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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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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煦和温言大吵了一架后,独自一人跑到酒楼里喝闷酒。

一杯接着一杯的佳酿,在他口中成了索然无味的白开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温言要为萧晋辰办事?难道她是个贪名之人吗?

不,她分明不像。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有野心之人,要不然也不会离家来锦京,当了大昭太学第一个女官员了。

但纵使她是个野心家,也会为了名为了权不择手段吗?

一次次的疑问,一次次的肯定,又一次次的否定,李承煦突然发现,原来他根本不了解温言,她就像是一朵长在琉璃罩里面的花,他看到的花,是透过琉璃罩的,不真实。

亦或是,这层琉璃罩压根就是温言自己放置的,她想让自己看到这样一个神秘不真实的她。

她说她的事轮不到他来管,原来在她心目中,他终究是个排不上号的局外人。

他是疯了吧,才会喜欢上她,自找苦吃。

李承煦正烦躁之际,可偏有人不长眼撞到了他的跟前。

“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李大少爷啊。”

说话的人名叫顾锋,和李承煦在同个军营,在李承煦来之前,他在普通士兵中一直自充老大。但自从李承煦来了之后,李承煦视金钱为粪土的姿态暗暗吸引了很多人,后来又加上擒贼有功,脑子好用,普通士兵也渐渐以李承煦马首是瞻。

顾锋自然不服自己地位被一个初来乍到的抢去,他知道李承煦家世不凡,但那又怎样,至多有几个臭钱罢了,因着在军营中隔三岔五地给李承煦使绊子。

如今休假,顾锋今日和军中三五个好友来酒楼吃饭,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李承煦,他有心在好友面前逞逞威风,好让他们知道跟着谁才是明道。

他自顾自地在李承煦对面坐下,见李承煦眼都不抬一下,便大力地晃了晃整张桌子,桌子上的酒随着突然的倾斜洒出了许多。

顾锋扬起下巴,正要得意之际,他听到一声瓷片脆裂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头猛地抽了一下,一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角流下。

顾锋感到头痛欲裂,整个头麻木的同时还带着尖锐的疼痛,他捂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承煦。下一刻,横梗在两人之间的桌子猛地被掀翻在一旁,猝不及防的,一只大腿便将他连人带凳地踹翻在地。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短短几息之间,他眼前的世界似天翻地覆。顾锋躺在地上,只觉得头和胸口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将右手撑在地上,一时竟起不来。

“看什么?还不给我上。”顾锋恼羞成怒地指着李承煦大吼。

那跟来的几个士兵,一看自家大哥收到欺负,也气得冲了上去。

酒楼的掌柜和两个小二听到楼上的动静,都往二楼跑去。等他们到二楼时,眼前的景象看傻了他们眼。

酒楼的二楼楼梯旁本来摆着一排的酒坛,现如今大半不见了踪影,显然罪魁祸首是在一群倒地的人中唯一站着的高大男子,只见他红着眼正将一个个酒坛高高举起,再重重地往地上的人身上砸去。

地上全是酒坛的碎片,酒香和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叫苦连天的哀嚎声,共成一曲。

待掌柜看清了那高大男子的脸后,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

哎呀妈呀,怎么惹着这位锦京霸王了,若是遇上一般的纨绔子弟,他还敢上前拉拉架,可是这位的名声,他是听过的。他丝毫不会怀疑,若是此时上前,他的下场会和那些倒在地上的狼狈男人一样。

“小公爷,可别打了,快要出人命了。”他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地劝说几句。

眼看着这霸王砸完手旁的酒坛,又不管不顾地取楼梯旁剩下的酒坛,掌柜再也顾不上什么挨打不挨打的了,因为此时地上的几个人已经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出气多进气少,他知道,再不拦着,这几个人必死无疑。

他给两个小二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上前,他搂着李承煦的腰,两个小二跪在地上一人抱着一只腿,场面顿时有些诡异。

