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一开始，张真源的上场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响，唱的原创《心桥》尽管也获得了一片掌声，但显然气氛还是略显沉静，远远比不上刘耀文的舞蹈所引起的张力性躁动。大家大都沉浸在稚嫩而又飞扬的旋律中，并没有强烈呼好的欲望。

但意外好像总是来得很突然。

歌曲已经几近收尾，就在最后一个尾音缓缓落下时，突然整个会厅内响起了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包括台上其他九人和观众都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丁程鑫不断朝台上和工作台上张望，眉头皱起，“怎么到这儿就掉链子了？”

此后是长达30秒的静默。

起初陈宝贝的第一反应也是设备故障的问题，但环视四周，却发现工作人员无人立即反应，反而十分镇静，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而且噪声还在持续着，张真源只是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不像是意外发生的样子，倒像是……要放什么大招了。

今天你要带来的惊喜究竟是什么呢？

陈宝贝反应过来后，差点没忍住笑。

要赢过刘耀文，就要发挥他独特的优势，而七个人中他拥有的最大优势……还真是没让她失望啊。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大厅内忽然响起了一个空灵的女声，起先，是淡淡的鼓声，忽然，鼓点猛然炸裂！震撼的碎片瞬间迸入到了每个人的眼中心里，溅起的火星燎烧着众人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激奋的尖叫几乎盖过了音乐，要传到外街上去。

“张哥打算跳女团舞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又瞬间被淹没在了狂欢的浪潮里。

大家都知道张真源女团舞跳得好，也在团里见识到过，但像今天这样独舞，还挑战了这种空灵的R&B，却是实在难一遇的。

不只是观众，就连台上那几个人也疯了。

“我说怎么张哥排练的时候硬不让我们看，原来早有准备！”激动的贺峻霖指着舞台冲兄弟们大喊了一句，然后便加入到了“六个毒唯”的行列里，一边学着尖叫鸡一边学着跳跳虎，不断摇晃着四周人的肩膀，然后起哄地对着台上疯狂大喊，大有种人类返祖的既视感，只是与台下的疯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台上的张真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场景，只是安静地站着，随着鼓点的每一次卡点而微微晃着脑袋，唇角微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思绪迷蒙地蔓延开一枝枝藤蔓，灵巧缠绵地牵起观众们的心绪。

＂three

two

one.

betray-”

第一句歌词伊始，张真源终于动了起来。身形舒展，有力的臂膀此刻正如两条灵巧的游蛇一般，肆意游走，腰臀一顶，将自己推向舞台中央，被光打个正着。

他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被所有人尽收眼底，全无原先场上刚凛的硬汉气概，观众所看到的，只有一个热爱梦想的少年，在舞台上享受着放飞自我的快乐，真正像是一位张扬灵动的少女，含情脉脉地述说着自己的心绪。

“Come on, Come on,

baby I know you don't trust me.

But I think it's not better to do for it.

Cone on,Come on,forever,

I belong to you……”

音乐渐息，张真源收往最后一个动作，胸脯微微起伏着，边轻喘着边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晶白的牙齿细密地列在一起，叫人闪得有些睁不开眼。

“张哥是不是提前跟你说了？”

后台，严浩翔走到陈宝贝身旁，懒散地倚在门框上，也不看她，只是正视着前方。

陈宝贝有些惊异于严浩翔莫名的熟稔，但是仍然礼貌地答道：“没有，如果他连你们都不告诉，就更不可能告诉我了。”

“可是你一点都不惊讶。”

“不惊讶？因为我猜到了，而且兴奋的话，还有台下的爆米花疯狂打call呢，也不差我一个对不对。”陈宝贝浅浅笑了一声，顺着严浩翔的话解释道。

其实差的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看着陈宝贝这副不自知的自在模样，严浩翔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张哥的路看来要难走一些了。

不说后台的故事，且回到台上，张真源听到了预期的掌声，心中阵阵满足翻腾，甚至有些心跳加速，就像吃足了糖的小孩一样，甚至因为有些消化不掉而有些反胃。但这又很幸福，因为是为了自己渴求的幸福承受了痛苦的代价，所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她此刻也在为自己鼓掌吗？

也在用他难以忘怀的温柔目光注视着他吗？

以前从未想过也未曾尝过的滋味，是她赋予他的。

只是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不多时，张真源的思绪便被响亮匆忙的脚步声无情打断。

“真是令人出乎意料的表演！”主持人语调惊奇，大肆地赞美道，“相信在座的爆米花们一定对你又增添了新的印象词……”

接下来的陈词滥调张真源已经听厌了，但仍需保持微笑等待着这个话题的结束，好快跳进投票环节。

几分钟后，主持人终于结束了话题，回到正轨：“好，那么现在二位已经表演完毕，请刘耀文回到台上……现在请爆米花们拿起手机按照流程为二人进行投票，投票入口将于5秒后关闭。”

