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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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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妖界袭击天门弟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很快,人们在山脚下发现了失去神志疯疯癫癫的裴溧,随后又有人查出扶摇派失踪了几名随从弟子。

因为这两处出事点的妖气相同,人们自然而然就把这两笔账都归到了妖君九雪的头上。

月星阑作为受害人,心安理得地躺在寝舍内休养,接受着人们的嘘寒问暖,把自己的嫌疑甩了个一干二净。

江羽寒则与洛剑遥一起查看现场,一直忙到中午才回来。

他刚走入庭院,就从大开的窗户前瞧见月星阑翘腿躺在窗前长椅上,懒洋洋地把玩着落梅,一脸的若有所思。

微风透过窗棂拂过她微凝的眉眼,点点白梨花的花瓣洒落在她的肩膀,阳光薄而软地包裹着她,一切都显得安宁又美好。

江羽寒极少见她如此放松慵懒的样子,她一向都是警觉又紧绷地在身边铸起高高的壁垒,阻止任何人走进,更是不许自己的真实想法流露半分。

现在,她终于卸下了些许防备。

江羽寒走过去:“月师妹。”

听到江羽寒的称呼,月星阑手一顿,抬起头来。

“我已经给天门派打过招呼了。他们最近会在你的住所旁加派人手,防止九雪再次偷袭。”

月星阑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但还是点点头:“谢谢。”

江羽寒对她的温驯有些意外。

他微抿了唇,将太一戒放在月星阑的面前。

月星阑:“?”

江羽寒道:“九雪很有可能还会再来找你,他神出鬼没,天门派也不一定能及时发觉,你留着它比较保险。”

月星阑摇头拒绝:“不行,这太一戒是天界神器,你没看出来吗?它已经选你作它的主人了。”

江羽寒无所谓地笑了笑:“既然它现在认我为主人,那自然也是要听我命令的。”

他强硬地将天一式重新塞回她手中:“你拿着。我命它来保护你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刚才还在随意外放神力的太一戒,突然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躺在月星阑的手中。

从前世开始,他总是如此替她着想。

但是现在……

月星阑一咬牙,伸手扣住了江羽寒的右手。

他的手指修长玉润,掌心温热干燥,带着男人的力度。两人的手指相触,一大一小,暧昧地交握在一起。

江羽寒抬起眼:“月师妹?”

月星阑低着头,执拗地将太一戒推入他的无名指中:“这是能护命的东西,我不能夺爱。”

太一戒一到他的手上,立刻颤动起来,全身闪闪发光,努力外放着温柔又强劲的灵气。

江羽寒看着月星阑坚决的眼神,也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你如此坚持——”他站起身来,想要告辞:“那在天门多加小心。”

“大师兄。”月星阑叫住了他。

江羽寒不动声色地看向她。

月星阑勉强挤出一丝笑:“咱们好久不见了,和我聊聊再走吧。”

“对了,云迟师兄和师父他们怎么样?”

江羽寒垂下眼眸,却没有坐下来,只点点头道:“都挺好的。”

月星阑看出江羽寒态度上对她的冷淡,心里悔死了。

哪知道要找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又作死地把人得罪得透透的。

她又不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与玄凝相认,想到曾经的自己对他爱搭不理,现在才知道追悔莫及。

月星阑心里流下了宽面条的泪水。

就这样,月星阑强压下心里的悔意,厚着脸皮拉着他坐下来。

“大师兄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多大呢?”月星阑睁着一双探询的眼问:“给我讲讲你的事吧。”

江羽寒微一皱眉,道:“我今年25岁。”

“啥?”月星阑有些意外。

以大师兄修为,她还以为他至少应该上百岁年纪,没想到竟然这么小。

江羽寒看着她吃惊的眼神,有些不悦:“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月星阑回过神来,一脸赔笑:“不不不,大师兄你风华正茂,25岁正好,哈哈哈~~我只是看不出来您修为如此高,却只有二十五岁而已。”

月星阑竭力在找着话题,尝试着放松语气:“咳咳,其实我是想说,大师兄你少年得志,修为又如此了得,将来掌门之位非您莫属。”

江羽寒摇摇头:“掌门之位,倒也不是非我不可。”

月星阑一听他打开了话匣子,连忙问:“怎么?”

