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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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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不断有高层找乔盛淮汇报工作,近邻中午才消停下来。

赵助理做了个深呼吸,敲响乔盛淮办公室的门。

乔盛淮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到赵助理手里提着一套西装,套着防尘袋,上面的logo,是鹿屿绵喜欢的牌子。

她有这个牌子的裙子、包,还给他买同品牌的西装。

乔盛淮忽然盯紧防尘袋的logo,声调冷了几分:“哪来的衣服?”

赵助理顶住压力回答:“鹿总让人送过来的。”

面对老板无声的质问,赵助理只好坦白:“鹿总说,之前在岩城弄脏了您的衣服,感觉抱歉,所以她……”

赵助理没能说下去,因为老板的脸色实在是阴沉。

“扔了。”乔盛淮面无表情的说。

赵助理不敢有违,提着衣服往外走,又被他喊住:“等等。”

赵助理转过身,等待着老板发落。

乔盛淮语气放缓一些:“先放着。”

“好的。”

赵助理拐回来,往休息室走,乔盛淮眉心微蹙:“去哪?”

“挂衣服。”赵助理说。

乔盛淮朝着远处的沙发示意,“放那。”

赵助理:“……”

就这么随意的放沙发上,虽然没扔,但离扔也不远了。

可能老板想亲自扔吧。

赵宇不敢说话,放下衣服便悄悄退出办公室。

乔盛淮的手机上正显示着是鹿屿绵的微信,对话框里,是他刚刚敲下的一行字:今晚住君越?

甚至觉得“。”过于生硬,还特意改成商量语气的“?”。

此刻,他飞快将敲下的文字删除干净,锁了屏幕把手机放到一旁。

鹿屿绵约了律师,一起去找鹿鸣轩算账。

鹿鸣轩依然过着醉生梦死的纨绔生活,与狐朋狗友玩闹一夜,早晨才回来睡觉,刚睡着,又被门铃声吵醒。

他气急败坏的开门,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又咽回去,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姐。”

鹿屿绵拧眉看着他,说:“去洗把脸。”

鹿鸣轩乖乖点头,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往洗手间走。

洗完脸,清醒一些,鹿鸣轩虽然不悦,但是对着鹿屿绵,他从来不会乱发脾气。

鹿屿绵把律师介绍给他:“这位是钱律师,这是我弟弟,鹿鸣轩,鹿山地产的法人代表。”

鹿鸣轩与钱律师握手,又小声叫了声“姐”,问她:“找律师来做什么?”

鹿屿绵和颜悦色的笑笑,“算账。”

鹿鸣轩没想到,他姐说的算账,是真的和他算账。

他从鹿山地产支取的每一笔钱,都算的清清楚楚,限他一个月之内还清,否则就要去起诉他。

鹿鸣轩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否则怎么会受到如此惨痛的暴击?

他一脸菜色,不高兴的小声嘟囔:“我自己的公司,花点钱怎么了?挣回来就行了。”

“你的公司?”鹿屿绵反问,“你问过其他股东的意见吗?”

鹿鸣轩:“……”

他努力狡辩:“钱又不是被我一个人用的,程春枫也用了!”

程春枫是鹿鸣轩的合伙人,当初就是他撺掇着鹿鸣轩去岩城投资房地产,后来看形势不对,鹿鸣轩又不听劝,整个人消失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鹿屿绵用食指点了点账单,提醒鹿鸣轩:“这些钱从公司的账户转入你的个人账户,我不管程春枫用了多少,我只找你,也只能起诉你。”

接下来,钱律师又给鹿鸣轩普及法律知识,以及他不还钱将面临法律风险。

鹿鸣轩快哭了,开始耍赖:“我没钱,我哪有钱啊?”

