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咸鱼是不可能被白嫖的
众人懵了，没料到这个急转直下的剧情，顾择时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和这俩一届吗？求知的目光看向江谦，举着手机采访他：“能给我们来个前情提要吗？”
江谦推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坦白了，不然这饭吃不下去了，虽然他已经吃不下去了……
“沈昀有一天来找我，问我喜不喜欢子昭。”哦豁！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发现子昭最近在试图罗列我的缺点，结果……”这又是什么鬼？
林湘雅听着江谦迟疑的声音，急得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一样，忍不住猜测：“结果她一条都没写出来？”
江谦的表情略有些一言难尽：“不，结果她写完了一张A4纸。话说我缺点真的有那么多么？”
“不，”和叶子昭从小认识的顾择时神情恍然，“就是写完了一张A4纸问题才大发了……”
任怀洲语气哽咽：“她找我缺点从不用纸，张嘴就是，跟刻DNA里一样……而且整张A4纸啊，她得盯着你找了多久！她能盯你那么久，这还不算喜欢吗？她看我一眼都嫌弃！”
刘念念觉得槽多无口，努力掰回正题：“然后呢，那个沈昀说什么？”
江谦想起回忆里那个总是温和得像是没脾气的好友，有些恍然。
教室里……
“她肯定是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你，”好友笃定道，“但这个胆小鬼肯定是想放弃。”
十八岁的江谦没懂，为什么写出一页他缺点的叶子昭喜欢他，只是疑惑地看着好友：“等等，为什么我感觉你不想她放弃？你喜欢她吧，而且你们……”
沈昀笑得无奈：“是，我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子昭是我见过的最乐观最温暖的女孩，心软得可以，明明就很讨厌这个迫于无奈才应下的婚约，但还是在我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鼓励我，安慰我。”
少年说起这个，脸上是怅惘和掩不住的难过：“可她不喜欢我啊……毕竟我们的婚约时刻提醒着她，她是被家族牺牲的棋子……”
沈昀笑容悲伤又释然：“明明好不容易喜欢上什么，却要因为这个糟糕的婚约而放弃，我都替她委屈，我明明都和她说了，她是自由的，想喜欢谁都可以……江谦，如果你也喜欢她，不必顾忌我，婚约我来解决。”
江谦沉默下来，半晌摇摇头：“沈昀，你比我了解她，不是吗？宁愿错过，也不会主动，比起爱人，被爱才更适合她。”
沈昀泄气：“就是知道才来你这碰碰运气，你要是喜欢她，我不就放心了吗？所以你到底……”
……
林湘雅听得抓心挠肺：“所以你的回答呢？嗯？话别说一半，我求求你了！”
刘念念听得唏嘘不已，为少年少女青涩真挚的情感猛女落泪：“对啊，江队你当时……”
“喜欢的。”江谦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甚至比她更早喜欢上，但我觉得，沈昀更适合她，毕竟她想要的，是不被家族约束，而江家和叶家差不多，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让她自由，便不应该去招惹她，虽然我不知道……”
江谦终于懂了好友那时的无奈：“我怎么还是招惹上了。”
刘念念想到后来发生的那个案子，和叶子昭消失五年去做情报员，原本听了这些传闻，也就唏嘘一句叶子昭情深至此，为了叛逃的恋人做到这个地步，现下只是知晓了星点过往，便止不住地难过：“都是很好的人啊，怎么就……唉，命运弄人啊，那你们现在……还有可能吗？”
任怀洲靠在于文肩上，泪汪汪地叼着手帕：“对啊，还有吗？”
众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猛地看向江谦，江谦顿了顿：“她已经说了，她释然了。”
刘念念急得拍桌而起：“说不定只是怕你不喜欢她，徒增尴尬！试都不试就放弃，江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对，你们玄武的就是墨迹！”
“说了才不留遗憾啊！咱们这职业，指不定哪天就没了，那可不抓紧！”
“我说……”江谦无奈举起手机，“咱先点菜吃饭？不然真来不及了。”
任怀洲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是，你还吃得下去饭！”
顾择时和米竹一把按住他：“人是铁，饭是钢，又不是下一秒蓝星就没了，来来，服务员呢，水怎么还没来？”
林湘雅对着疑惑的米可摇摇头，米可按下疑惑，没敢吱声。
饭后，三队人匆匆赶到礼堂开会，他们刚一进去就迎接上了众人或八卦或好奇的目光，林湘雅语气冷静：“完了，当时那饭店里全是这次集训的教官，估计已经传开了。”
江谦找到位置安然落座：“早预料到了，先看昭昭什么反应吧。”
顾择时憋了一肚子话，越想越憋屈，现在还不能说，暗骂一声：“他喵的，永远赶不上好时候。”
任怀洲座位刚好在叶子昭后头，看着叶子昭泰然自若地坐在第一排，跟牧长明低声说着什么，感受到任怀洲目光回过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点了个头，又扭头和叶逸柏说着什么。
