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冰冷的暖
楚烨萱愉悦地微笑着，开心地看着楼下单方面的杀戮。鲜血和血肉不断污染着原本干净的地面，被蛊虫操控的人类实在过于笨拙，根本不是灵活的不夜俑的对手。
而彭商不跑还好，一旦有逃跑的迹象，这种违背楚烨萱命令的行为只会激发不夜俑把他列为首要攻击对象的指令。
彭商倚靠巫蛊向来顺风顺水，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顿时气急败坏地大喊：“孙献！！！！！你到底好了没有！！！！！”
“孙献？”楚烨萱侧了侧头，手指轻轻向上一挥，“你说他吗？”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光头男人粗暴地撞开玻璃窗飘到了半空，他低垂着头，衣服分明是完好的，可皮肤和血肉却被烧成了焦炭，悄无声息，分明是个外嫩里焦的死人。
“明知你要对大楼出手，我怎会不防着点呢？”
看着彭商恐惧的表情，楚烨萱却恶劣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彭商将一个警察推给了不夜俑杀，自己则躲在一边，用道具立起了防护罩，“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不该还在试图杀死董雅致，”楚烨萱将吹乱的长发绾到耳后，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瓣，“虽不知你们是否还有更厉害的、可颠倒时空的法器，不过这‘时间锁’的弊端，实在是过于明显。彭公子，你想圆环，还得先问过本尊同不同意呢~”
“不可能！”眼瞳因为恐惧而紧缩，彭商的大吼已成扭曲的尖叫，“我明明没有露出破绽！”
而实际上，对于楚烨萱来说，破绽实在太多。
诚然，他先让孙献关闭了酒吧，自己也不开餐饮店，捉走女主导致其无法按正常轨迹去男主的公司上班，给了楚烨萱过去是可以随意改变的迹象。提前杀死彭宿和董雅致，也可以被看做是想提前杀死邱阳曦和楚烨萱。
那么问题来了……
楚烨萱已经现身到处惹事，谁都知道她跟董雅致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彭商还要坚持杀死董雅致？从董雅致可以被攻略者夺舍这点就可以看出来，“董雅致”这个人在剧情中并不重要，她只是生下男配的工具人。
这么一想，他会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就很简单了——董雅致原本也是这个时间环里重要的环节。
如果当真是时间倒流，没道理死去的攻略者没有出现，也没道理楚烨萱还是要在原来的时间点进入。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系统没有录入来之前的世界数据。
他们回来的这个地方，不过是他的系统根据世界数据复制出来的“剧情”，一旦时间环圆上了，才会取代“过去”。但他没想到的是楚烨萱是中途进来的，因此时间倒退的时候她卡在了半路。
在现实中，真正的彭宿和董雅致其实早已灰飞烟灭，活下来的是邱阳曦和楚烨萱。彭宿重不重要不清楚，但董雅致非常重要。她曾经被拥有系统的楚烨萱附身，早已被系统收录，是时间环里重要的一环，为了圆环，董雅致必须得死，而且是灰飞烟灭的那种死。
结果董雅致被开挂一样的古向荣保护地死死的！
而这小区大楼里的居民更重要，他们死后的魂魄被楚烨萱直接收走，如果不能在时间抵达之前再次炸楼杀死这里的居民，不同时间段的居民会产生冲突，时间环同样圆不上！
结果早早意识到这点的楚烨萱，比他更早地守在了这栋大楼里！
彭商简直要被气死了！
“这是你逼我的。”彭商咬牙切齿地抽出一支特质的竹笛，冰凉光滑的竹笛轻轻抵着下唇，诡谲绚丽的曲调扬声响起。
