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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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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师。”

六眼冷冷扫过眼前的两人。

一男一女,女人留着夸张的鲜红色波浪卷,浓妆艳抹,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袍,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五条悟不想波及这里的居民,认出二人身份之后便迅速撤去,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跑到了远处的屋脊上,犹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

“想跑?”

男人咧开嘴嘲弄的追了上去,跑步向前的同时左脚掌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子轻盈的一纵,飞身而上,“知道我的术式是什么吗?”他张开双手,对准背对着他早已停下的人。

“只要在我的狩猎范围内,无论是谁,都无法逃出我所构造的空间,人、树叶、还是微不足道的虫子,甚至是空气,只要我想,就能将其困住。”

女人悄无声息的绕到另一边,笑盈盈的往前逼近,她的掌心微微张开,翻涌的绳索自腕间缠绕。

两个人同时开口。

“术式——薄义迷宫。”

“术式——戏弄操控。”

话音刚落,立在包围中心的人脚下的空间顿时扭曲,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剧烈颤动起来,与此同时,缠在女人手腕上绯红的绳索仿若游蛇,咧开狰狞的尖牙和血盆大口,眨眼间便着眼前的人猛地扑去。

五条悟偏过脸,低柔的月光让半边面孔浸在黑暗里,露出一只在夜里发亮的蓝眼,盯得人惊心动魄。

眼见对方立在原地无动于衷,鹰眼男人难以自持的笑起来,赏金的诱惑让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要怪就怪你出生在五条家吧,小子。”

欣喜若狂的和对方对上视线时,耳边突兀地传来一声细微的嗤笑。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两人同时一怔,下一秒他们的躯体顷刻扭曲起来,像重重的陨石一样狠狠的往远处的建筑物砸去,贯穿墙面砸出可怖的深坑。摇摇欲坠的废弃楼传来撕裂的悲鸣。

眼睛再度睁开,女人吃力的抬起头,来不及逃跑,那个恐怖的孩子就已经将她的脑袋高高拽起,那双眼睛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更像——

“怪物。”

感觉到头皮被扯出来的巨大力度,她咳出一口血,拽着残破的绳索还想孤注一掷,但顷刻双手都归于虚无。

撕心裂肺的疼痛越过阈值,让人在濒死中变得清醒而麻木。

那双眼睛。

她拼命张开嘴大口呼吸,目呲欲裂。男孩雪白的面孔上,唇角微微勾起,那双在夜晚幽亮的眼睛极富生命力,仿佛怪物体内鼓动的心脏,带着让人心惊胆颤的诡秘与美丽。

“怪物。”

……

夏去秋来,穿毛衣的季节又到了。

飘荡的枯叶在半空荡起一个傻乎乎的弧度,然后飘落在水池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自从山晴开始上学以后,两个人见面的频率下降了不少。但只要有空聚在一块,又会像往常一样躺在山晴家的榻榻米上面聊天。

顺带一提,“冰屋”的布帘已经被撤下了,一到秋天冬季,这家人就极其自然的卖起了关东煮;其设备之齐全,速度之迅速,只眨眼之间,关东煮的温暖香气就已经顺着街道慢悠悠的飘呼出去,勾搭着路上行人饥肠辘辘的胃袋。

“说起来,上次我的同学模仿外星人的语气和我讲了个笑话。”

嘴里的薯片咬的咔吧作响,山晴说完这句话,又极其自然的从五条悟的薯片袋里抽出几块来。

“什么?”

他垂着眼看漫画书,没理会对方这占便宜的行为。

“他说‘你们看,愚蠢的地球人又开始了,在那里举臂欢呼’,然后有同学说开始什么,欢呼什么,他又说‘地球人又在为自己的地球成功转了一圈在那庆祝,甚至还设立了一个专门纪念的节日,叫做‘新年’’,他笑着说完以后,大家都笑了,但我觉得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笑。”

“你说对不对?”

山晴鼓着脸,把五条悟的漫画书抽出来,顶着对方杀人的眼神往天上一抛,认认真真的对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笑话,它不好笑。”

“你再这样对我的书,我就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哦。”

对方没有再说话,情绪依旧很低落。

见状,五条悟干脆坐了起来,有些随意、又带点认真地看向她,小脸上是很张扬的神气,“那我帮你揍他一顿?”

小姑娘摆摆手。

“我只是在想,这也太傲慢啦,这群外星人又不在我们的世界,怎么会知道地球能平安的转一圈是多让人开心的事情呢。”

“很开心吗?”

“嗯,因为她平安转了十圈,这个世界才会有我,所以我才能见到悟。”

“为什么是‘她’啊。”

“因为像妈妈啊,我每天走路那么用力,她也从来没有生气过。”

“是嘛...”语调一转,“那地震怎么算?”

