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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式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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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芬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她已经独自在这间白色的禁闭室坐了很久了,轻轻的但频繁的敲打声,在室内规律地响着,让听的人能领略到她的心烦。

姜尚岿然不动地坐在对面,两个人的对峙一直在进行。姜尚以主人的姿态开口:“我们现在不是在交易,萨芬夫人,如果你再不把你那几张底牌交代清楚,我就不客气了。”

“这么说,你现在还算是很客气?”萨芬左右看看自己的处境,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不装了吗,姜部长?”

姜尚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是的,我一直都表现得很客气,我还遵守着文明人的底线呢,难道你想看点别的?”

“我们都是被吓唬大的,姜部长。”萨芬缓慢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大家族的后裔,我们可没有什么美好的童年这种东西,只有厮杀突破重围,才能抢到一个长大的资格。你这几句威胁,我五岁的时候就不管用了。”

姜尚停顿了一下,“我跟你不一样,我们姓姜的,都是一脉单传,我不用竞争。”

“你不是不用竞争,而是在试管里的时候,你就已经打败了万千其他细胞,抢到出生的资格了。不过现在的你,当然记不住那些了。”

姜尚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但是他的修养还是很高,所以没有把所有情绪诉诸暴力,而是动作轻巧而优雅地将一把老式燧发枪放在桌面上,让萨芬能看个清楚。

“再磨蹭下去,对你没有益处。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撕破所有伪装,把那副真实的丑恶嘴脸给你看,然后看着你血淋淋被拖出门去。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互惠互利地完成这桩交易?”

萨芬老实了很多,她做出投降的姿势,把两只手举高,“老实说,我只是想拉近跟您的关系而已,我希望,您能作为商务部部长,支持我这个初初上位的户政部长,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我们完全不需要把枪口对准对方。”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下面可以开始商量正经事了。”姜尚很满意,“所以,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敢亲自上门来要挟我?”

“我可没有要挟您呀,我一直很有礼貌。”萨芬又强调了一遍,然后低声说,“其实,我只是继承了前任户政部长的遗产。”

“缪舟?”

“对,我的那个前夫啊,他是一个极端保守主义,他不信任非自然人,也不能容忍非自然人插手帝都政治。所以,他私自制作了一份名单,将所有能检索到的超越了自然人的成员都纳入到名单当中了。”

“包括白司令?”

萨芬笑着点点头,“没错,包括白司令。实际上,里面绝大多数的名字都姓白,因为他们把粗糙的手段用在刚出生的白氏婴儿身上,所以,这变相等于一种处罚吧。”

“这份名单有别的用处吗?”

“它具有追踪作用。”萨芬很坦白,她看起来也很真诚,“我猜,缪舟是想要追踪所有的超越自然人的生物,他有可能背地里,有一份秘密的绝育计划,他不希望这些超人继续繁育下一代了。”

“你们在追踪白蒐?”姜尚将惊愕的神态保存了一会儿。

萨芬偷笑着点头,“对,我们可以追踪白蒐,也可以追踪姜诺里。所以这就是我谈判的底牌,我能帮助您找到后裔的位置,也能知道白司令此刻距离她多远。”

姜尚想了想,“恕我直言,这张底牌比我原先预料的要便宜,你为我们提供的帮助其实是非常有限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自信地走进我的门,大言不惭地说要兑换我的支持。”

萨芬灿烂地笑了,“我说了,姜部长,我们都是被吓着长大了,但是同时,我们也是被骗着长大了,你的这套打压的说辞也很难骗到我了,还不如我五岁的时候,我的亲妈骂得狠。”

姜尚啧了一声,“我更想知道,你五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个秋高气爽的清晨,注定是个很不平凡的早晨,风川介出现在电子街的一端,这里通向国家学院的主干道,他的身后,跟随着浩浩荡荡的莫什机械学院的学生,他们有的人扛着撬杠,有的人带着一节铁管,有的人直接全副武装,穿着全套的轻装甲……

大部队出现在学院街的主路上,气势汹汹地朝着国家学院进发。同时,学院内公共广播也响起:

“同学们,生死存亡的时刻来了!有人挑衅我们的排名与地位,我们该怎么办?答案是:正面迎战!拿起武器,武装自己的每一寸,集合到前门位置,我们要参与一场战争!”

白茗在广播室里,手里抓着麦克风,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动员,“我说得好吗?”

夏味在旁边啧了一声,“有点抓马,就不能说点实用的吗?”

“这毕竟是动员呀,我……也是学习白蒐以前的动员技术。”白茗心虚地打开视讯器,问那一头的千佐多零,“现场效果好吗?我动员得到位吗?”