娱/乐城中大半的居民唰地抬起头，随即疯狂地举起手中的东西充当武器，四肢扭曲、脑袋乱晃地直朝小区大楼跑来。这几个月他不是白白回来的，趁楚烨萱没动作，他早就偷偷给娱/乐城里的人下蛊，如今…整个娱/乐城都是他的天下！只要笛声起，所有人都是他的奴隶！
“楚烨萱，我看你现在怎——”
豁然间，天地转换，火红的法阵冲天而起，娱/乐城四个角落的天空冷不丁地出现了法阵。同时，四抹红色的身影自法阵之下火速飞来，这四个身影每个都长地跟楚烨萱一模一样，却是面无表情。
四个“楚烨萱”来到大楼的上空，呈圆弧状飞了一圈，在上空留下了红色的圆环，这才急速下落融入了楚烨萱的体内。
圆环内部轰地炸开复杂的花纹，火红的光芒遍布娱/乐城，整座城仿佛在刹那间陷入了地狱火海之中，唯独楚烨萱脚下的大楼像是被保护了般，被红光避让开来。楼中的居民好奇地从窗户中探出脑袋，惊奇又惊恐。
“要灭世吗？”楚烨萱恶劣地微笑着，“我帮你呀~”
不等彭商开口，楚烨萱已收起了笑：“万物有法，天地有灵，生我于虚，置我于无，真妄本空。世间妖邪，万恶之根，借天之势，诛邪灭魔——神罚！降！”
话音刚落，法阵蓦然燃烧，天空刹那间化为一片红海。红云被火焰燃烧，微风化成龙卷，从天而降的不是甘霖，而是火雨，不过眨眼的时间，便将整座娱/乐城烧成了地狱。
“你疯了吗！！！！！”彭商的脑袋嗡嗡作响，崩溃地朝天空的人大吼，“女主角就在城里！你想要把她也杀死吗！还有城里的人！你不是神仙吗！你不是保护百姓的修道者吗！你是想把世界都毁了吗！”
“你难道不知晓吗？”仿佛化身反派BOSS的楚烨萱平静地看着他，根本不管周围痛苦的惨叫和建筑坍塌的凌乱，“再也没有顾虑的化神尊者一旦出手，便是毁天灭地。”
而她……
很不凑巧的…心情非常不好。
此界没有丝毫灵力，对于法术之类的招式根本毫无抵挡之力。而他控制了娱/乐城里大半的中蛊者，她以“诛邪”之名启动法阵，合情合理，连天道都挑不出她的错来。
不过她的最终目标，还是杀死彭宿。
见势不妙，彭商收起竹笛，凭空掏出一张卡片：“遁地！”
卡片刚亮起光芒，彭商便整个人下陷进入了地底下，神奇的是地面竟然没有丝毫被破坏的迹象。
见状，楚烨萱却只是微勾起嘴角，手指轻轻一抬：“熔岩起。”
石板砖砌成的地面豁然间如海浪般涌动，没过多久，被盾牌护着的彭商嘭地跳了出来，险之又险地蹦到了旁边，没有被冲天而起的岩浆撞个正着，但仅仅是旁边的余温已经足以将他的皮肤熏成火红。
更可怕的是不夜俑已经解决了周围的人，正朝着他的脑袋落下。
嘭！
手刃砸在了盾牌上，力道之强震地彭商连连后退。他赶紧掏出卡片丢在地上，卡片瞬间化成巨蛇，吐着蛇信朝不夜俑攻击过来。而彭商本人则是下意识转身就跑，准确的说，是他长了翅膀，如火箭般把自己射了出去。
离开这块地，仅仅只需要六秒，可在第一秒，身后传来恶魔般的呢喃：“火焰鸟，燃。”
她光说话就花了三秒，语调慢吞吞的。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尖锐的鸟鸣之音。彭商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就在第四秒，火鸟从后面撞了上来，刹那间将他包裹在火焰之中，燃烧着自己捕捉到的猎物。
燃烧的疼痛迫使他惨烈地叫喊，却不忘掏出道具。泥沙兜头而下，将火鸟连同彭商一起包裹其中，齐齐落地。几息后，泥沙散开消失，火鸟已经消失，彭商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掏出药丸塞进嘴里，一吃就是大半瓶，楚烨萱并没有阻止。
很快，恢复如初的彭商原地蹦起，再次掏出来的却是一个铁圆球：“楚烨萱！你去死——”
楚烨萱不等他说完个“吧”字：“不要呢~界。”
铁圆球裂开了两半，同时身旁出现了裂开两半的红色半透明结界，瞬间将他包裹住。于是，彭商惊恐地看到一群毒蛇纷纷落地，却因为圆球结界的缘故没办法攻击别人，只能缠绕在他自己脚边，然后得寸进尺地往他身上爬。
他喜欢蛊虫不代表他喜欢蛇啊！
于是毒蛇只出现了几秒，就被他收回去了。
见状，楚烨萱也很随意地解开了结界。
