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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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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屿绵来岩城后一直住在这家五星级酒店。

汽车停在酒店外,鹿屿绵道谢,准备下车,周捷忽然对着酒店的门廊嘟囔了一句:“乔总?他什么时候来的?”

鹿屿绵呼吸一滞,跟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乔盛淮刚从车里下来,迈步走入酒店大堂。

周捷顾不上鹿屿绵,急慌慌从车里下来,追着乔盛淮跑过去。

鹿屿绵跟着下车,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晟世员工来岩城出差,都住在另一条街区的五星级酒店,唯独乔盛淮每次都住这家。

周捷并没有多想,毕竟是老板,不和员工住在一家酒店也是常有的。

乔盛淮停在电梯厅,周捷终于追上他,气喘吁吁的笑着说:“乔总,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有通知我?”

乔盛淮闻声回头,却越过周捷,看到几米外的鹿屿绵,停顿了两秒,目光落回周捷脸上,不动声色道:“刚到。”

周捷还在粗喘着,却想着抓住一切时机谈工作。能遇到乔盛淮比中彩票还难,面对面谈,总会比视频会议效果好。

“您有时间吗?有工作想找您汇报。”

“约了人,不太方便,”乔盛淮说, “明天上午再谈。”

周捷点头,“行,我等您。”

这时,电梯门打开,周捷主动按着电梯,乔盛淮微微颔首,迈步走入电梯。

乔盛淮在电梯里站定,他穿着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气质矜贵,金碧辉煌的电梯被他衬得黯然失色。

周捷和乔盛淮道别,便松开电梯按键,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乔盛淮又再次按住开门键。

电梯门又再次打开。

周捷挑了挑眉,以为他有要事安排,而乔盛淮的视线却越过他,停在某处。

顺着乔盛淮的视线,周捷转身看到了鹿屿绵。

乔盛淮微微弯腰,保持着按住开门键的动作,墨色双眸锁定几米外的鹿屿绵,声色毫无波澜的问:“不上去吗?”

鹿屿绵怔了怔,又点头,和周捷打了招呼,匆匆走入电梯。

乔盛淮松了手,电梯门缓缓关上前,周捷看到鹿屿绵站在电梯另一侧,温声向乔盛淮道谢。

楼层选定鹿屿绵入住的那一层,电梯缓缓上行。

电梯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盖住了鹿屿绵身上的香味。没有第三个人在,乔盛淮便往她那边挪了一步,并未挨得很近,是可以低声交流的程度。

他微微垂首,声音低且缓的问她:“中午吃的饱吗?”

鹿屿绵顿了一下,回答:“还行。”

数字跳动到“10”时,乔盛淮又说:“晚点再吃晚饭?”

鹿屿绵抬起下巴,触碰到他墨色的双眸,视线交汇。她稳着有些乱的心跳,眨了下眼睛,说:“好的。”

鹿屿绵刷卡时,乔盛淮站的离她很近,雪松的冷冽从背后涌来,像是被他从背后抱住。

她的呼吸微滞,推开房门。

房间的光线很好,西斜的太阳将大片阳光撒入房间,根本不用开灯。

乔盛淮脱下西装外套,关上窗帘,房间的光线立刻变得昏暗。

鹿屿绵才反应过来,乔盛淮所谓的晚点再吃饭是什么意思。不禁抿唇,无声的笑了一下,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卸了力气。

“白日宣淫,不太好吧?”她说,带着一点挑衅的微微歪着头看着他。

乔盛淮摘掉衬衫的袖扣,随意的丢在桌子上,一边摘下领带,一边朝着鹿屿绵走过去。

她渐渐紧张起来,背脊也跟着挺直。他越来越近,她只有挺胸仰首才能看到他。

乔盛淮解开领带,拉着尾端在手掌上缠了一圈,他的视线灼热滚烫,像在凝视手到擒来的猎物,马上就要被他拆吃入腹。

鹿屿绵感受到了危险,想要逃,被他握住肩膀按下来,跟着,被他的领带蒙住眼睛。

鹿屿绵挣扎了一下,却被乔盛淮桎梏着命令:“别动。”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鹿屿绵不敢再动。

她的世界陷入黑暗,耳边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这令她感到不安,依赖感油然而起,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紧他胸前的衬衫。

乔盛淮拉着领带两端,在她脑后打了个结,俯身到她耳边。

“天黑了。”他说。

他的声音透着危险,令鹿屿绵颤栗,不禁屏住呼吸。

乔盛淮有无数条领带,每一条都独具匠心,与西装完美搭配。

这样的领带在他身上彰显着矜贵的气质,此刻却缠住鹿屿绵,沾染了情意与温度,拉她坠入深渊,在黑暗中畅快,无尽沉沦。

从沙发到浴室,领带上沾着鹿屿绵的生理眼泪,又被温热的水打湿。

湿透的领带让鹿屿绵很不舒服,乔盛淮终于发了善心,把领带扯下来。

已经适应了黑暗,浴室的灯光令鹿屿绵感觉刺眼,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睫毛被眼泪打湿,一簇一簇的粘在一起,她的眼睛很红,不知是领带磨得,还是被欺负的狠了。

看着很可怜。

鹿屿绵被抵在墙上,背后一片冰凉,乔盛淮贴上来,轻吻她的眼睛,温热的唇触到她咸湿的泪水,声音不由压得又低又柔:“怎么这么娇气?”

