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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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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言立在殿门外,瞧着陈司闺将汤药送进了偏殿。

秦荣早已迫不及待,去往太极殿报信。如此正好,省得他多做解释。

陈司闺端着空碗出来,到了萧莫言身旁低声道:“殿下,人睡下了。”

接着又道:“殿下,您尚未用晚膳,不如传膳,用些宵夜吧!”

萧莫言摇首道:“不必了,孤,没有胃口,陈司闺,下去歇着吧。”

陈司闺欲言又止,按说侧妃有孕该欢喜才对。为何太子殿下看着心事重重,更有几分不悦。

陈司闺不好置喙多言,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几名宫人挑着灯笼而来。

这其中自然包括,王公公与秦荣。

王公公迎到身旁,拘礼直言道:“殿下,陛下打发老奴过来守着,顺道问问清楚状况。”

萧莫言装作半喜半忧,忧心道:“秦荣应当说了,有滑胎之兆,也不知保不保得住。”

王公公心急道:“那老奴,先去朝华阁守着了。”

萧莫言颔首,瞅了一眼秦荣,示意其跟着过去。

朝华阁,包凝月服过汤药,浑浑噩噩昏睡着。

何太医与姜儿在一旁守着,隔上一盏茶便会搭脉。

门外宫人自然不敢阻拦王公公,他蹑手蹑脚入内,到床榻前瞧了两眼包凝月。

随后向何太医摆手,何太医会意随其出去方便言语。

王公公与何太医行到院中桂树下,这才窃窃私语。

王公公慎重道:“皇嗣之事马虎不得,何太医,侧妃有孕多久了?”

何太医如实道:“脉象上有三月有余,按说过了头三月,胎象当稳才对,怎会有滑胎之兆。”

王公公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三个多月,可侍寝记档上写着,八月十四,最多两月才对。”

何太医沉着应道:“本官方才问过侧妃,侧妃说是沈世子成婚那日,太子殿下醉酒在宫外临幸了她。”

王公公拧着白眉仍有疑虑,那夜太子还召幸了赵良媛。

太子一向克己守礼,清心寡欲。怎会一日之内,宠幸了两名美人。

王公公将秦荣唤过来询问:“小荣子,沈世子成婚那日,太子宠幸侧妃一事,你可知晓?”

秦荣仔细回想一番,亦是疑惑道:“那日秦荣负责赶马车,去王府的路上,倒是隐隐约约闻见,侧妃在马车上哭了许久。后来,侧妃在王府,与包郎将一道去见了世子妃。再后来,便说是身子不适,独自回了东宫。”

这沈子夜与包凝月有旧情,京城人尽皆知。

王公公不由猜测,太子或许是年轻气盛。一时妒火中烧,在马车上强行临幸侧妃也说不定。

侧妃入宫选秀,千真万确是处子之身。太子未有异言,或者如他猜测这般。

王公公挥手让秦荣远离二人身畔,一脸严肃道:“太子殿下得知侧妃有孕,是何反应?”

何太医回想一番,将太子的意思转述:“太子殿下说,这是东宫第一个孩子,让本官务必保住。”

王公公悬着的心落下,子嗣对于太子何其重要,太子自身比任何人都要万分清楚。

这提心吊胆落下,王公公舒眉展眼问道:“侧妃的胎,保不保得住?”

何太医颔首应道:“问题不大,本便过了三月,坐胎还算牢固,出血止住了,卧床仔细修养便可。”

王公公眉开眼笑:“那劳何太医费心守着,咱家得去禀报陛下一声,不然陛下今夜怕是睡不安稳了。”

何太医客套道:“王公公慢走。”

王公公行到秦荣身旁,笑斥道:“兔崽子,机灵点,好好守着侧妃。任何吃食都要让人试吃,方能让侧妃入口。”

秦荣点头如捣蒜,亲自送王公公离开东宫。

萧莫言在寝殿内临窗望月,瞧着宫人提着那点点灯火远离东宫。

他关上窗扇,从暗道去了偏殿。

偏殿内昏黄不清,只点了一根红烛。

阮翛然闭目熟睡,娥眉微拧似乎仍有痛楚。

她绸缎般的青丝,垂在白皙锁骨处。鼓满随着气息微微起伏,樱唇偶尔不安抿动。

萧莫言寂然不动如同一座雕塑,端详着阮翛然的睡颜。

想起白日在汤浴之言,他此刻只觉得讽刺可笑。许她三书六礼昭告天下,谈何容易。

阮翛然忽然醒来,睡眼稀松,软绵说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萧莫言翻身上床,躺到阮翛然身旁。见她睡意昏沉,又睡了过去。

他没有触碰她,与她隔着一尺距离。眸中的寒意聚拢,骤然间想起沈子夜成婚那日的轻狂为何。

从他知晓,沈子夜要迎娶包家的嫡女,便想到会有这一日。此刻他没有愤怒,甚至错觉天助他也,或许以此可牵制康亲王父子。

一夕千念,鄙夷不屑拿女人做筹码,算什么大丈夫所为。

这些年,元德帝与他虽不如亲父子。但二人拥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是不能让沈子夜夺了太子之位。

