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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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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莽古尔泰已经从冷僧机这里听到了屯布禄私自对胡君山用刑这事,他都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莽古济首先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莽古尔泰还不觉得,他说:“有这么严重吗?”

莽古济都快无语了,她坐到莽古尔泰旁边说:“不严重?胡君山是什么人,相信我不用多说你就应该知道吧?我们本来只是想让胡君山在鬼使神差的情况下做错了事,不是让他被陷害!现在屯布禄把胡君山弄伤,我们是怎么样都洗脱不了嫌疑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莽古尔泰看到妹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便是说:“趁着现在事态还不严重,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胡君山做掉算了,然后把他的尸体仍到河里。皇太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对我们怀疑也毫无办法。”

莽古济皱眉,她万万没想到一件这么小的事竟然会弄得这么大?还要牵扯出人命来。

这要是皇太极真的计较起来,那可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事了。

她说:“不行,哥,你不能这么做!”

莽古尔泰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

莽古济:“你要是这么做,理就不在我们这边,到时候你让豪格和岳托还怎么想我们?所以我在想,这次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就把一切都推在屯布禄身上,让他一个人来背锅!”

在这里,先来介绍下正蓝旗这一支的组成情况。

其实莽古尔泰管辖下的正蓝旗的上层大多和莽古尔泰都有姻亲关系。首先是莽古尔泰的母亲衮代这一支富察氏。衮代出生在沙济地方的富察一族,她的长兄,也就是努尔哈赤之前的那一任建州枭雄,王杲。她的另外两位兄长,阿格巴彦和阿海都是王杲的得力干将。之后王杲被李成梁所灭之后,这一系就投奔了努尔哈赤。后来他们先是将衮代嫁给努尔哈赤的堂兄威准为妻。在威准为支持努尔哈赤造反,不幸去世之后,努尔哈赤就通过收继婚的方式和衮代结为了夫妻。所以在天命和天聪初年,沙济富察氏里大多都编在了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里。

其中屯布禄是沙济富察氏,也就是莽古尔泰三兄妹的母亲,富察衮代的族人。还有爱巴礼也是富察氏,他是衮代的侄子阿台的儿子(阿台是王杲的儿子),也是索额图外公的亲兄弟,经常帮助皇太极用来给大臣传话,给明朝送议和书。但是这些人都是莽古尔泰他们的人,和他们最为亲密。

其次还有莽古尔泰妻子的这一系。也就是哈达原部落。当年莽古济被努尔哈赤指婚给哈达最后一任国主的儿子吴尔古代之后,莽古尔泰也娶了哈达国主的女儿。努尔哈赤刻意将同母的俩兄妹和哈达结亲,其实也是考虑到衮代的第一任丈夫威准,他们那一家一直都是亲近哈达的,和哈达联姻数次,在巩固建州和哈达的关系里,莽古尔泰和莽古济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里面有亲人,有战友,那么莽古尔泰在得知屯布禄要被处置之后有犹豫也就可以理解了。

莽古济看莽古尔泰还在思考这件事,便是说:“现在不比从前,杀一个人,先汗也会碍于亲情替我们遮挡一下,说不定这件事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你看看皇太极他会这样吗?他是巴不得你出错好找你的茬!”她站起来,然后用凌厉的目光看着莽古尔泰,“再有这事本来就是屯布禄自作主张,和你我都没有关系,你说是不是?”

莽古尔泰还是很犹豫,这么背刺自己的手下,以后还怎么服众?

莽古济:“哥,你就别再犹豫了!”

她都急得跺脚了,怎么会有这么纠结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莽古尔泰终于做了决定,他对手下的人说:“赶紧去把萨哈廉贝勒找来!对了,还有快去请大贝勒和大汗!”

……

屯布禄原是十六大臣之一,是副将,胡湘湘之前一直在历史资料里寻找他后来被革职的原因,却不想这次革职竟然是和自己有关。

在萨哈廉赶到那里的时候,胡湘湘已经挨了屯布禄好几脚了。反正人是没法直立行走的,只能被担架抬着回汗王宫。

在经过皇太极的时候,皇太极上前用很关切的语气慰问着:“君山,你怎么样?”

