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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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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君在驾驶舱里呆滞了很久,直到野芹角斗场的机械师跑来,协助机械臂拆开严重损毁的机甲,把驾驶舱从变形的夹板组件里掏出来。医疗官也来了几个,对着仰躺在舱体里的他急切地询问。

整个过程里,他一直默不作声,并且眼光呆滞,就像人已经傻了。是蟹居客把他弄回机库里的,灵素君挂在他的肩膀上,蟹居客虽然身量单薄,但是毕竟是个技师族,人还蛮有劲的。

两个人一进入机库,蟹居客就关闭了库房前门,关切地看着自己肩上的人,“灵素君,你振作一点啊,现在还不是消沉的时候。”

“你们两个,倒真的有点交情嘛,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在一起做坏事的狐朋狗友呢。”

听到这声消遣,两个人都一激灵,迅速转身,看见诺里就翘着一条腿坐在一把小椅子上。

“你怎么……”蟹居客猛转头,看着光屏里显示的外面的景象,御虫女王号,分明正在回归机库,如果驾驶员在这,那驾驶舱里的又是什么?

“刚才不是你驾驶的?”

诺里把翘起的那条腿放下来,“刚才是我。”

“那怎么……”

“谁说驾驶员一定要在驾驶舱里才能操作?”

不管是蟹居客还是灵素君,现在都惊呆了,只能张着嘴,保持着一副呆滞表情。诺里站起身,慢慢地走近过去,随着她的步子,金色的眼底开始散射冰冷的蓝色电光。

蟹居客吞了吞唾沫,把灵素君放下来,让他自己站住脚,然后试图说点什么“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没关系,现在误会都结清了。”诺里继续面无表情地走近。

灵素君忽然抬起头,“你把他们怎么了?你……你废掉了他们,是不是?!我能感觉到,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

“我可太知道了。”诺里甚至感觉自己的语气里带着点幽默,但实际上,她冷得掉冰渣,姿态或者神态都偏向疯魔的边缘。

如果换成人类的外表,那现在灵素君一定是青筋拱起,横眉立目,毛发倒竖。但是他是一个雾族人,表皮像是软化的塑胶,软软弹弹的,很难表现出极端的情绪。所以他只能剧烈喘息,身体的触肢全部在瑟瑟抖动,好像一支在狂风里抽搐的柳枝。

蟹居客大概是现场最冷静的那一个了,他迅速瞥了一眼状况,伸手去身侧掏枪,诺里也瞟到了他的动作,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把,灵素君忽然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抓住了,栽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扭曲抽搐。

“我打听到了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害怕变成雌性,是不是?”诺里又靠近了一些,就站在灵素君两步远处,缓慢地蹲下来,定定凝视着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不单能废掉那几个灵派的杂兵,我能做的还有很多……”诺里扫描着灵素君,趁他现在的虚弱,在他的身体与精神里扩张、探索、占领。她伸出一只手,细白的手指末端尖尖的,十分像御虫女王号,手爪悬置在灵素君头顶,虚虚地扭动了一圈,他整个轮廓开始剧烈抽搐,好像一条自己拧成卷的毛巾。

白色半透明的身体越来越柔滑,更纤细了一些,光滑干燥的表皮开始渗出粘液。中性的声音变尖了,更偏向雄性的低沉嗓音很快又细又尖,变成了雌性特质的声音。灵素君竟然就在原地完成了一次变身,变成了灵素姬。

诺里暂时关闭了光网,看着他的眼光又可恨又可怜,“我不怪你。因为你只是按照星盟弱肉强食的规则生存而已,我也不会再为难你了,虽然现在你不堪一击。”

她眯起眼,露出一个冷厉又飒爽的嘲笑,“因为我从来不欺负弱者,蓝星的夏娃从来不拜高踩低,一面汲汲营营往上爬,一面磨刀霍霍向更弱者,我不屑于那样。所以,我现在对你这个弱者没有兴趣了。”

她一甩手站起身,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蟹居客,惊得他一个激灵下意识躲了躲。

刚从机库出来,诺里就看到属于野芹角斗场的警卫呼啦啦冲过来,心急火燎地喊着:“等一下!现场发生了一点事故,请您暂且不要离开,配合我们调查。”

诺里侧过头,看着跟上来的芮迪亚卫队,装得漫不经心,询问身边的一个人,“他说什么?”

那个卫兵就是跟随在埃隆王身边的,也微微前倾,好奇地问:“你说什么?”

