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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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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参加?”白茗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满,直视着跟上来的风川狭,他紧紧跟在后头,也并不掩饰自己的漫不经心,点点头说:

“反正你和同学视讯也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可是你想要听什么?我们不过就是谈一谈有关冰原的恢复和建设。”

“那我当然更要参加了,我是团长。”风川狭挺起前胸。

没有办法拒绝他进入地堡,白茗无语地将通讯器打开,向诺里的视讯器发出申请,跟前些天不同,这回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戴着一副简易的镜片,诺里正坐在绘制台后,看起来正在工作,看到白茗还愣了一下。

白茗没有寒暄,直奔主题,“有结果了吗?你去问你那个兰登叔叔了?”

诺里将镜片取下来,揉了揉眉心,她的精神高度集中了很久,猛然放松,感觉到浓重的疲倦感。“是的,实际上我已经整理了一下工程记录。要解决你们目前的困难并不复杂,只需要使用灌注的机器,将一种胶质凝液灌注进入破碎的冰层下,等待胶质干燥就行了。兰斯蒂诺家族在白砂垃圾分拣站的建设上,也是使用的这种方案。白砂星原本是一颗价值低廉的小行星,除了流沙就是尘埃,整天都能看见沙暴引发的地形塌陷,现在已经是星盟最大的垃圾分拣站了。”

“太好了!”白茗的兴奋肉眼可见,“将具体方案发送给我,这次我们依然要聘用佣兵团帮助建设工程,你帮我联络斯坦。”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诺里忍不住提醒她,“就是钱从哪里来?”

白茗一愣,从来没有过这种苦恼的她奇怪地问:“钱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没有钱。”诺里叹气,“虽然冰原的工程规模远远比不上小行星的建设,但是支出依然是很庞大的一笔钱,基础设备和填充胶剂原料起码需要200万星币,后续还要持续投入,一个先遣兵团是负担不起的。”

白茗看了看风川狭,他摇摇头,一点不羞耻地把一穷二白写在脸上。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关掉了视讯,白茗敲击着台案思考了一会儿,看她欲说还休,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风川狭好奇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200万星币很多吗?”

风川狭一时不知道该愕然,还是嘲讽她对常识的缺乏。“我一个先遣兵团的团长,每月军饷加上津贴大约400星币,你说200万多吗?”

白茗满脸的茫然,她的成长经历中基本上没有钱的概念,白蒐对她的训练与装备投入是不计成本的。“你是个第二姓氏,家族在帝都,有没有可能……”

风川狭嗤了一声,“先不论风川家族拿不拿得出,即使是家主,也不可能一句话提出200万,何况还是用于与家族利益并没有关系的冰原建设。”

“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白茗支支吾吾,心里也在打鼓,“但是,如果露馅了,就完蛋了。”

“对了!”风川狭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从腰侧的囊袋里掏出那一枚徽章碎片,“我们可以将战场遗迹中发掘的东西卖掉。”

白茗一把抓住他,“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不能直接找上博物馆的康斯莱斯馆长,把这些卖给他。”

“为什么?”

有话却不能说,她急得抓心挠肝,“反正、反正不可以,如果你那么做了,就会很危险了。”

他眯起眼睛,“你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说你为哪个家族服务,现在连这件小东西的来历也不肯说,那我怎么样相信你?”

“好,那我就说说这个东西的来历。”白茗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上面的秃鹰图案其实是白氏的族徽,但现在已经不用了,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

这种说法让他分外诧异,“这是白氏的东西?”

“对,白氏起源自更北方的霜芒城,现在普遍的说法是城主兴旺家族,兴建城邦,但真实的历史全然不对。白氏的祖先其实是造反叛乱,夺权夺城,其实就是叛贼。而这里的战场……我觉得就是造反军最后歼灭霜芒城卫兵,秃鹰小队的地方。”

“你、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其实是白氏的家臣?”

“我说的都是真的。”白茗极其严肃,“所以你不能带着这枚族徽去帝都转卖,你根本回不来,白蒐不可能允许这件标志着白氏脏污历史的物证流落在外。”

他默然了一会儿,忽然问:“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白茗重重地叹了口气,“很简单,就是利用这一点,骗白蒐来冰原买卖。”

风川狭墨蓝色眼珠瞪大了,“你要骗白蒐的钱?你这样的家臣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干不干吧?”

他转向了地堡之外的方向,看着牧野茫茫的乌黑色,没有尽头的荒野世界,四面八方围绕包拢着淡灰色雪片,远处起伏的冰锥像是拔起的犬牙,将原本平缓的天与地的分隔破坏了。

“干吧。”他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说,怎么干?”

