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傅斯年准备的礼物,居然是一条红宝石的项链!
鸽血红的宝石周围镶了一圈钻石,呈在黑色的丝绒布上,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愣了愣,随即相视几眼。
娱乐圈跟时尚圈的关系千丝万缕,汪栩言虽然不会特意追求奢侈品牌,但对珠宝首饰之类多少有点研究。
这条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少说也在大六位数。
没想到臻爱珠宝这次还挺大方!
因为汪栩言参加节目的缘故,她所代言的臻爱珠宝此次是节目组唯一的珠宝赞助商。
臻爱珠宝只能算个小众品牌,品牌知名度远不及一线大牌,汪栩言以往出席他们家活动穿戴的首饰最贵的也就几万块钱,没想到现在却舍得拿出这么一条宝石项链来给节目组做道具。
果然还是节目组更有面子。
汪栩言将项链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接着看向傅斯年,大方跟他道了谢。
“我帮你戴上!”傅斯年不由分说起身。
汪栩言怔了一瞬,将项链递给他,乖乖配合。
她刚刚其实想提出让他戴的,那样可以制造节目效果的,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反而被他抢了先。
看来他还挺上道的,相比两个人接下来的互动也不会太差。
太好了,那接下来他们可以相互battle演技,好好制造暧昧“互撩”了。
男人给女人戴项链,本来就是一个暧昧的举动,俊男靓女做起来,尤其养眼。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起披肩的黑色波浪卷,露出天鹅颈般线条优美的修长脖颈,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愈发莹白似玉,吹弹可破。
傅斯年眸光微闪,像是怕弄伤她似的,处处透着小心,手上的动作更是谨小慎微。
扛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特地凑近给了几个特写。
项链顺利戴上。
汪栩言今天穿了一条小黑裙,这条红宝石戴在她身上,红与黑的映衬,鲜明又热烈,沉稳而不单调,娴静中透着几分活泼,整个人明媚又鲜活。
“很衬你!”
他绅士又温柔地帮她把头发理顺,说话的时候,清浅的气息拂过耳畔。
汪栩言感觉浑身像起了电,酥酥麻麻的感觉,心里涌起一阵异样。
这可比拍戏容易进入情绪……
“谢谢~”她再次道谢,心不在焉得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明知是演戏,还是忍不住小鹿乱撞。
恋综果然让人上头!
互相送完礼物,简单闲聊,喝完一杯咖啡之后,接下来便是做陶艺的时间。
汪栩言和傅斯年商量好做一对杯子,互相送给对方,选了想要的款式,拿了泥胚之后,还贴心地帮对方围了围裙,并排坐着开始做起来。
做陶艺是一件极费时间的事,也很考验耐心。
汪栩言只在网上看别人做过,还从未真正体验过,但她直觉应该不是很难。
可到了上手的时候,才发现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简单说来,就是眼睛会了,但手没会。
那块泥胚在汪栩言的手下惨不忍睹,圆不圆扁不扁的,形状怪异。
反观傅斯年那边,没一会儿形状就出来了,看上去非常完美。
有些人总是,做什么都很出色,得心应手的感觉。
直击现场的傅斯瑾和陈辰在一旁替汪栩言着急,看样子恨不得亲自上手帮她捏。
在汪栩言再次将羡慕的目光投向傅斯年那边时,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她,待看到她面前形状怪异的泥胚时,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是不是很丑?”汪栩言自尊心有些受伤,一脸失落地看向他。
她其实是个要强的人,可有些事情,光要强也没用。
汪栩言今天的头发是披散着的,做陶艺的时候发丝会从两边散下来,此刻已经微微有些凌乱,整个人的神情看上起很无辜,许是她时不时用手去拨头发不小心将泥土蹭到了脸上,此刻就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咪,可爱又可怜。
傅斯年嘴角的弧度又翘起两分,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些,“我跟你一起做。”
他将凳子挪到她旁边,先给她做了示范,再鼓励她试试,反复几次,不知不觉画面便变成了——
傅斯年将她圈在怀里,男人修长的手包裹着她纤细的手,一起将泥胚成形。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耳畔,有好几次,两人的脸都快要贴到了一起,好在他极有分寸,并不会给她不好的感受。
汪栩言一瞬间有了一种,他们真的在谈恋爱的错觉。
有点尴尬,又有点留恋。
傅斯瑾和陈辰俨然已经被他俩的进度震撼到了,眼睛都看直了。
“好甜哦!”陈辰朝傅斯瑾无声地感慨一句。
这才第一期就这样,后面的尺度还能播吗?
傅斯瑾笑笑,小声回她,“就是有点土!”
陈辰:“……”
尽管傅斯瑾很小声,但汪栩言还是听到了。
“……”
很土吗?
感觉到她走神,傅斯年眉峰轻蹙:“怎么了?”
他担心是不是她的手被磨破了皮。
“没事。”汪栩言抿唇摇摇头。
回过神来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人鬼情未了》里面的经典画面,不就是他们此刻的样子么。
心底瞬间涌起一阵羞耻,汪栩言脸都红了。
—
一个下午的时间,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制作过程中时不时说说话,倒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个杯子都成型并上好了色,因为是要送给对方,汪栩言做了个蓝色的,傅斯年做了个粉色的,上面分别画了一个男孩和女孩的卡通形象。
“要不要取个昵称?”汪栩言指了指他们刚做的杯子,“这个代表你,这个代表我。”
她开始Cue节目流程。
虽然节目要求是相互给对方取个爱称,但汪栩言还是不想太刻意,只说是给杯子上的人物取,这样显得自然些。杯子还没有烧制,现在也没法拿走,不过是为了节目拍摄,后面的工序也不一定会做,但刚走的节目流程不能省。
“好啊。”傅斯年洗干净手,拿纸巾擦着,饶有兴致看她一眼,“你想给我取个什么?”