这里当值的人都是人精,警卫马上变了语气,谦卑了很多,小心地说:“请您稍微留一下,刚才观众席中有几个人忽然昏倒,我们需要调查一下是否有人使用了禁忌类武器,只要与您无关,我们马上送您离开。”

“啊?这么危险?”诺里开始演起来了,捧着脑袋,“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立马觉得头昏目眩,我好像要晕了……”

芮迪亚的护卫马上从后面扶住她,“那赶快去医院呀!千万不要耽误了救治时间。”说完一把将诺里打横抱起来,光明正大从前门出去,把一众警卫队看傻了眼。

刚出了门,双方都开始笑。诺里自己站下来,“我都不知道,芮迪亚的人也会演戏,还演得挺好!”

埃隆私人亲卫仪仗队长官——艾什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笑意,恢复成平时冷淡的样子,“你拥有我的时间还剩6个星盟时,时间一过,你被砍死在面前,我都不会管。”

诺里哼了一声,“真无情。我就不像你那么冷酷,你要是被人砍,我肯定不会干看着。”

艾什眼光移过来,也戏谑起来,“我们芮迪亚有个典故,叫皇宫里的疯女人,跟你这样的完美契合。不过你要小心点,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故事里,宫廷剧,还是都市剧;权谋故事,还是爱情故事,疯女人最后都没什么好结局。”

诺里点点头,也不生气,“据我所知,这些故事里忠诚的护卫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局嘛。除了留下个好名声,最后不过是墓志铭上添一句:主人衷心的好仆从。殊不知,主人的小狗狗也是这个待遇,可能它墓志铭上还更精彩点,多一句:衷心又可爱的好伙伴。”

艾什脸色发青,“就算英勇就义,也我自己选的。”

“说的太对了!”诺里在他肩侧拍了拍,“我选当疯女人,我愿意。不过你怎么不选当个王侯将相呢?是不喜欢吗?”

艾什被她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铁青着脸还得跟在她身后。提米科玛滑动着跟在诺里身侧,偷看一眼横眉立目面色凶恶的艾什,小声地提醒诺里:“你不要再怼他了,万一他加入灵质雾族那一边,一起来砍你,我们就傻眼了。”

诺里先去医院看望了黑杰克,他已经可以慢慢走动了,但是不能剧烈运动。一进房间,他正披着外套,左手固定在胸前,左臂与那边肩膀裸、露在外,百无聊赖地调整着屋里唯一的一块光屏。看到诺里,他丢开手里的东西,懒洋洋躺回床上,“来了?你今天赢了吗?”

诺里坐到他床边的小凳子上,展示自己完好无损的模样,“反正我没像你那样,被几个人连抱带扛地弄出来。”

“你牛行了吧。”黑杰克的眼光又在后面跟着的几个芮迪亚人身上转了转,开始嘀咕,“那两个怨种怎么没来?他们不是到哪里都跟着你吗?”

“他们先回去旅店保护白司令了。”

虽然她说得轻巧,黑杰克却马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什么叫保护白司令?他有什么可保护的?你又惹祸了?”

诺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往后仰靠着,视线上移,看着小窗口外的热闹。“你说,如果有机会,能参与进星盟的权利争夺里,白蒐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参与进去吧?就算知道,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要从一个毫无尊严的小角色做起,他也一定会同意的,是不是?”

黑杰克拧起眉,“你说的都是啥玩意呀?我就是个驾驶员,政治上的我不懂,我也不管。”

诺里站起来,还是没回应他,“你得出院了,你一个人继续呆在这会有危险。之前的教训教会我,危险境地要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落单就会出事。”

黑杰克更蒙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呀?我现在开始害怕了。早知道多带点人来,爱丽丝管家和舅舅还是低估了你惹事的能耐。”

而回到旅店之后,蓝星小分队已经闹开了,白蒐气得直用权杖敲击地面,“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竟然堵着门不让我出去!”

斐尔卓只有沉默,守在他房间出口一侧。千佐多零背着双手,堵住了门洞,笨拙地跟白蒐解释,“现在出去会有危险?”

“会有什么危险?危险在哪?”

千佐多零的眼光飘荡着四处游弋,“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等诺里回来她会解释清楚的。”

“你放……”白蒐在最后关头把脏话吞回去了,他的眼光阴鸷,但是开始思考了,一旦思考,他就觉得很不妙,“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呀。”诺里走进门,从他手里把黄金权杖拿过去,“比赛赢了,这是我的了。”

白蒐低头,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你这是明抢。”

诺里一脸无辜,“不是你说的送我吗?”然后她举着权杖,对着后面慢吞吞跟进来的黑杰克比量比量,“咦?我把它做成一只拐给你用吧?”

黑杰克斜了她一眼,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给受重伤的表哥送一根几十斤的拐棍,真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怕我好得太快了吗?”