千佐多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看着现场的尴尬气氛,他一个人站在一边,另一边全是一脸懵逼的学院学生,千佐多零不擅长蛊惑人心,也很少做口舌的争辩,现在这样完全是他的短板,所以他瞪了半天眼,忿忿地指着站在人群当中非常显眼的赖索,“至少你应该过来吧,赖索.丹斯丁!”

赖索茫然瞪着他。身高2米的赖索,在人群里面鹤立鸡群,可以俯视周围的同伴,但是比起千佐多零,赖索更加笨拙,丝毫不懂说话的艺术,只能生硬地扬声,跟周围的人宣传:“听他的话。千佐多零带领我们打群架。”

现在四年级的都出去实习了,等级最高的是三年级生,朱诺首先忍不住,站在人群里皱着眉问:“千佐多零?你一个四年级的为什么不去实习?还有,你们先是把诡闪借走去星盟当星盗,然后是把赖索骗走跟你去当交换生,能不能别净可着我们一个小组薅?”

千佐多零表示出一些疑惑,“你们不是自愿的吗?”

赖索点点头,“我自愿的。”他看着跟自己站在一起诡闪。

虽然生化人戴着面具,但是诡闪明显僵硬住,有点不情愿地哑声回答:“我、我自愿的。”

同组的机械师环.昀抱着双臂,教育了朱诺几句,“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应该站在一个阵营,现在不适合讨论谁骗谁,也不应该非要计算清楚谁欠谁的。”

朱诺一挑眉,“你那是集体主义吗?我都不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学院长家的小宝贝。”

“咳咳。”三年级B组里唯一沉默的西弗.豪斯终于也忍不了了,他瞪着朱诺,“你还说别人?是谁天天充当司机,不是去送人家到星域当交换生,就是等人家在外面玩够了再接回来!”

朱诺的脸色变了变,转向千佐多零,“你看看,我们整个小组都要沦陷了!”

金莱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拉扯,“到底星域发生了什么?你们回来了,那斐尔卓和诺里呢?夏味又是怎么了?”

千佐多零干脆开始摆烂,“你想知道?那就带上武器,然后开战,打完之后就能知道了。”

迪朗.麦克顿站在另一边,迷惑地问:“可是……就算莫什真的上门来挑衅,也是找我们永动之芯,跟其他学员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千佐多零一转身,看着已经逼近到门前,浩浩荡荡的莫什学员,对着走在最前面扛着撬杠的基多问,“你们是冲着永动之芯来的吗?”

基多裂开嘴唇,嗤笑一声,“当然不是,我们平等地要狠揍每一个国家学院的人。公平和平等从我们开始,反正你们肯定是不讲平等的。”

萝丝的眼光在对面逡巡了一圈,没看见白茗,不满地嘀咕:“你不是说薇薇安在这里吗?要不是能光明正大揍她,我才不来干这种无聊的事呢!”

基多看向风川介:“你不说点什么?你是组织者呀,他们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来陪我们演戏的。”

“不需要说的。”风川介对空放了两枪,巨大的爆裂声彻底撕破了现场维续的平衡。基多啐了一声,一撸袖子,扑进了对面的人群。

一场混战拉开序幕。

白苋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他忍不住瞥向旁边的姜尚,姜部长面无表情,实在很难揣摩他此刻在想什么。两个人站在王座的下方,正一起抬头仰视着上方的白蒐。

白蒐是在自己办公室面见的姜尚,两个人一对视,就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几分真相。白蒐比较惊愕于对方能这么镇定,照他预想的,姜尚应该气得原地起飞才对。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吧?”

姜尚先是环顾了一圈,说了个跟此刻全无联系的话题,“办公室重新装修了?新的风格我喜欢。”

“……我更喜欢直奔主题。”

姜尚点点头,“那我们就直奔主题。您想怎么样?”

白蒐从红丝绒王座上走下来,他站到姜尚的对面,大约距离三步远,“你的小宝贝在我手上,我可以允许你来探视她,但是,她只能放在我手上。我会好好地照顾她,像供着祖宗一样,供着她,只要她替我工作。”

姜尚直视着对面的人,竟然幽幽地笑了,“您知道这个场面让我想到什么吗?我们好像一对离婚的夫妻,正在商量孩子的探视权问题。”

“不好笑。”白蒐纠正了一句,又开始苦苦地劝告,“夏娃是很珍贵,但是她放在你的手里,很浪费!不能发挥出她全部的天赋。我可以提供更多的资源,可以让她进步更快。”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白蒐干咳了一声,语气嘘了下去,“但是……她毕竟年纪还小,她不喜欢这样,她、她不适应,她目前还是离不开亲人的。”

姜尚皱着眉想了想,“按照诺里的脾气,她是做不出来又哭又闹这种事的,她也从来没表现出离不开人的情况……实话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她疯了。”白蒐也真的实话实说了,“我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她回不到现实世界,她就是不肯清醒过来。”

姜尚垂下头,当他慢慢抬起眼睛时,满含着惊怒的情绪,像撕掉了一张脸一样,“你的迷之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凭什么觉得她必须在你的手里?我只看到你在毁掉她!”

