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宋砚决定以后把东西收拾完以后,再去睡觉。
在夷陵那边,不是很忙的时候,宋砚就会抽个时间给沈珺晚写封信,两三天写上一封。
不长,说今天发什么的事情,有时候今天的还没写完,就忙去了,再提笔写,就是写第二天的,或者直接写第三天的,当然也没打算让沈珺晚看见。
想着沈珺晚不会来流霜殿,回来以后,宋砚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现在沈珺晚就在一封一封的翻着看。
沈珺晚很是抱歉:“不好意思,我没打算看,只是看见上面写了公主府,沈珺晚公主启。”
宋砚摸了下鼻子:“你看了也没事,其实写的时候,也没想着让你看见,有的地方写的乱,你看完后,应该会觉得奇怪。”
沈珺晚翻出来一张信封,指了指上面的内容:“后来呢?这个小女孩和她的两个家人怎么样了?”
宋砚拿过去看了一眼,信中那一点,自己说的是一家九口,最后只救出来了一个小女孩,还有婴儿和老人。
他想了想:“小孩子太小了,听村民说刚出生才一个月,抵抗力不太行,得了旧青后,没一天就走了,老人家倒是没得旧青,仵作说是正常老的,小姑娘被村民领养了。”
沈珺晚又问了宋砚一些在夷陵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在流霜殿说了会话。
刚吃完饭, 昌兴德带着圣旨来了。
沈珺晚惊讶:“昌公公怎么亲自来了?叫您徒弟来也行啊。”
作为总管太监,很多情况下这事轮不到昌兴德亲自来做,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徒弟来。
昌兴德躬着腰:“徒弟来是徒弟来,亲自来是另一回事,亲自来跟徒弟来完全不一样。”
寒暄两句后,沈珺晚示意昌兴德宣旨。
昌兴德站在外院,打开圣旨,扯着嗓子:“奉,天承运:卿世代传承,卿又为国婿,赤胆忠心,雄才大略,世代为我朝立下战功无数,今特此赐卿武器、金箔等物,愿卿仍以继续镇守天下。”
待宋砚领旨谢恩后, 昌兴德便告辞,带着人走了。
院子里大大小小放了五六个箱子,不用看就知道最长的那个箱子里是武器,沈珺晚翻着看着了其他的箱子,金银财宝肯定少不了。
沈珺晚居然看见了宝石,宝石不稀奇,会在赏赐里很正常,问题是之前沈珺晚向皇上求过,想要一盒,皇上愣是一盒都不给,想着几颗也行,结果皇上依旧不给。
沈珺晚自然不缺这一点宝石,主要宝石是匈奴那边传过来的,这中原里不怎么常见,稀奇,还好看。
沈珺晚顿时阴阳怪气起来:“看来父皇可是真的看重你,罕见的宝石一给,就给一盒,没记错今年宫里头就那三盒。”
沈珺晚翻了一下,又阴阳了起来:“哟,还有珍珠呢。”
宋砚正在摆弄武器,皇上给的是把弓箭,听见沈珺晚这话,有些无奈:“到了最后,这些宝石什么的,不都会出现在你身上吗?说是给我们官员的,像宝石、金箔这些,不还是给你们女眷的。”
在沈珺晚看宝石的时候,宋砚探头看了一眼,挺好看的,他记得沈珺晚喜欢一切好看的。
沈珺晚试探问:“公子那边的腰带、扇子什么的,上面都有宝石,你确定不要?”
宋砚没抬头,继续摆弄着:“不需要,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些宝石都是些普通的,像这种,都不会出现在公子的扇子、腰带上,要嘛给家里女眷了,要嘛收藏起来了。”
等弄好以后,宋砚拿起弓箭,朝树上..//射../了一下,一只麻雀出溜掉了下来。
既然领了圣旨,得谢恩,沈珺晚往宫里递了帖子,第二天便和宋砚进了宫。
先去见了皇上,这会儿皇上正在对太子进行询问,询问在夷陵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沈珺晚还以为昨天皇上就问了了,没想到皇上在回来的第三天才问。
在那里说了会话,沈珺晚就起身去坤宁宫,皇后和贵妃、汐泺、琼雪在打牌,清雪、夏兰和灵卉就在一边乱指挥。
沈珺晚还没进去,就听见汐泺在嚷嚷:“清雪,你到底是我家的,还是母妃家的?不帮我,还在那里帮母妃,帮就算了,你怎么还看我牌,看完后居然还跟母妃说?”
清雪连忙说:“当然是公主家的啊。”
汐泺:“那快看眼母妃的牌!母后和琼雪的牌都看看!”
沈珺晚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我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么热闹?”
