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破局
第三十五章 破局
“对不起，昨日我不该提起旧事，更不该那么说你，你……”润玉心中十分后悔酒后纵意之言，明知锦觅忌讳与旭凤之事，却还往她心口的疮疤上刺。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往后的日子还要过不是。”锦觅也是一脸沉重的样子，对昨日之事揭过不提，却道：“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你说，”润玉沉声道：“什么事我都答应。”若是始终无法给她使之心安的幸福，那么她要离去，便……想到此处，润玉心上骤然一疼。
一阵静默后，只听她说：“我并不想……不想做你后宅中的女人之一。”
润玉猛地抬起头看着锦觅道：“怎会，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她们之一。”他实在不明白她此言之意，心间咚咚的跳着，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她既如此说，那就不是一刀两断的意思吧？
锦觅忽觉胸口有股气直往上蹿，憋郁的她眼眶发酸，她默默咬着牙恨恨的想，又有一批美人要进府了啊，所以你是要怎样让我们不成为她们其中之一啊？
只是话到嘴边，她只推起唇角，云淡风轻道：“那就好，达成共识，你我都是自由的。”
“自然，你是自由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你……”润玉脑中木木然的，他搞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更加不明白锦觅的意思，“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锦觅一巴掌拍上桌子，“暂且如此，我说，我们都是自由的，你是你我是我，我要何时离开，你不能拦我，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管你，懂了吗？”
“你认真的吗？”润玉在广袖中捏紧了拳头。
“不然呢？”锦觅表情严正，丝毫没有玩笑的样子。
难道不是彼此的唯一，为何要强调自由？润玉面色蓦地难看极了，她是与他很认真的商议啊，商议这个本不应该存在任何争议的事？他盯着锦觅好大一会儿，终是一言不发的僵着身体转身离开，她说的自由，是要给他什么自由啊？对于他，她始终不会过心对待吗？所以，他只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锦觅不爱他这个事实让润玉感到无力极了，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她对他最多只能到感激这一步。
润玉似乎终于认清，感情啊，真的勉强不来，他的所有信心在一瞬间寸寸瓦解崩塌。
两个人在一起，是自由的没错，可也应是彼此的依傍，为何要“你是你我是我”？拎得真清啊，这是有多不想与他生出什么牵系。
多可笑，从来，只有他一个做那一心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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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锦觅躺下却没有好眠，脑子里还在不停思考白天与润玉的争执。若说谢韵和孙嘉柔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孽果，她认了，可是后来者呢，可想而知源源不断，即便非他意愿，那又如何呢？
这一辈子在后宅女人堆里打滚算什么。要她留下可以，可在名字前冠以他姓，从此依附于他的事，她不干，若非得如此，那便恕她不能奉陪。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锦觅在睡梦中像是被巨石压住，又沉又闷的喘不过气来，纯唇上有冰凉的触感传来，她猛地惊醒过来，一张脸便在眼前，那额上青筋凸起，眼中情绪汹涌似要将她吞没。
“润……”锦觅的惊呼不及溢出口，唇舌就被强行侵占了，润玉的吻来的迅捷蛮横，她躲不开去，很快舌尖发麻呼吸不畅，她奋力想要挣开，却发觉润玉整个人压在被子上把她掩在里面，他手长脚长将她缚住动弹不得。
察觉锦觅呼吸不上了，润玉才将她放开，抹着唇似笑非笑道：“留着灯盏，是等我呢？”
锦觅激愤而起，“没有光我睡不着，等你个……”
“噢，我知道了！”润玉并不给她讲完的机会，掀被就钻了进去再次封住她唇，手上熟稔的捻开她衣带，锦觅扭着身体挣脱不得反倒像是对他迎合，这让她羞恼不已。
这些事锦觅从来占不了上风，没多会便被撩拨的脑袋一团浆糊，如同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只是润玉今夜一阵风一阵雨的，手下动作不见温柔，锦觅被他揉捏的生疼，张开眼来扯回一缕神思，抬腿就踹，被润玉捉住脚腕顺着她的力道更往上推去。
锦觅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剥得光溜溜的了，腾地脸颊滚烫，可覆在她身上的润玉却寑衣整齐的穿在身上，她脑中不知怎的就想起此前那几次润玉都是衣不离身的。
她瞬间觉得难堪，这种最是坦陈相对的时候他竟都有所保留！锦觅热意退去，唇齿施力，血腥的味道就漫在两人口中。
润玉吃痛神思醒了一半，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气血，略顿一下就又欺身而上。
就在这间隙，锦觅也抽出自己被牢牢压住的双手，运上内力狠力一推，终是将他推离寸许。
“润玉！”
“怎么？”润玉没想到锦觅竟如此抗拒，在她推开他的同时又将她胳膊控在两侧，抬起身子瞧着她。
被子外的凉意袭身，锦觅蜷了蜷偏过头去，恨恨道：“凭什么我衣衫尽褪你却不脱。”
