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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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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想,温言就知道是那杯酒搞的鬼。

这就是他口中救她出去的办法吗?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计谋的确能解燃眉之急。她被关牢狱的罪名是杀害朝中大臣李承煦,污蔑镇国将军贺深。

如今不仅李承煦和贺深主动不追究,她还怀了李承煦的骨肉,贞明帝没有理由再继续将她关在这里。

只是她这一番操作已是彻底得罪死了贞明帝,不得不承认,李承煦就是她现在的保命符。要是没有李承煦,或许她会悄无声息地死在牢中,草席裹尸,无名无姓。

太医走后,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竟还认真地想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她现下应该怎么做。

得出的答案是幸好她和李承煦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否则要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一生下来面对的将是一个破碎的家庭,那对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一日后,温言被释放,她跟在狱卒身后,慢吞吞地走着。每走一步,身上的伤便被无形地拉扯着,只是从牢房到牢狱门口的功夫,她竟走出了一身汗。

狱卒打开牢门,她略显狼狈地瘸着腿走出,抬眸望去,只见雪中一人左臂上挂着一件红色斗篷,他的肩头落满了雪,可他就伫立在原地,专注的等待仿佛让他忘记了漫长时间的流逝。

温言这时竟对他扯出了一抹毫无血色的笑来。

李承煦看见了在牢门出现的温言,大步走过去,先是将斗篷里藏着的小暖炉递给她,然后将红色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又略低下头,细长的手指帮她系着面前的带子。

离得近了,她才看见,他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几片雪花,不知道他在这里傻站了多久。他系带子的手在微微地抖着,系得很慢,但认真专注的眼神仿佛在干什么大事。

一瞬间,好像这些天以来,所有的埋怨,所有的恨意,都随着漫天大雪消失殆尽,落在地上化风而去。

再慢的事情也终有完成的片刻,再想接近的亲密也会有分开的时候,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落下,一个近乎完美的蝴蝶结终于系成,李承煦抿抿嘴,略有些不舍地放下手。

突然,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他听到温言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喜悦久违而至,李承煦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期盼地看着温言道:“我背你出去好不好?”

牢狱距离停在刑部大门的马车还有一段距离,以她现在的身体,是支撑不住走到那里的。

站在这里等待的时候,他就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她答应他背她出去,看到她的那一霎那,那淡漠的眼神让他斟酌已久的话不敢轻言,但刚刚她那一细小的动作,又让他有了勇气。

“好。”

这一声如同天籁之音,李承煦扬唇笑了,蹲下身子,示意她上来。

这是他第二次背她,背上的重量依然轻得像一根羽毛,他怕风一吹,她就被吹走了,想到此处,他环着她大腿的手不禁抓得更紧些。

李承煦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每一脚踩下去都伴随着“咯吱咯吱”的雪声响起,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第三人,也不会有其他的事在等着他们,他们的任务是从牢房门口走到刑部门口。

整个雪白的世界只有在走着的他们。

他很想就这样走下去,永远走不到终点,心里只盼望着路再长一些,脚步再慢一些,这样,他留恋的幸福就会更久一些。

“你……的伤好些了吗?”

背上突然传来了她的关心。

想起那把匕首插进他的右腹时,他的心感受到的凌迟之感,李承煦苦笑道:“还没好全,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想想,我们现在两人身上都有伤,算不算是患难夫妻了?”

“夫妻”这两个敏感的字眼掷在空中,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是彻底回不到从前了。

就像那道伤,好了也会落下伤疤,只要他一脱下衣服,它就会反复地提醒他伤疤的故事。

等温言被背出了刑部大门,才看见大门还站着两个嬷嬷和她见过的太医,见她出来,两个嬷嬷忙上前嘘寒问暖。

“这是宫里的嬷嬷,皇上派来助你养胎的。”李承煦无视两位嬷嬷,径直略过她们,将温言背到马车里安置。

马车内,温言手抱暖炉,头抵着马车壁,头一片晕眩,麻团乱生,她想问些什么,又想着隔墙有耳,不敢多问。

她看见李承煦进了马车,手里也拿起了一个手炉,坐得倒是离她远了些。晕眩感袭来,温言不想再多想,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半梦半醒之际,她只感觉到有人坐到她的身旁来,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将她的头安靠在一人的肩上,脸上是短暂拂过的温热。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只见马车内已经点上了一盏小灯,而她的姿势,毫无察觉地变成了躺靠在李承煦的腿上。

“我睡了多久?”

