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五条悟睡了很久，在晨曦投入工厂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醒在了梦到她重新走进东京咒术高专的那一刻。
“也好。”整整一天半滴水未进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梦里没有见到他的话，也好。”
《将右手穿过挚友胸膛的五条小姐会梦见电子夏油杰吗》
哈哈...
她轻轻浅浅的笑起来，又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将吵醒她的阳光屏蔽在身后。
干点啥呢，还是就这么躺着，五条悟想，要不要为这个世界没有出现的遗憾而做点什么补救呢？
毕竟看着高专那个傻兮兮的五条悟似乎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啊...快乐的高专时光。”她感叹道。
快乐时光她也有过，也是只有这样快乐的时光才能让她坚持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刻，尽管她那时已经完全的精神崩塌。
但也是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啊。
躺在地上想了很久，五条悟甚至还无聊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搓起一点灰尘撒在自己白色的发丝上，不过被无下限阻隔了，所以灰尘又簌簌的落在地面。
“啊，不想帮忙呢。”她这么说道。
虽说不想帮忙，但有个遗憾可以现在就弥补成功，那个完全没有被高专发现的天才咒术师。
五条悟直起身，右手五指穿插进柔顺的白发中，她垂着头想。
吉野顺平应该出生了...吧？不知道今年多少岁了？
顺平那孩子比自己小大概十一岁，高专时期的五条悟第一年是十六岁，那么顺平现在...五岁上下了吧。
“难得的毒液渗透攻击，而且毒液十分独特，是由自己的咒物凝聚而来，如果和我们可爱的悠仁打搭配的话...呃！”
话音未落，五条悟抱着脑袋痛苦的将上半身塞进双腿中间，低了下去。
悠仁...惠...野蔷薇...
“七海，灰原。”
所有人的名字在五条悟的嘴里喃喃而过，留下的痕迹只是她灰蓝色的眼眸中出现一些血丝罢了。
“哈...”等到这阵瞬间的痛苦记忆过去，五条悟直起了身子，双手从脑袋上放下来，捂住自己的脸，又痴痴的笑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即，她起身，拍了拍被无下限阻隔其实没有任何灰烬的身体，朝外走去。
迎着朝阳，再怎么柔顺的头发其实都被刚才的折磨给弄的凌乱了。
不过五条悟没有心思打理，她轻轻喘了两下，意识已经回笼，但是心脏内的绝望就像一丝丝黑线随着跳动跟着血液往外衍生到四肢百骸。
想要收回还得有一段时间。
“先干什么呢，嗯，先去典当行吧。”
记忆中在东京的中华街曾开过一个典当行，不知道2006年的今天那个典当行开业了没有呢？
有一缕发丝黏再五条悟的脸颊上，她无所谓的往后拨了拨，朝着记忆中典当行的方向而去。
好运气的，她在哪里见到了刚开业的老板。
“收勾玉吗？”五条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开门见山的问。
从生理到心理都累到极致的她没有任何兴趣和谁寒暄，只是将自己的五条勾玉家徽拿出来放在台面上，她甚至连老板的脸都不想看。
老板从善如流的将勾玉拿起，愣了一下，轻轻说：“这么好成色的玉，就算是在东京，也不常见呢。”
面前的女人没有对这番话有哪怕一点点表态，也不看那勾玉一眼，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如果你穿的不是香奈儿的裙装在下此时一定会报警。”老板这么说，就见女客人抬起了头笑了下。
“不用这么紧张，这是我的家徽。”五条悟看着面前身穿古典和服的男人，说道。
老板不置可否，毕竟典当行如果不干灰色生意的话维持不了多久的，他说：“确定要典吗？”
“嗯，已经脱离家族了呢，没什么好留恋的。”
老板没有管女客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是再次拿起勾玉看了看，又用打光灯照射了一下，感叹一般说道：“这么好的玉，可惜见不得光，要么三百万日元，要么不收，您自己看吧。”
“好。”
“哎？”
两人在早晨寂静的典当行中互相看着。
“我只是随便报价而已。”老板说。
因为这块勾玉能卖上千万，三百万已经是黑市抢钱的价格了。
“我说，好，条件是你做一张清白的卡给我。”五条悟沉静的看着老板。
在老板自己都有点云里雾里这单生意居然能成交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拿到了一张全新的黑市卡·典当行老板友情赠送版，里面有着三百万日元。
至于这个勾玉在黑市流通之后会不会让眼高于顶的五条家破防，五条悟才不管呢。
此时她正在往吉野顺平家走。
大概是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在她来到吉野顺平家那破旧的小宅院的时候，只能透过房屋的结构看见家里有一个大概五岁的小孩子独自玩着玩具。
“啊，还这么小呢...”五条悟感慨到。
