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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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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济这件事一出,八旗上层真的动荡了。

这里面表现的最明显的就是岳托,他为了救出莽古济,一直在中间走动打点。

尤其是对济尔哈朗和豪格,岳托是费尽心思要把他们拉到一块,希望通过抱团可以给皇太极压力,这样就能保住莽古济。

但是胡湘湘发现越是这样事情就会越往严重的方向去。

怎么呢?你说皇太极为什么那么讨厌莽古济?她一个女人,一点权利也没有,除了刁蛮点,还真没有可以让皇太极这么生气的地方。但是为什么皇太极就偏要她死呢?那还不是因为莽古济拉拢了岳托和豪格两个人。

一个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侄儿,小时候皇太极估计经常抱着这个侄儿呢,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乖乖,这都是他心里最亲近的人啊,就这么被莽古济拐走了,你说他恨不恨她?

这会儿岳托又在中间添了一把柴火,他是越帮莽古济,那莽古济就死得越快。

无论岳托做什么,皇太极的恨只会有增无减。

今天,胡湘湘正好又在刑部,看到岳托,他先是不理自己,直接跑去找济尔哈朗了。

后来应该是济尔哈朗让岳托来找胡湘湘,便是走过来,叫住她:“胡君山。”

胡湘湘抬头,然后站起来说:“贝勒爷。”

岳托还以为她不理自己呢,要是不站起来还能挑个错拿捏下她,但现在看她都这样了,就只好说:“忙不忙?”

胡湘湘:“贝勒爷找属下,属下就是忙也会说不忙。”

岳托:“油嘴滑舌,真不想和你这样的人交心。”

胡湘湘:“贝勒爷开心就好。”

她也不恼。有什么可闹的呢,她现在看戏都还来不及。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座位上,下人端了一壶茶进来,胡湘湘给岳托倒上茶说:“敢问贝勒爷找属下有何事?”

岳托:“还能有什么事?胡君山,你要是再这样我真走了。”

胡湘湘抱拳:“对不起贝勒爷,请息怒,和气生财。”说完就把杯子递到他手里,“很多事啊,你急也没用,先喝茶,我们慢慢聊。”

岳托接过杯子,冷哼了一句:“你倒是没事,谁要你无牵无挂,六根清净,我都想问问,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人的感情,手足骨肉夫妻,你是不是都没经历过?没有经历,你在刑部办事能办好吗?”

胡湘湘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何必陷入自证?现在是他在求自己,那就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好了:“贝勒爷,属下有几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岳托看了一眼她:“问。”

胡湘湘:“处理莽古尔泰三兄妹,罪名成立吗?”

岳托皱眉,没说话。

胡湘湘:“谋逆可是大罪,三个人都起誓要害大汗了,这搁到哪个部落都得株连九族吧?”

直接一个问题就把他问倒。

胡湘湘:“在这件事上大汗甚至还网开一面。只针对了当事的几个人进行了惩处。像莽古尔泰谋反之心最重,不是金印就是龙袍,除了公然造反的额弼纶死刑,其他子嗣都只是被踢出了宗室贬为属人,像私藏龙袍的光衮都放过了。德格类的几个孩子还好好的,完全没影响。莽古济的小孙子也没有被没收牛录。您和豪格的福晋也只是□□,还是在家,以分居的形式。这么看大汗是不是照章办事?”

岳托此时还是没有说话,这说明他还是没想通。

胡湘湘便继续说:“对自首的人大汗都是从轻发落,只是剥夺了财产并没有对其生命产生威胁。贝勒也知道大金的规矩,只要肯继续为大金出力,以后肯定还会有复职的希望。”

这里说的就是莽古济现在的额驸杜棱,他因为自首免去了一死。

岳托听到这里就用拳头捶了桌子一下,因为杜棱不仅自首,还把当初莽古济带着德格类、豪格、岳托三人去开原逼杜棱休妻的事也说出来了。

这事不在胡湘湘的协调范围内,就不说了。

胡湘湘说:“贝勒爷,您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岳托:“莽古济他们几个人死刑也就算了,昂阿拉是怎么回事?他都没参与过,为什么也要被死刑?”

胡湘湘:“还是上面的话,自首会从轻发落,隐瞒包庇则反之,像这么大的事,昂阿拉的包庇其实就算纵容,你说要是最后莽古济他们真的对大汗下手,你还会觉得昂阿拉没罪吗?”

岳托喃喃了几句。

胡湘湘站起来说:“所有的决定都是经过八旗会议通过的,这个贝勒爷承认吗?”