“夏娃是联邦财产。”白蒐平静地说,他不在乎姜尚的反应,也不在乎对方会做出什么表现,“她在实验室里诞生的,是在大量的试错基础上,被制造出来的。”

“错!她出生在东区,是以自然人的形式降生的,她有公民身份,她是个人类!”

两个人静静对峙着,互相不肯让步。最后,白蒐拿出一贯的骄傲,发动了上位者的威压,“你除了接受安排,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想对抗整个蓝星联邦的权力机构。”

姜尚的水平视线往下移动了一点,看着白蒐的咽喉位置,他忽然忍不住轻笑,“司令员阁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想要对抗整个联邦的人不只我一个。”

白蒐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白苋快步进来,走到他的跟前低声汇报:“外面很乱,有一大批学员士兵在……在街上火并。”

白蒐骤然转头瞪着他,“为什么?”

白苋也是茫然地摇头,“原因不清楚,但是双方分别来自国家学院和莫什机械学院,这两个学校之间的矛盾由来很久了,也经常发生斗殴事件,只是没有这次这么大规模。”

白蒐若有所思看着姜尚,话却是对着白苋说的,“他们知不知道,他们正在拿自己的前途做赌,为了一个荒诞的理由犯错误?”

姜尚抢在白苋之前回答:“我想他们应该明白,他们的前途铸就了蓝星联邦的未来,权利是建筑在底层薪柴的奉献上的,不是空中楼阁。”

白蒐眯起眼睛,“你威胁我?你这个学院长当得真好呀!你以为法不责众吗?”

“司令员阁下,”姜尚啧了一声,“‘法’得是所有成员赞同施行的规则,你一个人愿意的那不能叫做‘法’。”

白蒐此刻的表情,就像是恨不得举起权杖敲在姜尚的脑壳上。他退开几步,乱兜了几个圈,对着白苋吩咐:“调集特遣小队,缉拿街上械斗的学生!”

“呃……”白苋有些犹豫,“那依然是白茗负责吗?那她目前的任务……”

白蒐忽然醒悟过来,又转向姜尚,惊疑不定地瞪着他,“难道这才是你的目的?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呀。”姜尚的表情看起来蛮无辜的,“白司令,如果把眼前的我们比作打牌,那你的牌品就很差劲了,我老老实实地打我的手牌,你却老是想过来抢我的。你这样打下去,大家都不跟你玩了,有人把桌子一掀,牌局稀碎,你怎么办呢?哦对了——”

姜尚拉长了声音,用诙谐的语调提醒说:“那群姓橘的,她们不是牌,也不是看客,她们是玩家,还一直想坐庄呢。我怕您被蒙蔽,最后输得裤子都没了,所以想提醒您一下。”

收到白苋的消息时,白茗正在充当临时导游,介绍帝都独特的风景。

“中央广场,就是我们联邦权利核心地标,左中右分别是军部以及其下辖的机甲部、武器部;环形通道对面,是共同组成军事指挥系统的安委会,和指联会。”

风川狭的注意力都被满大街“打成一片”的学生吸引了,他站在狼藉当中,背景充斥着一派“人性的丧失和道德的沦丧”的味道。

“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我的家乡真的是……大变样。”

“也还好吧,”白茗镇定地说,“我倒是见惯了。我们内部的训练场每天都这样。”

她的视讯器急促地响起来,白茗刚一接起,就看见对面的白苋语气焦急地说:“有任务,白司令命令你马上调集特遣小队,羁押在街上械斗的学生!还有,他命令你马上回归岗位,保护夏娃的安全。”

“……”白茗盯着屏幕,好奇地问,“先执行哪个?”

白苋一脸严肃地回答:“同时执行。”

白茗当时就气笑了,“你给我表演一下,怎么能同时向左转和向右转?还有,我怎么记得特遣小队的队长是那个亚当呀!也不是我啊。”

“他被撤销职务后,你就是队长了,而且亚当已经牺牲了……”意识到不该说这些,白苋立马住了嘴。

“亚当挂了?”白茗满头问号,“怎么会呢?上个月我才见过他,他活蹦乱跳的!”

“白茗,执行任务!”白苋不想她继续猜测下去,结束了视讯。

白茗放下右手,看向街边的夏味,“准备好了没?按计划我们得冲了。”

夏味沉默地点点头,从头顶把一张简陋的面具拉下来,配合她身上的轻装甲,这样的武装之下,即使是很熟悉的人也不能马上辨认出来她。

风川狭因为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你们两个可以?不需要我去吗?”