随后，身后响起一个十分柔和的声音，“小姐，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吉野凪稍微有些在意，毕竟那房子里只有自己儿子一个人在家，所以她说：“那个...小姐看的方向似乎是我的宅院。”
五条悟早就感觉到了吉野凪的靠近，正如当年第一次见一般，这个世界的吉野凪周围的气息也是柔和的，但夹杂着浅浅的烟气，让她比较像这个世间的人了。
五条悟转过身，拿出一张卡，说：“夫人，我想问一下，我能在你家生活两年吗？”
“哎？”这种直接的开口方式在霓虹算是很失礼的行为，但是吉野凪是个很容易察觉情绪和关照她人的女子，她几乎是在五条悟转过身的第一眼就察觉了对方的颓废。
这种颓废是吉野凪身上颓废的更千百倍。
好像是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
“小姐...的家人呢？”其实吉野凪在想自己要不要报警。
“我是个黑户，只是刚好也姓吉野罢了，因为看到你门上的铭牌所以...这里面有三百万日元。”五条悟说。
三百万日元...够节省的吉野家生活很久了。
“如果只是借住的话，你不用给钱的...”温柔的女人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选择接受了面前女孩的求助。
果然，五条悟笑了笑，姣好的面容变得生动了一些，她说：“不是借助，是常住，三百万日元两年，这中间我会继续给夫人更多的生活费用，因为我，大概是不会做饭的。”
神奇的一天。
吉野凪捡到了一个白发及腰的，名为吉野无的女孩，顺带收入+三百万日元。
“我的无，大概是一事无成的无，一无所有的无吧。”
·
“是谁！？查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五条家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五条家长老直接将面前名贵的茶盏丢了出去，茶盏嘭的一声砸在墙面上，毫不意外的碎裂成好几瓣。
被紧急从高专召回的五条悟甚至还没有进入房间，就听到了这个动静，他撇了撇嘴。
这些老头子真是很容易在尊严问题上破防啊，是因为咒术界第一家族的名头戴太久有包袱了吗？
不过五条悟也有点在意到底是谁将家徽卖掉了，毕竟咒术界第一家族的名头在市面上还是很好用的，居然这么想着脱离。
“噗~”他在推开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毕竟那家徽听说是被用三百万日元的“低价”卖了。
哦~不对，应该是贱价，而不是低价，笑死了。
在五条老宅从来淡漠冷然的少年带着一脸的笑意进门的时候，大长老都忍不住扶额，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家族荣誉感，完全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当年禅院家就出了一个叛逃的禅院甚尔，让偌大个禅院家丢尽了面子，现在好了，五条家也出了个叛逃者？
大长老在会议上痛心的怒斥着：“我五条家自问没有禅院家那种森严的嫡庶规矩，家族财力够雄厚，对待新生代的孩子们就算他们没有咒术天赋，内院管理层不说苛刻至少也不会缺吃穿吧？啊？”
“至于有咒术天赋的孩子们训练严厉，试问哪个咒术师不是训练中增长的能力，难不成要出去做任务的时候因为训练不当导致死掉才开心吗？”
长老团气的要死，其中一位女性长老也开始发言：“看我们花大价钱回收回来的那颗勾玉，还是极为上等的成色，必是嫡系子弟，禅院甚尔叛逃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懂，但是五条家的弟子叛逃如果是嫡系，那吾等五条家长老层众，这辈子都不用抬起头做人了！”
“找到！必须要找到那个人！”
大长老气的精心打理的胡子都吹的乱糟糟起来，刚好所有家族子弟都到齐了，长老团开始一个个检查家徽。
除了那些在外面为家族做任务还没法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外编人员外，家族的所有孩子他们都筛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丢失的勾玉。
至于五条悟...“我的家徽放在高专了。”
人家无赖的往软塌上一靠，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要不是这个孩子出生就带着六眼，如今也天赋异禀称霸咒术界的同龄人，气的要死的大长老早就开始教训起来了。
不过五条悟向来对家族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算真被教训了也会直接怼回去，更别说现在他在高专还学习到了硝子的阴阳怪气。
保证能把面前的老头子气够呛！
不过对于五条家要全力寻找卖掉家徽的子弟这件事五条悟本人还是双手双脚支持的，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家族荣誉感，而是他单纯的想看乐子。
五条家居然出了个禅院甚尔一般的人物哎，呜呼~真有意思，不过应该没有自己强吧，难道是因为一直被自己压制着才会叛逃？笑死了~
等到回高专了这件事情一定要添油加醋的告诉杰和硝子，五条悟觉得，他的两个同期肯定也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