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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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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凌严竟乖乖起身,于茶案旁坐下,面无表情。

苏吟红着脸坐于另一端。

“大人,送的衣裳很是好看,民女未曾穿过如此美丽的衣服。特地来谢谢大人。”

“你喜欢便好。”

苏吟震惊,时凌严是不是吃错药了?

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时凌严这副皮囊确实令人心动,面部线条分明,神色淡漠,飒爽英俊之气,桃花眼的泪堂又恢复之前的柔情。若放在扬州的画舫里,必是第一面首。

“大人,叨扰多日,又三番惹怒大人,民女实感歉疚。拙手编了一个平安扣,希望大人平息怒火。

此扣是民女焚香祷告求的红绳,编制而成。也是扬州的风俗,一生只能求一次,这是民女的第一个平安扣,祈祷大人平安顺遂。民女的心意,望大人收下。”

说罢,时凌严眼下出现皙白玉手,捧着精致优美的平安扣。

平安扣散着兰花香,与佛香交织。流畅的纹路,精准的环扣,如同兔子的心思,弯弯绕绕。

黝黑的大手拿起平安扣,指尖的糙纹摩擦于柔嫩的掌心中,苏吟生出些痒.意,手不自觉回缩,莹指掠拂大手掌心,黑白相称,既怪异又和谐。

空气中漂浮甜丝闷意,黏腻不已。

苏吟惊得收回玉手,平安扣直线掉落,时凌严反应迅速,一把握住掌心。苏吟的心似一双大手扣握住整颗心。

时凌严的拇指抚摸平安扣,方才细润滑腻之感还未散去,垂眸深思。

苏吟的目的,大致能猜出七分。

她想坐实他二人关系,将传闻推到风口,引出苏富生的指控,他这位新上任的长史,因风流情债罔顾国法律例,欺民霸女,引来众议,太过混账,只怕自己还未扎根便被连根拔起。

而她,则趁双方乱斗,逃之夭夭。

兔子善逃,他早已不是单纯稚嫩的焦躁童孩,他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让这只白兔万劫不复。

他不允许,再有兔子逃脱他手。算计到他头上,不接招如何愚弄自以为是的小脑瓜呢?

时凌严又如往昔沉冷:“平安扣,我收下了。你爹届时也会参宴,苏吟。”

他到底作何打算?他不可能不知自己的用意,将计就计不可怕,可怕的是,作为猎物的她,若真落入虎口,他定不会相救。

明知有送死的嫌疑,苏吟却也不得不搏。横竖左右哪边都是死,不如搅得更混些,为自己争取生的机会。

苏吟起身拜礼,无意瞥见墙上那幅画,鹿眸瞳孔瞬间缩紧,意识到时凌严注视自己,自然转眸。

“大人,收下平安扣必要时时佩戴,与坠子同挂。看在是民女苦心编织的份上,还望大人尽量做到。”

“本官沐浴也要佩戴?”

“...”

不正常,不正常,这个男的疯了!

苏吟羞脸疾步退下。

时一见苏姑娘出来,欲进房看大人是否有吩咐,结果听见大人的嗤笑。惊得时一瞪圆眼睛盯着苏吟,苏吟更是羞愤难当,拖着品橘仓皇而逃。

老天爷,时大人居然在笑,主子果然熬坏了,千万不能再熬了呀!

“时一。”

时一收收脸色,推门而入,瞧见大人吊坠上多了个红色物件。

“大人。”

“宴会都备好了吗?显翊如何回应。”

“邀请帖已经送至沈兴扬手上,邀请名目由他来定,如此长脸,他自是感恩戴德,说了些冠冕之话。属下的人见他往苏富生宅子送了一份,其余的和上次宴会一样。陆公子已经答应了,不过让夫人陪同出席,他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人。”

“说。”

“此次宴会,苏姑娘主动请缨,是否应允?”

“嗯,是我让她帮忙的。”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近日传出时大人以养伤为名,扣押苏吟。实则是看上苏吟的美貌,借此强占美人,行不轨之事。

有人瞧见时大人随身佩戴平安扣,闹得人尽皆知。还传苏家伎伶生的女儿,狐妖投胎,无师自通,勾的长安来的大官,丢了魂一样,听闻这位新人长史,从不近女色,出了名的冷铁严官,到了苏家女儿手里,便成了化指柔。好不风流快活!

继而又传出沈会长、温首富,凡有脸面的,都想将自己女儿嫁给时凌严。是了,商人重利,时凌严的家族背景已是难得,加上英年才俊,君上器重,官运亨通,岂会被这点风流韵事所羁绊?

有甚者在各大坊开了赌盘,下注各家小姐。画舫、青楼、赌坊、酒楼皆开了盘口。赌坊掌柜们盘算下来,温韫诗第一,苏吟第二,沈墒竟排在了第十。看来夜宴献舞影响不小。

还有那戏班子、说书的,把这些小姐官人的故事,唱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各路话本主角轮番上阵,什么阶层虐恋《折吟记》、门当户对《时成道韫归》、泼辣媳妇《遍体鳞墒》...

