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
“当然是案子。”工藤新一拿起桌上的钢笔轻戳她还有些肉的脸,“我才不问你小提琴,你现在不高兴肯定说不好听。”
萩原初季哼了声夺过钢笔,怼着他的腰戳回去,“你又没在现场,前面的资料里也没有说那只狗有什么表现,如果这也能推出来,那是神不是侦探,你对自己要求高也要有个限度吧。”
工藤新一刚开始还能忍住,初季下手越来越重了,他笑出声,抢回钢笔收到另一边,“但是我连尸体有可能被犯人混进肉里装成罐头也没想过。”
他不意外初季能猜到他在哪部分错了,相比起来她面不改色的看完才让人意外。
萩原初季回忆刚才关于尸骨的部分,问他,“你不是推出了尸骨在水泥墙吗?”
工藤新一嘁了一声,嗤之以鼻道,“那个也太明显了,新砌的墙,说是加厚,却只有一面加厚,犯人也没有翻修房子的意思,不过我没想到只找到一部分尸骨。”
“真抱歉,你有一个愚蠢的朋友,连尸骨在墙里这么明显的事都没看出来呢。”萩原初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她根本没注意前面记录的犯人家里的墙如何,在最后才看到藏尸地点有水泥墙。
“你不是侦探,要求不一样嘛。”工藤新一挠挠头,讨好地笑了下,怎么最近自己说话总能惹她生气。
“你也很厉害。”在其他方面。
“你现在就像一个假装郁闷低落骗糖吃的坏孩子。”面上完全看不出这类情绪,反而看出了得意与高兴。
“没骗你,冰箱里的那堆证物有狗粮罐头和人吃的牛肉罐头,两种都有很多,我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刚才真的很郁闷。”
“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看犯人这么残忍的案子?没接触过想不到也不奇怪,所以,不必心急。”萩原初季耸耸肩。
工藤新一对自己要求很高,常有这种时候,这在她看来是经验不足,再怎么厉害也是难免的,他看资料推到这程度,已经够厉害了。
“说的也是,我知道爸爸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翻这部分资料了,不过现在没关系,也是时候看一下这类型案子了,爸爸破这案子的时候好像才刚去几次美国,甚至还没追到妈妈。”
萩原初季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他,“你现在是12岁,不是21岁。”
“而且,如果你在现场,那只狗去舔有血的手帕会不引起你的怀疑吗?”
这个案子的唯一难题是找不到完整尸体,那些罐头密封得很好,怎么看都是未开封的商品,开过的旧的全都没问题。
而犯人喜欢囤东西,迷惑了办案警察,没有把重点放在冰箱剩下的罐头上,毕竟当时鉴证技术落后,效率低下。
直到工藤优作再次去勘察现场,有个警察意外受伤后用手帕捂住伤口,止完血将手帕随意丢在院子里,结果邻居收养的犯人的狗突然冲过来舔咬手帕,这才引起工藤优作的怀疑。继而询问得知,这只狗在案发后,胃口就一直不太好,什么肉都吃得很少,这才终于找到剩下的肢体在哪。
犯人认罪后如实交代,他打过许多短期工,其中就有罐头厂,偷配钥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而那些正常的旧罐头是喂流浪狗的。
看纸质资料和亲临案发现场确实不一样,初季这问题问得人心情舒畅。
工藤新一高高扬起嘴角,颇有些自得和期待,“初季的意思是,我已经很厉害了吗?”
“我回家了。”萩原初季没眼看,就过来送个笔记本,还要连带安慰他。
工藤新一拉住她手腕,收了些得意,“等等,去我房里拿巧克力,妈妈带回来的,你知道的,我不爱吃这些。”
“啊,真是感谢你把不想要的巧克力送给我。”
“妈妈知道还买回来,不就是让我给你的意思。”
“如果你实在不想要,我也可以……”
萩原初季被拿捏住了,气恼地打断他,“闭嘴!”