“地震......不算。”

她咬着牙,艰难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就被赏了个爆炒栗子,“你这家伙,这句话也很傲慢啊,那那些死在地震里的人怎么办啊?”

“好吧,那‘她’也是有脾气的。”

面色一囧,对方羞愧的低下头去。

五条悟摇摇头:“和这个没关系,你不要太想当然了,这个世界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弱肉强食,强者生存,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就是这样了。

“但是。”

他眯起眼睛看了眼脸蛋皱巴巴的山晴。

“那个白痴确实说的不对,还是把他揍一顿吧。”

虽然家里那群老头子每年新年都在重复一些蠢事,但自己说家里人蠢跟陌生人说家里人蠢,是截然不同的,何况对方还把自己跟她一块骂了进去。

捂着脑袋的山晴破涕而笑:“悟君,你好幼稚啊。”

“彼此彼此。”

揭过这个话题之后,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五条悟依旧在看漫画书,山晴则是趴在桌子上绞尽脑汁的写着作业。

小水泉泽将两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端上来,一个孩子面前摆了一碗,然后退回去和丈夫一起笑着看过来。

“天气冷的时候吃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是很好的享受啊。”

川下泉城感慨道,茶色的鸡蛋和鱼丸、海带和烫呼呼的油豆腐以及福袋,浸润在浓厚的汤汁里起伏不定,又被那只握着汤勺和长筷的大手慢慢捞出,逐类分好散好。

山晴端着碗,弯着眼小心的喝了一口汤,然后夹起小小的鹌鹑蛋一点点吹凉,再塞进嘴里。

“好好吃哦——”

在吹凉食物这件事上,五条悟比她更认真,毕竟他有个怕烫的猫舌头。

“悟君。”

“嗯?”

“我听别人说,吃东西的时候人会变得很安静,好像是真的诶。”

“假的。”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切,你也没有多安静。”

“那是因为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啊好吵好吵,我不听我不听,悟君真的好吵啊~”

“......”

雪白的脑袋重新低下来,继续一言不发的吃着自己的关东煮。

“你生气了吗?”

“......”

“悟生气了吗?”

“......”

“为什么不说话啊?”

“......”

“既然这样我就要把你碗里的豆腐吃掉。”

筷子迅速又精准的插进去,又被对方光速避开。

“想、得、美。”

五条悟勾起嘴角,夹起碗里剩的那块油豆腐,在对方面前恶劣的晃了晃,然后立刻塞进嘴里。

“哼,才不给你!”

小水泉泽:“呀,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呢。”

川下泉城:“是啊,真让人欣慰。”

有些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形容这对夫妻心大好还是选择性眼瞎好,但整日乐眯眯的两个人就像没有烦恼的大孩子一样,连带着生下来的小孩也天真烂漫,无拘无束。

五条悟从来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看见任何负面情绪,自然也没有以此为食的咒灵孕育而出,他们干净的像一片干干净净的风,既平和也风轻云淡。

神奇的人啊。

手里的漫画又翻过一页,像灿烂的夏天被掀开,秋霜覆了上来。

说起上课。

小学时期的课,与其说在学习,不如说是给孩子从小灌输着服从和规矩的开始。那些若隐若现的规则和命令,夹杂在文化课和活动里,仿佛桑叶,孩子们就像白胖胖的春蚕,一点点吃,一点点长大。

不大的教室挤满三十多张稚嫩的面孔,齐齐抬脸望向讲台时,像一朵朵向阳的向日葵。

黑板上的粉灰簇簇地往下掉。

“有同学知道这题怎么做吗?有人举手吗?”

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垂下沾满粉笔灰的手,圆圆的眼睛也像孩子一样。

方才还齐齐举着的向日葵们纷纷垂下,一个个缩着脖子跟鹌鹑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缩到最小,唯恐和老师对上视线,接着再装模作样的拿起手边的书或笔,要么把玩要么观看,总之不能让自己在此时闲下来。

教室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安静的让人紧张又昏昏欲睡。

“咳——那我就随便点一个人咯。”

眼见无人回应,年轻的老师狡黠一笑,目光对准角落里神游天际的孩子,大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川下同学,这道题你来解答一下吧。”

玩笔的看书的都停下了,纷纷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的同时,又向呆坐在原地的同学投去同情的眼神。

山晴眼睛眨了一下,“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老师叫的是自己。

“刚刚川下同学想问题想的很认真呢,是思考出这道问题的答案了是吗,如果是能不能告诉老师你的解题思路呢?”

