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轰鸣的直升机内，两双眼睛闪闪发亮地望向窗外。
雄伟壮观的火山口，崎岖高耸的峡谷瀑布，曲折绵延的海岸线，空中俯瞰让工藤新一和萩原初季惊叹于夏威夷的美丽风光。
“初季！那边有一群海豚。”工藤新一惊喜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萩原初季闻言看向底下，海里成群结队互相追逐嬉戏的海豚，一只只跃出蔚蓝海面。
目光追随着海豚远去的方向，不期然望到海平面和晴朗天空的接壤处，深浅不一的蓝，在空中放眼望去已经交织成别样绚丽的蓝色，萩原初季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
此刻坐在她身边的工藤新一，那双蓝色眼眸耀眼清澈，闪着兴奋喜悦的光。
初季默默在心底祈愿，希望这个少年眼里的光永远不会熄灭。
……
绕了一圈海，直升机缓缓降落。
“小初季，小新，看这边。”
工藤有希子在远处大喊，举着相机抓拍几张两人站在直升机前的画面。
“优作，你肯定没给他们拍照。”
她特意等在直升机降落点，就是担心工藤优作忘了她的交代。
“有希子，我坐在前面，没办法拍。”工藤优作确实忘了，但他可不敢说实话。
“小初季，明天和我去逛逛吧，这里有很多漂亮衣服噢！”工藤有希子不听丈夫的借口，转而问起初季。
工藤有希子以为初季会对购物更感兴趣，都想好要怎么好好打扮初季了，没想到这两天她的邀请都被拒绝了。
“他们父子两训练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今天初季去了还能看到莎朗。”
“莎朗？莎朗·温亚德？”萩原初季声音发紧，睁大眼睛看着工藤有希子追问道。
“没错，我也好久不见她了，莎朗还是那么漂亮呢。”
“有希子姐姐，她来这里做什么？”萩原初季换上兴奋激动的语气问道。
“听说是在这边拍一部电影，今天在餐厅偶遇时，她正和导演吃饭。”
工藤有希子看初季感兴趣，遗憾地说：“可惜莎朗今晚就要离岛了，不然还能带小初季去见见莎朗。”
萩原初季：“……”
不必了，还是别有机会见面比较好。
知道贝尔摩德不会继续留在夏威夷，初季松了口气。
—
第二日一早，四人在别墅吃早餐。
这栋别墅自然是工藤夫妇众多房产之一，即使夏威夷一年只来一次，他们也置办了。
“诶？小初季今天也要去射击馆吗？”
工藤有希子没想到初季还不腻，自从优作赶完稿带小新去做那些无聊的训练，初季就没有和她出去过了。
“抱歉，有希子姐姐，又不能陪你了。”
他们已经在夏威夷待了7天，萩原初季想玩的都玩过了，现在她对工藤新一的训练比较有兴趣。
确切的说，是工藤优作准备的训练。
“好吧，那我今天去海滩躺一天好了。”工藤有希子埋怨地看向工藤优作。
“明天我们出海，带两个孩子去潜水怎么样？”
还没和妻子好好度假的工藤优作，后知后觉地觉得十分抱歉。
“去看海豚和海龟吧。”
工藤新一期待起来，他早就想去了，刚来就拉着初季一起学了潜水，考了青少年潜水证。
“那就说好了，优作可不要忘记。”工藤有希子伸手点点工藤优作，没好气地说道。
“不会的，放心吧。”工藤优作心虚地朝妻子安抚笑笑。
四人在门口分别，工藤优作要开车去朋友在这开的射击馆，那边距离别墅有点远。
到了以后，工藤优作的日裔朋友土屋仁将他们安排在今天没对外开放的射靶场。
工藤新一正认真跟着土屋仁的教学上手试枪，他还以为爸爸会等到明年或者后年才教他射击，昨晚突然说要来时让他惊讶又兴奋。
萩原初季和工藤优作坐在外边供人休息的长椅上。
“初季不想去试试吗？”
工藤优作笑眯眯地透过玻璃看着儿子专注的背影，语气随意地抛出一问，仿佛只是闲聊。
萩原初季听到这句话，头皮都快要炸开，“不了，我只是好奇想跟来看看。”
“这次不试试的话，以后可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射击。”
“优作叔叔……”萩原初季心下一惊，下意识想开口说她不会。
“还是说初季想下次来的时候再试试？”工藤优作自顾自地说下去。
目光平和，声音沉稳，“不过这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区别，我很乐意装聋作哑。”
“其实我哥哥他……”萩原初季底气不足地试图找借口。
“新一看起来因为初次试靶成绩不错有点得意，太过骄傲可不行。”
工藤优作状似不经意打断后，语气温和地转头问她，“抱歉，我刚才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