他的语气温柔,却依旧强势,鹿屿绵叫声变了调。

终于适应了这一阵,鹿屿绵报复的一口咬住乔盛淮的锁骨,留下两排整齐清晰的牙印。

乔盛淮疼的倒抽一口气,重重捏了她一把,又亲吻她细长的脖子,“真是牙尖嘴利。”

她失去支撑点,只能搂紧他的脖子。

鹿屿绵被折腾的不轻,回到床上,已经腰酸腿软没了力气,在被子下缩成一团。乔盛淮洗完澡回来,她已经睡着,偶尔打着梦颤。

乔盛淮把散在她脸上的头发拂开,用被子将她裹紧,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肩。

鹿屿绵并没有睡实,被乔盛淮一碰就醒了,她顺着热源翻身,眼睛都没睁开就往他怀里拱。呼出的热气轻轻扑在他的锁骨上,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脖子痒痒的。

或许并非她所意,但让他心猿意马。

鹿屿绵这一夜过的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才平息下来。

鹿屿绵跌进柔软的被子里,离魂一般失去意识。

她觉得才刚刚闭上眼睛,却又被乔盛淮叫醒。

鹿屿绵真是怕了,往另一个方向躲,竭尽全力的把被子挡在彼此中间,做出一道分割线。

乔盛淮不禁失笑,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哄着:“乖了,不动你。”

鹿屿绵睁开眼睛看了乔盛淮一眼,看他已经穿好衬衫、打好领带,才放下心来,脸颊在被子上蹭了蹭,“几点了?”

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嗓子又干又痒,被乔盛淮半抱起来喝了两口水,才稍稍缓解。

乔盛淮放下水杯,回答她的问题:“七点,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他约了周捷商务早餐,不能多留,“八点送早餐过来?”

鹿屿绵努力提起一口气,讨价还价:“八点半。”

乔盛淮失笑,觉得她可爱,亲吻了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好,八点半。”

乔盛淮离开后,鹿屿绵又再次睡过去,直到被room service叫醒。

送来的都是很清淡早餐,鹿屿绵却没有胃口,勉强吃了半碗瘦肉粥。

还好乔盛淮已经走了,否则还得提着精神应付他,最好他已经回京,最近都不想再看到他。

算起来,他们是有两个月没做过,间隔最久的一次。期间见过一次面,亲亲抱抱也不过瘾,撩出火最后也只能忍着。

没想到两个月没做的反噬这么严重,人差点废掉,坐着磨得痛,站着腰酸腿软,实在是坐立难安。

房间的茶几上放着一瓶盛开的洋桔梗。花很美,鹿屿绵却无心欣赏。

这一晚过的混乱,她都不知道这束花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鹿屿绵没有买花的习惯,也不会养,陆续收到乔盛淮的花,开的很美,养死可惜,她便搜索了鲜切花的保养方法,还特地下单了喷水壶和营养剂,每次都悉心打理。

一旁的垃圾箱装着被切掉的花茎,每一片花瓣上,都有凝结着细小的露珠,阳光落上面,折射出斑斓色彩。

鹿屿绵对着切掉的花茎出神,她似乎看到了乔盛淮坐在清晨的日光中,眉眼间是认真的神色,不熟练的修剪着花茎,又在每一片花瓣上都喷上水雾。

9点整,郑薇薇来敲门,鹿屿绵给她开了门,又去换鞋。

郑薇薇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花,被放在一个白色花瓶里,不禁发起呆来。

昨天下午,她在酒店大堂遇到了乔盛淮的助理赵宇,当时他抱着一束重瓣洋桔梗,她还夸赞花束漂亮。

当时,她就觉得那束花很熟悉,似乎曾经在鹿总房间见过。

此刻,她又再次见到了。

她不由的回想起每次见到白色洋桔梗的时间,恰好都是赵宇在岩城的时候。

不是她多心,实在是太巧了。

鹿屿绵装好电脑,准备出门,郑薇薇却对着花若有所思。

“鹿总,我昨天见到赵宇拿着同样的花,”郑薇薇整理了措辞,大胆猜测,“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鹿屿绵:“……”

“不是。”鹿屿绵否认,指尖划过花瓣,沾染了露水,又被指腹撵开。

她很坦诚的看着郑薇薇说:“我结婚了。”

“什么?”郑薇薇震惊极了。

鹿屿绵又补充:“和乔盛淮。”

“……”

这一刻郑薇薇震惊到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只能张着嘴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目光呆滞的看着鹿屿绵。

鹿总竟然和乔盛淮结婚了!

她很快又想起自己曾经转述网友们的评价,说鹿总和乔总是貌合神离的豪门夫妻。

天哪!她想穿回那个时候,把自己的嘴巴堵起来!

然而鹿屿绵根本不在乎那些,还嘱咐郑薇薇为自己保密。

“我身边只有你知道。”

被委以重任,郑薇薇郑重的点头说:“鹿总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

鹿屿绵被她严阵以待的样子逗笑,开门说:“走吧。”

电梯里,郑薇薇忽然恍然大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难怪当初你胃出血住院,乔总会对我说谢谢。”

鹿屿绵:“……”

过了这么久,她竟然还记得。

鹿屿绵选择隐婚,一方面是对这段关系没有信心,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不想人尽皆知后又尴尬分开。

另一方面,是因为鹿川和陈媛。

若是他们知道她和乔盛淮结婚,他们一定会欢欣鼓舞,宣传的世人皆知,大张旗鼓的庆祝女儿卖个好价钱。

鹿屿绵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至于他们结婚的理由,鹿屿绵承认,是自己有错在先。色字头上一把刀,是她没管好自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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