几个月前,这个新出茅庐的老师刚刚跨出学校的大门,大步踏进社会,几个月后,就已经被污染成这副大人模样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这群嘻嘻哈哈调皮捣蛋的小鬼所赐。

山晴僵硬的垂下头,顶着众人的视线艰难的走向讲台,等看到黑板上“农民伯伯把一些鸡和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共有8个头,20条腿,请问这个笼子有几只鸡?几只兔子?” 的问题时,整个人已经褪成了灰白的颜色。

她的眼神已经死了,只有躯壳还活着。

“老师,这道题太难了。”

她哭丧着脸,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微笑着的老师,企图唤醒对方所剩无几的良心。

绰号为“黑框眼镜”的老师弯起嘴角:“不会是吗,那川下同学你能和老师好好说一下,如果不是在思考问题,那么你刚刚在做什么呢?”

“我,我......”

她垮着脸脑袋想炸了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最后灵光一闪,亮着眼睛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我在想老师你好漂亮!”

怕对方不信,又坚定的竖起了另一只。

“超级漂亮!”

讲台下的同学听完她的回答嘻嘻哈哈乱做一团,夸张的笑声几乎要把天花板给掀翻。

“安静。”

“黑框眼镜”卷起书敲敲讲台,等强忍着笑意的孩子们安静下来,才温和的拍拍山晴的小脑瓜子,“这样啊,那你今天下午就好好站在讲台旁边,欣赏老师我美丽的容颜吧。”

山晴: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晴自作自受啦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就憋不住笑的小鬼们听完这句话,又纷纷捂着快要笑破的肚皮歪倒在课桌上,笑声又高又亮,也不知道小小的人儿怎么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的,倒也令人纳闷。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老师就来给大家讲讲吧,虽然考试不会考,但作为一个趣味性题目,认真思考同样对大家有好处......”

经过一通狂笑,原本有些焉焉的孩子都精神了,年轻的老师笑了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慢慢写下解题的思路和过程。

等山晴站到怀疑人生的时候,指针总算指向四点——放学了。

没有哪一时候比这一刻还要高兴了,哪怕再稳重的同学,在听到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都不会完全做到无动于衷。他们撒欢着脚丫朝校外跑去,像一群游荡在野外的小泼猴一样。

山晴还没有走。

她吐着舌头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上,站了几个小时的腿有些酸,与其急着走倒不如睡一觉再说。

“这就是你上课的地方啊?”

“?!”

山晴飞快抬起头扫了一圈教室,然后就见某个熟悉的家伙手插着上衣口袋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漂亮的脸上带着好奇的探究。

“悟,你怎么在这啊?”

看见对方遮盖住发色的兜帽,又问:“为什么戴帽子啊?”

“太显眼了。”

五条悟说完,目光从讲台掠向课桌,还有墙壁上彩色的贴纸绘画,少见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平时,就在这里上课的吗?”

“不然我还能去哪?”

山晴莫名其妙的说。

“好多人啊。”

五条悟眨了一下眼睛,看看这些整齐排放的课桌,一边走一边仔细的看,包括桌上的刻痕,包括还没擦拭干净的黑板,还有后排的黑板报上写着的“健康快乐”的彩字,然后走到山晴的桌子旁,拉开邻桌的椅子坐下。

两张桌子贴在一块,肩膀也挨得很近,像普通的同学一样。

桌子上杂乱的放着心急的孩子没来得及收走的书,他垂下眼,将那本薄薄的课本翻开,一页页的看下去,待看见上面幼稚的涂画时,又笑了。

山晴看着对方嘴角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低落似的。

“悟”

她叫了一声,对方转过头,待和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对上时,她又不说话了。

“今天老师又批评我了,上学上的我可头疼了呢。”

憋了许久,她磕磕巴巴的说,然后唉声叹气的趴倒在课桌上,脸贴着桌面:“我睡觉咯。”

不等对方回答,真闭起眼睛呼呼大睡来,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真睡了?”

五条悟喃喃。

手里的书啪的一下放下了。

他撑着下巴歪起脑袋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视线从对方的眉毛到鼻子,从嘴唇又到鼻子。

然后伸出手指点上山晴的鼻尖,一点一点,慢慢的往上推。

“哈”

被弄成猪鼻子的山晴毫无察觉,然后这个混球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把她的丑样拍了进去。

那个时候大家用的还是翻盖手机,但哪怕再有年代感,手机依然是手机,对于人的黑历史保存的毫不留情。

如果是长大后的山晴,她就会说,五条悟这个人烦得要死,你好心安慰他,他不领情不理不睬,你懒得理他,他反而不爽起来各种折腾你。

这种小学生脾气从小就可见一斑,哪怕她后来小学毕业了,这个人还依旧停留在这里。

“好丑。”

他自顾自的说,欣赏了一会对方的丑照,又开始用不同的角度问题多拍了几张。所幸这个人现在没什么朋友,唯一的山晴也不可能和他一块分享自己的丑照。

真平静啊。

下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懒懒的斜照在课桌上,给棱角圆润的课桌镀上了一层软绵绵的金光,看起来很舒服。