岳托:“承认是承认,当初我也是在中间讨论过,只是少数服从多数,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胡湘湘:“那没办法,这个您必须认,八旗会议就是这样。”

是吧?这规定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人家皇太极也没有越权办事,岳托这个真是没立场。

不过看他还是有些不服气,胡湘湘便是耐心的又给他倒了杯茶。

这种事啊也不是说个一句两句就能想通的,得自己慢慢去消化。

胡湘湘:“贝勒爷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

岳托:“我不服他把正蓝旗的安排。”

好啊,说到重点了。

胡湘湘就知道岳托肯定不是单纯因为莽古济的事和皇太极闹翻,做为一个成熟的将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说到底还是政治理念不一样。

出分歧了。

胡湘湘:“嗯,这个安排让贝勒爷不满意?”

岳托:“哪有这么分的,人家好好的一个正蓝旗就这么被瓜分了。”

胡湘湘咳嗽了一声,重申:“贝勒爷,你的用词不准确,不是瓜分而是重组,正蓝旗还在,大金还是八旗。”

岳托:“可是大汗手里有两旗了不是吗?正蓝旗已经到了豪格手里了。”

胡湘湘:“贝勒爷是觉得这样分配不合理?那应该给谁呢?”

岳托:“给谁我不知道,但给莽古尔泰家的处罚太重了,全都变成庶人了,这让人怎么接受?会不会哪天等我们都死了,回头也把我们的家人贬为庶人?”

这里需要提一下,在八旗会议里提出要重组正蓝旗的时候,岳托就曾对皇太极这么做提出了质疑,他说:“你要是恼了,是不是也会把我们都杀了?”

虽说他们志同道合,当初岳托初推皇太极上位也是因为这样。但是人毕竟是人,是有就有不同的想法,他不可能永远理解皇太极,包括胡湘湘也是,她也会有不理解皇太极的地方,这都是正常人,特别是皇太极现在是上位者,那就更难理解了,因为站的立场不同,你是无法让所有人都产生共情的。

下位者共情上位者?你觉得可能吗?

然后再说回正蓝旗这件事,岳托可能真的觉得皇太极这次吃相太难看了,他接受不了。但他又不是莽古济那样极端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变化就是消极的。

他一直无法面对,只能用莽古济做掩护。

实际就是他已经对皇太极产生抗拒了。

害怕皇太极整完正蓝旗就会来整自己。

三观崩塌了大抵就是这样吧。

典型的儒家理想主义者,当理想主义破灭的那一刻,就消极抵抗了。

这种人即使面临问题也不会做出激烈的行为,只会内耗,而且直到死也还是会坚守儒家的那一套父子,君臣的要求。你看代善那么欺负他,代善对待他和硕托那真是不当人,岳托也没有在成年之后报复父亲。还有这次和皇太极发生矛盾,之后他也是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具有儒家浓烈的理想主义者色彩,虽然可能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就是。

胡湘湘很欣赏岳托,但你说让她专门去帮助岳托推翻这段历史那就是想多了。

不过提醒还是有的。

突然感觉胡湘湘很像那种传说中的高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对你指点迷津,信不信由你。

胡湘湘:“鉴于贝勒爷始终无法认可对莽古尔泰他们的惩罚,所以这个问题真的没法继续说下去。”废话不多说,谁没事老扯这个话题,扯来扯去人家还是不服气不是浪费时间吗?

“只回答您的第二个问题,您这个担心是多虑的。只要遵纪守法,大汗不会无故惩罚任何人,请贝勒爷不要太过紧张。”

岳托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湘湘笑笑:“贝勒爷回去好好想想吧,是对是错,你心里也应该有杆秤,属下说再多还不如贝勒爷自己想明白。”

就连野兽、飞鸟都知道躲避危险,为什么有的人明知危险却还要迎面撞去,非要弄得头破血流不可?

是他们不够聪明吗?

还是挖得太深的坑伪装得太好了?

在皇权面前,你该顺从的时候不顺从,该忍让的时候不忍让,那么这条路你就注定走不远。

该死的封建社会。

……

这天胡湘湘站在院子里看着赉图库在除雪就对他说:“赉图库,别清了。”

赉图库疑惑的看着胡湘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利吗?

还没说话呢,就听到外面有了点动静。

赉图库跑出去,很快就进来对胡湘湘说:“先生,是南褚。”

胡湘湘:“我知道了。”

她闭上眼,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南褚,刚刚归附的苏泰太后的弟弟,同样也是金台石的孙子,他隶属正黄旗,天聪八年继承爵位,承袭三等副将。今年四月,为了能顺利让额哲、苏泰母子俩归附,多尔衮、萨哈廉、豪格等人让南褚和叶赫部落的族叔率先接近苏泰。后南褚等人接近察哈尔部落的驻营地,对他们大喊:“我是苏泰太后的弟弟。”之后苏泰听到消息,和南褚抱头痛哭,很快便同意了归附。就这样,在南褚的帮助下,大金不费一兵一卒就成功让苏泰、额哲还有他们手下的部民一起归降。

当时额哲手里的传国玉玺可是皇太极称帝最至关重要的东西。

为了奖励南褚,于是皇太极就把自己的老婆赏给南褚了。

嗯,你没看错,就是老婆。

胡湘湘当时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是只想把皇太极给打死。

你丫的把人都当什么了,把老婆当什么?