地面上，彭商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始终悠闲的楚烨萱，再次掏出了卡牌：“冰雪女王！”
卡片化成白发蓝裙的清冷女子飘在半空中，轻轻一吹，刹那间雪花纷飞。可楼顶上的楚烨萱却没有动作，只是怜悯地看着他。
果然，雪花在半路便融化成水，还没等落地便已成烟。
冰雪女王的雪根本抵抗不了楚烨萱的火焰。
就在这时，楚烨萱似乎瞥到了什么，红影一闪便从楼顶上消失，再出现时，恰恰来到巨蛇口下，轻抹淡写地抬手撑住了巨蛇的下巴，轰地一下就将巨蛇烧成了焦炭。
一招…一招就把差点拆了不夜俑的蛇王给解决了……
彭商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不，还有机会！
她下来了！
彭商趁她转头去看不夜俑时，赶紧掏出了道具：“万蛊窟。”
万蛊窟是系统出品的道具，不是他在其他世界学的技能。里面的蛊虫只有非常简单粗暴的功能，那就是吞噬血肉！但蚂蚁尚且能吞象，万蛊窟这个道具就胜在蛊虫足够的多！
只要有一条能咬中楚烨萱，那他就赢了！
但前提是……
蛊虫能靠近她的身。
“你不知晓~”楚烨萱重新看向他，“火灵根最为霸道吗？”
如果她还有肉身那还好，可她现在完全是纯粹的灵体，自然散发的火灵气息足以销毁这小小的虫子。于是她无视了地面上的蛊虫，一步、一步朝着彭商靠近。每一步，都踩在了蛊虫身上，而每条靠近她身旁的蛊虫都会因为她身上的灵力自焚。
从远处看去，竟是仿佛她步步放火。
被他操控的蛊民大半都死在了路上，剩下的三三两两冲进来后就被不夜俑给解决了。彭商看着那背对着地狱火海的女人，吓地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我还有道具的！信、信不信我立刻让你灰飞烟灭！”
“论实力，你非尊者的对手。”
楚烨萱只需轻轻的一个抬手，便接住了彭商挥下来的铁锤，随着彭商的那声“十万伏特”响起，从铁锤上流窜下来的雷电…纷纷绕过了楚烨萱的身体，沿着那完美妖娆的曲线落在地上消失了。
“论法器，如此等阶我实在看不入眼。”
纤细的手收拢，巨大厚实的铁锤刹那间化成碎片。彭商怔愣了下，蓦地张开嘴巴，崩溃地瞪着眼撕心裂肺地大吼。
“论辈分和年岁，本尊可是你祖宗。”
刚捏碎了铁锤的手温温柔柔地扶在了他的眉心上，楚烨萱半垂着眼帘，冷淡地瞅着他，说：“给本尊放尊重些，蝼蚁。”
轰——————
彭商双膝蓦地跪地，地面刹那间裂出蜘蛛纹路，膝盖骨的碎裂导致鲜血飞溅。趁他的眼泪鼻涕还没出来，楚烨萱已经收回了手，转身朝着旁边走去，非常随意地摆了摆手：“他的道具无甚新鲜，我玩够了，到你们了~”
什么？
彭商目光麻木空洞，傻乎乎地看着前方。却见原本没有对手后就安静站在附近的不夜俑突然垂下了头，代表眼睛的灯光蓦然熄灭。紧接着，一只、两只、十只、越来越多的鬼魂咆哮着从不夜俑的体内冲出来，各个面部狰狞，或四肢残缺，或脑袋破裂……
这些……
分明是死在小区大楼里的居民。
“不、不…别过来！别过——啊啊啊啊啊啊——————————”
怨怼的鬼魂们扑上去不停地撕咬着他的血肉，一口、一片…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他刚想掏出道具，却被鬼魂们掏出了魂魄，继续一口一口地啃。
疼……
非常疼……
灵魂被撕咬的感觉实在是疼地让人无法忍受。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回去！系统我要回去！！！！！！”
楚烨萱眯起眼，刚抬起手却发现有个小女孩鬼魂因为占据不到好地方，便偷偷摸摸地啃了他脑门一口，恰恰把系统给吞进去了。可是系统的穿梭功能早就启动，于是……
咻一下，小女孩不见了，彭商被留在了原地。
这就……
楚烨萱沉默三秒，噗嗤笑了。
这些鬼魂对彭商有多怨恨，啃噬的速度就有多快。不一会儿就吃地连渣都不剩下。失去了开启“时间锁”的宿主，且时间环并不能完美地闭合上，“时间锁”的功能当场破坏。
