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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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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导购定期会选择一些产品,来不来看阮青雪可以自行决定。

妈妈有出来买礼服的兴致,许知意第二天驱车来到了高级定制工坊。

工坊只会接待特定的客户,阮青雪和许知意进去后就关上了门。

简约的白色房间铺设着长毛地毯,不耐脏的纯白色,是富人的专属。

导购的细跟高跟鞋踩上毯子,柔软的羊毛毯消除了噪音,环境是极致的安静。

茶几上摆放着起泡酒和甜点,干玫瑰花瓣浸润在酒里,粉红的酒水玫瑰香味淡淡。

导购向阮青雪推荐了几件高雅的中式礼服,清风竹影,剪裁得体。

阮青雪挥手,导购会意,把几件礼服挂上了衣架。

“知意,你到底怎么想的?”

许知意伸手拿酒的手一拐,阮青雪不赞成她喝酒,许知意在妈妈面前能不喝就不喝,要不然就是悄无声息地喝上一口。

她正大光明地说:“妈妈,我不想和谢玉成结婚。”

阮青雪究根问底:“你是不想和谢玉成结婚还是不想结婚?”

许知意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不觉得结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有爱我家人和我爱的事业,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阮青雪顿了顿,她其实有点理解关如越了。

等他们百年之后,许西洲也有了家庭要照顾,许知意只能和孤独相伴。

关如越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选的结婚对象不好。

许知意悄声喝了一口酒,平静地说:“而且,结婚会带来争吵和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问题都会降低我的生活质量。”

“知意,我和你爸爸就是例子,我们过得很好。”阮青雪苦口婆心地说:“正确的婚姻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感。”

家长致力于给孩子他们认为好的,而不是孩子所想要的,这是问题所在。

许知意撒娇说:“妈妈,我还想再多陪你几年,你这么希望我嫁出去吗?”

无法改变妈妈的想法,许知意只好往后拖几年,反正她还年轻。

阮青雪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宠溺地说:“当然不希望,妈妈舍不得知意。”

导购敲了敲门,放大了声音,“夫人,盛夫人来了。”

阮青雪请好友进来,“知意,来跟阿姨问好。”

许知意乖巧地说:“阿姨好。”

盛夫人端详着许知意,微笑说:“知意,好久不见了。这事我儿子,盛明韶。”

盛明韶是盛家长子,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眼镜,黑发剪得短,西服熨烫得板正。

他伸出手,仰起头,分了两眼给许知意,说:“许知意,好久不见。”

许知意递上手,轻轻一握后迅速分离,“好久不见。”

盛明韶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她联想到了十八世纪的英国人,有股缙绅气。

“这么生分作什么,”阮青雪的欣慰目光在盛明韶身上,扭头说:“知意比你小几岁,要叫一声哥哥。”

许知意只是笑笑不说话,同样,盛明韶也是静观其变。

叫许氏集团的千金一声妹妹,首都豪门多少贵公子都没这个胆子和福气。

一个级别的盛家,作为长子,盛明韶都是等着人谄媚他。

热脸贴着许知意后头叫妹妹,他做不来。

阮青雪旁敲侧击道:“都长这么大了,在生意场上还习惯吗?”

盛明韶推了一下眼镜,“没什么不习惯的,父亲看重我,家里的生意基本都接手了。”

盛夫人故作头疼地说:“常言说成家立业,我不担心明韶的事业,只担心他的婚姻大事。”

“像我们这种人家,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要不然合不来。”阮青雪看了一眼许知意,肯定地询问:“知意,你说是不是?”

许知意对上盛夫人的眼睛,“对,两个人相处,首要的就是价值观相同。道不同,不相为谋。”

盛夫人不动声色走过去,留下两个年轻人,“知意啊,我和你妈妈挑衣服,你们两个出去逛逛吧。”

阮青雪附和说:“去吧,知意,不用在这里陪我了,怪无聊的。”

事已至此,许知意怎么会不了解妈妈的心思。

看似是两个姐妹约在了一起选宴会礼服,实则是两家孩子的变相相亲。

出了工坊,许知意走了几步,便坐在了吧台的高脚椅子上。

擦拭玻璃杯的服务生放下酒杯,“请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许知意要了一杯荔枝气泡酒,“不加冰块,常温就好。”

“你呢,想喝点什么?”

盛明韶整理了一下袖口,仍旧站着,“晚上还有酒局,我就不陪许小姐喝了。”

听着这有些傲慢的语气,许知意捏着酒杯,挑眉说:“晚上有酒局啊,那可得多喝两杯,拉不到生意,你的几个弟弟可都在后面等着。”

等着干什么,当然是落井下石呗。

盛明韶瞅见许知意手上的酒杯,脾气上来了,“许小姐不在生意场上,少指点别人为好。”

许知意喝着酒,好笑地嘟囔道:“不是吧,真有人以为我不搞投资。”

先不说许氏集团的继承人许西洲对许知意言听计从,就是许知意手里那些用钱砸出来的生意也够盛明韶喝一壶的。

许知意表面一心跳舞,但是出生在从商世家,又怎么可能一点商业不涉及。

她歪着头,半是玩笑半是威胁地说:“盛家的产业我也有涉及,你最好小心点说话。”

盛明韶显然被这话惊到了,站着一动不动,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惯常看不起这些被家族娇养的小姐,却是第一次遇到了如此直白的警告。

许知意转了转椅子,他这么站着不累吗?

