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吉野无在吉野家的日子不说多么波澜，至少也是有趣的。
尚且年幼还不能上小学的吉野顺平还没有发展到当初那种讨厌这个世界的心理。
而且五岁的年纪，因为母亲长时间不在家的原因，还很懂事很乖巧，会安静的自己玩游戏，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到处捣乱那种活泼。
可能也有一点吉野凪很少陪伴他的原因，自从家里多了吉野无小姐，顺平倒是活泼了一点点，不过也就是一点点，他还是很容易羞涩和拘谨。
“你这个性格是随了妈妈吧，你长大之后所拥有的温柔应该也是吉野夫人所带来的影响，可惜...”吉野无随口说道。
但是这句话被孩子听在耳朵里了，小孩子的声音温柔软糯，顺平趴在无姐姐膝盖上，问：“姐姐，什么是温柔呀？”
这种词汇小小顺平还不太懂。
所以吉野无也用了对于孩子来说大人们最敷衍的回答：“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哦。”
温柔吗？其实吉野无也解释不出来什么是温柔，大概就是...
大概就是夏油杰那种人吧。
自己和家入硝子怎么在他身边胡闹他最多都只是表示无奈，然后会拍她和硝子的脑袋，但是逛街的时候还是任劳任怨的给她两拎东西。
会在那个叫五条悟的女生难受的时候默默抱着她的那种温柔。
会在那个叫五条悟的女生扬言要保护所有普通人时站在背后支持她的那种温柔。
还有...会在死亡之前默默亲吻那个叫五条悟的女生...嘴角，的温柔...
连亲嘴巴都不敢的胆小鬼。
但是他很温柔...
“姐姐，你在难过吗？”
身边，小小的男孩瞪着无暇的橄榄绿色眼睛，看着已经决定抛弃五条悟这个名字的吉野无。
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一滴泪水，她似乎已经不再会落泪了。
“你怎么知道的呢？”吉野无摸了摸面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听到顺平回答：“感觉啊，妈妈教我的。”
吉野无将小男孩拎起来抱在怀中说话：“吉野夫人的道理，确实很有用，顺平以后要做一个温柔的人。”
难得被夸奖的顺平高兴起来，说：“嗯呐！像姐姐一样温柔的人！”
“哎？”吉野无垂眸看着怀中的小宝宝，问：“顺平觉得姐姐温柔吗？”
小小的顺平认真的点头：“姐姐，妈妈教我去感觉一个人的好坏，我感觉姐姐是好的，姐姐也很温柔啊！”
我分明是一个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自己开不开心，甚至因为看穿了世界的本质而接受不了导致直接毁灭了世界的人啊...
吉野无的眼神明晃晃的写着这些，但是她居然被顺平夸是个温柔的人。
顺平伸出小肉手，去摸无的脸颊，说：“妈妈告诉我姐姐好像心里藏了很多事不愿意说，眼眶里应该已经蓄积了许多许多的眼泪，只是被堵住了，流不出来。”
“顺平多摸摸，脸颊被摸摸就会哭出来了，哭出来之后就好了！”
吉野无一直静静的看着顺平，直到她发现自己居然是笑着的。
难过都能被一个幼童感觉出来的她居然没有意识的轻轻笑出来了。
大概这分钟...她是在真心的笑吧。
所以无亲了亲顺平的脸颊，惹的小男孩满脸通红，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姐姐真好看~”
吉野无对自己容貌的逼数不亚于五条悟对他的容貌的逼数，只不过吉野无现在很少笑，所以看起来总是冰冷冷的。
但是这种冰冷似乎对什么都不怕的顺平没有用，至少顺平现在在和她越来越熟悉之后已经不像第一天见到她那样怕她了。
顺平抱着无姐姐的脖子，被她带到了窗边，无指着某个虚空的地方，问：“顺平，姐姐指着的地方有一团黑漆漆，看得到吗？”
小男孩再次瞪大了眼睛朝着吉野无右手食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点灰灰的，但是确实没有看到无姐姐说的黑漆漆。
耳边，姐姐的声音慢慢响起，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引导着注视虚无的顺平用其他的感官看，“顺平，注意力集中，认真的盯着一个点，然后放松身体。”
吉野顺平还太小，不知道很多事，但是自律和乖巧已经让他养成了听大人的话这种习惯，所以在他跟着吉野无的话开始放松身体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
“啊！！！”
还不太能承受这种视觉冲击的男孩一下子就被吓哭了。
那个东西黑黝黝的，不规则的长着一双眼睛，一上一下，因为顺平的注视而看过来，然后吐出了血红色的舌头，慢悠悠的朝着顺平和吉野无的方向而来。
“没事，没事~顺平，你看姐姐。”吉野无温柔的声音出现在惊慌不已双手紧紧搂着姐姐的顺平耳边，他颤抖着小身子看向姐姐。
顺平知道姐姐肯定不会害他，但是他还是害怕的要死，又顺着姐姐的手看过去，忍住了捂眼睛的冲动。
“看清楚了哦，顺平。”