他收起手机,出神的盯着这些桌椅,有些恍惚。虽然偶尔也会见到本家的孩子聚在一起上课和训练,但和这里,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明明张口闭口“同一个地球”。

虽说早就知道了,一开始就明白,但看着墙上这些稚嫩又童心洋溢的贴画,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一样,在两人中间划下无法跨越的界限,因为那道界限是那样渭泾分明。

无忧无虑的童年,和睦友爱的家庭,简单的人际关系,亲和的街坊邻居,做什么无聊的事情都会有人理解,都有朋友陪伴。

一直以来,他找她玩是因为渴望这些自己没有的东西吗?

捏在手里的笔转了转,堪堪停下的笔尖指向熟睡的人。

不对。

他在心里反驳,把笔又重新扔进了对方笔盒里,发出“啪嗒”一声。

是她让他来找她玩的。是山晴要请他吃刨冰,和他去河边,带他去抓萤火虫和逛夏日祭。

带笑的金鱼从苍蓝色的水里游过,水弯了弯眼,想起那条金鱼最终的下落。

被好好的养在水缸里啊。

他又笑了。

这一笑像撞在玻璃里的柠檬,从里到外透着男孩子可爱的清爽,仿佛冒着气泡的哔啵哔啵的薄荷汽水一样。

这间教室又小、又无聊,既不能肆无忌惮的练习,教导的浅显幼稚的知识也对他毫无用处,花一半的时间坐在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他一个人时也不会无聊到去抓虫子。

被带去夏日祭第一次遇到那么薄的纸,竟然到了得靠作弊才能捞上来的地步。

笑容越扩越大,他撑着脑袋,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真正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那层和周围微妙的隔阂,像一层窗户纸那样,破了。

五条悟把山晴摇醒。

“你有病吧?”

有起床气的山晴皱着脸一拳头锤上去,然后被轻而易举的接住。

“那你自己在这睡到晚上吧。”心情颇好的五条悟懒得和对方计较,自顾自的站起来。

下一秒,衣角就被拉住了。

“悟君,晴晴的脚麻了,要背背——”

对方说完一句“恶心”,然后好奇的睁大眼睛,“你又没有睡在腿上,腿为什么会麻啊?”

“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压着手臂?”

“可是背着你走这样会显得你腿瘸了一样啊。”

“哪里有啊。”

山晴揉揉自己的脸,然后一鼓作气往地上一蹦,呲牙咧嘴的笑起来:“爸爸跟我讲,脚麻的时候蹦一蹦,就好了。”

旁边的人坏心眼的踢了踢她的小腿。

山晴“嗷”的一声跳起来,冲上去锤他:“你果然脑子有病吧五条悟!”

“我只是在帮你恢复而已!”

“放屁!”

“好粗俗。”

“那吃屎?”

“不要我不吃。”

“我是在骂你,话说学校附近卖的铁板鱿鱼很好吃。”

“你跟我说了,你还说很辣。”

“不辣啦,你得跟老板说。”

“你总是骗我,我才不信你。”

“……哪有。”

山晴心虚的拽紧自己的书包,背好后看着对方空荡荡的后背,突然又很不爽。

“我请你吃章鱼小丸子,你帮我背回家好不好?”

已经长高了一些的男孩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眼睛亮亮的,“我要吃很多。”

“……”

山晴艰难的捏了捏自己的小钱包,猛地摇头:“不行,你上次吃泡芙就把我钱包吃空了!”

“轮到你请我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啊。”过分的家伙说别人过分也很过分。

到最后,章鱼小丸子的钱是五条悟付的,书包也是他背的。

两个孩子嚼着丸子慢悠悠的往已经改成挂“关东煮”字样布帘的家里走,见山晴到家了,五条悟也准备回去了。

“怎么不留下来吃饭哇?”

“肚子不饿。”

刚好最后一颗丸子下肚,五条悟把书包还给她。

山晴觉得对方好像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年纪尚小的她又说不出个所以来。

到最后,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她拉住对方的手认认真真的说:“悟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和我讲,谁欺负你我就打谁。”

“真的啊。”

“真的。”

五条悟别过脸嘟囔,“你又打不赢。”

“你都不跟我讲怎么知道我打不赢!”她秀气的眉毛挑起,又有生气、又鲜活。

小猫一样,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两道眉毛吸引住了:“你的眉毛像毛毛虫一样,好好玩。”

“……”

“还有一个月是我的生日。”他抬起眼,小脸上难得露出属于孩子那样可爱的神情来,“生日的时候我找你玩。”

十二月七日……

山晴想。

“12月7日。”

两个人异口同声。

“会给你准备礼物的。”她拍拍小伙伴的小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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