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高瓴笑嘻嘻的通知秦卿礼，秦琬山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后，秦卿礼一刻没在公司停留，拽着高瓴迅速消失在了秦氏大楼方圆十公里的位置。
“差不多就行了啊。”高瓴嫌弃到。
某夜店舞池上方特定的卡座，秦卿礼皱着眉看着穿着衬衣马甲勾勒出挺拔身形，眉目如画风情万种的omega服务员小哥跪在沙发边一手酒精喷壶一手毛巾的擦沙发。
高瓴站在一边撑着头，看着勤勤恳恳的服务员琢磨着一会给他多塞点小费安抚一下他的小心灵。
“高先生没事的，我今天晚上就服务秦女士了，这是我的幸运。她可比绝大多数人好伺候多了。”小哥哥看来和秦卿礼有几分交情，回过头笑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一口小白牙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
“呦。大爷常客呀。”高瓴不怀好意的拿手肘戳了戳秦卿礼，小哥哥赶紧替她解释：“不是的，秦女士很久没来了。”
“那是，某人已经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
秦卿礼抬腿就往高瓴身上踢。
秦卿礼和高瓴已经尽量穿的低调了，秦卿礼甚至还亲自动手撸掉了高瓴忘摘了的A○手表。但他们往那个位置一坐舞池大厅里的人眼睛忍不住的就往他们那边瞄。
坐了没有一个小时打发走了七波试图过来搭讪的，忍无可忍的秦卿礼在运用“不是”“认错了”“没钱，看见omega就想吐”“快滚”等多种话语之后直接叫列昂尼德堵在入口，堵死了试图过来搭讪人的道路。
“你以后什么准备。”高瓴今天是带着上面的任务来的，他看向随着音乐摇摆的像躲在豌豆射手后的太阳花的秦卿礼，她似乎心情不错，或许可以多套出点话。
“嗯，明年四月份之前应该都在公司，尽量收购了晟华的影视线。之前是准备入伍，但傅总那个态度……嗯，应该没戏了。”秦卿礼端着酒杯，看着舞台上发了疯一样的贝斯手随口说到。
“四月份？”
“昂，我得毕业啊。公司的事儿这么一弄我毕业论文肯定就是一坨屎了，我得用一个多月让它看起来像一坨精心准备过的屎。”秦卿礼直言不讳。
“我都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高瓴笑着往她杯子里倒酒。
“傅总他们如果不再把你扣在公司的话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好像一直是，傅总和董事长说什么我去做什么……我，如果他们有一天不管我了，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可能应该苟在学校？。”秦卿礼一口喝掉半杯，神情有些茫然。
“想想。”高瓴默不作声的又往她杯子里添酒，顺便把自己杯子里的悄悄泼出去一点，“你看你哥哥，不在公司里立刻把建设共（）产主义社区作为下一个人生目标。”
“嗯………”秦卿礼思考片刻认真说到，“我想到新疆放牧，养一群比我还聪明的牧羊犬。天天把我和羊一起放出去，到了晚上再把我拽回来。我就躺在羊背上发呆睡觉打游戏，羊丢了我也丢了。”
高瓴笑的使劲捶腿。
“我一直没问过你，你这种人怎么进的集团？怎么跟我哥认识的？”秦卿礼问他。
“你哥是我学弟。我大学创业，你爸是我的投资人。”高瓴开始回忆英雄过往。
就当秦卿礼以为这又是一个慧眼识英雄的正常桥段，应了两声端着杯子喝酒时高瓴话锋一转：“然后骗了你爸爸三千多万。”
秦卿礼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你爸爸觉得我是个人才能骗到他的钱。就让我要么给他卖命要么卖屁股还钱。”高瓴微微抬头，眼神缥缈却没得到应有的回应。转头看见秦卿礼像回家晚了结果接到父母电话的未成年一样，诚惶诚恐的发信息。
“柳教授发现了？”高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了上去。
“嗯…”
“啧啧啧啧，热恋中的小年轻。”
“能和你这种中年离异的老男人一样么！”秦卿礼翻了个白眼，
你和一个人的信任往往就是在相互吐槽相互取暖，相互说一些比较私人的事情中建立的。高瓴听说她曾经是一个话很多而且多到喋喋不休的人，但她对自己总是态度随意中十足十的克制疏离。
“来来来来讲讲嘛，喝酒嘛，不八卦扯皮有什么意思！”
“夜深了不如聊点成人话题。孩子听不听话？头发秃了没？学区房买了么？”秦卿礼试图扭转局势，两个人互相揭底，虚情假意，推杯换盏，聊不下去了就“喝酒喝酒”。
然后高领就给喝趴了。
“呜呜呜老婆。”
“学区房好他妈贵啊！”
“我心痛！”
“你们秦家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那个秦卿礼！”
“要是有人要投票选出秦家第一王八蛋我一定选秦卿礼！”
秦卿礼一边“是是是是，你说的对”的附和一边掏出手机录像。摸出高瓴的手机问了密码，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特别标注过的名字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下要了地址表示自己很快就赶到，秦卿礼指挥两个服务生一左一右架起高瓴，抬着人到了门口。