“5、4、3、2、1——投票结束。”

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大屏幕，两个人的票柱互不相让，都争先恐后地飞速上涨，基本处于持平状态，随着时间流逝，票柱升速开始逐渐减慢，张真源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心脏仿佛一下又一下地撞着老旧沉默的古钟，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深深浅浅的警报声，搅得他心神不宁。

“六票之差险胜！”主持人定睛望住屏上的票数差，声音陡然大了起来，瞪大眼睛回身对着观众报道，“让我们恭喜刘耀文！”

一瞬间，张真源的眼睛有些失神，眼里的光亮、肉眼可见地坍落破碎，就像瞬息间枯萎的玫瑰，一片干死的花瓣飘飘悠悠，重重地砸在了陈宝贝心上，

他很难过。

然而转瞬而过的是双眼中的废墟迅速重建，在外围筑起一层铜墙铁壁，做出一副高楼林立，生机盎然的模样，温柔地注视着身旁明显气势高涨的弟弟，笑着为他鼓掌。

“耀文真棒！”张真源冲刘耀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刘耀文笑笑，十分善解人意地揽过张真源的肩膀，夸道：“明明张哥那个女团舞才是最秀的，回去那个视频我要设成桌面壁纸！”

张真源只笑不说话，捣了刘耀文一拳，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在原地勾勾搭搭，随后各自的队员便都被请回了台上，两人也各自归队了。

临近结束，主持人要求每一个幸运观众都发表一下各自的感受。刘晓首先被请到台中央，她倒也不见外，接过话筒落落大方地讲道：“今天是我最幸运的一天，真的，我觉得这辈子的运气可能都用在这几个小时里了。”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刘晓随着大众也乐得哼唧了两下，又正色言道：“这几个小时里我虽然不能更加了解这t位少年，但从一举一动我都无法忽视的是他们潜意识中的善良。不管是才艺表演，各种小互动，还是替人拦球，我想各位都能感受他们对别人的关注。这种关心是少年独有的；不是为了单独一个谁，而是一个都不落，一个都不少。因为这是一个team，是我们都值得悉心呵护的七个少年，总之粉上他们是我做得十分正确的选择。最后，祝爆米花们往后能够一起走大运，七个少年能够起闯到底。谢谢大家。”

一番感慨结束，刘晓在众人的掌声中把话简递给款款走来的介子，随后便退回了台上。介子首先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换上一个严肃的面具，开口道：“他们很优秀，我很敬佩他们，今天也很开心，大家都要加油。”说罢还扬起了小拳头，与严肃的面具形成了鲜明有趣的反差，引起台下不少的悄声尖叫：

“这也太可爱了吧！”

“她要是出道我绝对要做她第一个粉头！”

“李飞快收了她！女生怕啥子嘛！”

她的声音好像总有一种魔力，又恍了恍众人的神，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兴奋的议论。

“声音真有特点，肯定很好培养吧！”

“完了要变妈粉了！”

“这么可爱以后让我们这些老阿姨怎么活啊！”

对观众的评论置若罔闻，介子讲过几句之后便又款款退下，将话筒移交给了陈宝贝。

陈宝贝手握着话筒，缓缓走到在舞台中央，望着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忽然有些打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仿佛凝滞在此刻，台下小声地纷纷议论犹如老旧黑白电视的滋滋电流声，忽现忽隐地流转在耳畔。陈宝贝又张了张嘴但仍旧是失了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紧张，还有我。”

忽然，身后传来熟悉清澈的低沉耳语，一双有力的臂膀搭到了陈宝贝的肩上，“说吧。”

流失掉的勇气似乎是在那一瞬间溯回到了陈宝贝的唇齿间，脑海中，身体里，启动了运作的齿轮。

极自然地，她笑了起来，缓缓地扫视了台下的众人一眼：“嗯，开心是会有的，心酸是会有的，但希望也是总有的。其实成为少年身边短暂的见证者谈不上什么幸运，因为大家都一样，心灵的贴近才是真正的彼此相通，空间的阻碍算不了什么。一定要说心情的话，大概就是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少年们会感到激动吧。我现在虽然站在他们身前，但以后会一直抵住他们的后背，你们也是一样的，对不对？所以大家都很幸运，能够遇见他们，不止我而已。因为爱是心之所向，所以我们才会排除万难来到他们身边。”

陈宝贝一股脑地把潜意识中的所思所想都下意识抖擞了出来，言罢才回过神来，犹豫着自己刚刚的语言不知得不得体，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话筒，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一声，两声，汹涌难料。

