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奇遇
马车一路往祥县的方向驶去,沈迟坐在车里终于松了口气。
想着这都离开无忧山了,再也不用顾及什么旁人的眼光了,便往姜晚身边挪了挪。
“夫人,你看咱俩分开都那么久了,好不容易见上面了,结果在那无忧山,我想抱一下你都还得顾及旁人的眼色。”沈迟委屈道。
天知道他都快憋坏了,想着白天不行,那晚上总能抱着睡了吧,结果为了唠嗑姜晚还是和白芨挤一块儿睡,真不知道她俩哪来那么多的话要聊。
不过现在好了,没有旁人打扰了,她的身边终于只剩自己了。
姜晚笑了笑说:“不过才十来日左右,哪有这么夸张。”
她还是头一回见沈迟如此黏人,如此磨人,原先天天装得一本正经模样,姜晚差点就信了。
“夫人,我想~”
“不可能!”沈迟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姜晚直接否了。
沈迟不乐意道:“我还没说完呢。”
姜晚知道他想说什么,早在无忧山就看出来他那点小心思了。
见姜晚不为所动,沈迟只好作罢,可是没一会儿,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夫人,荤的不行素的可行?”沈迟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晚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忍心再拒绝他,这些日子自己也确实是有点忽略他了。
“我~”
话还没说完,沈迟强势又霸道的吻便落了下来,姜晚下意识的想推开他把自己还没说完的话说完,结果沈迟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
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在无忧山见到了,结果还得顾及别人的眼光。
如今,苏木和浅月坐在马车外专心赶路,马车内就只有他二人,反正都是夫妻了,夫妻恩爱旁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沈迟将姜晚的手轻轻放下,一手环抱住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脸。
姜晚被他吻得有些呼吸急促,想要离开喘口气,只是还没一会儿,沈迟左手紧紧地搂住她,右手轻轻按住她的脑袋,又迫不及待地吻了过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姜晚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沈迟才停下这缠绵至极的亲吻。
沈迟紧紧地抱着姜晚,将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声呢喃道:“晚晚,我好想你,我好怕你会丢下我走了。”
姜晚忽地明白,难怪他一从封县回来就这么火急火燎地跑到无忧山来,无忧山待了没几日又撺掇自己早日与他一起回祥县,原来是为了这呀。
“怎么会,你我已是夫妻,我怎么会丢下你一走了之。”姜晚温柔地安慰道。
沈迟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害怕失去她,原来她在自己心中已是如此重要,若是没有了她,自己活着也是无趣了。
沈迟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不知为何,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姜晚知道沈迟的不安和害怕,年纪轻轻爹娘就离去了,如今只有自己陪着他,也难免他会没有安全感。
而对沈迟来说,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对她的爱,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姜晚用双臂环住他的颈项,抬起头,闭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沈迟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这样对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热烈地回应着她。
成婚以来,姜晚还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和爱的人亲吻,可以让人如此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情至深处,沈迟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幸而这次姜晚没有拒绝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晚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沈迟还保持着刚刚抱着自己的姿势闭眼养神。
感觉到怀里的动静,沈迟睁开双眼亲了亲姜晚的额头,道:“夜已深了,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我们明日再出发。”
姜晚点了点头,出了马车时,苏木和浅月正靠在马车上打瞌睡。
姜晚轻声唤醒两人后,四人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了进去。
进了客栈的房间后,沈迟兴奋不已,想着今晚终于可以抱着娘子入睡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了。
简单梳洗一番后,姜晚与沈迟便躺下歇息了。
不知为何,从无忧山下来时,沈迟总觉得自己还有些头晕。
姜晚看他皱着眉好像有些不适,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店家请个大夫过来?”
沈迟抱着姜晚摇了摇头,“许是有些劳累,歇一歇便好了。”
姜晚还是不大放心,便想下床去让店家帮忙请个大夫过来。只是沈迟觉得小小头晕,说不定过会儿就没事了,便拉着姜晚不让她去。
沈迟抱着姜晚低声道:“晚晚,我现在只想让你陪着我,你哪里都不许去。”
姜晚见他执意如此,便躺回床上,任由他撒娇抱着自己。
沈迟原想好好睡会儿,只是佳人在怀,摸着她软绵绵的手,便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翻身上去,看着她那小巧红润,微微抿着的嘴唇,沈迟觉得心里好似憋着一团火,再不引火下行,把它引到该去的地方,只怕会将自己焚烧成灰。
姜晚用手堵住他靠近的嘴唇说道:“今晚好好歇息,等回了沈府再说好不好?”
