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年过后，很快迎来了郁阳一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
这天上完课后，负责一年级的老师川崎找到了她。
“什么？！交换学习？”听到消息的郁阳愣住了。
“是的，郁同学你上学期期末交的几篇作业都很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交份申请，这边有几个和京都名校交换学习的名额，很适合你。”川崎满意地看着她。
虽然郁阳一开始成绩一般，但是交上来的几篇文章意外地很不错，很有想法，她很愿意推荐郁阳去交换学习。
“那边有著名作家指导，如果你以后打算发展小说这方面的话，这次交换学习应该对你很有帮助。”川崎看她有点犹豫，便鼓励道。
“谢谢老师，我回去考虑考虑，再答复您可以吗？”郁阳有点心动，但是去京都的话就意味她要和灰二分开异地整整一年，她能做到和灰二分开这么长时间吗？
“可以，你自己想清楚哦。”川崎笑眯眯地给了她几张申请表。
郁阳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各种心情涌上心头。
她能得到这个机会，灰二功不可没，是他陪着她在一遍又一遍地改稿、审稿，被拒绝时安慰她，现在她似乎要成功了，可是代价是和灰二分离。
“喂，灰二哥。”郁阳拨通了他的电话。
“下课了吗？怎么了？”灰二的声音有点喘，似乎在走路。
“你在哪呀，我来找你。”一阵冷风吹过来，郁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马上就到青竹了，你过来吧。”灰二刚买完菜，正在被尼拉牵着跑。
“好嘞。”挂了电话，郁阳就背着书包跑向青竹方向。
她刚到青竹门口，灰二也牵着尼拉进来了。
“尼拉。”郁阳弯腰摸了摸尼拉的头，然后趁着灰二不注意把垫脚把手放进了他的衣领里。
灰二被郁阳的手冰的瑟缩了一下脖子：“怎么这么冰。”
“一直在外面嘛。”郁阳收回手，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容。
灰二拉着她的手进了厨房，放下菜篮后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给她暖手。
双手渐渐染上灰二的温度，盯着他认真的侧脸，郁阳忽然有点说不出口，她不想和灰二分开。
“怎么了？”灰二一抬头就看见郁阳在盯着他发呆。
“我……”郁阳咬了咬下唇，艰难开口：“川崎老师说想推荐我去京都的大学交换学习。”
灰二握着她的双手顿了一下，笑着看她：“这不是好事么？”
但郁阳一脸难过纠结，灰二瞬间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轻声问她：“那小郁你想去吗？”
“我，我不知道。”郁阳垂着眼睛，她大概知道灰二会怎么说了。
“那就是想去。”灰二轻柔地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小郁你可能不知道，你每次认真写文章的时候有多可爱，那时候的你眼里有星海湖泊，美丽地让我移不开眼睛。”
“可是，可是我不想和灰二哥分开。”郁阳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灰二手背上。
“傻瓜，只是暂时分开一阵子，放假的时候我会去看你，你也能回来的啊。”灰二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
“可是京都离你太远了，我好怕好怕每天见不到你，我想一直在你身边。”郁阳哭出了声。
她从来到东京开始，身边就一直有灰二，他陪她学习，照顾她的生活，灰二已经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敢想要是离开灰二她该怎么办。
“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小郁，但这是你的梦想不是么？到更大的舞台，接受更好的指导，然后站在更高的位置。”灰二隐去眼底的伤心不舍，他不能让郁阳动摇。
他必须做这个推她一把的人，她值得更好的平台。
郁阳低低啜泣着，她希望灰二能留下她，可她又怕他开口挽留。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答复川崎老师的。”郁阳擦了擦眼睛，她抬头想对灰二笑笑，嘴角却如此沉重，让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的小郁啊，真是太棒了。”灰二将她抱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知道吗？”
“嗯。”郁阳紧紧抱着他，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怕和他分开了。
——
郁阳提交了申请后，名额很快定下来了，除了她以外，交换生还有一个二年级的男生和另一个一年级女生。
那天的哭泣好像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两人谁都闭口不提，格外珍惜还能每天见面的这一个多月。
“啊，明天居然就是中国新年了。”灰二翻看着日历，不由得惊讶道：“啊，今天还是情人节！”