任怀洲都震惊了，他扭头看向后面的刘念念，和她咬耳朵：“不是，他们玄武的是修的无情道吗？一个个的这么镇定，尤其是那个叶子昭，你看她就跟没事人一样。”
刘念念气急败坏道：“笨蛋，你是没手机吗？你为什么觉得小声点他们就听不到了！”
任怀洲：“……”他僵硬地回过头，看着第一排回过头来的大佬们……
叶逸柏语气微妙：“昭昭，离他远点。”
叶子昭正在紧急过着接下来的汇报内容：“知道了，知道了，你看这个数据……”
牧长明回过头，看了眼这对叔侄，心道：哪是玄武的修无情道，分明是姓叶的修无情道。
会议很快开始，各校的带队老师轮番上去汇报第一天的集训成果，朱雀的金禅水压轴，简单汇报过之后，他道：“接下来请朱雀的特邀教官，同时也是柏木集□□来的技术员，叶子昭叶教官来汇报朱雀特训班的训练成果。”
叶子昭拿着平板，上了台，说了几句客套话：“很荣幸被朱雀异能学院邀请，成为特邀教官……接下来我将从柏木提供的数据和特训班的执教视频……下面请看叶乐水同学的两段视频……”
大屏幕上先是放了上午叶乐水在“大逃杀”和教官学员一对一中的表现，简单分析了几句，接着又放了下午她指导的全过程。说实话，视频有点长，因为叶子昭实在懒得剪，又没人给她加钱，能偷的懒就偷了。但底下的所有人都越看越激动，尤其是鬼藤吸取叶浮生生命力那一段，叶子昭站累了，咔就按停了，继续往下说：“我的异能和柏木集团的训练舱结合，能在最大限度保护学生的基础上，帮助他们更好地掌控异能，提升实力……这并不是个例……下面请看叶浮生同学的训练视频……”
叶子昭放完叶浮生成功释放七号冰的片段又按了停，开始泼冷水：“但这种方法缺陷显而易见，我精力有限，一天辅导不了几个，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
叶子昭将限制条件一一摆出，最后道：“所以，我在完成我职责范围内的训练后，顶多只能辅导两个其他学院的学生，还是在晚上我有空的条件下，为最大限度地训练学生，提升学生们的实力，希望诸位有意向的带队老师之后联系我，我会尽力提供帮助。”
“靠！”青龙学院的带队老师乔北暗骂道，“朱雀这不得起飞？”本来就够难对付，这下有人帮他们打任督二脉，还不得更难搞？就算有那两个名额又怎么样？三个学院抢，人还不一定有空，集训结束后，一个学院顶多能有二十个名额，人朱雀两天就能有二十个名额！
叶子昭下了台，放空地坐在椅子上，做最后谈判：“真的不能给加班费吗？”
牧长明抬头看天，叶逸柏低头看地，隔了个位置的任长川扭头和金禅水交代：“小叶已经够累了，你回头帮着统计名单……还有，多拨点人给她啊，日常的训练就不用她负责了……”
叶子昭恶狠狠道：“那食堂菜能不能少放辣椒，我真的不会吃辣啊！”
“这个可以有！”四人一齐道。
呵，现在又不聋了。
叶逸柏语重心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给两名额，让那三个学院先打起来，你就可能要教四个学院的特训班了，这事又不可能瞒得住。”叶逸柏也没想到效果显著成这样，这已经不是所谓引导了，而是直接让学生少走弯路，快速提升实力。他要知道，绝对先让叶子昭把所有叶家小辈挨个训一遍，自家福利吃够再说。
任怀洲再看一遍还是震撼，颇为不甘地小声嘀咕：“教官不可以报名吗，这是歧视！”
江谦思索着这事带来的影响，都没注意到散会了，当然，估计也没几个注意到，所以叶子昭才被安排到最后，免得众人无心听汇报。直到周围的讨论静下来，他才注意到叶子昭向这边走来了，众人脑子里一半八卦，一半刚刚听到的内容，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雅雅，”叶子昭叫了江谦旁边的林湘雅，“我san值又不稳了，你帮我看看呗。”
任长川刚被金禅水紧急科普了新出炉的八卦，闻言立马道：“哎呀，小叶，白天是不是累到了？san值不稳是大问题，下回再有这种情况别等，你找金老师，他立刻为你安排最好的治愈系！”
金禅水推推眼镜，情真意切道：“是啊，这样，我明天找个治愈系的辅助你！”
叶子昭：“……别，大家都挺忙……”
任长川一咬牙：“唉，对了我刚忘了和你说加班费那事，我会和其他学院商议好，定不会让侄女你白辛苦。”
叶子昭抹去鳄鱼的眼泪，捂住翘起的嘴角：“啊，天呐，任伯伯您也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身为集训队教官应做的，但您盛情难却！”
叶子昭放下手，意味深长道：“我就却之不恭了。”
牧长明不论看多少次，都为叔侄两的默契惊叹不已，叶逸柏一提其他三个学院，叶子昭就明白该怎么要加班费了，他都是刚刚才反应过来的。
叶逸柏笑眯眯地感叹：“哎呀，任校长真是大气，我刚还疑惑公立学校加班是不给钱吗，怎么比有些民营公司还黑，没想到是我误会了。”
任长川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维持着笑容：“哈哈，叶总下次可以直接问，我会给您解惑的，免得误会，给您留下不好印象，哈哈。”
叶子昭倚着米可的座位，笑着对里面的林湘雅眨眨眼：“哎呀，叔叔真是的，总是这么爱操心，任伯伯作为长辈，还能欺负了我不成？雅雅，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数据没整理好，回头再找你吧。”
林湘雅点点头，眼神关切：“千万注意san值，你这还没歇几天呢……”
叶子昭顿住，移开眼睛，轻声回道：“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