钱律师推推眼镜,没有说话。

鹿屿绵环视一圈,这400平米的顶层豪宅,卖掉能换不少钱。

鹿鸣轩读懂了鹿屿绵的眼神,立即说:“爸知道会打死我的。”

鹿屿绵沉默了片刻,又不轻不重的威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爸,你亏空公款,侵占股东利益,看他会不会现在就打死你。”

鹿鸣轩:“……”

鹿川白手起家,有过苦日子,总是望子成龙,但他又没有耐心,鹿鸣轩做错事,就会挨揍。打完又后悔,于是加倍补偿,更加无底线溺爱,鹿鸣轩恃宠而骄,恶性循环,导致他像扶不起的阿斗,只会贪图享乐,遇到困难就跑。

离开鹿鸣轩的家,鹿屿绵和钱律师分开。

开车回公寓的路上,接到母亲陈媛的电话。

手机连着蓝牙,整个车厢里都是陈媛的声音。

“屿绵啊,鸣轩跟我说,你要起诉他?他是你弟弟,一定要闹成这样吗?”

陈媛总是温声说话,但是语气却带着质问。

早知道鹿鸣轩会去哭诉告状,鹿屿绵一点都不意外。

只要和鹿鸣轩有关的事情,陈媛总是百般维护。读书时,鹿鸣轩和同学打架,鼻青脸肿的回来,陈媛都会质问她为什么不保护弟弟。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鹿屿绵拉回思绪,声调平和的说:“他拿了公司那么多钱,股东们还不知道,让他们知道了,你以为鹿鸣轩还能全须全尾,逍遥自在的泡吧喝酒?”

陈媛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下去,“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只能还钱。”

陈媛沉默了一会儿,呼吸忽然变得急促,恼怒的说道:“鸣轩是被程春枫给骗了!”

是程春枫撺掇着鹿鸣轩去岩城投资房地产,现在又找不到人。陈媛一直认为是程春枫骗了鹿鸣轩。

鹿屿绵不为所动,并给出中肯的建议:“你可以让鹿鸣轩去报警,但是钱,鹿鸣轩必须还。”

陈媛不再说话,鹿屿绵知道她在用沉默宣示不满,于是也不示弱的说:“妈,是你让我去接手地产公司,你如果信我,就听我的,如果不信,地产公司我也没必要接了。”

听到鹿屿绵这么说,陈媛有点着急,立即否认:“不不,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目的达到,鹿屿绵不恋战:“好,就这样,我挂了。”

“屿绵,”陈媛急着叫住她,“你和鸣轩都是妈妈的宝贝,你们才是鹿氏的继承人,没有人能够取代。”

这样的话,陈媛总是反复说,像在给鹿屿绵洗脑。

但是鹿屿绵清楚,在不管是陈媛还是鹿川,继承人的名单中,从来都没有她。

当鹿屿绵意识到,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乖顺、讨好都是没有用的,她便开始发愤图强,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在家庭中占据主导地位,让眼中只有鹿鸣轩的父母离不开她。

她得到了认可,得到重用,事事都需要她来支撑。可是当危难来临,父母首先想到的还是鹿鸣轩,她依然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总是一次次的抱有希望,又不停的失望。

现在,她只想让自己能开心一点,不要活在父母的眼光里。

她之所以还能心甘情愿的做下去,都是在磨练自己的能力罢了。

当失望累积到阈值,就是她从鹿家离开的时候。她希望那时,她有独自在这个社会站稳脚跟的能力。

刚挂了陈媛的电话,鹿川又打了过来。

今天的集团会议上,几个董事再次质问他鹿山地产的情况,网上有关岩城烂尾楼的消息层出不穷。

“不要一直盯着银行,找信托谈谈。”鹿川说话的语气很差,似乎在指责鹿屿绵没用,连钱都融不到。

在上位者眼中,事已至此,起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不会再去指责鹿鸣轩闯祸,只会怪鹿屿绵办事不利,没有达到他的期望。

“在谈。”鹿屿绵答得言简意赅,路上车流量有点大,她需要分更多的心思在路况上。

“尽快把资金问题解决,”鹿川说,声音缓和了一些,“爸爸知道你很辛苦,年底,我会给你额外分红。”

晚上,乔盛淮在私人会所打牌时,收到鹿屿绵的微信,问他晚上去君越吗?