萩原初季被工藤优作问得哑口无言，她看出来了，工藤优作就是不想让她做无意义的辩解。
“研二君一毕业就去了□□处理班，接触射击只在警校期间吧？”工藤优作看萩原初季沉默，不再绕弯子。
“一个从小对机械更感兴趣的兄长，会特意带还是小学生的妹妹去学射击吗？他教你开车还更可信一些。”工藤优作的反问并不显得咄咄逼人，但内容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优作叔叔想说什么？”察觉出工藤优作今天是有意为之，萩原初季直接问道。
“初季，我没有恶意，相反，我很乐意给你提供会射击的理由。”
想到眼前的女孩与他儿子一样大，工藤优作关爱担忧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我无意深挖你的秘密，拥有超出你这个年纪的能力，可想而知其中艰辛。”
萩原初季垂下眼，抿唇不言。
“我只想问，你不会伤害新一，对吗？”
工藤优作相信这个孩子的人品，但也想亲口确认这件事，他推测出的可能性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当然不会。”
初季不假思索地回答让工藤优作放下心来。
“我很抱歉要这么试探你，但希望你能理解，作为一个父亲，这是对自己孩子最基本的保护，毕竟未知的事物往往都伴随着巨大的危险。”
萩原初季呼吸不稳，腿上的双手攥紧。
“在有限的时间里，这简直就是魔法，并不难猜。”
工藤优作话语顿了顿，给出承诺，“我可以保证不主动告诉新一，但是如果他自己发现了问题来寻求我的帮助，我不会瞒着他。”
“包括研二君从爆炸现场活下来与你有关这件事。”
因为工藤新一的在意，工藤优作不得不试探这个充满谜团的女孩。
超出认知范畴的事物出现在儿子身边，他这个父亲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在新一没能独当一面之前，他至少要做个风险评估。
不过，终归还是要新一自己去面对。
“果然不能小瞧优作叔叔。”萩原初季苦笑一声。
“不，更不要小瞧新一，若是被他发现端倪，他会想尽办法探寻，直到找出真相才罢休。”
工藤优作再次看向射靶场内的儿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很期待，新一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发现了，又会如何应对，这个女孩可是一点想透露的意思都没有。
……工藤夫妇真的以看儿子好戏为乐。
萩原初季察觉工藤优作的试探结束了，心神放松下来随口应道，“他这么敏锐，我也瞒不了多久。”
“哈哈哈，初季，若是你有心隐瞒，也可以瞒他很久。”工藤优作笑起来，又变回那个温和绅士的邻居叔叔。
太过在意一个人，会影响客观判断，也会让人变得束手束脚。
工藤新一崇拜他，总是觉得他很厉害，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有无法弄懂有希子心思的时候。
萩原初季十分确定工藤优作不知道末世与异能的事，但这才让她觉得可怕。
仅凭她和哥哥的异常，就大胆猜测和未知力量有关，昨天训练场暴露了，今天就找机会试探她，幸好工藤优作是个好人……
“我们进去吧，新一也该休息一会了。”工藤优作没让她有时间多想。
工藤新一余光瞥见他们，摘下隔音耳罩惊讶道，“初季，你也想学？”
初季好奇想来看还算正常，但还愿意学就出乎他意料了，初季居然感兴趣吗？光这声音，他都觉得初季不会喜欢。
“对啊，看不惯你得意的样子。”
轻飘飘一个眼神，让人莫名底气不足。
“什么嘛，我哪有得意。”
工藤新一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大人，不自然地抓抓头发。
好吧，他确实有一点点得意，刚才5发里就有3发10环2发9环，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好了，先让初季好好学一下。”工藤优作示意土屋仁教教初季。
“麻烦您了，土屋老师。”初季走过去对土屋仁礼貌一笑。
“哈哈哈，我很乐意教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希望等会你能挫挫这小子的锐气。”土屋仁乐呵呵地笑着，本就富态圆润的脸，更显得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