“放开。”声音波澜不惊,可任谁也想不到声音的主人正在酝酿一场狂怒的暴力。

三人闻言,马上松开了手,乖乖地躲到了一边,个个摆好了蓄势待发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承煦的举动,丝毫不知自己此时看着尽显傻气。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打架喝酒的霸王扯开酒坛的封盖,举着酒坛往口里倒酒。

酒喷洒而出,沾湿了霸王的衣襟,可他浑然不顾,只管灌醉自己。很快,酒坛见了底,他将酒坛往地上一扔,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楼。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扶人的,叫大夫的,打扫的,手忙脚乱。

偏有那不知事的小二问:“掌柜,就这样让他走了?”

掌柜:“大人不记小人过,常人不和纨绔计较,就让伤心和失落将他埋葬了吧。”

小二心里腹诽:掌柜你分明就是怂了。

“朱希此人既不爱财,也不好色,更不好赌。他为官清廉,身旁只有一个老奴伺候,家中有一妻,多年无所出,他也未曾纳过妾,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他每日寅时起身,会先读上两个时辰的书,而后用早膳,启程去太子府,会一直在太子府待到申时才回家,每日反复如此。”

温榆将他近几日调查朱希的情况一一向温言禀明。

游湖的鸭子从身前经过,温言朝它们拨水玩弄,“财色赌皆不沾,你说他图什么呢?”

温榆思考了一会儿,想不出,“像他这样洁身自好的人我还认识一个。”

温言知道他说的是她,她虽不沾财色赌,却是来逆天求道,取人性命的。

但朱希显然没有她这般命运多舛。

“他的出身如何?”温言又问。

“他出身贫寒,多年科考未中,后来不知如何结识了太子,得太子赏识,这些年一直在为太子办事,但很奇怪的是,按理说他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这么多年却未得一官半职的。”

温榆挠挠头,“难不成他是为了报太子知遇之恩?不求名利,只为报恩。”

温言没有说话,她只知道不管朱希是为了报恩,还是只是一心报国,不为名利,凡是阻拦她的路,与她为敌的人,她都不会心软。

“继续盯着他,还有……他的妻子。”

......

温言捧着一个盒子,向着王明曦的院子走去。王明曦不知有何要事,刚刚传人过来唤她,让她去一趟她的院子。

她想起王明曦素来也喜书法,恰好近日同僚得了一副莫青的字,她便向同僚借来一观,莫青是当下最闻名的书法大家,如今正好拿去和王明曦共同鉴赏。

走着走着,温言的思绪又不自觉飘远了。

派去匈州的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在匈州怎么样了,这奇案背后到底真相如何,又藏了萧晋辰什么事,她现在还是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万一这桩案被朱希的人先一步……

“啊”,温言被撞得身子一歪,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拉住了她。

“姑姑走路都这般不看路的吗?还是说……您眼高于顶,走路都在想着如何更快地攀爬那青云梯。”

温言抬头看了看李承煦,他撞到了她,不道歉就算了,还上赶着阴阳怪气,这人阴阳怪气的功力可堪比当科状元的才学。

她好好走着她的阳光大道,是他突然从拐角冒了出来,不长眼的是他。

温言将手自他的桎梏中抽离出来,鉴于今天懒得动气,她利落转身,不发一言继续往前走。

李承煦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直到离王明曦的院子还有十几步远时,温言这才忍不住回头怒瞪那冤家。

“你跟着我干嘛?”

有完没完啊!是,她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最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爱名爱利,万恶不赦,行了吧。

温言在心里大喊。

李承煦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越过她走向王明曦的院子。

温言在他身后慢吞吞得挪进院子中,她狐疑,难不成这厮是来跟王明曦告状的?要告她现如今投奔萧晋辰了?