沈迟虽有些难耐,但还是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躺好。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这些时日确实有些累,若是强行辛苦劳作,恐怕也是无法完全尽兴。
第二日一早,沈迟便早早地醒了,原还想抱着姜晚再赖会儿床,再耳鬓厮磨会儿,可是姜晚硬是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姜晚昨晚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沈迟睡到半夜醒来后,便又开始蠢蠢欲动。若不是实在困得不行,懒得与他计较,姜晚都想半夜把他赶出房间。
早上起来,姜晚跟虚脱了一样,沈迟倒是浑身精神抖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正坐在客栈的大厅吃饭时,姜晚眼角瞥见门口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简单道袍的中年男子,那人进来后四处看了看。
客栈的伙计端着茶水,见他衣着简朴,料定他没有银子,便想将他轰出去。
“去去去,这便不是乞讨的地方。”伙计不耐烦道。
那人见伙计把自己当成乞讨的,倒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要那么心浮气躁,走路看着些,小心手里的茶壶。”
伙计一脸莫名其妙,并未理会,端着茶壶打算过来给姜晚他们这桌添水。结果走到一半时,突然脚滑了一下,手里的茶壶也摔了出去,那茶壶正好落在道士的脚边。
道士捡起茶壶,摇了摇头说道:“都说叫你小心些了,可惜了这壶茶水。”
“晦气,谁拖得地?也不知道弄干净些。”伙计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污渍,走到道士跟前拿过茶壶。
“你怎么还不走?”伙计问道。
沈迟见伙计如此无礼,人家都好心提醒他了,自己不当心些还要赶人家,便走向前递给伙计一两银子。
“进来是客,怎能如此无礼?去给这位客人上壶茶,再上些吃食,不够算在我账上。”沈迟对着伙计吩咐道。
伙计一看有了银子,立马嬉皮笑脸地回道:“够了够了,这位客官,你随便找个位置坐。”
道士打量了沈迟一眼,面色突然变得凝重,然后对着他颔首恭敬道:“多谢施主慷慨”。
见状,沈迟连忙道:“您年长于我,不必如此客气。”
“不不不,是你年长于我才是。”道士笑了笑说道。
沈迟满脸疑惑,明明看着他比自己年长多了,这怎么还说自己比他年长?
道士看出沈迟的疑惑便又说道:“我们只论辈分不论年龄,若是二位不嫌弃,可否允许我与你二人同坐一桌?”
沈迟看了看姜晚,姜晚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沈迟便将道士请到了自己这桌坐下。
道士坐下后,看了看姜晚问道:“夫人平日是不是喜欢花?尤其钟爱那皎洁无瑕的荷花。”
姜晚心想这道士还真是奇了,连自己喜欢荷花都看得出来。
“敢问尊姓大名?”姜晚礼貌地问道。
“在下不才,姓祝名陇,唤我祝老便可。”道士笑了笑答道。
这时伙计端着新的茶水上来,有了沈迟给的银子,这伙计倒是对祝老恭敬了些,“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喊我便是。”
沈迟倒了杯茶递给祝老。
“不愧是天人,礼数周到,气宇非凡。”祝老接过茶说道。
沈迟眉心一皱,面色一沉,瞬间明白他是看出些什么了。
许是看出沈迟的担忧,祝老随即解释道:“你一心为百姓,称得上这天人二字。”
姜晚见此人不同寻常,不仅能看出自己钟爱荷花,还能知道沈迟是个一心为百姓的人,倒有些神乎。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头上戴着荷花簪,或许这人根据这荷花簪猜出自己钟爱荷花也未可知。
再说沈迟,既然能不计较什么身份地位,邀请他与自己坐一桌,便也不难猜出他的品性,所以姜晚又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祝老看着姜晚说道:“这位夫人心中似有疑虑,不妨有话直说。”
姜晚尴尬地笑了笑,原来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也被他看穿了。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姜晚倒还真的想问问自己一直以来做的那些梦,到底是何缘故。
姜晚恭敬道:“祝老,我正有一事想求教。”
“夫人但说无妨,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晚想了想,原不想在沈迟面前说起这些,怕他知道后多想,只是自己又实在有些好奇这个梦。
犹豫了一会儿,姜晚缓缓道:“祝老,我有一梦,梦中之人似我夫君,又不似我夫君,请问何解?”
沈迟一听,这梦居然还与自己有关,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