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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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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贝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趴着一只黑猫。

是严浩翔的十一。

陈宝贝看了看四周,竟然是重庆总部的十八楼大厅,只是一个人也没有,在她的可视范围内,整个大厅空荡荡的,灯光昏暗,看不清周围的细节。

“十一,来。”陈宝贝朝十一招招手,蹲了下来。

十一乖顺地跑了过去,陈宝贝把它抱起来,随手拉了张椅子生了下来,丝毫不显慌乱,慢条斯理地说:“既然都亲自把我弄到这儿来了,还不亲自出来接客,这就是废墟的待客之道?”

话音刚落,大厅中央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一个少女出现在灯下,身着一袭华美和服,戴着一张笑脸面具,娴静地站在那儿,但在周围昏暗背景的映衬下,本应静美的画面却显得格外诡异。

“为什么?”介子立在原地没有动,缓缓地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摄人心魄。

“因为你碰到的是我。”陈宝贝眯起眼睛,抱着猫缓缓地走了过去。

“不,不对。”

忽然,一只笼子从天而降,“哐”的一声落了下来,瞬间就把陈宝贝围困在里面,阻碍住了她前进的步伐,此到,她与她只有一步之遥。

介子莲步轻移,用着与她个子极不相称的成熟姿态,在笼子周围缓缓踱起步来,步履小巧轻盈,运筹帷幄。

“是你输了,你失去了他,你为了保护他主动要求失去他,那一定很痛苦吧,就像我恨你那样痛苦。

可只是这样怎么够?虽然我倒是也很喜欢他,但是……我要他死在你面前。”

陈宝贝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轻松地倚坐在了笼边,缓缓地抚摸着十一,语气平淡:

“你让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严浩翔那孩子可是受尽你的折磨了。

自作主张进入他的梦,成为他的神,然后随意离去,最后还要我来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再由他的手让我受苦……

真是差点儿就崩溃了,不过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的那位私生,让我死了一次啊。”

介子脚步一顿:“什么私生?”

“不是你吗?嗯……让我想想,那看来这个恩人,是陈蛮啊。”陈宝贝疑惑地盯了介子一会儿,忽然耸耸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托他的福,死了一次之后,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而且……也应该开始回收我那些流落在外的力量了。”

陈宝贝歪歪脑袋,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笼子忽然消失在原地,像未曾出现过一样,介子一愣,眼睁睁地看着陈宝贝站在她面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蝼蚁。

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个样子!

“力量?我最恶心你们这些天生就高出别人一等的东西,命运为你们安排好了一切,你就只需要随意走个形式,就能拥有那些别人这辈子也得不到的力量!

我们这些人,最终也只不过是尘埃中的一粒,彻底沦为你们的陪衬!现在我有了废墟给我的力量,我就能……”

介子越说越激动,一双昳丽的眸子气得发红,汹涌的恨意铺天盖地地从眼中涌出,骇人的威压一下子覆住了陈宝贝,让她一愣。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弱化模糊,只有介子步步紧逼,越走越近,那张笑脸面具直逼到陈宝贝的脸上,愤恨与妒意几乎要将她吞没。

忽然,“啪”的一声——

她的面具被打落了,

她的脖子被掐住了,

她被陈宝贝卡在了墙上,呼吸困难。

“你知道吗,就连废墟的权利,都是我给的。”陈宝贝掐住她的脖子,冷冷地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轻声说,“你怨恨你没有这样的力量,是因为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力量。

每个人的责任都决定着自己的力量,你觉得如果你拥有了我这样的力量,你会干些什么?

统治世界?控制宇宙?称霸所有存在和不存在?但你一定不会想去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因为那对你来说除了冗杂繁重的负担,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太过嫉妒,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吗……那么,你既然察觉到了这张脸是假的,但你知道你为什么摘不下来吗。”

对啊,为什么呢,她也想知道。

介子盯着她,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因为,这是我的杰作啊。”陈宝贝一松手,猫从她的臂弯里跳了下来,她伸出那只空余的手用力往介子脸上一抓。

“撕拉——”

一张脸皮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谁,”陈宝贝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镜子,怼到了介子的正脸上。

镜子中的脸和镜子后的人一模一样,

镜子中的脸开始扭曲,抽搐,露出了狰狞恐怖的表情。

“不,不,我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是你……你骗我,你骗我!”介子在看到自己的脸的一刹那,崩溃地尖叫起来,如同塞壬的尖啸,激起一波又一波明灭可见的透明声浪,高处的吊灯承受不住声压应声而碎,一时间玻璃的碎片如同华丽的水晶雨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同介子的面庞一起变得支离破碎。

“不对,这不是我,我是废墟的希望,废墟的希望!这是你的幻境对不对!”