胡湘湘本来想说她还行,可是突然得咳嗽让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骨折的肋骨给戳烂了,便是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情况。

皇太极点头,只说:“回宫等着我。”

然后他就命令萨哈廉护送胡湘湘回去。

等人走之后。

屯布禄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一下子会来这么多人,下一秒他就被人绑了起来。

正当他懵逼的时候,莽古尔泰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屯布禄当然是下意识的想要莽古尔泰救他,却不想莽古尔泰竟然径直朝他的胸口替了一脚!

莽古尔泰怒道:“狗奴才,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恶劣的事,看我不劈了你!”

说着就要抽出佩刀向屯布禄刺去。

皇太极故意没说话,倒是代善先有了反应,他大声斥责:“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杀什么杀?还不快把刀放下。”

莽古尔泰:“我愧对大汗,没有好好教好我的属人,就让我亲自动手,就不劳大汗费心了!”

代善看了皇太极一眼,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不仅是对屯布禄,更有对莽古尔泰的。

代善为了不让事情恶化下去,便是走过去一把抢过了莽古尔泰的刀,他说:“有大汗在,哪里由得你放肆,你给我好好待着,待会审问出来,要是和你有关系,你也别想跑!”

莽古尔泰一听,好家伙,这代善到底是帮谁啊?他忽然觉得自己叫错了人。

为此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极其不领情的表情。

但是都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有退路,只能说:“行,我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既然这事是从我正蓝旗出的,即使和我没有关系,那我也应该担责,否则我将无法面对我诸多正蓝旗的兄弟。”

他说着就想再次抢过代善手里的刀,但代善不肯,莽古尔泰又想去抢其他人手里的刀。最后竟然在众人的劝说中,莽古尔泰这才放弃,他说:“你们放心好了,我这条命就放这里了,大汗想要就要,我绝无二话!”

接着他就看向皇太极,讲真的,都到这程度了,皇太极也该借坡下驴了。好歹他也是兄长,做到这份上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不过皇太极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是给了和他一同过来的济尔哈朗说:“回头把结果告诉我。”

除了冷漠,没别的了。

刑部负责人济尔哈朗新开张就接了这么个案子,可不得好好表现,他抱拳说:“请大汗放心,微臣一定完成任务。”

皇太极点头,便是对代善毕恭毕敬的说:“大贝勒,今天太晚了,您年纪大了,本就不宜操劳,还是赶紧回府,早点休息吧。”

代善:“嗯,我最近是睡得比较早,这会儿也觉得困了。”

皇太极:“那我送您回去。”

说完二人就在莽古尔泰面前,以近乎无视的状态,离开了现场。

……

送代善回去的路上,皇太极和代善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直到代善快到家了,代善才用手拍拍皇太极的腿,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况且他已经知错了,也会负起责任,我看还是给他一次机会吧。”

皇太极扯动嘴角,对代善的话避而不谈,反而是说:“他真是辜负了大贝勒您的一片苦心,刚才您几次三番放狠话,为得就是想要救他一马。可他呢,非但不理解您,反而还对您做那样的表情。”

代善叹气:“他是什么人,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的,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皇太极:“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是大金最关键的时刻,要是大金都是像他这样的,仗着自己大权在握就目中无人,就连你我都不放在眼里。那要是上了战场,我们能有多少把握让他听话?”

代善:“这,说得也太严重了。莽古尔泰的为人是不怎么样,可是在战场上,他哪里有怕过?”

皇太极:“以前是以前,大贝勒不是他,又怎么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代善被哽住了。

二人在车里又沉默了一会儿。

等到了代善府上,皇太极就率先下车,好扶代善下马。代善看皇太极的态度好像有所缓和,便说:“今天的事,你还是想开点,就像我说的,就让他们上战场戴罪立功。我们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不要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代善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替莽古尔泰他们求情?说到底也是因为大战在即,不希望军心涣散。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美的化解这事。

屯布禄本应该是死刑的,但是代善建议让他上战场,就是这个原因。

皇太极点头,他终于松口,说:“我好好想想。”

……

皇太极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胡君山的屋子大开着门,很多人从里面进进出出。

他眉头一皱,心想着大事不好,便是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其实自从上次胡湘湘意识到自己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后,就养成了每次把东西收捡好的习惯。然后除了晚上睡觉,白天如果别人有事,是可以进入她的房间的。

皇太极来找过胡君山很多次,他们经常在屋子里彻夜长谈。

在皇太极看来,没有一间房能比胡君山的屋子更让他赏心悦目。

他们俩的审美真的出奇得一致!