“诶？什么？”郁阳愣了一下，她最近都沉浸在离别的伤心里，压根没想到还有情人节这一说。
她猛然站起身来，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忘记了啊。”灰二拉着她的手，心底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以后，郁阳就一直有点失落，连带着注意力和反应都变差了。
“情人节是不是要送手工巧克力啊？”郁阳任由他把自己拉进怀里，抬头小声问。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我不会啊，这咋办？”郁阳哭丧着脸，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巧克力做法。
“我会啊。”灰二从她手中抽走手机，对她眨了眨眼睛。
“诶？！”郁阳彻底傻眼了。
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呜呜，我被你养废了，灰二哥。”郁阳欲哭无泪地看着他。
“哪有那么夸张，快准备一下，我们去买巧克力材料，顺便看看有没有包饺子的食材。”灰二顺手就脱了上衣，在衣柜里找衣服。
郁阳脸色瞬间爆红，她捂着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观察。
她的视线从他的锁骨一直往下，到形状分明的腹肌，再沿着人鱼线一直到裤腰附近。
“no！no！no！”郁阳急忙假装镇定地移开了视线，在心里唾弃自己：“思想纯洁一点！”
“害羞什么？摸的时候也没见你害羞啊？”灰二拿出衣服刚要穿，见郁阳这幅样子，忍不住逗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郁阳挠挠脸，她摸是摸过好几次了，但那都是晚上不开灯的时候啊，这大白天的，她受不了啊。
“那你要摸吗？”灰二拿着衣服坐到她面前，一副坦然的样子。
“摸、摸一下吧。”郁阳很诚实，她虽然转开了脸不好意思看，手却已经贴到了他的腰腹处。
腹肌的手感很好，贴在上面时能感受到被长期锻炼的肌肉的力量感。
“小郁，你不看看么？”灰二忍俊不禁，他单手卡住郁阳的脸把她的脸扭过来：“光摸可不够，你得看着。”
灰二目光深沉，嘴角微微上扬，郁阳被他蛊得不行，直愣愣地点了点头，一低头鼻血却先流了下来。
郁阳：“……”
灰二：“……”
“太热了，我可能上火了。”郁阳狡辩。
“应该是，你别乱动了！”灰二连忙抽了几张纸给她擦鼻血，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可不能这么逗她了。
等郁阳止住鼻血，收拾好出门后，已经快下午了。
“阿嚏！好冷啊。”郁阳一出门就被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灰二给她系好围巾，两人一起向商店街走去。
“巧克力，奶油，猪肉，香菇。”郁阳念着出门时写好的购物清单，灰二则一件件往购物车里扔。
“这个手作巧克力就是把别人的巧克力融化了，再变成自己的吗？”郁阳认真想了一下，忽然发现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这么想也不是不行，但我们用的是烘焙巧克力，还是算自己手工做的。”灰二认真叹气。
“是这样吗？”郁阳不是很懂料理。
“大概。”
回到青竹后，郁阳听灰二说了一遍制作方法后，觉得她也能做，于是灰二就让她自己做，他准备晚饭。
她仔细地把巧克力切碎，然后放进玻璃碗中水浴加热，认真地盯着巧克力融化，表情严肃地像是在做什么严谨的实验。
“很简单啦，不会失败的。”他失笑着摇摇头。
她紧绷的神经一直到把融化的巧克力液倒进模具中，放上坚果夹心，然后把巧克力放进冰箱才放松下来。
“呼～吓死我了。”她瘫坐在椅子上，看灰二做饭，她盯着看他的背影，然后就开始走神。
灰二的身材很匀称，背部挺拔，腰细腿长，是很适合长跑的身型。
“呐，灰二哥，你这样准备晚饭准备了三年了么？”郁阳问他。
“算是吧，怎么了？”灰二搅拌着汤锅里的汤。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厉害啊，各方面都堪称完美啊。”郁阳趴在桌子上看他被围裙带子勒出的腰身。
她又想起早上那一幕，顿时不敢多想，急忙掩饰般去看她的巧克力。
随后他们一起包了饺子，郁阳料理虽然不太行，但包出来的饺子居然意外地很好看，皮薄馅多，个头饱满。
“我这个形状有点奇怪啊。”灰二捏着他包的饺子，和郁阳的对比了一下。
“第一次嘛，我第一次都包不起来，再说明明很可爱啊。”郁阳凑近看灰二包的饺子，除了瘪了点，其他都还可以。
包完饺子后灰二开始准备其他的料理，郁阳继续弄她的巧克力。
“我看看巧克力，得把它们包起来。”郁阳边说边拿出巧克力，把它们分成了七份，又一一用精致的小袋子分装起来，当然灰二那份是最特殊的。
她走到灰二身边，从后面抱住他，把最精美的一个袋子递给他：“情人节快乐！男朋友。”
虽然他见证了这巧克力的诞生，但收到时心底还是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甜蜜。
“谢谢女朋友了。”灰二接过巧克力，低头亲了她一下。
“这是我们第一个情人节，以后还要一起过好多好多个情人节。”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