她绝对不可能变成那个她最讨厌的人!

“你想怎么认为?啊……因为你想变成她,所以你就变成了她,对吧?”陈宝贝轻笑,“醒醒吧,缺了你一个,我照样能活,力量虽然会减弱,但还够用。”

介子死死瞪着陈宝贝,目眦欲裂。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令人恐慌的沉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宝贝叹了口气,松开了她,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软倒在地的介子,身旁坐着十一。

“把第一光体叫出来。”

“我没有那个权限了。”介子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渐渐流失,终于绝望地别过头去,眼神彻底黯淡了下来。

陈宝贝了然地点点头,抱走十一,直视着介子说:“把陈蛮叫来,这点力量……你还是有的吧。”

介子一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满是怨毒:“陈蛮?就是他坏了我的好事!我和他不共戴天,你竟然让我叫他?你自己叫去。”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不,你没有了,你要知道,我想回收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介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讥笑道:“怎么,拥有一切的神难道还不知道陈蛮就在这儿?”

“知道啊,跟你开个玩笑,”陈宝贝轻笑,抚着十一柔顺的毛发,“而且他还带了个稀客来。”

忽然,空荡的大厅内响起了脚步声,皮鞋鞋跟缓慢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慢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又矮又胖的女孩。

“我的神,您终于醒了。”陈蛮恭敬地致给陈宝贝一个绅士礼,身后的曹九月慌乱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是醒了,也得好好跟废墟聊聊了,我管理着那么多世界,还真是只有废墟有这个作孽的本事,需要我和它直接对话。”陈宝贝轻哼一声,“不过是一场游戏,他们竟然还想从中作梗,真是欠收拾……”

陈蛮低下了头:“我的神,第一光体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大厅的正中央就渐渐凝聚起一涡扭曲,依然是无法描述的样子,散发出微弱的光,明明比灯光还要暗,却比它更加耀眼。

“怎么,趁着这场游戏的空儿,想把我赶下台?”陈宝贝歪了歪头,笑了起来,辨不清真实的情绪,只有曹九月心里一阵发悸——她好像生气了。

“当然不是,我们的神。”光体的声音直达她的脑海,”我们只是想知道,存在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没有方法。”陈宝贝脆利落地说,“我不想让你们存在,所以你们就没法儿存在。”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啊,而且你们洗脑了我的意识体,我很不爽。”

面对陈宝贝的无理取闹,第一光体似乎有些头疼:“神,这么做我们绝非恶意……”

“地球可是我最宝贝的世界,你们竟然还想吞并它!听话的孩子有糖吃,所以我给了地球存在的规则,而你们……想都别想。”

陈宝贝真的有些生气了,眼前的光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神,只要您给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

大门瞬间被撞开,一个笼子晃晃悠悠地飘了进来,里面捆着三个人——

严浩翔,刘耀文,张真源。

“我们就把他们还给您。”

陈宝贝神色冷凝:“你们没有干涉地球的权限。”

“神,您果真还只是个孩子啊,想毁灭一个人有千百种方法,也许在您面前不值一提,但总有一种方法……”光体把笼子缓缓向外移去,陈宝贝脸色一变,一抬手制住了笼子,把它锢在了原地,“会让您无能为力。”

对,她无能为力,那是她唯一触碰不到的地方——「法则」。

即便是掌管所有世界的神也无法违背的规律,一旦违背,世界轨迹将发生改变,违背者也将彻底消失——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为了维持所有世界的秩序,防止神明失职,才有了「法则」的诞生,任何妄图跨越它的人,都会永远沉默。

第一光体慢慢地旋转起来:“如果这些普通的人类,看到了真正的世界之神……”

陈宝贝脸色一沉,挥手就想把他们瞬移到医院里去。

“如果您把他们送走,我会立刻让废墟出现在地球上方,让他们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不存在的东西能够毁灭他们。”陈宝贝从光体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笑意,“但如果您也想消灭废墟,就算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永远沉默的代价,您付得起吗?”