这可把汪栩言问住了,她昨晚拿到台本的时候其实有想过,还让陈辰帮她一起想,两个人讨论了半天,最后也想不到该叫什么。
真正情侣间对彼此的爱称,无非就是“宝贝”“猪猪”之类的,放在他们身上好像都不太合适。
而且,跟傅斯年清冷疏离的气质不搭。
“斯年?”汪栩言也跟着在一旁擦手,随口说了一个正经的。
傅斯年笑,“就这?”
汪栩言听他好像有些不满意,大着胆子更进一步,“年年?”
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合适,连忙摆手,“不行,这样显得你好小。”
傅斯年:“……”
汪栩言话音刚落,一旁的工作人员不知是不是为了节目效果,提醒她道:“汪老师,不能说男人小。”
“啊?”汪栩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即刻闹了个大红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解释。
“嗯。”傅斯年见她脸上的土还在,随手抽了张湿纸巾,轻轻替她擦掉脸上的泥。
冰凉的触感让汪栩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便开始热起来。
他的脸离她有些近,汪栩言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线条流畅优美,连唇线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让人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恩赐。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凛冽的淡香,汪栩言忍不住放慢了呼吸,任由他替她擦脸。
她一点不排斥这样亲密的接触,甚至有些沉溺。
这几次接触下来,傅斯年给她的感觉,并不是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酷,反而一些行为,让她觉得他或许是个很暖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上节目来撩人的,怎么有种反被撩了的感觉?
太被动了!
傅斯年替她擦干净脸,将纸巾丢进一旁的纸篓,整个过程,坦荡又从容。
“还有吗?”他问。
汪栩言回过神,掩饰地摇摇头,“没有了。”
其实昨晚上她跟陈辰还想了些别的,到最后越说越不正经,自然不能在这会儿说。
“那就叫斯年吧。”他似乎有些无奈,妥协了。
“那我呢?”汪栩言其实挺想听听,他打算给自己取个什么昵称。
“汪汪?”傅斯年说完,抿唇轻笑,表情看上去欠欠的。
不远处傅斯瑾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下,在一旁强忍着不咳出声。
拜托,这分明就是小学鸡的作死行为,不懂表达喜欢,只知道用欺负来换取注意。
昨晚她教他的可不是这个!
小甜心,小甜豆,小猫咪……
哪个不比这个好?
作为迷妹的陈辰则在一旁直乐!
偶像真可爱!
“……”汪栩言愣了两秒,随即也忍不住笑起来,反驳他,“好像在逗狗!”
傅斯年:“……”
汪栩言也不想为难他,正想说要不还是就叫我栩栩吧,随即便听他一本正经不疾不徐地补充道:“那加个队长?”
全员:“……”
最后,经过一番绞尽脑汁的思索之后,他们分别给两个杯子取名“Tom”和“Jeery”,“Tom”是傅斯年,“Jeery”是汪栩言。
反正节目组只是说取个昵称,又没说后期一定要用这来称呼对方。
作为对节目组规则的尊重,两个人当即拿出手机,分别将对方的微信备注也改成了“Tom”和“Jeery”。
最后,离开陶艺坊的时候,汪栩言拿出手机,对傅斯年道:“一起拍照打卡一下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好不好?”
语气不自觉带着点娇嗔。
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两人在做陶艺的时候也算亲密接触了,汪栩言渐渐放松下来,已经让自己慢慢带入到他女朋友这个角色中来了,言谈和行为也不知不觉流露出小女人姿态
傅斯年屈指磨了磨鼻尖,表情有些淡,但还是点点头,“嗯。”
汪栩言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笑着将手机举到身前,调整着拍摄角度以便把两人的脸和陶艺馆的门口的招牌一起拍进去。
傅斯年配合着将身体微微倾向她那边,一只手虚虚揽上她瘦薄的肩。
汪栩言今天穿得小黑裙是无袖的,他的指腹就贴着她臂膀的皮肤,清晰的触感惹得她皮肤相接触一阵酥麻。
汪栩言指尖一抖,照片糊了。
“……”
“我来吧。”傅斯年清俊的面庞浮起一丝笑意,从她手中抽走手机。
他个子高,要让她来拍,总归是有点吃力。
傅斯年调整着角度,在按下快门前还不忘垂眸征求她的意见,“这样好吗?”
他鼻尖的气息就喷洒在额头的位置,像春风拂过的感觉,舒适又温馨。
汪栩言忍不住掀起长密卷翘的睫毛跟他对视一眼,他的眸光温和又灿烂,仿佛倾撒了一整个夏季的阳光,配上这样完美的一张脸,简直就是梦中情人的模样。
好像,有心动的感觉。
汪栩言失神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忙移开视线看向镜头,悄然红了耳尖。
“好。”她弱弱答道。
傅斯年看一眼她的红耳朵,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按下快门键。
—
节目录制完之后,回到别墅,汪栩言将项链摘下来,重新放进盒子里,随手递给陈辰,“记得还给节目组!”
她们明天一早的飞机回燕城,还得收拾行李,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给弄丢了就不好了。
陈辰接过项链,依言找到节目组那边跟他们对接的工作人员。
十多分钟后……
汪栩言正在房间整理东西,见陈辰去而复返,手里还捏着那个盒子,神情不解,“没找到人?”
“不是!”陈辰摇摇头,两步走到她跟前,“这个不是节目组准备的。”
她将盒子塞回汪栩言手上,笑得一脸意味,“是不是他专门送给你的啊?”
这个他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汪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