顷刻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也不见官府禁止,任其闹腾。

不少外来商贩前来取经进货,听此风韵事,主动上前凑热闹,还引来不少外乡游客。各家客流比旺季多了三倍还不止,赚的盆满钵满的商贾们对时凌严赞誉不少。

先前欺民霸女的污名,瞅着逆转风向,说他不计刺杀的前嫌,为了扬州舍身谋利,开府宴请商人,没有官架子,顿时对这位新官亲近不少。

时一还未顾得上这些流言蜚语,忙着筹备宴席,以前在长安,别说办宴席,主子都甚少参加宴席。不办不知道,这是时一今生最难的坎,琐碎且细致,还不如让他多杀几个人呢。

时凌严疑心繁重,尤其仆役易被收买,从家带来,忠诚忠心加之亲人在长安,自是不敢做些逾矩之事。但问题是,仆人们不了解扬州,从食物到装饰,步步维艰,难以下手。

幸而有苏吟,想法和见识远远超出时一的预想。

苏吟教了许多扬州席面的知识,带着大家一步步做。仆人们做错了也不会被责怪,她柔蜜音色,说话时娓娓道来,仆人们感受到被尊重的愉悦。

长安城,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稍有身份、姿色的小娘子便眼高于顶。尤其扑主子的女子众多,不顾礼义廉耻的是她们,却常常被她们的天然傲慢气得心梗。愈发衬得苏吟的珍贵。

时一麻烦养伤的姑娘,心有愧疚。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宴席几乎靠苏吟撑起来的。她不嫌麻烦,倒怕麻烦他人。听品橘说,苏吟还为了家主烧香拜佛,家仆们愈加怜惜她。

只可惜,出身差了点。俩帮厨嘴正碎着,被品橘一掌拍断。品橘警告二人以后莫在背后嚼舌根子,姑娘听见多伤心啊。

宴客这晚,时凌严一身玄色阔袖蟒袍,金线滚边,领口亮墨色暗纹衬得冷焰。黑玉金冠束着发髻,墨眉似剑,幽深的黑眸。衬得贵气逼人,魅惑人心。

时一进门,伺候穿衣的婢女们退下。

“大人,十之八九都到了陆公子也已到场,可以出席了。”

严谕亭经苏吟指点,古板的亭子瞬间变了样。

时凌严从远处瞧,池塘的荷叶上伫盏小灯,叶片底下勾连荷花,金光衬粉瓣,浮跃清池,似闪闪星河。亭子铺满珠帘,名花环绕,由亭子向两边摆开琼筵。

府上飘荡着清台班子的开宴曲,商人们阔声高谈。层层叠叠的马蹄桌,上了八菜四果,长安菜与扬州菜各四样。既照顾了长安来的商户们,又体恤了扬州商贾。

“办的不错。”时凌严难得夸奖。

时一略略激动道:“多谢主子,的确把我们长安人折腾得够呛,多亏了苏吟姑娘的提点,她受着伤忙前忙外的....”

“她呢?”时凌严漫不经心问道。

“苏姑娘在陵威亭那边,今晚还有个小小的设计,大人,拭目以待吧。”

时凌严斜睨时一,探究的眼神处处是震慑,别忘了今晚的计划,办席办过头了是吧!

时一完全读懂主子的谩骂。

即刻上前喊道:“时大人到。”

时凌严入亭而坐,商贾们纷纷起身恭迎时凌严,时凌严颔首示意。

“不必拘谨,随心随意。”

“是。时大人。”

苏姑娘这个点子极好,既能彰显主人的身份,接风宴那次,与商户们距离相去甚远。亭子的布置柔和大人的戾气,珠帘串花又挡去了大人的冷冽。

陆显翊与时凌严四目相对,二人默契如第一次见面,举杯遥望共饮。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与时凌严碰杯套近乎。

他没这么多耐心,果断起身,感言一番。

“此宴名为“和宴”。一来是回请。二来,今日来了批长安好学取经的商人们,希望两地优秀的商人相互交流,取长补短,共享盛益!”

说罢一饮而尽,北方男子的豪气万丈,引得长安商人倍感亲切,也让扬州商贾们大开眼界。

时凌严瞥见目露精光,笑意分明的沈兴扬,低声喊道:

“沈会长。”

沈兴扬面上受宠若惊,端杯谄笑胁肩地入亭,双腿屈膝,虚情假意道:“时大人,这席面办的太好了,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既有扬州风韵,又不失长安大气。小人着实钦佩啊!”

“过谦了。”时凌严微咪暗眸。

“长安来的还需要沈会长多多照顾,带他们多转转,多学学。此次是个好机会,长安西角,原是一片洼地,如今君上下令已经填平,开通了长安最大的闹市。朝廷意思,不想与东市相同,这些商人可是受高人指点,下扬州取经来的。沈会长可要好好把握。”

如此商机,沈会长听得是心花怒放,惊喜中夹杂着疑虑,这是商人的本性。

“大人,抬爱至此,小的怎能让大人失望呢?大人,您放心,定不辱大人的指点。只是大人,不知大人是否听说,咳咳,一些流传在坊间言论,关于大人的。难道大人不怕这些商人也带回长安?”

“哦?沈会长此话颇有意味。沈会长说说,都传了些什么?”时凌严目光如炬,周身的寒气逼得沈会长连连冒汗,太热,定是天气太热。

“没,没什么大事,都是民间瞎编的话本子。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小人的。”

时凌严往后稍仰,身子放松,轻声道:“沈会长,好好享宴罢!”

“是”说罢,沈兴扬擦着汗退了出去,时凌严见他主动与长安商人攀谈,食指敲打案桌。

此时品橘躬身入亭,放下菜食。

时凌严抿抿唇角,将方才放下的紫晶酥皮凤凰糕端回漆盘,品橘疑惑地看着家主。

“拿给苏吟。”

“是!”声音大得忍不住斜睨她,见她止不住笑。时凌严呵斥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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