“首先,将发掘出古战场遗迹的事上报,等待白蒐的私人特遣小队来调查我们。”

风川狭眼光瞥过来,“这跟我去帝都转卖给博物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里是我们的主场。先遣兵团究竟有多少人,后援是谁,这只有我们知道,遗迹里究竟有多少东西,也只有我们知道。特遣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除非他们弄清楚所有情况。”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问你啊,你见过白蒐吗?”

“怎么?你好奇白蒐的样子?”

“大氏族的家臣多得是,一般人是见不到家主的,你这么了解白蒐,看起来离他很近呀。”

白茗的心里又在打鼓,“你对白氏的了解多吗?”

风川狭直白地摇摇头,“很少。”

“那就好。”她舒了口气。

“嗯?”

“我的意思是,了解得少,比较好办事,你要是知道得太多,难免会害怕。”

他冷呵了一声,“我好多年没有害过怕了。”

斐尔卓面无表情地看着摩多新珂在门口打转,他没有一点贵族的清高傲慢,像只抻着脖子苦苦蹲守雌性的雄性动物,转了一圈又一圈。

“怎么今天小销售员不来了?”摩多新珂又忍不住将白色门板敞开,朝着空荡的街道上看了看。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克迪利亚也拉长着脸,一副嫌弃的模样,“你还记得你是王下最大的属地领主吗?你那三十几个姬妃还不够吗?”

摩多新珂呐呐地念叨,“但是,那个小推销员真的蛮好看的,比幻影族的茵姬还漂亮。”他就好像跋涉在沙漠里的饥渴行人,隔着门板望穿秋水,时刻希望门铃响起。

克迪利亚忽然想起了诺里与自己的交谈,“你见过那个白氏的新娘吗?”

“没有,反正不过是一桩交易。”摩多新珂没什么兴趣,“我不喜欢白氏的遗传特点,他们都太过苍白寡淡了,我喜欢艳丽一些的。你说,如果我到电器公司找找那个小推销员,邀请她跟我一起回芮迪亚,她会答应吗?”

斐尔卓和克迪利亚忍不住一起翻了个白眼。

“而且语言转换器今天又出现了一点问题,”摩多新珂从口袋里掏出小巧的圆环,套在自己的脖颈上,随着他说话,转换器不时地发出嘶嘶的杂音,连贯的语句也卡顿得断断续续的。摩多新珂抓着脑袋上深蓝色的短发,好奇地说,“真奇怪,我在街上找了几个维修店铺,但是没有机械师能修复这个小仪器,为什么昨天的那个小推销员却能修呢?”

克迪利亚急忙走过来,“你应该交给我维修,不要将瑞亚族的东西随随便便地拿进街边的小店铺里。”

“我以为随处都能使用光纹技术了嘛,但是并不是呀。”

“因为你傻……”这句话是克迪利亚悄悄摸摸地偏着脑袋说的,摩多新珂一时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啥?”

斐尔卓不愿再看他们在门口纠缠,并且他也知道诺里现在正在姜宅里紧张地绘制图纸,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特遣队的另一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他是从南方聚居地来到帝都的克鲁克戴,他满脸的焦急,见到斐尔卓就迎上来,“队长,白司令在公共频道命令我们马上返回,好像出了事。”

斐尔卓皱起眉,“知道关于什么吗?”

“好像是帝都之外聚居地传来的消息。”

克鲁克戴出身卑微,但他人比较机敏,反应很快,进入巡城卫后很快就适应了身在权力漩涡当中的波谲云诡,所以没多久就进入了特遣队。他的模样明显带有南方流民的特点,面孔比较平,五官骨骼起伏很小,双眼偏向狭长,眼角朝下微微耷拉着,显出一种可怜的味道。但他会故意板着脸,抿紧嘴角显得严肃威仪一些。

白蒐今天看起来很烦躁,他微微偏着身体,歪坐在王座上,“我要你们去解决这件事,好好审一审上报的人。”

克鲁克戴迅速地思索了一番,“需要审出有关什么的讯息?”

白蒐的一双镜片反射着亮晶晶的光泽,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关于他们找到的东西,我要你全部回收回来,然后将人处理掉,要悄悄的,知道吗?”

这桩事听来可太奇怪了,克鲁克戴虽然好奇,却也不敢随便询问,而是小心翼翼地分析详尽的细节,“那,对方有几个人?涉及到的‘东西’,又有多少件?”

“我不知道。”白蒐已经失去了耐性,挥了挥手,“你只要记住,将一切风声消除干净,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也不在乎牵扯到多少人,总之,你全部处理干净就对了。”

克鲁克戴忙不迭应声,他退出门时望了斐尔卓一眼,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埋头盯着自己的鼻尖。

“你是不是正在奇怪,为什么我不叫你去办这件事?”

