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草壁先生，”纲吉匆匆赶进会议室，拍掉头上的灰，拉开强尼二身旁的座椅坐下，“可以开始了。”
和例行同总部联络不同，这次的临时会议由草壁代表的风纪财团向他发起，会议窗口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有狱寺隼人和库洛姆·髑髅。
同外界流传的说法不同，十多年来，十代家族里的女性雾之守护者始终从有断开和彭格列的联系，自从在纲吉毁了指环，把众人派去各地后，她便在首领暗中支持下帮助六道骸越狱。尽管再度失败，库洛姆却借此完全隐藏起了行踪，其他守护者失去对她动向的了解和联系的渠道，仅有纲吉和云雀能收到行踪不定的她传来的重要情报，成为真正行踪不定的雾的化身。
“是。突发事件，文春的记者在新的一期刊物里爆出了库洛姆小姐的母亲出轨男明星的新闻。”开了在线会议的草壁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屏幕附近，很快，新闻具体内容和明星情报便发送到了纲吉面前的平板里，“两人因去年放映的大河剧结识，关系维持了有段时间。由于库洛姆小姐的母亲在圈内名气不小，目前这条新闻已经成为社交平台的热门讨论话题。”
纲吉飞快看完，皱了皱眉。
狱寺紧跟着将自己手中的资料发出，简要汇报。
“请放心，十代目，刚刚我和草壁互通消息后，立刻检查了库洛姆的户籍档案。库洛姆的原身份于十二年前因车祸重伤，不治身亡，知晓具体伤情的只有库洛姆的双亲和主治医生三人，她的双亲并不知情库洛姆成功存活，当年的主治医师还被六道骸篡改了关键记忆。八卦记者无可能追查到库洛姆这一身份。”
借由六道骸的帮助，库洛姆延续了生命，离开自己那个破碎冷漠的家，换了个崭新的身份，前往黑曜中学上学，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废墟般的黑曜乐园里活跃。一行人毕业离校前往意大利前，彭格列替六道骸一众处理了在校记录，不过由于校内人数较多，直接抹除容易出错误，因此只是稍作模糊印象覆盖。
“两年前白兰重创骸大人那次，骸大人先前留下的幻术全部中断过，事后我们重新补上了不少，不过也无法排除个别缺漏的可能性。”库洛姆摇摇头，否定了狱寺的发言，她也就比纲吉要早上半分钟连入紧急会议，冷静地讲述完自己知晓的部分后，她挺直背，注视屏幕里纲吉的双眼，严肃道，“以防万一，Boss，我申请前往日本，逐个排查问题。”
“我支持，十代目。一位可靠的术士能够及时帮助您，随时根据情况变化跟草壁处理后续。”地球另一侧凌晨加班的狱寺依旧头脑清醒目光清明。
纲吉点点头：“库洛姆，你现在还在美国吗？这件事骸是怎么说的？”
“我们现在都在美国分部。”库洛姆视线往旁侧移了移，大概是看向屏幕外六道骸所在的位置，“骸大人知道后让我自由行动，如果您批准我的申请，我这就联系弗兰，让他接替我的工作，和骸大人继续开展行动。”瓦里安目前存在两个雾守，少一个并不会带来太多麻烦。
她敲击键盘，工作报告很快发送到几人手中的平板上，纷纷查看的同时，库洛姆概述起近日他们的初步调查成果。
杰索家族诞生于美国，正式合并为密鲁菲奥雷前，白兰便把总部建在了意大利，并长期在意大利活跃。作为白兰觉醒能力，开始规划成神的伊始之地，美国还是留下了不少珍贵遗产和隐形势力。得知北美出现部分逃窜的白兰残党，六道骸接下纲吉任务，带领库洛姆和城岛犬，柿本千种等人前往追查。
数月调查下来，他们发现白兰残党内出现分歧，一部分人士试图报复彭格列，一部分人士携带研究所内医学和遗传工学的研究资料，依附本地帮派，转入更深的地方活跃。由于情报传出及时，甚至可以说是定下筹谋的下一秒，信息就被混在其中的六道骸发到了彭格列美国分部和意大利总部处，处理前一批激进派时两边都相当轻松，倒是后者，收到第一次汇报的纲吉，立刻和六道骸交换了部分情报——年轻时的自己曾和摧毁过密鲁菲奥雷某生命工程研究所，驱使人形怪物死茎队的爱丽丝·赫本交过手。这人最后一次出现在复仇者监狱负责交接Ghost，之后便离奇消失了。
经由彭格列的官方渠道对话，复仇者监狱表示他们对密鲁菲奥雷的这一使者生死并不知情，尽管她应该属于战后关进监狱内的成员之一。结合彭格列内部的调查，Ghost依靠白兰长期储存于意大利的巨量火焰，借由超炎指环传送系统，从复仇者监狱传送到了并盛，爱丽丝·赫本极有可能没有被尚未激活的Ghost现场吸成人干。
“说起来，我回到日本的时候，爸爸，蓝波还有草壁先生跟我说了一件事，我有些在意，库洛姆你和骸听听看。草壁先生，拜托你把消息共享给他们。是这样的，日本出现了一个以酒为代号的跨国组织，他们正在研究可以倒转□□年龄的奇特药物，前端日子主要研发人员失踪，整体项目处于停滞阶段。”纲吉自己也点开自己手头有的那份信息，边看边说，“目前我已经拜托日本分部和风纪财团多加关注这个组织，不知道跟你们那边追查的有没有联系，不过还是希望你们在处理白兰残党之余，多留意一下他们在美国的踪迹。”