掌声骤然涌至，浪朝举托起陈宝贝的心，高高地将其抛起，又温柔地接住，如同慈母抚着臂弯中熟睡的孩子。

陈宝贝再次笑了起来，但这次的笑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那种释然的喜悦，放肆的光辉，不完美的坦然，是人们不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见过的。

光打在她的背后，像神明一样。

可惜身后的九人没能见证这一时刻，只有眼前缓缓走来的张真源，轻轻拥住了她。不被任何人发现。

“我一直都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所以在我面前，在世人面前，都要多笑一笑。”

“嗯。”

陈宝贝垂眸掩住笑意，又缓缓地抬起头来，目送着张真源缓缓消失在光束中，完成了他的任务。

待所有人归队后，幸运观众便都被请下了舞台，回到了座位上。

陈宝贝有些不自在地穿过一丛丛不同颜色的目光，直到叶偷佳跟前。

“行啊，没给我掉份儿，表现得不错，结束了请你去吃海底捞。”叶喻佳暗暗给陈宝贝比了个大拇指，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反应有些出乎陈宝贝的意料，她原以为她会对一些细节和球的问题问长问短，倒真没想到是这么平淡的反应。

“怎么？你以为我会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细节感兴趣？”叶瑜佳挑挑眉，撑着扶手，好笑地看着目光有些呆滞的陈宝贝，“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陈宝贝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也就绕了过去，又回过身继续观看少年们的最后一场表演。

还是熟悉的配方，尾曲《爆米花》一响，众人顿时觉得有些伤感，竟有些不舍得再离场了。

那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少年啊，即便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可他们还是感受到了些许精神上的宽慰。

再后来，就是散场，整个大厅亮堂起来，攒动的人头陆陆续续涌向出口，两人随着人流莫名其妙地流出了出口。

此时夜已经深了。明暖的灯光落在马路上形成一个个大光圈，覆贴在一辆辆来往的车辆上，离自己的路灯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街两道的行人慢慢悠悠地趿着步子，议论着下午的餐点，热恋中的情侣手挽着手相依偎地坐在木质长桥上亲热，漂泊在四方的旅人独自徘徊在道路上或茫然或自得，欣赏着重庆的夜景。

灯火通明的小店亮着招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热络地笑着，闪耀华美。店中人们缓声谈笑，热情的老板不时掺和进来也打个趣，一派温馨时钟仿佛被调慢了几个拍子，这晚与先前又成了另一个光景。

“你搜好了没啊？”

陈宝贝坐在街边长椅上，倚着路灯，边舔着雪糕边恹恹地哼唧道，在大厅里还没多大感觉，一出门才真切感受到什么叫“重庆火炉”，一路上顿时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一直催着叶瑜佳赶紧找家店吃吃算了。

“你猴急什么，快了别催。”叶瑜佳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忽然定在了一个地方。

这不就来了？

“来吧，市北海底捞走起！”

叶瑜佳拉着热得和一摊稀泥似的瘫倒在长椅上的陈宝贝上了一辆出租车，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家装饰别致的店前，人不多但衣着大都考究精致。

“这是咱能来的地儿？”陈宝贝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进出的客人，顿感无语，“这是一个档次的？”

“你这话说的，开店干嘛的不就等人来消费的。这顿饭我请，怎么不得带你好好逛逛这大美重庆？”叶瑜佳斜眼瞅瞅陈宝贝，高跟一踩，不赞同地挽着陈宝贝执意向那边走去，“进去了给你补补妆……”

“算了，还挺服帖的没必要。”陈宝贝被扯得一趔趄，最终还是认命地朝着那家店走去。

这家店虽然主打的是海底捞，但同时也有不少招牌名菜，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冷香，不同于火锅热闹的蒸汽味儿，倒像是专门为了掩盖火锅味的熏香。

“你好，请问几位？”前台状似不经意地上下扫了两眼二人装扮，随后便又是一副热情的假笑模样。

“两位。”

“不好意思这里只剩下专包了，您看是……”

前台话音未落，店门的铃铛又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但来者却安静得像一缕风。陈宝贝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张望，只这一眼，却愣在了原地。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个不少，也没看错。

一时间两伙人奇怪地立在了原地，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嘶，怎么突然停下了？”

走在最后的张真源压根不看路，进门只顾往里走，正想着要点的菜品，却没料到一整个队伍的人都突然站住了，一个不留神正撞到刘耀文后背上，埋怨着抬头一看——

“好巧……你们也来这儿吃？”不知何时，六个人已经默契地退后一步，不约而同把张真源推向了领头的位置。

“是的，”陈宝贝微微颔首，客气又疏离地笑笑，随后露出一副略显为难的表情，”可是前台小姐告诉我们只剩下专包了，我们只能再打车去找找别家的店了。”