润玉一怔，万没想到她要问这么一句，一时间满身的不自在唚皮蚀骨般，让他想立时逃离。他收紧掌心，偏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笑道：“我向来如此，身上留件衣物是因为……不喜欢和别人的汗沾在一起。”
这狗男人！
向来如此？不喜欢和别人的汗沾在一起！锦觅一瞬间怒火窜起，不知是因他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她嘴上发狠道：“王八犊子，老娘今天就帮你治治这洁癖！”边说着竟挣开了润玉的钳制，手上也没温柔，撕扯下他那雪白的寑衣很轻松，不成想嚣张的得意未起，就被润玉翻了个面儿。
润玉几乎是发了狠的，她是这般不将他放在心上在意半分的，那他残破的身体怎敢有勇气让她看到全貌。
“王八蛋……”锦觅嘴里骂着，可身子在润玉手中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她一时又气又怒，真想对润玉拳打脚踢胖揍一顿，奈何无论如何也翻不过身去，看不到润玉人，这身上该死的感受愈发被放大，她颤颤巍巍的骂润玉的话出口都不成腔调了，她觉得丢脸，后来只得紧咬了唇闭口。
润玉任她闹，脑中仅有一个念头，即便你只是想着以这种方式还报于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锦觅先时还能在嘴上拼几句狠话，到后来觉得自己像是那风雨中的无根浮萍般，东风吹来向西去，西风吹来向东飘，一会被打入水中去了，一会又被捞出水来，才得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不晓得什么时候终于风停雨住，她困极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沉沉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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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睡醒时，润玉正在玩她的手，她起开眼皮看了一眼，又困得合上继续休息。
“日上三竿了。”润玉把她的手指两两拧成麻花。
锦觅抽出手，没好气道：“那你还不滚去衙门。”
“陪你吃完早饭再去。”润玉倾身把锦觅揽起来，抖开床头放好的衣服给她换。
锦觅打着哈欠推去一边道：“有什么话你快说，我还没睡够，不想吃饭。”
“行，你想怎么样都行。”润玉把衣服放下，道：“我就想问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是自由的吗？”
锦觅在润玉怀中睁开眼来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毫不犹豫道：“当然。”她想，在一段不对等的关系里，她不能允许自己轻易就陷进去，尤其昨夜才发觉的，润玉并不能对她毫无保留的敞开心门。
“好，好得很！”润玉面上一瞬间风平浪静不在，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握着她手腕道：“你知道吗，很早之前我就想象过和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仔细揣摩过你会喜欢的生活，我们这样的出生，掌控自己的未来不易，可那又如何呢，我觉得你不是喜欢权柄的，便计划着如何铺路才能安稳的远离这片纷争，后来啊，你真是给我莫大惊喜呢，”他看着她紧抿的唇泛着白色，眼睛里也沁出泪花来，邪肆的笑着继续说，“如今呢，我早已失去那份博得自由选择的权利，不过也罢，早先我还想着，一辈子那么长，江山那么远，即便此生注定被权力所缚，我们也可以有机会一起去很多地方，做很多想做的事，”他顿住，猛吸一口气笑道：“可是此刻才知啊……可得的只有当下的快感，你觉得好么？”
“有何不好，我也觉得挺好的。”锦觅知道，他若想要那权位，权位必定将是他的，可与那权位相匹配的，江山美人，又岂是一个美人就够，自古如此啊。她忽然觉得，自己连等待最后结果的勇气都要失却了，那么，等到他允诺的一心人，是否就是痴心妄想？
竟然说好，润玉气到快爆炸了，他算是看清了，他们的关系，顶多就算是与众不同的优质床伴罢了。
“真好。”他说，润玉是个心态极稳的，不易动气，可每每都能叫锦觅气得跳脚。“那就尽情享受吧。”
在润玉再次翻身压下来之前，锦觅一条胳膊搂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扶住他的下巴，双臂围城一个圈卡住他靠近的动作。
“大清早的，你别闹了。”她甚至在好脾气的微笑。
润玉随着她的力道停住，在她上方就那么看着，他也很想随着她扭动面部肌肉笑一笑，可他笑不出来。
锦觅将头撇去一边，试图无视润玉脸上扭曲的哀伤，听见他说，“对啊，别闹了，你对我上心一些，哪怕只有一点点，可好？”
锦觅抿起唇线，他所求之事，她也很无奈啊，她无法给他什么承诺，也不想让他为难的一定保证什么。
以后的日子，她只想爽落得活着，仅此而已，其他什么路，真的都太累了，走不好，又是另一场万劫不复。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绑在某个特定关系里呢，简单一点不好吗？
就在锦觅正想多解释几句的时候，润玉已经推开她的控制压了下来，他强横的把她的脸扳正过来，锦觅看到他双目中怨怼涛涛，很显然，她这个调整心情的无心动作让他误会了。
锦觅再没有了正常说话的机会，她方才睡醒冷静的心态也散乱了，润玉实在太了解她的身体了，没多会她便软软的提不上力气了，她不知道润玉哪里来这么旺盛的精力，昨夜折腾了大半夜，一早起来还这么有力气。
此时连她也不得不怀疑润玉这些年是真的在装病吧！可演技真特酿的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