而且她才为你生完孩子,连月子都没出啊!

渣男!

忍了这么久,我也是有脾气!

胡湘湘在心里咆哮。

别看她平时一直在帮皇太极办事说话,但每天都想打他好不好?

之前还说岳托有些理想主义,胡湘湘现在倒觉得自己更是。

她问自己特么的没事把一个封建王朝的君主当偶像干什么?是不是脑子有洞?

还研究他?研究他是渣男吗?

过了几天,皇太极上门找胡湘湘,却被胡湘湘拒之门外。

不好意思,粉转黑了。

可是你说着只要你上班哪能见不到的啊。

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大家都开始商量定国号的事了。

胡湘湘生气归生气,但还是想知道皇太极选择叫大清是怎么回事。

便是走到文馆,然后很自然的就见到了已经塌房的那个人。

胡湘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按程序走就是了。

皇太极呢也知道胡湘湘故意不理自己,也没有特意去讨不开心。

两个人就是远远的,各做各的事。

直到范文程走过来对胡湘湘说:“胡先生,这后院的设计方案你看看。”

胡湘湘点头,把那图纸拿过来一看。果然,皇太极的后宫版图是打算把莽古尔泰府和豪格现在的府都覆盖了,这样一来不仅有崇德五宫,还有前面的凤凰楼等宫殿。胡湘湘就指着上面的一个小块说:“怎么这里没安排?”

范文程笑着说:“这不是胡先生您住的地方嘛?大汗特意说了,不动胡先生的。”

胡湘湘呵呵了,她说:“感谢大汗,不过不拆除属下的屋子实在是影响整体观感,拆了吧,属下住哪里不是住。”

范文程:“这,这不行,胡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

他也是打工的,也没法做主。

胡湘湘:“你先去请示大汗,就说大汗的心意属下心领了,但执意让属下住在这里,属下也住的不安心。豪格贝勒都搬了,属下一介草民赖在这里做什么?大汗若是真心疼属下,就莫让属下如坐针毡。”

所有的好处都在冥冥之中标注了价格啊。

更何况那还是皇太极的。

胡湘湘拒绝三连。

……

扎鲁特氏被送人这个事吧,布木布泰是最清楚的。

为啥啊,还是因为她们现在住的屋子近啊。

去过沈阳故宫的人都知道崇德五宫那居住条件,那之前的屋子可不比崇德五宫的条件更窘迫?

布木布泰当时透过窗户听着东宫那屋子传来的声音。

好家伙,之前还以为扎鲁特氏就是一个小娇妻,以男人为天呢?

没想到在生了这个女儿之后,可能是把所有的压力都释放出来了。

能理解,生过孩子的应该都知道,本来身体就有所亏损,再加上皇太极这连续的几个女儿,扎鲁特氏的压力别说有多大了。

然后再加上莽古尔泰家事发,里面有一个是她表姐,一个是她亲妹,都被皇太极贬为了庶民,以后生活都得不到保障,结合这一切一切,扎鲁特可不就爆发了?

她直接就怒怼皇太极,说他这辈子就不会有儿子了!就是女儿命。

当时可把布木布泰吓坏,虽然这话她也很想说,但是谁也没这个胆子啊。

她在心里给扎鲁特氏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女中豪杰,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好吗?

再然后,也不知道皇太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很快他就从屋子里出来,屋子里就传来了扎鲁特氏的哭声。

没过几天,扎鲁特氏就被皇太极送人了。

渣男啊渣男。

布木布泰发誓如果可以,死也要离这个人远远的。

不知道皇太极那个年是怎么过的,反正之后又有两个女儿出生……

估计他也很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的只能生女儿了?

在搬家的时候,胡湘湘见到了皇太极,皇太极请她喝酒。

两个人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皇太极就说:“君山,你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住在这里不好吗?”

胡湘湘:“大汗,不,皇上。属下只是知道臣有臣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属下铭记于心,这样皇上才能更好的治理天下,使得天下太平。”

皇太极:“可我只想让你住在这里,哪怕我每天都看不到你,那也是好的。”

胡湘湘:“皇上,您的宫殿会变得越来越大,君山迟早要搬离这里。”

皇太极:“我说不会让你搬就不会,三官庙都能一直在那里,你为什么不能?”

他十分严肃,不像是喝醉酒。

皇太极平时不喝酒,那是因为他害怕失去理智。

其实他的酒量也不小,不会轻易喝醉。

但他今天似乎很想让自己喝醉,可能是有些话需要醉后才适合说,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胡湘湘:“留下来,我保证谁也不会把这里拆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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