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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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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被他攥住手腕,向他迈近一步,眸底只有一片冰冷:“你猜本王当日为何不杀你母妃?”

顾成邺眸色霎时深邃。

她竟要为卫东篱杀他母妃!

容歌踮起脚尖,在他耳畔道:“本王要利用卫东篱,你若敢伤他,本王不介意连你母妃一起杀。”

顾成邺侧眸看着她殷红的唇:“真的?”

容歌放下脚尖,向他冷冷一笑:“本王是天雍教少主,从不说谎。”

说罢甩开他手,转身便走。

顾成邺迈步跟了上去:“容容,你要回府?”

容歌停了步,上下打量着他,神秘道:“顾成邺,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大事,你要跟,需换身衣袍。”

天际飞雪漫天,远处官道覆着轻薄皑雪,两人立在漫天飞雪间,发间同覆白雪。

顾成邺望入她清润的狐眸,缓缓地颔首。

于是容歌转身捡回那把油纸伞,夹在腋下,立在顾成邺身前,冰冷道:“让你跟着也可,可若出了什么事,你不许将我供出。”

顾成邺看着她冰冷的眉眼,唇畔扬起笑意:“朕不会。”

-

正值重阳节,赶上觅国太子来朝,一众官员为公务繁忙之余,彼此互递请帖,交好者同庆此节。

天至傍晚,官道行人渐少,只官轿来往穿行,容歌携顾成邺趴在翰林院大学士府宅屋顶,听着下间传来的丝竹交谈声,低声道。

“老东西带着翰林院的人弹劾我,我忍不得这气,待会儿你拿麻袋将他套了,把他丢护城河,他若不死,这事就算过去了。”

顾成邺换了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幽暗的黑眸。看着同样一身夜行衣,腰间塞着麻袋,手里攥着棍棒的容歌,眸底很是复杂。

容歌趴在屋檐,见他不语,抬臂勒住他脖颈,威胁道:“顾成邺,你若敢临阵脱逃,本王下次套你麻袋。”

顾成邺被着这般一夹,面上一侧碰触到一片柔软,耳根处升起一阵晕红,错开视线,低声道:“朕是天子,若被他认出……”

容歌直接拿掌塞入他口中,堵住他未完的话,很是霸道道:“什么天子不天子,本王爷还是懿亲王加天雍教少主呢,别废话,上了我贼船,休想下去。”

顾成邺将头自她腋下抽出,抬掌放在她后心,为她祛寒,容歌僵硬一瞬,挪动身子避开他掌:“我不冷。”

继而故作无意问:“你要将明月许配给卫东篱,那大觅太子为和亲而来,此举不妥。”

顾成邺看着她莹白侧面,冷声道:“他若不满意,朕给他两个。”

容歌转过头看他:“事关国计,岂容你随心所欲?”

顾成邺凝她:“你对卫东篱……”

容歌抬腿踢了他一脚,不屑道:“我是为明月,她欢喜师傅,只碍于师傅是出家人,不可言明心意。”

顾成邺见她神态真诚,冷哼一声:“朕不信。”

容歌侧耳倾听着下方动静,一心二用道:“不然师傅为何不喜明月,还不是看出了明月心意,刻意躲着她。”

屋檐下丝竹戛然而止。

翰林院大学生林泽文,率先走出殿门,与同僚一一拱手送别。

容歌见此,耐心等他将人一一送出折返回殿,率先跳下屋檐,一棒敲在他后脑,顾成邺随之将麻袋套他头上,背起他,两人飞身向护城河而去。

两人虽是初犯,配合相当默契。

跟在林泽文身后的管家,看愣了。

谁能想到,天子脚下,一品大学士的府邸,正值这重阳佳节,竟会有贼人明目张胆地掠走他们家老爷……

管家爆发一阵凄厉惨叫。

与此同时,容歌带着顾成邺开始流窜于各家大人府宅,该套人麻袋丢护城河的,套人麻袋丢护城河,该卸人大门的,卸人大门。

皇宫里先是天子出了宫,宫人寻不到天子,忙做一团,皇太妃急得落泪,只得去寻天师。

京师里先是大学士被贼人掠走,顺天府府尹披着外衫,急得直跳脚,让顺天府的人凡是喘气的统统起来寻找。

不过几柱香,几名大员府中管家陆续前来报案,有说丢大人的,有说丢大门的。

顺天府府尹后脊背发凉,不知为何,忽然便联想到了懿亲王。要说大懿还有哪位敢做出这等无法无天,丧心病狂地事,只那位了吧……

觅国太子齐殷现居驿馆,眼见京师骚乱,心底未免怀疑这是故布疑云,却还是命亲卫前去探查一番。

京城护城河。

容歌累出了一身热汗,扯下蒙面的黑布,坐在河岸,满意地看着浑浊的河水漂浮着十几个黄麻麻袋。

顾成邺从未做过这等事,见她眉眼带笑,便也学她不顾地面积雪,席地而坐。

已是四更天,天际飞雪连天,夜色静谧。

容歌喘匀了气,转过头来,便就对上了他含笑的眸,容歌抿了抿唇,蹙眉道:“顾成邺,你们可以做朋友,做师兄妹,却也仅此而已。”