整个世界在刹那间停滞，她倚靠在坍塌的墙壁上，静静地看着属于这段“剧情”产物的不夜俑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莫名的……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世界”彻底坍塌，重新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点，邱阳曦低头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柔和：“何事？”
何事……
楚烨萱盯着他的眼，枕着他的大腿，好半响才回想起来。是了，在穿梭到那段“剧情”时，她刚刚喊了声师兄。
可是如今能有何事呢？
她缓缓眨了一眼，微笑：“想亲你了。”
突然间…想你了。
邱阳曦清冷的眼眸蓦地转深，一手扶稳她的后颈，一手绕过腹部托住她的后背，确定她不会因为被抬起而闪到腰或脖子，才如她所愿的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没有独处时的疯狂和纠缠，古人的修养迫使他必须在人前保持矜持。
这一吻原本都不该落下。
但……
会撒娇的师妹实在是可口。
仅仅是一个唇贴唇的轻吻，吻完后他将师妹的脑袋抱在了怀里，自己则是抬起头，冷冷地瞪：看什么看！
古鸿羽、高婉然和拿平板的帅哥非常默契地看天看地看平板。
不同的是，古鸿羽眼神亮晶晶地盯着高婉然，后者面无表情地回视，若有所思。
而那帅哥…一低头就跟一个老头子默默无语。
很快，警方就传来消息，正在被逮捕的彭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死了，而且死状非常惨烈，像是被一群野兽撕咬过般，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同时传来的还有拘留所里的消息，孙献也死了，死于全身烧焦。
看来拥有系统的人，在“剧情”里发生的一切会影射到现实，其他人却不会。
蛊母应该就藏在彭商的身上，而随着彭商的不保，蛊母随着一起死亡。失去蛊母制衡的中蛊者开始陷入混乱，攻击力大大地减弱，很快就被警队全部捉拿归案，至于怎么救他们……
楚烨萱表示没办法，她是真的不会寻常的驱蛊虫方法，官方只能依靠自己的科学家。这场灾难过去后，楚烨萱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很简单，她不过是想要一些机器零件。
对于这个要求，简直是白送。
官方索性把钱转账给古家公司，让他们自己招待楚烨萱，并建立了新的交易，他们希望能得到足以吊住中蛊者性命的方法。
最终楚烨萱交出去了几个药瓶，并嘱咐里面的丹药要磨成粉，每次只能吃半个尾指甲盖的分量，否则他们只会收获一具具七孔流血的尸体。
所有人正在有条有理地重建检测站，不过理性人觉得感性人吵闹，感性人觉得理性人无趣冷淡，天天都在吵架，却从未试过一次说打起来。
楚烨萱倒是不担心高婉然和古鸿羽，高婉然显然是个目标明确的人，而古鸿羽哪怕装地再像理性人，骨子里还是渴望谈恋爱的，有个知根知底的恋人对他也没坏处，因此两人目前为止相处地非常融洽。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楚烨萱站在邱阳曦的旁边，抬头微笑：“师兄~”
“嗯？”
“下个世界，我想学开车。”
邱阳曦想起没有原住民带领，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自己：“……好。”
“师兄~”
“嗯。”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
*****
古家儿童房中，古涵熙艰难地扒拉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瞅着外头。突然睁大了眼，呀呀呀地伸直了双手，焦急地又蹦又跳。但他实在是太小了，小到骨头都有些软，没蹦几下就摔了个屁股蹲。