说话的功夫,温言坐起来微微转了转头,打开了马车的窗帘,外面天色已然全黑,马车就停在国公府门口,唯有门口的两盏灯笼映照出一点黄色光亮来。

“睡了一个时辰了,我见你睡得安稳,就没叫你,脖子可是睡得酸了?”

李承煦的手慢慢抚向温言的脖颈,替她轻轻地按揉起来。

温言身子有些僵硬,心想只不过就过了十日不到,可两人现下相处却是如此不自然。她不好拂了他的好意,让他按了一会儿后,才假意道:“好了,现在不酸了。”

下车时竟有些落荒而逃。

李承煦看着她的背影苦笑。

回了国公府,太医又上前探了脉后,李承煦便屏退左右,他知道她有话要问他。

“这是怎么回事?”

李承煦看着她的肚子道:“一种假孕的药,喝了能让你有两个月的假孕脉,我去牢里看你时,就将药掺在了你喝的酒里面。”

末了,他又抬头正色补充道:“姐姐开的方子。”

温言默然,垂着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道:“这是欺君。”

“我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温言又问道:“那之后呢?我是不是要演一处流产的戏码?”

李承煦没有点头,他低着头,耳朵微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假戏真做,我们……努努力,应是没有问题的。”

温言愕然,气急反笑,“别做梦了。”

李承煦被这几个字刺痛,抬眸看她,眼里是一片迷茫,“为什么是做梦?我们为什么不能有个家,有个可爱的孩子?”

“李承煦,别幼稚了,死了这么多人,你竟还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他竟还存着要继续和她在一起的心思。

“难道你还要继续报仇吗?你现在已经暴露了身份,不要说报仇了,就连杀不杀你都还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温言出神地望着桌上的茶杯,她知道李承煦说的句句有理,现下她似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在国公府的庇护下,忘了报仇的事,从此相夫教子,依附李承煦。

二是借假死之名,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无论哪一条,似乎离报仇的事都遥不可及,毕竟,这一局,凶手之列扯进了一朝天子,本来不就是一场死局吗?

难道贪婪昏庸的皇帝还能写下罪己诏吗?

或许能,但以她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

别说贞明帝了,就连一个贺深她都伤不到半分。

想到此处,她道:“无论要不要继续报仇,你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别忘了你的亲生父亲,是我的杀父仇人。”

李承煦刻意忽视的残酷事实再一次被赤、裸、裸地撕开,暴露在阳关之下,避无可避。

他大笑起来,笑自己心存侥幸,笑自己幼稚天真,罪魁祸首应该是他,不正是他将这一切都搞砸的吗?

……

原本以为那晚在自己说得那么清楚的情况下,李承煦会自己想通。

可第二天,她发现李承煦将她的院门给锁了,还派了五名侍卫看守着她!

温言简直被气疯,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能禁锢住她的自由。

等了一整个白天,李承煦都没有露面。等自己安慰了自己许久后,入了夜,大忙人才总算大驾光临。

温言就坐在院子里的门口台阶上,见到他,冷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煦却是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你要养伤,不宜多走动。”

温言冷笑两声,嘲讽道:“是吗?你说我听就是了,至于用锁将我锁起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关了什么杀人囚犯。”

听言,李承煦垂下眼睑,神情落寞:“你要是能听我的话,我们就不会成现在这样了。言言,我只是担心你。你不知道,我看到你身上的这些伤,想起你在牢中受过的苦,我的心有多疼。”

看着他摆出的这副可怜的卑微样子,温言的心又不自觉地软了一点。

她不再像刚刚那般盛气凌人,声音温和了一些:“我这次听你的就是了,我不乱走动,你也不要将我锁住。”

然而,李承煦却没有半分松动,只见他径直脱下上衣,露出鞭伤满满的赤果上身。一道道鞭伤翻出里面的血肉,让人触目惊心。更令人惊恐的是,这些鞭伤都是最近所受。

鞭伤刀伤,上身竟无一处完好之地。

温言瞪大了双眼,站起来惊呼道:“怎么弄的?”

李承煦靠近她,好让她将他身上的伤看得更清楚。“我让人鞭的。”

这简直令温言匪夷所思:“你疯了?”

李承煦笑着握住她的手:“是,我快要疯了,我一想到你在牢狱中备受刑罚之苦,而我却无能为力保护好你时,我就感到很痛苦。我让人鞭笞我,我心里还能好受些。”

温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言言,你别担心,等你的伤好了,我会让你出去的。到时我带你去茗香楼吃好吃的,去妙音楼看你最喜欢的戏法。”

温言还能说什么呢。

乌云遮月,清冷夜色中,最后事情诡异发展,温言同意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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