斐尔卓终于抬起眼睛,“现在瑞亚使团和机甲赛的事更重要。”

“两件事都很重要,不过,瑞亚族必须要你盯着。机甲部的原型机制作得怎么样了?”

斐尔卓摇摇头,“原型机进度很缓慢,恐怕无法在比赛之前完成。”

白蒐哼了一声,“是进度缓慢,还是根本没有新的原型机?”

“现在十勋团的机型原本就是由几个家族掌握,大部分瑞亚族都很熟悉了。军部所说的新机型,不过就是由量产机变形得到的,是不可能拿来参赛的。”

白蒐好奇地问:“你告诉我,姜氏中真的没有可以马上投入使用的新机型吗?”

“没有,”斐尔卓马上回答,“我认为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成立一个团队,召集世界各地的流浪机械师,一起制造新机型。”

“又要那些流浪机械师进入帝都?”白蒐皱起眉,满脸的不耐,“上次他们惹的事还不够吗?想别的办法。”

“或者从各个家族召集学院派机械师,这是一次可以写进个人履历的机会,我相信报名参加的人很多。”

“那行吧。”白蒐挥挥手,“我要你召集机械师时关注克鲁克戴,记住,聚居地的流言不许传入帝都。”

现在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也是冰原地区最难熬的一个月,黑夜笼罩着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雪片没完没了地散落,将冻得硬邦邦的晶莹冰川覆盖起来。灰冷的天幕上,隐约闪烁过几点影像,军部的飞艇穿梭过云雾,在厚重的雾霭和尘埃当中飞行。

桑玛站在陈旧的遗迹上看见这一幕,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了,远望时非常吃力。

风川狭站在下方,他穿戴整齐,将先遣兵团的装甲穿戴得极其妥帖,“我们要出发了,这一段时间村庄只能指望您的看顾了。”

桑玛现在还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蕴含着薄怒,“你们又做了什么,把帝都的人招惹过来?”

“我们正在修复错误。”风川狭平静简短地解释,“不用过于担心,很快就会解决了。”

白茗远没有他这么胸有成竹,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两个人各自跨上改装的魔轮,桑玛从拱起的雪坡上滑下来,追了几步,“不用担心村庄,你们自己要小心,毕竟帝都的人可不怎么友善。”

“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排挤和对待,对帝都居民误解这么深?”白茗悄悄地问。

“他没说过,”风川狭领先半个车位,在雪层之上飞驰着,“桑玛来到这里将近十年了,从来没有提起过以前在帝都的生活,他平时话也少得很。”

两个人驾驶魔轮沿着冰锥的走廊向南疾行,大约半天,已经离开了冰原耳的范围,天光竟然明亮了一些,冷厉的风也熄灭了暴躁的呼啸,倾泄而下的豪雪逐渐减小,天地间清明安宁了很多。

融融的冰雪汇聚成几缕溪流,缓缓从凹陷地形经过,冻土上出现了几团奇形怪状的草甸植物。风川狭知道那些看起来毛绒绒的植物很危险,尽量将控制着魔轮行驶的方向,远离它们。

白茗刚刚将魔轮停下,一只简陋的氧气面罩就被丢进了她的怀里,她顺手接住,不明所以地看着风川狭。

他已经将自己那只面罩戴上了,闷声闷气地说:“戴上,这里不比冰原地区安全,污染的孢子会在空气里传播。”

白茗并不惧怕这里的环境,实际上以她的身体改造成果,可以北上一直抵达古生物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她还是老实地将面罩扣在脸上,免得他再唠唠叨叨的。

军部的飞艇伫立在光秃秃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像一块突兀的圆滑巨石从天而降,铁灰色隆起在白苍苍的天光之下,湛亮得惊人。两个人刚刚出现在平原,就被一只迎面疾驰来的小队发现包围,最前方领头的是眼睛狭长,面部窄平的克鲁克戴,看见是个脸生的特遣队成员,白茗松了口气,更加肆无忌惮演了起来。

“下车,原地站好别动!”

几个特遣队的特务对他们丝毫不客气,白茗和风川狭被人按倒在冻硬的土层上,脸颊狠狠抵蹭着粗糙的土石。

克鲁克戴直接将他们双手背后捆束起来,用的道具是武器部特质的束缚手铐。白茗故意装得很惊诧,大喊大叫着:“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先遣兵团成员,我们是来交易的!”