白茗看着他,神情当中还是有一些陌生,“我们两个更好,你身上有偏远地区聚居地的味道,你太显眼了。”

“好吧……你们小心。”

巡城卫和特遣小队冲向大街,他们也为眼前的场景震惊了短暂的时间,很快又回过神,冲进三两成群,打得火热的一个个小型战场。但是两方成员的着装很不整齐,国家学院每个年级都有自己的制服,白色、灰色、黑色的制服都有。莫什更加穿得花花绿绿,他们一般只在肩上佩戴肩章,需要贴近了才能发现。这给维持治安的巡城卫添加了很大的工作难度。

基多已经挂了点彩,他满头热汗,棕色短发都湿透了,从额头的破损伤口里流淌下来一道细细的血水,在左眼那中断,然后又接着淌到脸颊上,细细的血流蔓延到嘴角。他对面的是狄朗.麦克顿,看起来也很狼狈,黑色制服撕破了几处,一向文质彬彬的机械师,现在充满了野性的美感。甚至他还有点蒙,“到底是因为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基多喘息着,懒得回答。他看了一眼街边做好准备的白茗和夏味,微微冲她们点头示意,然后转过眼光,看着远处的婕辙,跟她交换了一个眼色。

婕辙现在也很累,但是她机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然后她将手里的铁管倒提,冲着混乱的场景大喊一声,“国家学院耍赖!他们叫巡城卫来帮忙!”

应和她的,是莫什的人群里传出的激愤吼叫,就跟水泼进滚油,场面一时无法控制,双方咬合在一起,不可开交。

基多看见自己面前的巡城卫愣了片刻,他抓住这个时刻,跟对方打了声响哨,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正面一拳,捣在对方的鼻梁山根。那个倒霉的巡城卫闷闷地惨呼一声,婕辙从后面接近,脱掉外套罩住他的头部,然后冲着旁边懵逼的狄朗示意了几眼。

狄朗用手指指着自己,“我吗?”

基多直接冲过来,扑在人群当中,把婕辙、狄朗加上蒙着头的巡城卫都扑倒了。混乱的旋涡很快席卷全场,混战已经不分阵营,看起来彻底失控了。

白茗一拉兜帽,也遮住自己,闷声跟夏味说:“走吧。”

跟预料的一样,所有流动警卫都被抽走了,军部大厦里空荡荡乱糟糟的,许多的普通文员都趴在窗边,莫名其妙看着下面的热闹。白茗带着夏味一路畅通,从电梯下到地下的私人牢房。

静谧的封闭电梯内,只有夏味紧张急促的呼吸声,她艰难地将声音挤出来,“你还是我认识的白茗吗?我还是你认识的夏味吗?”

白茗迷惑地瞥过去,“什么哲学问题?非要现在问吗?”

夏味息声了,她看着昏暗中不停变化的楼层数字,又忍不住说:“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白茗,就算此刻我们之间很陌生,但是你依然会为了友情和正义两肋插刀,你就是这样。”

白茗又瞥了她一眼,“省点力气吧,说不好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电梯停下,两扇门分开,昏暗漫长的一条走道出现在眼前,远处,两条苍白色的影子堵在转角。

夏味眯起眼睛,“前面是谁呀?”

而白茗早就看清楚了,她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你为什么在这里?”

两个白色的影子慢慢靠近,佝偻一些,矮了一个头的,是白荧。颀长修挺的那个,是白蒂。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听我说……”白蒂举起手,示意白茗不要轻举妄动。

“站住。再往前就不好说了。”白茗右手跨在腰间,撩起衣摆露出枪套。

白蒂保持左手举在空中,右手也摸向枪套。“这点距离……对我们来说不算安全距离的。”

白茗沉静地打量着他,“对我来说够了。”

白荧挑起眉,打破了对峙,“我能不参与你们之间的对射吗?”

白蒂放弃地将双手垂下,叹了口气,“我不想这样的,白茗,但是我没办法!白荨死了,白苓死了……我得遵循生存之道,即使我本身不愿意。”

“什么?”白茗震惊住了,“白荨死了?什么时候?白苓又是怎么挂的?”

“呃……”夏味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电梯又降下来了,显然有人正在到达的路上。她在惊疑当中低声提醒白茗,“有人来了!”

白茗眼光微动,就发现了下行的指示灯光。

夏味很担心会被两面夹击,语气有点慌,“会是谁呀?”

白茗扣住枪柄,语气凝固着危险,“让开,不然我帮你们让。如果白蒐打的主意,是让仅剩下来白蒂叔叔拦住我,那他打错主意了。”

夏味焦急地来来回回在电梯和白茗两个方向间转头,“你威胁的话会不会太长了?人要来了!”

叮一声,铁箱停住在电梯井当中,两片门板向两边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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