工藤有希子每次买回来的巧克力都很好吃,她确实非常想吃,再加上前段时间参加比赛,克制了几个月。
工藤新一憋着笑,不敢太明目张胆,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
—
暑假,夏威夷。
一家私人场馆内,浅棕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不客气地嘲笑工藤新一。
“还是差得太多了啊。”
“你可不要说是我的学生。”
训练场内工藤新一正和一名金发少年练习,工藤新一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几次攻击甚至挨不到对方身上。
浅棕色头发的男人正是去年工藤优作找来的老师——亨特·安德森。
他曾是职业格斗选手,因伤退役后随太太定居日本,这次也和工藤一家回夏威夷,探望许久未见的父母,金发少年是他的侄子迪安。
亨特成年前都住在夏威夷,他父母在夏威夷经营着这家私人场馆。
工藤优作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喝茶,对亨特嘲笑自己儿子的行为毫无反应,工藤新一听了这些话只会被激起斗志。
倒是场边的萩原初季,听到那些嘲笑的话后,心生不满。
这一点都不公平,亨特老师的侄子已经练习好几年了,新一才练习不到一年,这怎么可能比得过,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新一,他的右肩!”萩原初季忍不住大声提醒工藤新一。
她发现迪安在对战时总是左侧身体在前,出手也用左手。
迪安藏得很好,但他每次攻击时先下意识绷紧的肌肉都在右臂,右手会微微抬起,而后才迅速换成左手进行攻击,迪安明明是右利手却一次都不用。
再看对战时,迪安右手抬起总是很低,尤其是紧急防御时,更明显。
迪安根本不是因为觉得不公平而在谦让,只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能对手臂抬举影响这么大的伤处,最可能是右肩。
场内的工藤新一听到后迅速反应过来,立刻朝对方右侧集中攻击,形势终于不再是一边倒。
亨特看差不多了让两人停下,结束今天的训练。
工藤新一喘着气躺在地上休息,接过萩原初季递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汗水,“我竟然没发现他右肩有伤。”
“我在场边看得更清楚些,你忙于应付他的攻击才会没注意到。”萩原初季撇撇嘴,本就是不公平的练习。
工藤新一对自己不满地咕哝一句后没太在意,他确实实力不足,没什么好说的,休息够了,便起身去到另一间房冲洗换衣。
迪安看到工藤新一离开,走过来对还在场内的萩原初季发出邀请,“你是不是也会?可以和我比一场吗?”
在刚才对战训练时,迪安自认为藏得很好,连亨特叔叔刚开始都以为他是在让着工藤新一才用的左手攻击,后来看出端倪也没打算提醒。
但居然被这个四肢瘦弱的少女说破了,他不服气。
场外的亨特·安德森和工藤优作听到后,停下谈话望向两人。
“我拒绝。”
萩原初季冷淡回绝,她不想比,也没兴趣。
工藤优作还在这里,她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
她捡起毛巾离开,刚走了四五步,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她下意识侧身躲开的同时回身出手,用手上毛巾绞死对方的手,猛地用力往前一扯。
迪安出拳后本就前倾的身子被扯得继续向前,双脚因惯性使然往前趔趄几步,他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感觉自己的拳头都没来得及靠近对方面门。
萩原初季被迪安的突然攻击激出条件反射,被迫暴露让她十分恼火。
一秒没犹豫,当即决定给迪安点教训,趁迪安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平衡,毫不留情地抬腿狠狠将迪安步伐不稳的右脚往后踹。
迪安就要跪倒之际,萩原初季收回毛巾,脚步一转,绕到迪安背后,不给他稳住身子的机会,动作迅疾地将毛巾绞在迪安脖颈,往后一收紧,迫得迪安仰起头。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亨特和工藤优作二人都看清了整个过程,亨特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拍了两下手赞道,“反应够快,出手不拖泥带水。”
萩原初季用英语示意就此打住,迪安憋红着脸点头同意后,她便收回毛巾。
哪曾想迪安还不死心,立刻就着毛巾大力一扯,试图用刚才萩原初季的招数扳回一局。
萩原初季未料到迪安竟出尔反尔,她立刻松开毛巾。
迪安看没骗到萩原初季,就着跪地姿势抬腿往后横扫过去,萩原初季灵巧地向后一翻躲过。
“够了!强迫一位女士可不是绅士行为!”亨特对着侄子大吼,替侄子觉得丢人。
工藤新一出来时正好看见萩原初季后翻落地,与迪安呈对峙姿态,又听到亨特老师的大吼。
“发生什么了?”工藤新一快步走到萩原初季身前挡在两人之间,询问道。
“只是想和你朋友切磋切磋。”迪安耸耸肩,说完径自离去。
工藤新一回头看初季,用眼神询问她有没有事,初季摇了摇头。
亨特看迪安毫无歉意,走过来替侄子给萩原初季道歉,“不好意思,我会教育他的。不过你刚才的反击很漂亮,干净利落,你的老师是谁?”
“我哥哥是警察,他教的。”萩原初季言简意赅地回答,无意解释太多。
“原来如此,你哥哥很厉害。”亨特赞了一句,就出去找那不懂事的侄子好好教训一番。
工藤新一疑惑地回头问萩原初季,“什么意思?教了你什么?”
“一些实用的防身招术。”萩原初季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她都感受到工藤优作停在她身上的目光了。
以前工藤优作对她来说是个随和的邻居叔叔,还是个隔三差五疯狂赶稿的推理小说家。
自从在末世看了动漫回来,她就再也没有小觑过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推理小说家了。
工藤新一想到萩原初季那次被绑架的经历,倒没有怀疑萩原研二会教她怎么防身,警察家属会一些也比较让人放心。
在他看来,初季从小练舞的,空翻一直很漂亮。
工藤优作不意外儿子轻易相信这个说辞,叹息着饮下最后一口茶。
他放下茶杯对还在场内站着的两人说道,“给你们预定了今天的直升机观光,我们差不多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