包明悟去远州一个多月,尚未有消息传回。倘若此次无功而返,他的局势将会更加被动。

几近天亮时,萧莫言悄声返回来寝殿内。

他去了朝华阁,面子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不然岂能糊弄过元德帝,相信这个孩子是他萧莫言的。

果然,元德帝一下早朝,便赶来东宫。

元德帝并未去看望包凝月,而是在东宫正殿召见了何太医。

经此一夜力保,何太医信誓旦旦向元德帝保证:“回陛下,侧妃的胎已保住,卧床静养些日子便可。”

元德帝龙心大悦连声呼好:“好,何太医下去领赏吧!”

正殿内,独留萧莫言与元德帝二人。

元德帝见太子眼下发青,应是担忧一夜未睡。

元德帝抿了一口热茶润嗓,和颜悦色道:“太子,朕问你,沈世子成婚那日,你在何处临幸了侧妃?”

萧莫言未雨绸缪早已料到,元德帝绝不会轻易相信。好在一早在朝华阁,他与包凝月已对好说辞。

他不慌不忙垂首,一副羞愧之色道:“儿臣糊涂,那日去王府的路上,见侧妃仍对沈世子念念不忘,儿臣一时冲动……”

萧莫言故意顿言,仿若羞愧难当无法启齿。

元德帝闻后,安抚叹道:“也不怪太子犯糊涂,是个血性男儿皆会如此。”

才安慰上一句,元德帝不由喜形于色,笑道:“如今包凝月有了太子的子嗣,朕,倒要看看那些人,究竟拥护哪一头。这几日,太子先莫要去大理寺,待侧妃的胎象再稳固稳固,再去不迟。”

萧莫言颔首应道:“儿臣遵命。”

忽而元德帝饶有兴趣的模样,询问道:“朕,听闻千帆那小子,要纳阮内人的妹妹为妾,太子可知此事?”

萧莫言如是道:“前几日,千帆来探望儿臣,听其提起过。”

元德帝狐疑嗯了一声,向殿门外张望,瞥了一眼阮翛然,亦庄亦谐道:“朕实在是费解,五品官员的嫡女,为何委身做妾?”

萧莫言面不改色,淡定应道:“儿臣不知。”

元德帝自问自答,笑道:“朕糊涂了,定是林侯爷,对千帆的婚事另有考量。”

话锋一转,立时不怒而威道:“太子,你觉得是成全贺芷瑶对林千帆的痴心,还是圆了皇贵妃之愿,将贺芷瑶册封为太子妃?”

萧莫言明白,这分明是元德帝受不住,不胜烦扰的耳边风,想要乱点鸳鸯谱。

林千帆虽说嘴硬,不喜贺芷瑶这般的名门贵女,可林侯爷十分中意贺芷瑶。

至于包明悟对于男女之情,尚不开窍愣头小子一个。

包家想要求娶贺家之女的传言,虽不能说空穴来风,却也不知从何而来。

萧莫言迎上元德帝的帝王之光,义正辞严道:“儿臣不想,贺小姐成为下一个包侧妃。于公于私,贺小姐成为太子妃,于儿臣并无益处。”

此言正中元德帝下怀,若非于巩固太子之位无用,元德帝早便应了皇贵妃所求。

元德帝忽略膝盖发酸,抬眸观望青空。

白日了无踪迹,乌云翻涌携雨。寒月之雨湿冷,阵阵雨气闯入殿内。

元德帝上了年纪,一到阴雨天便犯腿疾。

“朕,累了,摆驾回宫。”

萧莫言扶起元德帝,王公公心细如发,早备好天子辂车。

天雨雷鸣电闪,屋檐雨花盛落。

东宫正门口,辂车隐入雨雾中。

阮翛然撑着一把青色纸伞,为萧莫言遮风挡雨。

四周太子亲卫无数,二人只得形同陌路。

萧莫言夺过伞与她共撑,迎风踏雨回到寝殿。

殿门一闭,立时如暮夜一般。

他一手微抬随即落下,想拥她入怀终是端着正经,声色疲惫道:“你都听闻了吧?”

阮翛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伸手紧紧握住淋雨失温的手掌,心疼道:“生而为人,有太多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皇权之争本便残酷无情。不论你做何,我绝不弃你。”

萧莫言眸中,霎时涌出薄雾,幽森寒厉道:“事到如今,本宫不妨与你说句实话。那日郊外遇刺,是本宫一手策划。那名太子亲卫是本宫的亲信,假意投诚康亲王。以身犯险,引蛇出洞,不过是本宫的计划之一。想以此为由,光明正大的查出,康亲王谋逆的证据。”

阮翛然手心一抖,故作镇定道:“难怪了,独独不见那名亲卫的尸身。”

“殿下,沈世子与世子妃来了。”秦荣的通禀之声,与惊雷炸耳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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