一时间,大厅里全都回荡着光体虚无缥缈的回音,遍遍地荡涤在陈宝贝的耳畔。

“这么做你也会成为违背者,”陈宝贝淡淡开口。

“当然。但前提是我们“强迫”这些人见到了神,可如果他们自己在朝神的路上玩火自焚……”光体的话意犹未尽,“要知道,他们可是自己甘愿来这儿赴死的,我们把他们关了起来,试图把他们送回去,却不小心让他们见到了你……”

“「法则」不是瞎子,他看得见你们的轨迹。”陈宝贝渐渐攥紧了拳头,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是吗?可我们的轨迹,难道不是被您打断了吗?我们在运行的过程中,可是被您的小说亲手揭露了轨迹啊,在轨迹被揭露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彻底自由了……”

陈宝贝明显感觉到它越来越猖獗了,又回想起刚刚他们的动作,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神您站在高位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许多东西,不知道这些世界的险恶,只要让我们存在,我们可以辅佐您统治所有世界,不受法则限制而为所欲为!毕竟曲线谋事的方法太多了,不是吗……”

光体开始逐渐升高扩大,晕散出更加强烈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神,只要您一开口,规则就已经定下了,我们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存在,而您既救回了您的爱人,也能安然无恙,何乐而不为呢?”

陈宝贝只是稍一犹豫,介子,陈蛮,曹九月就忽然出现在了笼子里。

“神啊,再多犹豫一秒,他们都会跟着一起沉默。”

这种威胁是一个简单,愚蠢却有效的方法,但对以前的陈宝贝来说没有起过作用,因为她不在乎任何人,所以也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愿意做这种风险极大的事情。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东西捏住了她的软肋,似乎还有必胜的把握,它故意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是怕她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也怕她真的疯到不顾一切,和它们同归于尽。

可惜她就是个疯子,不仅如此,还是个技术高明的骗子,也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同伙。

“好。”陈宝贝答应了,眼神晦暗,“我答应你。”

光体顿时忽明忽灭起来,似乎是大喜过望,一时乱了心智:“感谢神的恩赐!我们定当……”

陈宝贝朝光体走去,不经意间瞥了笼子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开:“那我想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吗?”

不怕她再反悔,光体格外慷慨地说:“神的要求我们怎敢不从。”

“让介子再进一次那孩子的梦里吧,让他睡个好觉。”

光体没有说话,似乎有些疑惑她的要求,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听见笼子里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知道是介子睡过去了。

就当她顺手做了件善事儿吧。

陈宝贝想到这儿,才放心地挺直了身子,抱着怀里的猫,准备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光体忽然怒吼一声,身形开始渐渐变得透明:“我的力量……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宝贝作惊讶状,连忙跑上前去,说:“你也说了我的规则是靠嘴说的,我刚刚可什么也没说啊,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通体透明的速度越来越快,它甚至还没能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就消失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陈宝贝的心颤了一下,好像空了一块儿——那是她的世界消失的感觉。

废墟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一开始就把它们灭了?”笼子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陈蛮掸了掸西服上的灰,慢慢地走了出来,满眼都是厌恶,“明明就是一挥手的事儿”

“这只是场游戏,如果敌人一下就都被打爆了,那多没意思,当然是要看他们先被捧到高处,再重重地摔下来啊。”陈宝贝笑笑,放下了怀里的猫,走到陈蛮面前,“他们肯定想不到,就是因为怕我到处惹祸,「规则」竟然化成了人形,像个老妈妈一样跟着我到处跑来跑去,目睹了全程。不过你也真得修修你那bug了,只看运行轨迹,很容易出现刚才的情况的。”

陈蛮瞥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周围的环境开始渐渐复原,屋子也开始亮堂起来,眼看那些人已经开始渐渐转醒,陈蛮神色一凝,拉着陈宝贝一闪,顿时消失在了屋内。

大厦天台——

“我一直以为我小说里写的那个少年是张真源,没想到竟然是严浩翔,但介子明明和十一是同一种意识体吧……”陈宝贝坐在天台边缘上,一双小短腿晃晃悠悠,微凉的晚风拂过她的发丝,睫毛微微颤抖,衬得她如黑夜中的精灵一般,神秘而轻盈,“废墟竟然还能把他们抽离出来。”

陈蛮淡淡地盯着她,看着她唇角微扬的笑意,没一会儿就把眼神收了回去:“啊,是这样没错。”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代替记录员?这么干你会被惩戒吧?”