克鲁克戴没有多废话,将他们扔上了两个队员驾驶的魔轮上。他抓起白茗的时候,感到了一股远远超出她身形所及的重量,急忙说了一句,“女人身上有东西。”

白茗呜呜地哀叫,身后的人从她腰囊里掏出了几枚硕大沉重的金属块,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同露出严肃沉重的表情。

“这些就是白司令要我们处理的东西?”苏苔咬耳朵问克鲁克戴,他微微点头,眼光沉郁地看着那两个来历神秘的家伙,“先带回去,慢慢问清楚。”

白茗两个人一路上都很安分,这也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风川狭曾用好奇的语气问:“危险性有多高,你有数吗?”

她那时候眯着眼睛笑答:“我没有,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一定能活着回来。”

两个人被丢在地上时,头上套着一层黑色罩子,隐隐透出光亮。他们像牲畜一样被四个人抓扯着四肢,一路拎着过来。

风川狭被从头到脚细细搜查了一遍,所有武器都被搜走。白茗除了随身的那只魔眼盒子就没有其他武器。

“她脸上的是什么?”苏苔用一只手掌钳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孔抬起来,脸上的护目镜显得很突兀丑陋。

克鲁克戴瞄了一眼,“那是一些聚居地自己制造的护目镜,是个手工产品。”他刚要转开眼,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快速地将脸扭转回来,眯着眼仔细打量她,从黑色的粗大护目镜边缘看到了许多瘢痕,密密地交织在她眼目周围的轮廓上。

隐约好像听说过,谁有这样的满脸的伤疤……

“老实交代,这些东西从哪里弄来的?”那边的审讯已经开始了,克鲁克戴的思绪也被打断。他走到头顶强光照射以内,看着当中两个暴露在惨白光线中的人。

白茗觉得头痛欲裂,这样一线光亮几乎要把她照射得原形毕露,忍不住想要骂脏话。风川狭及时地接替她的表演,他软软地挂在刑架上,耷拉着脑袋,“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是我们在一处古战场遗迹中找到的。”

克鲁克戴捻起地上散落的金属块,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的浮雕,看起来……像是一只飞禽的一部分,那只似鹰又似鹫的飞禽光秃秃的,显得格外丑陋凶恶,巨大的翅膀闪动着,尖利的脚爪张开。他缓慢地露出惊愕悚然的神情,在明了手中是什么东西的同时,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泼下,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还有吗?这些是全部吗?你说的那一处遗迹在哪里?”

风川狭摇摇头,“这里空旷极了,没有明显的地标,很不好找。我们匆忙挖出来一些,想要先找帝都的收藏人出售看看,听说这一类古物很值钱。”

克鲁克戴阴沉沉的眼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你说的‘你们’,不光是指你们两个人吧?你们的小队究竟有多少个同伴?你们是什么身份,流浪机械师吗?”

“我们是探险家,”白茗接过话题,她尽量将语气装扮得天真明朗,“我们的探险小队是由志趣相投的朋友组成的,从来不做违法的事。”

苏苔不耐烦地揪扯住她的短发,拉得她的脑袋仰起,他苍白的脸上神情狰狞,青色血管隆起,“你听不懂人话吗?他问的是你们有多少人?东西还有吗?”

“我、我们十来几个人,我和阿风带着几片出来交易,大部分在队长手上。”

克鲁克戴皱起眉心,露出头痛烦躁的神情,“你!联系他们,让他们带着全部的东西过来!”

白茗抬起惊悸的脸,“可是,这、这样太奇怪了,队长会起疑心的。出发前我们已经讲好了,阿风与我先卖出几片看看目前的市价,如果价钱还可以,再出售余下的部分。”

苏苔是几个人中最暴躁的,听到一半就不耐极了,他揪扯着白茗的头发,把她拉扯向自己这边,“你就跟他们说卖得很好,让他们带着余下所有的一起来!”

“可是……那也不需要所有人,队长自己就可以携带所有的徽章碎片过来了,而且……连钱也没有收到,队长也会起疑的。”

啧!苏苔暴躁地啐了一声,“你怎么这么麻烦?按我说的做!”

“等一下。”克鲁克戴打断他,“你们大部队目前驻扎的位置在哪?”

白茗开始装死,她咬住自己唇角,看来怯生生的,一副在恐惧面前强自振作的模样。克鲁克戴走近了两步,他投落下的阴影笼罩着白茗,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两点尖针状的光泽。

“小女孩,我想让你说出来的东西,你一定会说的,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他的话语说得轻飘飘的,带着比北地还要寒凉的冷意,吹进白茗的耳侧。她的脸近乎埋进了他怀里,在谁也看不到的阴影当中,白茗忍不住眯起眼睛笑笑。但他的身体一远离,将她暴露在灯光下,白茗就流下了一行生理性的泪水,极其惊骇地哭叫着:“你们是谁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苏苔哼哼冷笑着,“我们是帝都来的,谁叫你们这些流民倒霉,非得到处去挖掘。什么探险家?就是流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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