他也没哭，只是坚持伸直了手。
很快，邱阳曦弯下腰熟练地将他抱在了怀里，颠了颠：“轻了。”
楚烨萱翻白眼：“你拿半个月的婴儿跟三岁小孩比呢~？”
虽然从窗户进来，但是要带走“别人的孩子”不可能不打声招呼。于是三人直接从儿童房走了出去，古鸿羽和高婉然约会去了，休息日就古向荣一个人在家喝茶，扭头看到他们时，古向荣一点都不惊讶：“感性人忘性大，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自从他知道董雅致早就死了，就已经猜到古涵熙不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哪怕楚烨萱对古涵熙一直是放养状态。
而楚烨萱和邱阳曦…只能面无表情地回视。
没办法，他们早已习惯了彼此，对于道侣以外的东西…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带着这个孩子都是个意外，心里还惦记着什么时候能还回去呢。
古涵熙也没指望能得到回应，只是从茶几下抽出几叠文件：“楚小姐，我想跟你重新谈一份交易。”
楚烨萱歪了歪头：“什么交易？”
古涵熙：“婚前协议作废，古涵熙依旧拥有继承权。我的家产你有一半的继承权，并且在我活着的时候，所有资金可以随你调配。公司属于我的股份我也会转让给你，但不需要你工作…其他的你可以补充，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希望你能重新成为我的妻子。”
他是认真的。
不等楚烨萱回答，邱阳曦直接上前一步，冷着脸：“她有道——老公。”
古向荣同款冷淡脸：“据我所知她并不喜欢不懂洁身自好的海王，虽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履历比你干净一些。”
现在外面都在查户口，就怕又出现孙献或彭商这样的人，为了方便行动，邱阳曦还顶着“彭宿”的壳，而彭宿…确实是个海王。
但邱阳曦不是啊，他曾经拥有很多红颜知己，但确实做到了洁身自好。因此，他更自信地挺了挺胸膛：“那未必。”
身后，楚烨萱戳了戳他后背，小小声咕哝：“师兄~我不至于。”
虽然躺着能赚钱还有人伺候，但她真不至于为了这个做别人道侣。
邱阳曦没说他就是单纯的不高兴。
古向荣看向被让位出来的楚烨萱：“你觉得怎样？”
楚烨萱叹气：“你为何执着于我？”
上次她问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但这次，他已经有了答案：“有你的家很温暖，我想要这份温暖。”
用处是暖屋子的楚烨萱翻了个白眼：“古公子，你自己若是学不会散发热度，那么他人即便是熔浆成精，也暖不了你。废话便莫要再提了，师兄~我们走吧。”
邱阳曦整个人都很愉悦，当场给古向荣表演了什么叫冰山散发热度：“好。”
楚烨萱几人的离开从来都是带魂不带身，于是彭宿和古涵熙的壳当场昏迷倒地。古向荣静静地看着，站着，许久后，婴儿突然动了动，不甚熟练地跪趴在地上，抬起头懵懵懂懂地看着古向荣，好一会儿，才在他疑惑的注目下，傻愣愣地喊了声：“爸、爸比？”
这个婴儿的魂魄一直都存在着，古涵熙并没有吞噬他。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他还是原来那个利益至上，冷冷淡淡又理智的他。只是当他把这个柔软的孩子抱在怀里时，胸腔处总有某种空洞。
后来，在古鸿羽和高婉然的婚礼上，白发苍苍的他看着两人脸上相似的微笑，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感性人还是理性人。
感性人的笑从来不会这么矜持。
而理性人的笑从来不会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