“有合理理由,比如监督世界之神和废墟的动向,防止偏离轨道。”

“那群家伙还真是老古董,一直没有变呢,看样子真该找个时间好好整顿一下了,要不然老是有世界想钻规则的空子……”

“这的确是个问题。”

“那为什么废墟想得到存在法则啊?”

“因为存在能办到许多不存在办不到的事,更确切的说,存在凌驾于不存在之上。”

“……这样啊。”

“……”

“……我不想当神了。”

陈蛮一顿,转头看向陈宝贝,有些诧异:“为什么?”

“其实光体说的没错,我还是个孩子,站在高位太久容易忘掉许多东西,所以我想下来看看,而且…… 你也知道,我在他身上找到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受,地球人好像管这个叫……爱?”陈宝贝敲了敲脑袋,淡淡地垂下眸子,“竟然被自己的游戏绕进去了,还赔了一个神位,真不划算。不过……地球是我最宝贝的世界,栽在他们手里我也认了。”

“可是那样你会忘记作为神的一切,也……”

见不到我了。

陈蛮张了张嘴,不知为什么,还是没能说出后半句。

“嗯……你再找个神替替吧,反正觊觎我的神位的家伙可不止那几个。”陈宝贝毫无留恋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向下俯视着整个城市的夜景,感慨的叹了口气,傍晚凄冷的风瑟瑟吹过,却并没有让她感到寒冷,“本来想回收意识体的,可是他们竟然都被背着我偷偷喜欢别人了!真让人生气,嗯……那我就只能成全他们了,想变成人的话,得先让神体消亡对吧。”

陈宝贝笑了起来,忽然纵身一跃,在风托住她的那一刻显得明艳无比,肆意张扬。

那是自由的喜悦所带来的最纯真的美好。

“能承受神性的人类身躯……我要走了,老古董记得给我收拾烂摊子啊,再会!”

『接下来为地球播设一条新规则:旧神已死,新神继位,规则重组中——』

陈蛮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充满欣喜地落下,那单薄的身影如鸟儿一般轻盈,又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缓缓坠落,在已经斑驳成彩色线条的世界里被彻底抹去。

刚好死在她最喜欢的冬天。

刚好遇见了她最喜欢的人。

“0416号,死于坠楼身亡。”

院子里围了一堆人,大都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对着黄色警戒线内的尸体指指点点。

这里的医生放任病人随意出入,死伤不论。

“房内有多种违禁物品,5g□□,一部手机,一个蛋糕。经确认,死者名为陈宝贝,重度妄想症患者,具多次发病征兆,房内贴满了当代流量明星张真源的海报,留下几个本子。经翻阅,是一部以自己为主角,疑似妄想事件集合的小说,初步断定死因与此有关。”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男人正一边汇报一边清散着周围的病人,“散了散了,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在警棍的威胁下嘟嘟囔囔地遗憾离去,很快院子便空了下来,只剩下了陈宝贝和那名警察。

“死了还笑,真够瘆人的。”

年轻警察一转头,就看见地上干涸的鲜血和面上挂着笑的红衣女人,忽然莫名地从她的脸上察觉出了一丝满足与幸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热搜:衔尾蛇精神病院内一陈姓女子因狂热追求某流量明星而陷入臆想,致使跳楼自杀,该明星对此事的回应为:理智追星,切莫爱深成疾,走向极端,并对该女子的死深表哀痛……』

下雪了。

雪花落在陈宝贝的脸上,身上,哀悯地为她盖上一层苍白的薄毯,为她苍白僵硬的脸庞上覆起一层薄雪,让她整个身躯渐渐消失在一片皓皓之白中。

她终于在它们孤独的陪伴下走出了她的梦,走出了世界。

——

“他爱过我,我相信他,

只是因为他不认识我而已,

我也只是做了一场,

不留遗憾的梦,

代价是我的一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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