白蒐不愿再和她闲扯,直接问:“明天怎样安排。”

“明天没有比赛,休息一天,主要是给几台机甲维修的时间,做好决赛的准备。”

他点点头,现在到不紧张了,“下一场是对谁?”

诺里眯着金色眸子笑了,“螺距解剖者。”

“你有多少把握?”

诺里却没有回答,转开了话题,“您不想明天出去逛逛吗?来一趟核心站也不容易,总是要带一些特产、纪念品吧。”她指指身后的艾什,“不过最好不要出门,容易有危险,趁着他们在,有什么列张单子,让他去买吧。”

白蒐和艾什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艾什,咬牙切齿说:“你把埃隆王的亲卫要过来,就是为了替你买东西?”

紫尾龙胆旅店的那个前台机器人跑进来,急匆匆地跑到白蒐跟前,“尊贵的客人,外面有中心议会小组的警卫队,想要您出去一趟。”

白蒐站起身,抚平前襟,一振披风,有点开心,“是来邀请我们参加星盟的派对吗?”

“呃……”机器人尴尬地说,“看起来,好像要逮捕您。”

白蒐坐回到椅子上,指着诺里,“肯定是找你的。”

诺里看向艾什,他还在生气,叱了她一声,“看我干什么?我要去给你买特产,人家要逮捕你我也没办法。”

来的人就是在野芹角斗场阻拦诺里的警卫,他是个幻影族,但是应该不是纯血统,身体也细长纤长,但是毛发不是纯粹的淡灰色,夹杂着几缕灰绿色的杂毛。

这回他明显硬气了很多,上来就堵住诺里,“有人登记报案说停在街边的小飞艇丢了。现在怀疑你盗窃;违规使用四级武器,无端伤害其余星盟成员,导致几个游客重伤。现在请你跟我们返回中心议会小组配合调查……”

一只灰白色的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接着是一个诙谐的声音,“干嘛这么严肃?蓝星的朋友好不容易来一次核心站,我们尽不到地主之谊,还这么没礼貌,白司令回去一宣传,我们星盟的名声不是完蛋了吗?”

诺里偏过头,看见潮汐月满脸微笑站在两步远处,他是个不普通的技师族,诺里以前从没有在技师族脸上,看到这种满溢出来的笑容。加上他满脸坠饰着叮叮当当的装饰品,一笑起来就让人感觉痛了。

千佐多零挤上来,“飞艇是我偷的,带我走好了。”

“哎!”潮汐月摆摆手,“今天不说这些,海风藤餐厅有个聚会,我想邀请蓝星的朋友一起参加。”

诺里看了看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有对面荷枪实弹的警卫,“不参加,就马上带我们回去调查,坐监牢吗?”

潮汐月摊了摊手,“你们蓝星人,怎么比我们技师族还要严肃无趣?我们才是星盟最不解风情的种族,这个称号你们就别抢了。”

“去呀,为什么不去?”白蒐先宣布了决定,一转身就怒视着诺里,用悄悄的气音问,“你到底惹了什么祸?你真的晚上出去偷小飞艇吗?你有病吗?!奥对了,你就是有病。”

诺里看了看包围着自己小队的两群生物,一边跟在白蒐身侧,一边低声跟他说:“说不好这次究竟是祸,还是一次机会。”

海风藤餐厅在核心1号站颇为有名,它极具风格,制作各个种族的食物,当然是经过了改良加工的。诸如克族这种,是不讲究吃喝,他们的食物极端原始,生食太多了,也只有他们野蛮原始的肠胃能驾驭,如果原样呈现在餐桌上,就会变成杀死一些种族的武器,就比如像诺里这种脆弱的蓝星人。

潮汐月带着他们穿过幽微雅致的前厅,穿过垂挂着蓝绿色柔润藤萝植物的棚顶,经过一间水影浸润的走廊,终于到了已经坐满人的厢室,入眼处十分艳丽,和外间又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枫红色秋意浓重的墙壁,绘制着层层金色叶脉纹理。柔软的纺织地垫,踩上去软绵绵的,会让鞋子微微陷入到绒毛里。

在座的都是中心议会小组的成员,但是站长科曼没来。诺里有点纳闷,在瑟福尔旁边落座。千佐多零坐在她旁边,这种场合斐尔卓是不合适露面的,只能让他和提米科玛留在旅店陪着黑杰克。

银鳞席尔瓦坐在诺里对面,他虽然是个海克族,但是浑身银白色,鳞片短而圆。察觉到诺里多看了自己几眼,他开朗地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颜色很奇怪?因为我一出生就有严重的白化病,我在海克族里一直饱受歧视,其实如果不是同族的人排挤我,我是走不到现在这个地方的。”

诺里是有点奇怪,“克族的模样都很不一样,有的浑身都是触须;有的身上没有,只有脸上有触须。这些都不是歧视的因素,偏偏颜色是吗?”