语气很好,可以拒绝的那种,不像他那般强硬。但他没有回复,并且把手机屏幕倒扣在牌桌上。

今天打的桥牌,乔盛淮一直是胜方,牌风很顺,出牌又猛,打的上下两家频频叫苦。

自从看了微信后,打牌水平忽然一落千丈,连输三局。

对家沈蔚敲敲牌桌,提醒乔盛淮:“你放水太明显了,牌都算错了。”

乔盛淮不承认放水,只是说:“有点累。”

沈蔚嗤鼻:“你喊我们来打牌,你还累。”

沈蔚是乔盛淮的发小,也是这家会所的投资人之一。他们平时消遣,都来这里玩,安全、私密,不会被打扰。

新一局开始发牌,乔盛淮问:“砚和怎么还不到?”

洛砚和也是他们一起长大的朋友,被堵在路上,沈蔚看看时间说:“刚说还有20分钟,应该快了。”

乔盛淮:“他来了接替我。”

沈蔚一顿,“你又要走?”

乔盛淮:“嗯,有点累。”

沈蔚瞟着乔盛淮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乔盛淮刚刚就是看了眼手机,才忽然变“累”,难道有人在等?

于是,他大胆猜测:“你谈恋爱了?”

一时间,牌桌上三个人集体看向都看向他,兴奋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二字。

“没有。”乔盛淮波澜不惊的否认。

他和鹿屿绵是更深一层的契约关系。

乔盛淮否认的毫不犹豫,三人立刻就信了。毕竟这是乔盛淮,从没谈过恋爱,更没有必要撒谎。

若是有天他真的谈恋爱了,那才是天下红雨,邪门了!

乔盛淮去君越的路上,还是给鹿屿绵回了微信,不为别的,若是她等不到回复,直接走了,那就没必要了。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没必要那么幼稚。

鹿屿绵看着乔盛淮发来的“好”,有理由怀疑,他把她发的“今晚去君越吗?”自动翻译成“你来陪我好不好?”

算了。鹿屿绵把手机放下。

上床而已,彼此舒服,爽了就行,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鹿屿绵把房间的灯光调暗,穿着睡袍,坐在落地窗前。

夜色已深,窗外是高架桥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霓虹灯闪烁,京城的灯火、喧嚣,尽在眼底。

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是梦开始的地方。

这里有她想要的一切。

前进的路上是孤独的,所以有时候,她也希望能有个人陪陪她。

刷卡“滴”声响起,鹿屿绵闻声回头。

乔盛淮推门进来,视线有片刻的交汇,他就站在那里,走廊灯光在他周身镶了一层金色。

她的心蓦然一动。

似乎不满意房间昏暗的光线,乔盛淮抬手按开顶灯,鹿屿绵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跟着,看到他手里提着一套西装。

正是今天送出去的那套。

鹿屿绵的目光在防尘袋的logo停留片刻,乔盛淮的目的达到,提着衣服走入卧室。

一套衣服而已,鹿屿绵没指望着乔盛淮会喜欢,大概率不会穿,嫌弃到直接送回来是她没想到的。

鹿屿绵收回目光,戳戳屏幕,再次关掉顶灯,只留一盏小小的壁灯,光线昏黄,透着暧昧。

很快,乔盛淮从卧室出来。鹿屿绵感觉到他在靠近,不由的屏息。

她没什么男女之事的经验,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和他,身体仿佛有了某种模糊的记忆,随着他的靠近,被睡袍裹住的后背起了一层薄粒。

乔盛淮停下来,距离近的几乎挨在一起,声音低沉的厉害:“还敢喝酒?”

桌子上放了一个高脚杯,装着白色透明液体,玻璃壁上有一层绵密的气泡。

鹿屿绵指着一旁的绿色瓶子说:“没喝酒,巴黎水。”

她的目光坦诚,用上目线看着他,抱着双膝,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天竺葵清香,栗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蓬松柔软,透着慵懒的凌乱。

丝质睡袍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线,是走出这间房绝不会露出的样子。

乔盛淮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有些口渴。拿起高脚杯,沿着她喝过的位置,将杯中水饮尽。

像在确认她是否说谎。

鹿屿绵看到他滑动的喉结,舌尖舔了舔唇,又很快缩回去。

他把空杯放回原位,沉沉看了她一眼,解着衬衫扣子往浴室走。

鹿屿绵又倒了一杯。

这次除了巴黎水本身的青柠味,还尝到了淡淡的薄荷,像香烟中的薄荷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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