呵,果然是小孩,遇事就只会告状,解决的办法还停留在最底下那一层。

王明曦看温言到了,拉着她笑得亲和。

她打开一个首饰盒,二话不说就将里面的玉镯往温言手中套。

“我就说这玉镯衬你肤色,好看吧?”王明曦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不忘问温言。

温言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王明曦说的好看是指她戴着好看,还是这玉镯好看,便只能迷迷糊糊地轻点了一下头。

李承煦沉默站立在一旁。

王明曦越看越觉得好看,想起儿子也在这,便转头问他,“这玉镯你姑姑戴着是不是绝配?”

李承煦臭着一张脸,拒绝说话。

王明曦只当他今日又吃错了药,她略带歉意跟温言道:“前两天是我不好,竟疏忽忘记了你的生辰,这是迟来的生辰礼,还望你莫要怪嫂嫂。”

温言这才知道王明曦叫她来究竟何事,她温和地朝王明曦笑了笑:“嫂嫂可不要将这些小事记在心上,平日您一人打理整个国公府已是心力交瘁,如今还能想起我的生辰,还要送我生辰礼,温言已是受宠若惊了。”

王明曦满意地拍了拍温言的手,“那这玉镯嫂嫂就当你收下了。”

“前两天……是哪天?”一道犹豫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王明曦咳了一声,“就是你带晋晖出宫玩耍的第二天。”

李承煦抬头望天,所以他跟温言吵架的那天是她的生辰!

温言从李承煦身上别开眼,“嫂嫂,谢谢您的礼物,这玉镯我会好好戴的,只是待会我还要去刑部上值,要着官服,这玉镯应是不能戴着去的。”

王明曦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是了,你可是大昭的女官员,可不是寻常女子,这玉镯现下取下罢,等平日着女子服饰时再戴。”

温言欲将玉镯从手上摘下,但玉镯却卡在了关节处,怎么也摘不下。王明曦也过来搭把手,但玉镯就像是存心和她们作对一样,牢牢地将温言禁锢住。

温言望着被玉镯卡红的手皱眉,就在这时,一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触上她的皮肤。

他低着头,认真地像是在干一件大事,从温言的角度看过去,只见他一排长睫毛眨呀眨,像是一把小扇子在调皮地扇舞。

李承煦用拇指轻轻地搓着温言泛红的手腕,另一只手摩擦着玉镯。

“姑姑”,他唤道。

温言顺着声抬头望他,只见他对她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她有些迷惘。

下一刻,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手腕处猛地传来,错眼一看,玉镯已然被摘出。

这厮分明是报私仇!

“你故意的是不是?”

温言将手抽了出来,往手腕处吹着气。

“姑姑莫恼。”

温言瞪他一眼,他分明笑得格外开心,哪有半分歉意的样子。

从王明曦处出来,李承煦依然跟在身后,落后几步。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温言停下来,有些暴躁。

李承煦慢步走上前,“姑姑莫恼。”

又是这一句。

“我承认……那日是我说话大声了些,但我不知道那日是你的生辰。”

温言怀疑他搞错重点了。

“我想过了,其实是我没用,是我不能成为姑姑你的青云梯。”

温言有些错愕,她实在想不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李承煦眼神专注地望着温言,温言甚至能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

“所以,姑姑,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成为你的青云梯。在这之前,能不能不要为太子做事,他……不是个好人。”

李承煦的话里带着隐隐的哀求,他哀求她不要和他分道扬镳,哀求她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出人头地。

温言突然有些不忍心打落他的期望。

“承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使命,现在这条路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使命。你可以选择不理解,但你要选择接受,接受别人的选择。”

温言的眼里盛着一片荒凉:“但我向你承诺,我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底线。”

这也是她对自己的承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从来都知道,公道没有这么容易求得,她要机关算尽,要韬光养晦,要蓄势待发,甚至要做违背良心,脱离正道之事。

但,她没有选择不是吗?

“承煦,你也有自己的使命,保家卫国,收复故土就是你的使命,你就像是天上翱翔的雄鹰,不应该为了一片美丽的树林而停止挥动你的翅膀。你懂吗?”

温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凉薄:“以后不要再说要做我的青云梯这种傻话了。”

你不知道的是,假若有一天我发现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箭矢对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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