从女人状态变成和这个世界五条悟一样年纪的少女吉野无，朝着那个还不算强大的靶子咒灵，轻轻念了一句话后，于顺平大大的眼睛中，为他绽放出了美丽的烟花。
“苍。”
·
五条悟最爱的制作毛豆大福店面的门口，他正在百无聊赖的排队，等着买毛豆大福，这次他是自己出来的，因为五条家的会议已经开完了，他准备回高专。
“嗯，还要给硝子带烟，这个混蛋，要是老子没有带回去估计能把我吵上天。”
喃喃自语的五条悟此时才又想起夏油杰要他带的糖果，无奈的撇了撇嘴。
可是就在一秒后...他猛的抬起了头。
嗯？苍？
不对，感觉不到了。
错觉？
不对，如果真的是苍的话，咒术能量不会消散的这么快的。
“啧...”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在周围悄悄看他的女生惊呼中，他皱起眉。
真的是错觉吧，不然什么咒术能量会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就消散掉呢？要么就是那个人很虚弱，要么就是...那个人很强大，强大到能魔鬼般的控制咒术能量。
因为虚弱这个概念太小了，虚弱的话咒术能量也不一定就是一秒消失，而是非常的淡薄那种感觉。
至少现在五条悟真的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可是强大的话也没有道理啊，这个垃圾咒术界哪里还有比老子更强的咒术师啊？
五条悟复又笑起来，哼哼两声，果然还是错觉吧，就算是真的也有老橘子们操心呢，我嘛，还是认真排队买大福好咯~
想通了事情的少年朝着一直悄悄看自己的小女生们看去，露出个他认为无懈可击的笑容，惊起小声尖叫一片。
可是他墨镜下的美丽蓝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在他拎着所有东西回到高专的时候也没有听到窗部门对突然一秒的强大咒术波动有什么表示，所以五条悟就真觉得自己的错觉了。
毕竟他现在的这个年纪，体内咒力增长速度很快，每天都感觉在提升，有这种错觉似乎也是正常的？
拎着一大堆东西进入高专的五条悟直奔宿舍而去，他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自己家族的勾玉八卦。
因为在长老层的严格控制下，全部子弟的五条家徽都检查过了，没有一个人的家徽是处于不在的状态。
但那从黑市而来的家徽却有好好的放在大长老的桌案上，那种成色的玉不会有假，没有谁会真用这种玉造假只为了让五条家吃瘪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大长老现在甚至觉得是禅院家搞鬼想让五条家也整一出叛徒弟子出走的剧情。”
五条悟拍着夏油杰的后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家入硝子在一边白眼翻上了天，说道：“能这么大咧咧的把家族密辛说出来，也就只有你了，五条家的大少爷。”
“你们不觉得好玩吗？拥有嫡系成色的家徽勾玉，三百万日元就卖了，哎呦，老子要笑死了！”五条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好友的面前更是没有忌惮的乐。
夏油杰正在往自己的包里装一些糖果，这个东西他是必备的，他边塞边说道：“真不明白你们这种大家族怎么还会有嫡系这种传统。”
像是想到了什么，杰又随口敷衍了一下：“哎你之前说自己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很像你吗？她会不会是你们五条家的嫡系啊？”
本来夏油杰只是拿之前悟出糗的事儿来堵一堵他现在笑到停不下来的嘴巴，谁知道下一秒，五条悟的笑声就卡壳了。
但不是那种夏油杰想象中的破大防又开始哼唧别的，而是严肃起来的那种卡壳。
只见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眼神没有聚焦在某个点，完全就是变成了因为夏油杰的话而开始考虑的表情。
“不是吧？杰估计也只是随便说说，悟你那什么表情...”家入硝子看到五条悟真把夏油杰的话当真了，惊的手指尖的烟都吓掉了。
其实什么一见钟情也只是五条悟在那个时候的做作发言而已，但对方很像自己是真的，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头纯正的白发。
提问：在这个世界上，头发纯白的人多吗？
回答：多，至少五条家全是。
提问：那么除了五条家之外的地方白发常见吗？
回答：不常见。
“杰，你或许真的提醒了我什么。”五条悟的眼神终于看向挚友，他说：“今天我在买毛豆大福的时候...好像。”
好像感觉到了“苍”。
但是这句话五条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确定，窗那边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咒力波动。
所以，真的会是五条家出去的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