃口肯定调理的很好嘛。”

“就是因为养生,所以才不吃那么多肉。”

“还有别的,你挑着吃,很多。”

……

乐东城等着辛容按约定时间来给他护卫,却迟迟不见人。

是昨晚看见他脱衣服伤没好,太羞愧了?这还不至于吧。

他一开始没有因为辛容迟迟没来而生气,倒是唇角噙着笑意。

直到半个时辰后还没见到人,脸色逐渐变得阴晴不定。

三月中,小院中的黄梅,早已零落成泥,埋葬了最后一缕清香。

一个时辰后,乐东城听见侍从说有马车过来了,缓缓转过了身。

辛容拉着赵太医,跟着侍从进了院子,见到的是黄梅树下落寞的孤影。

“乐公子,我带了位神医过来。”

“哎,老夫当不起啊。”

乐东城转过身时,神情由阴沉变得轻蔑,又变得客气。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说好的。你快进屋,让神医好好看看。”

乐东城见辛容着急示意他进屋,心情好了些。

辛容站在桌边,见赵太医把着脉,一会皱眉,一会叹息,一会疑惑,一会震惊……

她心中忐忑不安,暗道:不会一拳就将人打坏了吧。

这望闻问切,不能光把脉啊。

“乐公子,你将上衣褪下来,让神医看看还没好的那处伤。我去外面待着。”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赵太医见辛容匆忙出去关上了门,看向乐东城说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陈年旧伤?”

“小时候,被仇人打得。”乐东城无所谓地说道,眼神刚刚从关上的门上移开。

辛容竟然不敢看他褪下上衣,这是害羞了?

赵太医关切说道:“你跟辛大人有过命的交情,老夫观你应该一直用药养着身体,那就直说了。你——”

乐东城听不清赵太医后面在说什么,脑中萦绕的只有一句“过命的交情”。

这是他最开始设计辛容坠崖时,要达到的目的。

可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够。

“年轻人,老夫无能为力让你跟正常人一样寿命。你那养病的药方,可否——”

“这样就可以了,多谢——神医。”

“也罢,你能温养着五脏六腑,气色看起来和常人一样,那药方自然是绝妙的。刚才辛容说你身上还有新伤?”

乐东城稍稍掀开一下上衣,只让赵太医看了两眼,说道:“只是外伤而已,辛大人小题大做,劳烦神医了。”

辛容见赵太医出来,连忙上去轻声问道:“赵大人,我那朋友的伤应该怎么治啊?”

赵太医轻轻摇头说道:“治不好的——哎,这么年轻——”

辛容心中一窒,抓着赵太医的胳膊,慌乱地问道:“我就打了他一拳而已,怎么会治不好呢?”

“什么?他那胸口的伤是你打的?”

“是我,赵太医你想想办——”

“这年轻人不是你的生死之交吗?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他五脏六腑本来就比正常人功能弱,外伤内伤痊愈缓慢。”

“痊愈缓慢?这么说能治好。那您刚才说治不好了。”

“外伤有什么好说的,我说得是他的旧伤。”

“旧伤治不好了是什么意思?那以后——”

“别总受伤生病,还能活得长点,十年八年的——”赵太医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寿数?那您,直接这么跟他说了吗?”

“那倒没有。”赵太医摇摇头,这还用他说吗,那年轻人怎么会不知道。

辛容眉心紧皱,说道:“赵大人,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送你回府。”

乐东城很平和地看着辛容皱着眉进了屋,听她说道:“乐公子,我先将神——将赵大人送回去,再回来守卫你泡药浴,应该不会太晚的。你——你先调息。我走了。”

乐东城想告诉辛容,明日再泡药浴也可以的。

药是用来喝,药浴就只是辅助增强药效而已。

可他喜欢见她这样奔波。

辛容一个时辰后又赶回来了,路上她再三问赵太医关于乐东城的伤情,多番请求赵太医翻翻医书找找办法。

然而,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无力回天。

站在小院中的黄梅树下,她呆呆地望着天。

没有繁星的夜晚,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有时飘过来大团的黑云,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

小时候,她生病时,一口苦药都不愿意喝。

不知道,这么多年,乐东城怎么熬过来的。

身后又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辛容缓缓转过身,垂眸说道:“乐公子,神医说,你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有事。”

“多谢辛大人,为我请来神医。”

“还有,你那外伤,按时涂药就好。我这里有御赐伤药,给你。”

乐东城轻笑着走下台阶,伸手拿过药瓶时,修长的手指滑过了捏着瓷瓶的纤指,一触即离。

“我会按时涂药的。”

“那我告辞了。对了,我之前不在京城那些日子,你就没泡药浴,这样是不是要推迟到四月补上。”

乐东城靠近一步,没看辛容,看着漆黑的天空说道:“看大人的时间,你来我就继续,不来便罢了。”

辛容点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安排好时间。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让——”

“不可以。换别人我不放心,就算是你的心腹。这次去济怀郡,我本来是要□□的,可惜功亏一篑。”

“可你回京城才告诉我,有了多次派刺客杀你之人的眉目。若我早知道,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乐东城还稍稍仰着头,暗道:你不但跟我一起去了,还拼命护着那个萧冰。

“此人身份隐秘,跑了就跑了,总会有机会找到他报仇。辛大人,已是深夜,你早些回家吧。”

“好。下次有线索记得告诉我,你也早些休息吧。”

两日后,辛府终于有点样子了。

辛容让金来找了些相熟的少年,来府中做侍卫侍女。

又稍微花了点钱布置花草亭台,在各个院落中挂了牌匾。

新宅乔迁宴会那天,她把平日合不来的同僚都给请来了。

这样,她就可以“一视同仁”,将水丘辞也一并请过来。

乐东城当然也在受邀之列,他随意逛着辛府。

边逛边摇头,这景这花,实在是太糊弄了。

这布置这牌匾,好在还不算太寒碜。

快入宴时,他进了大堂,看见不远处的辛容,莫名拐了个弯,从水丘辞身边擦过去了。

他只看到了辛容的背影,不知她是什么神情。

可为何,水丘辞那一瞬间的眼神竟那么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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