“我妈一定告诉你了,我对联姻对象不满意。刚才我妈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想让我跟你相亲。”

许知意仿佛在思考什么,“你似乎不感兴趣?”

盛明韶要是有相亲的意思,这个态度未免太欠揍了。

“许家跟盛家门当户对是不错,”盛明韶透过镜片,正视着许知意,眼睛眯了眯,“许小姐既然有了联姻对象,我又何必去搅浑水。”

盛明韶是盛家长子,正是逐步接手家族生意的关键时刻,插足许家跟谢玉成的婚约,恐怕到时候自己也难脱身。

许知意没把希望寄托在盛明韶身上,听见了回答不觉得失望。

充满资本的社会里,可用一切交换利益。生意场上的祖祖辈辈都是如此教导,然后靠着这套原则包揽一代一代的财富。

杯中胖圆的荔枝漂浮出酒面,粉色的酒水染红了莹白的荔枝肉。

“你帮我一把,这个生意你敢不敢做?”

面对突如起来的发问,盛明韶沉吟半晌,迟迟未答应。

他权衡着利弊,计算着和谢玉成作对的风险,无可奈何地摇头。

谢玉成,这个人的手段太狠。

年纪轻轻上升了阶层,一般人该是年轻气盛的张狂,心高气傲便有弱点,落得让首都几个大资本分而食之的下场,谢玉成却不然。

他沉稳得像是燃烧的沉香,不急不躁,伺机而动,一直燃烧到时间的尽头。

谢玉成不是闯入这个圈子,而是天生属于首都的圈子。

许知意索然无味摇了摇酒水,“风险越大,回报越高,胆小鬼赚不到钱。”

“你根本就不明白,在盛家,我做了多少努力,父亲才能认可我。”盛明韶烦躁地说:“我不像你,全家都宠着。”

许知意的激将法刺激到了盛明韶,他说出的恶言恶语许知意早就在别处听过了。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许知意放下酒杯,打断了吵闹,“再会。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知意捻了一片切好的血橙,散了嘴里的酒味,推开房间门,朗声说:“妈妈,礼服试好了吗?”

阮青雪手里是一件淡青色露背礼服,宽松的裁剪,柔软的布料高高坠落,拉高了下半身的比例。

“这件怎么样,颜色淡雅,不张扬。”

“好是好,裙子长了一截。”许知意折起裙子,大致丈量了一下,“工坊缝制的手艺不如家里的裁缝,带回去改吧。”

顶层的有钱人不爱穿牌子衣服,他们追求衣服的品质,这倒是有点返璞归真的意味。

许家还保留着老辈的传统,家里配着裁缝,可以随心所欲定制衣服。

高级定制的衣服会根据卖家身材进行修改,设计师改完会送达进行二次试穿,修修改改麻烦又浪费时间。

阮青雪想着也是,“礼服是你盛阿姨帮我选的,她眼光毒辣,一眼就相中了这件。”

盛夫人笑容满面,“知意,你妈妈的眼光才是慧眼识珠,光我看重有什么用呢。”

私人导购将衣服拿走包装,许知意客套说:“盛阿姨选到合适的衣服了吗?”

“当然。”盛夫人展示给许知意看,长款的香槟色礼服,露肤度低。

礼服什么的是其次。

盛明韶姗姗来迟,面色不见得有多好。

盛夫人专注于两人的进来的次序,笑容如加了大杯水稀释的砂糖溶液,淡得措不及防。

挑选礼服的任务完成,许知意提出先行离开。

几人纷纷起身,门口的导购弯腰送走主顾。

服务生包装着香槟色礼服,巨大的雪梨纸包住衣服,哗啦啦地装进巨大的箱子里。

“明韶,来之前我跟你交代过,你怎么不听话呢。”盛夫人撑着额头,“你爸爸看重你,你也要抓住机会。许氏的生意,联姻是最快的法子。”

盛明韶说:“妈,坏了谢玉成的婚约,你以为我能好过到哪里去。”

“他,”盛夫人嗤了一声,摆手说:“根基不稳,能翻什么大浪。关如越也是老糊涂了,说好听点叫新贵,跟暴发户有什么区别。”

眼见与盛夫人意见有了分歧,盛明韶脸色发青,重复了多少遍了,她总是不相信。

明明没有交过手,怎么敢说出轻视的话,难怪输给父亲找的情人,让那两个私生子进了门。

盛夫人随意指了指带过来的人,让她把衣服送到车上去。

“过两天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盛明韶的胸口仿佛被勒住,烦乱地大吵,“你还让我见她,我们根本就不可能。”

盛夫人的脸顷刻间变幻,压抑着声音说:“你不可能,那小贱人的两个儿子就可能了。”

私生子进门,是盛夫人一生的伤痛。

望着母亲咬牙切齿的癫狂样子,盛明韶一样气愤不已,他捏紧拳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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