江羽寒似是随意地道:“我想坐上明霄宗掌门之位,是为了父亲的安全着想,更是为了查出我姑姑的死因。林淮一门心思想要拉他下马,我怀疑我姑姑的死和周宁的出事,都跟副掌门林淮有关。”

月星阑在明霄宗倒是隐隐听过这个传言:“你的姑姑——是江曲心?”

江羽寒点点头:“原本江曲心和周宁是恋人关系,他们以前都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周宁更是副掌门的人选。可自从姑姑江曲心在妖界除害之时意外身故,周宁便把她的死归结于我父亲的头上,他认为父亲决策失当,又曾纵容洛费山向江曲心提亲,周宁由此心魔渐成,不幸遁入魔道。”

“我父亲看在往日情份上对他隐而不发,但也不得不撤去他副掌门的职务。从此周宁对我父亲积怨颇深。林淮见我父亲失去两大支柱,趁机暗地夺去大部分掌权,我父亲见他势成,只好命他做了副掌门。”

月星阑思考了片刻,点点头:“从结果来看,林淮确实是最大受益者。”

“所以我想查查林淮的底细。我怀疑——”江羽寒突然打住了话题,他转过身来,“不说这个了,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明霄宗……”

月星阑听到兴头上,又想帮江羽寒做事,连忙拦住他:“别啊,大师兄,你话还没讲话完呢。”

江羽寒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默了片刻,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淡的笑:“月师妹,你为何今天突然对我如此热情?”

月星阑一顿。

她忘记了江羽寒是个如此敏锐的人。

于是她赶紧吞吞吐吐地想理由:“身在他乡为异客,我在天门见到同乡,难道不该热情一点吗?大师兄,你这样说得我也忒无情了些。”

“月师妹——”江羽寒嘴角的笑更冷了几分,执意跟她捅破这张窗户纸:“你我不必在这里牵三扯四地浪费时间,你突然对我转变态度,是不是因为这太一戒认我作了主人?”

月星阑心中一跳。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我也知道月师妹是个从不做无用之功的人。”江羽寒眼中划过冷冷的光,“你突然这样对我献殷勤,必有原因。”

“我原以为你是想要这太一戒的缘故,所以我才想把这个给你。可是刚才我试探你的反应,你却似乎并不怎么对它在意。”

“那么——”江羽寒长舒了口气,向后躺了些许,“我有理由怀疑,你突然对我亲近是因为我能被天界神物认主,换句话说,我有可能是天界转世之人?”

太敏锐了。

月星阑心里佩服得五地投地。

“或者更进一步,我的前世,很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

被江羽寒轻易看穿,月星阑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点头。

江羽寒见她乖顺,不由得弯起嘴角:“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

“我是仙族下凡这个传言在我出生之时就有了。”

月星阑听了,瞪大了眼睛。

“据说我父亲在我出生的前天晚上,曾梦到一个仙人告诉他,我是天上星宿转世,要他好好将我养大,将来飞升时自然是大功一件。父亲对此深信不疑,每年在我的生日之时他都会对天上香祷告,为了向天神致意。”

月星阑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挑了挑眉:“你不信?”

江羽寒转头看向窗外泼洒进来的阳光,口气格外平淡:“也不是,我是觉得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我。如果前面的路已经一眼可见,那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月星阑从他的语气听出了一丝叛逆:“可你修行不就是为了成仙吗?这还有什么不可见的。”

江羽寒长睫微颤,碎金的阳光在眼睫上跳跃:“也不是非得成仙不可吧。人生旅途千万条,又何必要单单走这一条呢?如果是为了我在意的事,我也可以选择放弃——”

月星阑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没有作声。

“以后有什么事,师妹直说就可。”

江羽寒说了这许久,也有些倦了,他站起身来,对着月星阑最后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江羽寒亮亮的眼睛闪着微冷的雪光,说出来的话异常决绝:“我很讨厌什么宿命论,什么前生今世,如果月师妹是因为前世的关系,想对我献殷勤的话,就大可不必了。现在的我就是我,并不想与前世扯上什么关系。而且你应该知道,从上次分别开始,你我之间便不会再回到从前师兄妹的亲密关系。”

“以后就只能是陌路了。”

月星阑心中一沉。

她看着江羽寒决绝的袍角从眼前拂过,来不及得思考这许多,她猛地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衣角:“大师兄!”