席尔瓦笑得脸上的小触须都在抖动,一时场面有点惊悚,“你不是克族,你不懂这些代表的含义。你也知道,我们是不太受待见的,因为我们的风俗和习惯不好,不单落后,有些还很禁忌,甚至是龌龊的。不同的畸形性状,代表着不同的禁忌,白化病就是比较晦气的那种禁忌。”

他已经说得很深入了,诺里不好再问,就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餐具。这里金碧辉煌,雕楼玉器,一切的器物也都很有特色,用的不是碗碟,是一种类似盏的容器,有一只粗壮的高脚,支撑着上方莲花般的开口。一排七八个大小不同的金勺,还有小锤子、小铲子这些不知道干什么用。

但是席尔瓦却好像说嗨了,他站起身,因为克族身体略显浑圆庞大,把圆桌顶开了一些,杯盘跟着哗啦啦作响。

“我们这个核心1号站,全是不容于本族的异类,是叛徒!是流放者!比如说我,老子当年有一支反叛舰队,差点统一了克族。是他们求援的信息发到芮迪亚,金眼瑞亚人出面,把我连骗带哄,弄到这个地方。”

他又走到粉红色的朱魇身前,从她额边掬起一缕软绵的粉色组织,“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一个血雾族。是当年灵质雾族和血雾族大战仅剩的后裔。但是灵派那些人还是很怕她,把她弄到核心站供起来,只要她不造反,怎么都好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他似乎真的在等着自己回应,诺里只有摇摇头。

“因为血雾族有一人即一族的传说,只要剩下一个,就能复活整个血雾族!当然了,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是从来没见过任何神奇的地方。”

朱魇微笑着回答:“那都是传说而已,我确实没什么神奇的。”

席尔瓦又走到瑟福尔身边,“这位是圣洁的瑟福尔,她也是这个称号唯一的继承人了,所以那些幻影族抓住她,处死她后,又用倒置转生的手段把她复活了。”

瑟福尔的脸色不算好看,虽然她原本就皮肤瓷白,表面好像撒了一层钻石粉,闪闪烁烁的。但是此刻,她的眼光略微沉下,脸色变成苍白,看着自己面前的餐具默不作声。

潮汐月在斜对面,打量着她,笑容还是那么和暖,“瑟福尔,你跟蓝星的驾驶员做了什么买卖?她跟你买了什么东西?”

诺里现在终于看出了眉目,这果然是一场鸿门宴,不过考验的对象不光是蓝星小队,还包括这个提供过帮助的幻影族。

瑟福尔先冷静下来,她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淡定地面对着周围人的逼问,“我已经不做那些生意了,就算是我卖的消息,按照规矩,我也是不能透露买家信息的。”

潮汐月还是一样笑嘻嘻不正经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她说的话,“那我也可以找你买消息吗?”他掏出金券,慢悠悠地在上面填写着数字,写了很长的一串,故意让瑟福尔看到那个天文数字。

“我想知道,蓝星的夏娃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特别在哪里呀?”

看到他扬着那张金券,发出脆生生的声响,瑟福尔叹了口气,“这个买卖不是这么做的,我不在公共场合买卖消息。”

诺里忍不住说:“你想知道蓝星的夏娃是什么东西,直接来问我啊。她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知道。”

白蒐比别人更快反应过来,他很不赞同地瞪了诺里一眼,十分不满她的多嘴。

潮汐月把眼光从瑟福尔身上移开,看向了诺里,“你们蓝星的新朋友,我肯定不能不给面子。其实,今天还有一个老朋友要见你。”

他站起来,将房间的门打开,诺里就看见了蟹居客那张尚且年轻的脸,还有旁边一个苍老的灵质雾族人。潮汐月漾起意味丰富的笑,把两个人迎进了屋子里。尤其十分殷勤地给那个雾族的老人拉开座位,向着一桌的食客,特别是诺里介绍说:“这位是灵派大长老,今天这桌宴席的主要目的,就是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你们虽然是蓝星的新朋友,但是上来就不讲武德,把人家几个年轻人废掉了。这里的规矩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这样办事的。”

诺里看着传说里的零派长老,他满是皱褶的脑袋,就像一颗半透明的肉核桃,原本应该是圆硕的两个眼洞,被耷拉下来的皱褶挤压成两条缝隙,有种神秘莫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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