深色的轿车停在门口，颜钦一下车高瓴就挣开服务生朝他跑过去，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身上。
“啧啧啧啧啧。”秦卿礼连连咋舌。
颜钦冲她点头示意，架着软成一滩的位高权重的大集团CEO上车离去。
秦卿礼站在路边，风一吹本来就不深的酒意彻底醒了。
“好冷啊。”秦卿礼拉紧了身上的外套，拒绝了服务生提出的送她回家的请求。列昂尼德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警惕的看向周围。
秦卿礼慢慢蹲在街边，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青烟缭绕在眼前，模糊了试探性的给柳承珂发的那条消息。
回复很快就收到，柳承珂让她等一会，照顾好自己，他很快就过来。
心里好像有个地方被暖热了。秦卿礼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热流从心脏出发经过两个循环绕遍全身驱散了寒意。
“教授。”蹲在路边的女孩子抬起头，似乎喝多了脚步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朝他跑过来，挤进他的风衣里抱住他的腰。
“乖，回家了。”秦卿礼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了，身上都是冰凉的。柳承珂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背心安抚了下她赶紧把哼哼唧唧的alpha塞进车里。
柳承珂把秦卿礼抱上了车才有时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列昂尼德。两个男人遥遥相对点个头就当是打个招呼了。
看着柳承珂的车开远列昂尼德警惕的扫视了四周，夜已经很深了，除了从夜店里互相搀扶的酒鬼们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街上的灯光昏暗，大部分的店铺早已经关闭，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像是城市中的孤岛一样发着光。
内外温差大，便利店的玻璃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便利店里冰冷的白光竟然因此带上些许的温柔。
列昂尼德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十几年前在莫斯科，也是这样一个深夜。不过莫斯科的夜晚比这里要寒冷的多，喝了点酒的姑娘裹在厚重的外套里抱着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热蜜水蹲坐在街边，抬着头看着自己。
列昂尼德突然就开始想念那一口自己怎么也喜欢不来甚至有些腻人的甜。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的店员趴在柜台上睡得昏昏沉沉，这个点时不时有喝的神志不清的酒鬼来买一些防护用品，可惜了随着电子支付的发展再也没有之前那样抛下一大笔钱就走的酒鬼了。
挂在门口的小玩具发出一声刺耳的“欢迎光临”惊醒了店员，小店员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高体壮的白人alpha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店员瞬间就清醒了。
“您……您好……”小店员差点咬了舌头。列昂尼德的眼睛在柜台后的咖啡机上扫了两眼，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走了进来。这里肯定没有那种腻人的饮料，这是自己早就明白的事情。
“请给我一杯热的巧克力。”
“机器没开，要重新烧水。要等一会儿可以么？”小店员紧张的看着他。列昂尼德楞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了谢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的小店员又喊了一声：“很快的！”
列昂尼德转过头，再次道谢后拉开门走进了深秋的寒风中。
列昂尼德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伪装成某个常用软件的app，密码、指纹、面部识别。等做完这一切才进入到里面那个极简的页面。
列昂尼德想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的老板虽然嘴上说不敢染指秦家的港口，可实际上那应该也是自己老板走私生意的重要港口。那个港口，似乎是他用来走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常用的暗语，刚点下发送屏幕就漆黑一片。
是太冷了么？列昂尼德有些疑惑。阿美力卡货就是娇气。
列昂尼德刚想试着重启，屏幕上面就猛地跳出来两行白字。
“亚历克赛·尼古拉耶维奇上校。”
列昂尼德立刻把手机摔在地上，从后腰猛地抽出枪对着那部手机，刚准备扣动扳机上面的字就换成了一张图片。是一个白人女孩，穿着婚纱眼中掩盖不住的甜蜜。
屏幕上又换成了字。
“真抱歉打扰了您的度假生活。”
“但请帮我一个忙。”