她从不喜他,更不愿嫁他。

顾成邺看着她微蹙的眉,问:“是因你是天雍教少主?你纵真是为覆灭大懿而来,朕并不在乎。”

容歌看着他真挚的眸,难免回想起前世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子。

密室三十日,她被他喂了失神散,偶尔神思清明时,他总在看她,眉眼再无当年的意气风发,只剩灼目的恨。

她为他手中兵权嫁给了他,这场大婚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利用。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好无损地拿到他手中兵权,他会如顾成瑞般与她只做表面夫妻。

却被他关在密室,到底与他行了周公之礼。她心底没他,纵无老妖婆寻来,她当真有了他的骨血。除非她会一直被困密室,否则那孩子纵然真生下来,她也会当他面杀了他。

他不懂,她从不受人胁迫,更不愿安心做任何男子圈养的玩物。没人能折她傲骨,敢折她傲骨者,她必百倍奉还。

容歌轻叹:“顾成邺,你已做成了天子,万里江山尽在你脚下。京师贵女众多,各个温顺知礼,贤良淑德,你若缺女人无妨都收了,何必来纠缠我。我若真嫁了你,你江山不保,命也难保,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你。”

顾成邺深深地看着她:“她们温顺知礼,贤良淑德,自有欣赏她们的去娶。朕要娶的是你容歌,朕知你是天雍教少主,知你手段,知你坏,知你薄情心狠。

可朕想娶的偏偏是这样的你,来日你嫁了朕,朕纵真死你手里,大不了江山给你,那是朕不可让你爱上朕,朕认这命。”

容歌不敢去看他眸,他的情太炙烈,倘若没有卫东篱,她拒绝不了他。

他知她的坏,却愿意爱上这样坏的她。

容歌轻吐了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纷飞的雪,轻声道:“成邺,那梦从一开始便是错的,错误的开始,只有错误的结局。我不喜你,从一开始便不喜,日后也不会喜。皇后之位,你还是另择他人吧。”

容歌站起了身,转身而去。

顾成邺便随她一起站起,一把拽她入怀,感受她身子微微一僵,却还是紧紧抱住她,沉声道:“容容,梦中之事,我知错了,我会改,再不强迫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给你,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什么都可改。”

容歌咬牙,骂道:“狗东西,你现在就在强迫我,松手!”

他将下颌抵在她发间,唇畔扬笑:“这不是算强迫,你我更亲密的事也做过。”

容歌深吸了一口气,她不可宰了他,大懿江山还需他来坐。她也不可让他变太监,大懿不能断了香火。

顾成邺这狗东西是属狗皮膏药的,她纵说破大天去,他说不放手,定不会放手。

容歌强忍着不适,柔声道:“我可答应试着接受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成邺松了手,容歌转过身看他:“明月不可嫁卫东篱,阿娘要我接近他。”

顾成邺深蹙着眉:“朕不喜看他的眼神。”

容歌笑道:“完成任务时我会亲手杀了他,圣上何必在意一个小小的卫东篱。你要知顾成瑞如今背叛国门,转投了我阿娘门下,你的敌人是他。”

顾成邺眯眼打量着她:“你到底哪头的?”

容歌抬头看天。

天穹晦暗无光,仅飞雪簌簌而落,她便笑了:“哪头都不是,我专与天作对。”

顾成邺听得心底一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容容,把这些交给我,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容歌尽量让自己放松身体,眸底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好。”

危长瀛飞身而来,长身立在树梢,看着河岸拥抱的两人,挥袖一掌摄来河面十几个麻袋,十几麻袋带动一片水波,向岸边铺天盖地浇来。

顾成邺及时将容歌护在身后。

容歌被自天而降的河水浇了个透心凉,登时黑沉了脸,一把推开顾成邺,看着岸上麻袋,左右环视着骂道:“哪个狗东西不想活了,敢管本王的闲事!”

危长瀛自树梢飞身而下。

容歌见是他,这就要往顾成邺身后躲:“师傅,是师兄指使我干的。”

危长瀛抬手揪住她湿漉漉的后衣领,揪回自己身侧。

顾成邺见此撩袍下跪:“恩父,成邺知错。”

容歌立在危长瀛身侧,见此一脸愤慨手指顾成邺,看危长瀛:“师傅,你看师兄都承认了,不是阿九干的。”

危长瀛低眸看她,沉寂的黑眸,不见喜怒。

容歌对上那眸,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危长瀛看着她不发一言,忽然将她夹在腋下,飞身而起。

容歌忙向顾成邺喊:“师兄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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