江羽寒眸子一闪而过晦暗的光。

月星阑捏着衣角,神色复杂地挣扎了半天:“对不起。”

江羽寒问:“为何道歉?”

“以前是我太自大,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你别生我的气——”月星阑面色难堪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其实,你为我付出这许多,我是看在眼里的。”

江羽寒冷笑,摇摇头:“不必。以前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见你天资奇高,所以想笼络你才对你如此上心,你不必对此有心理负担,说到底我们之间只是利益交易,我也不期待你知恩图报的。”

话说得越来越无情了。

月星阑心里慌了。

早知道玄凝这世的好感度这么难刷,当初她真该上来就给他当狗的啊……

现在后悔也晚了。

月星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大师兄,你不要讨厌我!”

江羽寒一愣。

“其实,我心里是有你的。”月星阑结结巴巴得厉害,把过去从未对玄凝说过的话,说了出来:“我一直视你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江羽寒冷冷地审视着她。

面上神色变幻。

少顷,他突然微微一笑,伸出手捏住月星阑的下巴,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月星阑心猛跳了起来。她琉璃般的瞳孔剧震着,声线却还是很稳定:“是的。”

江羽寒的指侧摩挲着她的下巴尖,言语中带着一丝轻佻的嘲讽,问:“月师妹,你突然这样说,真的吓我一跳呢。”

说着,他突然抬眼向她身后看去。

月星阑心头一动,回头正好与后面站着的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月星阑呆了呆,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江羽寒坑了,她恼怒地看向江羽寒,却不知这一举动在来访者看来,两人有多亲密无间。

始作俑者却似乎一点没受到影响,他神情自若地跟他们打招呼:“刘师妹、李师弟,你们怎么跟阿遥一起来了?”

神情呆滞的李悦和眼眶泛红的刘锦蓉说不出话来。

幸好还是洛剑遥够有涵养,及时整理了情绪,道:“月姑娘在天门出事,我等自然万分抱歉,所以带了些修复的灵药来。我正好在山脚下撞见了他们二个,便一起来了。月姑娘的伤……”

“还好伤得不重。。”江羽寒看了一眼月星阑,弯起眉眼,“多谢各位的关心。”

月星阑干巴巴地附和着笑了笑。

李悦藏不住事,复杂的眼神不断从他和月星阑之间来回扫过,他压抑了半天,终于还是猛地问出了口:“你、你跟月星阑——”

江羽寒一脸淡定地抬起头:“嗯?”

月星阑几乎与他同时出声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江羽寒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月星阑颇为勉强地咧了咧嘴:“我跟大师兄闹着玩儿呢。”

李悦愣了愣:“哦。”

在场的几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场面一度尴尬。

江羽寒似无所察觉,问洛剑遥:“有九雪的线索了吗?”

洛剑遥摇了摇头,道:“这九雪是妖族的族长,神出鬼没,极难摸清底细。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九雪会出现在天门,而且要攻击我派弟子。”说着他看向月星阑:“除了神志已失的裴溧,你和月姑娘是唯二的幸存者。”

月星阑一脸无辜地推脱:“我也不知道原因。”

江羽寒轻描淡写地在后面补了一句:“这或许跟师妹吸引妖鬼的特殊体质有关系。妖族对她的血有着十分的渴望,所以才会不问原由地攻击她。”

洛剑遥看了一眼月星阑,似乎认可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气氛再次陷入凝滞中。

很快,刘锦蓉受不了,起身告辞。

她要走,另外两位男士也不便多留,于是三人同时离开。

月星阑等他们走远,一把抓住江羽寒的手腕:“大师兄,你什么意思?”

“嗯?”江羽寒似是不明所以地抬起眼,看向她。

“你有意让他们听到我的话,是想让我成为你那些爱慕者的众矢之的吗?”

江羽寒听了轻笑一声:“刚才在说我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可居然连在别人面前承认都不敢?”

月星阑她张了张嘴,有苦难言。

“看来师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江羽寒看着她的表情,冷笑一声,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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