“要不你们委屈一下跟我们挤个专包吧？”这边张真源还没来得及出声，身后的马嘉祺就已经笑盈盈地问起来，“两个女孩晚上再打车也不安全。”

“这……”陈宝贝听到如此意外的盛情邀请，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往叶瑜佳身边靠了靠，只是言语依然温柔可亲，“你们是明星，我们两个又是女孩……”

“没事，问问滨哥就可以。”张真源笑着摇摇头，可心里到底是没底儿，一方面是怕如果事情曝出去会对两个女孩造成极大负面影响，另一方面是怕以后有别的粉丝效仿，如果不以同种方法应付处境就会更难看。

身后丁程鑫已经把落在后面的滨哥拽到一旁说小话了。双方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空气像掺了胶水一样浓调，黏滞的难以流动，窒息感悄悄爬上各人的肩膀，钻入瞳孔，耳朵，鼻息，仿佛垂暮的老人吃力地摇着摇椅，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叹息。

不多时，身旁的滨哥竟然点了点头，丁程鑫顿时喜形于色，冲滨哥竖了个大拇指，立马回过头来热情地招呼道：“来吧来吧，滨哥同意了，这顿就当幸运粉丝后续，我们请了。”

陈宝贝有些惊异于滨哥的好说话，他就那么放心？

但不容多想，叶瑜佳就已经把陈宝贝拉到一旁，留出七人去订桌的空间，和她咬耳朵道：“不是吧这七个人还真是从头护到尾啊，有帮你挡球的，有替你解围的，这又请你吃饭。不是我说，这不太对劲吧。你又招了里边的谁啊？”

陈宝贝一听，忙要捂叶瑜佳的嘴，朝前台瞥了两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气声埋怨道：“你要死啊！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我怎么可能就那俩小时就招惹上了人家我这么自作多情呢！巧了倒霉事都撞我身上呗，要是换刘晓谁的那些人肯定也这么干，所以你就把那心放肚子里，人家就看咱可怜，又不像私生才好心带上咱，还有那钱待会儿少不得找昕哥悄悄还上……”

“停停停！说你两句反应这么大干什么，碎嘴子再世了是吧。”叶瑜佳气笑地戳了戳陈宝贝脑门，“我知道，不就说着玩吗，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有啥关系呢。陈宝贝一听，眼见又要急眼，亏得这时张真源已经走了过来，解放了叶瑜佳的双耳：

“两位走吧，416号包间。”

叶瑜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赶忙拉着除宝贝飞步离开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张真源疑惑。

他有帮过她什么吗，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一众人上了楼，进了房间，包括叶瑜佳在内，都极其自觉地空出两个连座给陈宝贝和张真源。

一旁的陈宝贝咬牙切齿地笑着看向装作若无其事偏过头去的叶瑜佳：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另一边的张真源咬牙切齿地笑着看向六个装作若无其事偏过头去的兄弟：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虽说是连座，但张真源和宋亚轩还是礼貌地向边上挪了挪，给两位女生留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这时马嘉祺正拿着菜单点菜，旁边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指挥着。

忽然，马嘉祺转头看向陈宝贝，温和地开口问道：“两位有什么要点的吗，或者说有什么忌口？”

陈宝贝看看叶瑜佳，然后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忌口，跟你们情况就好了。”

马嘉祺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研究菜单了，各人之间的交流还在继续，但终是不热烈，不似先前那般随意，陈宝贝知道是两个外人在这儿不好说里家话，便借口去卫生间，碰碰叶瑜佳示意着跟自己一起去。叶瑜佳会意，跟着陈宝贝出了房间门。

两人摸索着找到了卫生间，进去后，陈宝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脸惆怅地瞅了瞅叶瑜佳。

叶瑜佳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别过头去开始对着镜子补妆：“瞧你那出息样儿。”

陈宝贝哀怨地斜了她一眼，用力搓了搓脸，全然不顾因此而花掉的眼尾处的黑痕：“他就坐我旁边，我不紧张才有鬼好吗。”

“说得也是，不过啊，我得跟你说一句，你别嫌我胡缠。”叶瑜佳抿抿嘴，红唇似焰，别有一番妖冶，因而勾唇笑道，“凭我这么多年的阅历，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掌握，这七个人里边肯定有人得对你有点意思，几个就不知道喽。”

陈宝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眨眼的频率都翻了个倍，眼中满盛着无奈，嗔道：“你又来。”

“我说真的……”叶瑜佳转过头去，刚要跟她解释，却猛地见到那张花猫脸，笑容逐渐变得阴沉起来，“……陈宝贝，你自己过来看看，这脸怎么回事儿。我给你化妆就是让你这么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