汐泺一看沈珺晚来了:“姐!快!江湖救急。”
沈珺晚坐在汐泺身边,看了眼汐泺手里的牌,也难怪汐泺让清雪看皇后她们三个的牌了,一手烂牌,谁来了都不好使。
沈珺晚象征性的扔了几张牌:“救不了,你这牌不太好。”
琼雪扔出了张牌:“奴婢总算是赢了一局。”
贵妃将所有牌整理好:“今天进宫挺早的,还以为你和驸马要下午才进宫。”
沈珺晚:“没办法,怎么不能来太晚。”
皇后看了看沈珺晚脖子:“以后出来时,脖子那里记得盖一盖。”
沈珺晚一听,顿住了,连忙扯了扯衣领,贵妃只是笑了笑。
汐泺在忙着数自己还剩下多少金瓜子,一听皇后说这话,抬头看看沈珺晚脖子,没看见什么:“什么啊?盖什么?为什么要改?”
沈珺晚正色道:“被蚊子咬了,挺厉害的。”
汐泺附和:“确实,最近的蚊子挺厉害的。”
沈珺晚问道:“汐泺的亲事你们安排的怎么样了?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汐泺有些急,姐姐知道自己有心悦的人,怎么还问?
祈雾在汐泺耳边小声的说:“公主,陈公子得旧青走了,遗体埋在了陈家老家,目前陈家还没有往外说。”
陈家也没打算说,虽然陈谕的走,他们很是痛心,但是再痛心,人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旧青的传染性,所以哪怕公开了,短时间内大家对陈家也会有所避让。
在洪灾发生前,陈家已经向皇上请示了,等过完年,来年就辞官回老家,陈家的老家就在夷陵附近,在得知陈谕走后,太傅忍着悲痛,给宋砚写了封信,拜托宋砚把陈谕葬在老家。
沈珺晚和皇后、贵妃还在说着话,汐泺却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一句话:陈谕走了。
“什么啊,卿云本来就黑一些,在那里晒了一段时间,更黑了,那黑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回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沈珺晚嘴上说着嫌弃,可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嫌弃,“为了防止传染,不是都会带防护的吗?带防护的地方可白了,没有带的地方,不是一般的黑。”
贵妃:“捂上一段时间就白过来了。”
皇后不由笑道:“太医院那边应该还有变白的,走的时候,你拿上一盒,回去后让驸马每天用点。”
沈珺晚应了:“那我不客气了。”
中午在坤宁宫吃了顿饭,才离宫。
马车内,沈珺晚盖着薄毯躺在那,宋砚骑着马跟在马车一侧。
原本沈珺晚只是想闭眼休息一会,听着马蹄声,在马车的晃悠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公主府时,祈雾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动静,祈雨掀开车帘一看,沈珺晚已经睡着了。
宋砚见沈珺晚一直没下来,下马过去问:“怎么了?”
祈雨轻声说:“公主睡着了。”
宋砚摇了摇手,让两人让开,自己进去给沈珺晚抱出来,一路稳稳的给沈珺晚抱进了雾聆殿。
就这动静,沈珺晚还没醒,宋砚捏了捏沈珺晚的鼻子,说了声猪,转身去了书房。
等沈珺晚睡醒的时候,下午已过半,看着屋里的景象,沈珺晚还有些茫然,自己不是在马车上的嘛,怎么就突然到了雾聆殿?
这个时候,宋砚刚好推门进来:“你终于睡醒了,我还打算喊你起来呢。”
沈珺晚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宋砚走了过来,揉了揉沈珺晚头发:“未时过半,我给你更衣?”
沈珺晚从床上起来:“你会盘发吗?”
宋砚:“我不会盘,但是我可以喊祈雾她们两个过来给你盘啊,但是只更衣,我还是可以的。”
宋砚也确实只是给沈珺晚换了衣服,他也只会换衣服,到了盘发上,沈珺晚喊了祈雨来。
每天早上宋砚自己的头发,宋砚梳的都快崩溃,女子的盘发,宋砚更崩溃。
之前只是尝试给沈珺晚编麻花辫,祈雾先给宋砚演示了一遍,然后在一边说着,宋砚拿沈珺晚头发编着,宋砚学了很多遍,才算是学会编麻花辫。
就是编的时候,力气用的有点大,绑的太紧了,祈雾走了后,沈珺晚立马解开了,头皮发疼。
宋砚最后也只学会了梳麻花辫,偶然沈珺晚想梳麻花辫了,也不用祈雾和祈雨来梳,宋砚在那里给沈珺晚编。
在沈珺晚说了无数次力气小点后,宋砚也终于编出了令沈珺晚满意的麻花辫。
沈珺晚给了宋砚两个罐子一个瓶子,让宋砚每天都抹。
宋砚拿着瓶罐,有些茫然:“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了?我不用。”
沈珺晚说:“罐子是面霜,美白的,瓶子是青黛霜,恢复伤痕用的,我特地从太医院那里拿的,你现在看看你手上的伤痕,你确定不用?”
在抗灾的时候,宋砚手上留了些伤痕,虽然都是些小伤痕,但是一条一条累积下来,也不少了,摸上去毛毛糙糙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