皇太极去他的屋子,就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让他可以无顾忌的放下疲惫,好好的躺在他的床上小睡一会儿。

要知道自从称汗后,他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很长时间都是在失眠中度过。

只有在君山这里,他才可以睡得这么踏实。

说实话,他真的很贪恋和胡君山在一起的时光,他很想每天都能看到他。即使是聊聊天,也好。

所以刚才他的那些愤怒,更多是害怕失去君山。

哲哲是最先知道皇太极回来的人,她本来是在君山房中,然后听到皇太极过来之后就小跑了出来。

皇太极脸上写满了担心,他问:“怎么样了?大夫来了吗?药上了吗?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但哲哲却只是无奈的摇头。

这一摇头本来不要紧,但是却给了皇太极一个不好的暗示。

他已经在一秒钟里脑补了很多可怕的东西。

接着脸色煞白的他快步走进屋子。

然后就看到了还有尚还有一口气的胡君山躺在床上。

此时布木布泰和萨哈廉正在床边劝说着什么,这让皇太极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情况?

皇太极连忙质问他们:“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他伤成这样你们看不见吗?”

萨哈廉被皇太极莫名其妙骂得狗血喷头,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但躺在床上的胡湘湘却不愿看到别人受自己牵连,她很想说话,但她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只能用眼神传递自己的想法。

皇太极立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看来是误会萨哈廉了。

但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对别人。

他坐在床边,手悬在半空,想要去检查下胡君山的伤口,但又害怕再次伤害到他。

他关切的说:“怎么能不看病呢?你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这是伤到筋骨了,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很气愤的,他气为什么胡湘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在抗拒什么?

但胡湘湘仍是在拒绝。她用唇语告诉皇太极:“我,我想一个人。”

拜托,这么多人给她看伤,那她的身份不就要被戳穿了吗?

再说不是说不相信这些人的技术,而是她自己就专门带了一套电子设备,可以自行疗伤。

但是这样的行为在皇太极看来就是不可理喻的,他以为胡湘湘是要放弃自己了。

他很想说:我知道你一向不求别人,但是能不能先让大夫检查一下你的具体情况。你伤得地方很特殊,很可能深及内脏。即使你不怕这些伤,但能不能为了我,做做检查,要是真没什么事,我也好放心。

可是当他看到胡湘湘那股强烈的眼神之后,他就把话吞回肚子了。

他说:“真要这么做吗?”

胡湘湘点头,示意皇太极不要担心。

皇太极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一样。他站起来,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们都出去吧。”

说完在场的人全都诧异了,哲哲走过来说:“大汗,这不可以。”刚才胡君山誓死不愿让他们给自己看伤,哲哲害怕出事才耽误到现在。心想着要是皇太极来了,胡君山怎么样也该听话吧?再不济皇太极是大汗,说话一言九鼎,强行给胡君山看伤也可以。只要胡君山保住一条命就行。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们俩都疯了吗?

这个人明明还有救啊!

为什么就要把他搁这里?

一旁的布木布泰说:“大汗,君山还有救,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听他的,您快降旨让大夫给他看伤吧?我怕再耽搁一会儿,君山就真的不行了!”

她都急得快哭出来了。

和皇太极一样,她也很害怕失去胡君山。

皇太极深吸了一口气。

他难道不怕胡君山死吗?

他怕,他太怕了。

但是他更怕救下了胡君山的身体,却彻底失去了他。

是的,皇太极太了解胡君山了,他不愿意的事情说什么也不愿意,要是强迫他做,势必会引起他的反感。

不过更重要的是,皇太极也相信胡君山有这样的能力。她既然能给自己承诺,那就势必会做到。不然皇太极肯定宁愿承担和胡君山老死不相往来的风险,也要竭力救他。

皇太极:“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来打搅他。从今日起,汗王宫里任何人都要保持肃静,直到君山把伤养好。”

说着就看着众人。

哲哲见皇太极这么说了,她也了解他的脾气,便是不再说什么。她拉着万般不舍的布木布泰离开屋子。随后萨哈廉也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皇太极在出屋子之前,还是忍不住再次走到了胡君山面前,语气极近温柔:“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留下来。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伤过。在处理这件事上我也有经验,我可以帮你。”

但很显然,即使是这么做,也并不能让胡湘湘改变主意。

而且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了好了别煽情了,赶紧出去吧,再说几句老娘真得要痛死啦!”

……

那晚,胡君山在仪器的辅助下终于睡着了,但她不知道的是皇太极竟坐了一整晚,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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