没有掌握死气之炎的家族评价均在中以下的等级，常规武器威胁性对他们不算太大。
“哼哼哼……你是想让库洛姆回日本检查纰漏之余，顺势替你解决这个组织吗？真是会驱使人呢。”
在极具个人特色的笑声中，六道骸插入进话题内。屏幕上并没有显示人像，不过音量和库洛姆差不多大小，显然正坐在她旁边，刻意避开了镜头。
“不会是库洛姆一人，我也跟着一起。爸爸打算让蓝波在这件事里多练练手，只是他目前经验不多，一个人处理不了那么多事，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人应付。”纲吉面露诚恳，“库洛姆，可以拜托你吗？”
“当然。”库洛姆欣然点头，“请交给我吧，Boss。”
“谢谢。”纲吉微微一笑。
狱寺跟着道：“机票已经给你定好了，五分钟后分部的人就会载你前往机场。刚刚我已经跟斯库瓦罗发过消息，没什么意外的话，弗兰明日就会赶往美国跟骸他们汇合。”
“麻烦你了。那骸大人你继续会议吧，我去收拾行李。”
六道骸顿了顿。
“……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聊的，还是说你们几个有能继续提供的情报？”
“十代目，库洛姆的航班信息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需要我安排专员接机吗？”在干事和待人上成熟许多的狱寺早就习惯抓住重点灵活无视。
“我去就好。”纲吉又看向屏幕内库洛姆的窗口，“对了，骸，替我问问库洛姆最近这段时间打算在哪里休息，要不要在我家住下？”
沢田家一直是他们重要的活动场地，每个来并盛的伙伴总免不了在沢田家寄住或蹭饭。
“Boss，我去基地，接受信息和外出更方便。”伴随着衣物袋塞入行李箱的声响，屏幕外的库洛姆扬声道。
“那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收拾房间。”纲吉颔首，“草壁学长，倘若你们收获到美国那边的情报，也请及时同步。”
“好。”
“哼哼哼……说起来云雀恭弥人呢？不会又在追查七大世界未解之谜了吧。”他注意到草壁背后的布景并非日本和室。
草壁犹豫了一下是否回答。作为下属他清楚知晓两方介于不友好和很不友好间的微妙关系，彼此都不在乎给不给对方好脸色，这让他对接多边工作时没少头疼如何才能互不得罪：“不，是在东南亚购买一批品质不错的新指环，听闻这边的黑市里出现了全新匣兵器，恭先生正在调查中。”他们二人加上黑川花，于三天前出发。
“东南亚吗？”纲吉想了想，他支起下颚，思索数秒后，“草壁先生，去雅加达吧，说不定你们能在那里见到肯尼希。”
“这是威尔第博士的情报？”
遭受密鲁菲奥雷迫害的匣兵器发明者伊诺千堤与威尔帝死而复生后，主动依附于彭格列，后者自带彩虹之子的身份，受彭格列十代目帮助和尤尼牺牲才得以复活，他最近泡在总部研究有关七三的东西，而前者先前便跟狱寺私下关系不错，经历密鲁菲奥雷风波后，主动寻求庇护，他可不想又被眼馋的家伙丢了性命。
而肯尼希是三人中最为好运的家伙，数次敌人的追猎均以失败告终，他潜入地下，通过制造新的武器售卖赚钱。密鲁菲奥雷倒台后，也依旧未有出现，行迹变化不定。虽然频率小了很多，但他新制造的全新匣子依旧偶能面世，引起风波。这让纲吉这两年来把控匣兵器制造和流通的计划推行得不尽人如意，他目前还没打算让彭格列同时占据三位匣兵器发明大师，成为众目睽睽之首，不过肯尼希这种不接受交流，无所谓合作，时不时投放杀伤力不低的成品进黑市的行为实在让他头疼，他可以不在乎这些匣子，其他家族做不到。
“不，我最近没……”昨晚和家庭教师对话时，这位大科学家旁听自己笑话了全程，一想到这里纲吉严肃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总之这算是我的直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把肯尼希带过来让我跟他好好聊聊。东南亚那边情况混乱，你们注意安全。”
“是。我会将您的要求好好传达给恭先生的。”
“没找到也没关系，这不是什么要求啦……”
“是驱使呢。”六道骸低低地笑了几声，“我随口说了一句，你就顺着给人布置新的工作。不愧是邪恶的黑手党。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见到云雀恭弥莫名被塞上麻烦的工作——肯尼希躲了七年了，没见到谁找到他本人，而你一开口就是让云雀恭弥把他带回国。”
纲吉语噎数秒，目光有些漂移，毫无底气地给自己辩护了一句。
“也不一定人就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